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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脚下,夜来风凉,林叶簌簌,偶尔走过三三两两的游客在散步闲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和宁静,跟山顶那个庄园里的场景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上山的盘旋公路在另一边,而白述冉和陆宗睿的车子停在了这头,佯装成游客的样子,所以并不会引起怀疑。
只不过两人忧心山庄里的情势,又得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每过一刻钟,焦躁不安的心情就加重了一分。
正当两人坐立不安地想要下车时,白述冉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手挽手从林子里走出来的那对男女,亲密的样子宛如正在热恋期的情侣见状,某人不由微微不爽,拍了拍陆宗睿的肩膀。
“他们来了,我们开车过去吧。”
陆宗睿眸色一沉,发动车子猛踩了一把油门,轰轰轰——!
在山庄内换的那身衣服有些暴露,进了密道后苏瑾年又找不到别的衣服可以换,只能将就着穿出来。为了不招人眼球,苏司晟便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头,再加上苏瑾年将盘起的长发放了下来,跟方才妖艳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不过,在某些人眼里,她的变化再怎么大,也是一眼即明。
夜里,气温微凉,诺大的公园里,游人比白天少了很多,只偶尔才会见到人影,陆宗睿把车开得飞快,在夜幕中掠过一黑影,如同猎食的猫头鹰。
“吱——”
临近两人百米的时候,陆宗睿才猛的踩了一脚刹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苏瑾年吓了一跳,在车子堪堪停在离跟前不到十步远的位置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跨前几步冲上车子上,双手趁着车盖板翻身跳了上去。不等车子停稳,下一秒,枪口已经对准了坐在驾驶室里面的男人的脑门。
看了眼车身,苏司晟认出了那辆车子是陆宗睿的,不由快步跑上前来,叫住了她。
“姐姐,是宗睿他们!”
同一时刻,借着白亮的路灯,苏瑾年已然看清了对方的面貌,即便收了手枪骂了他一句:“菊花痒了是吧?莫名其妙开这么快干什么?吓死我才甘心啊?!”
陆宗睿抿了抿嘴唇,十两拨千斤地回了一句:“你刚才那一瞬的心情,就是我们一整天的心情。”
“”苏瑾年表情一垮,委屈的看向白述冉,“好了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是你们也不用逮着就说吧?”
这一次,白述冉却是不站在她那边。
“坦白来说我很不爽,所以在我心情变好之前,这个话题应该还不会那么快就沉下去。”
嘤嘤这是要被围攻的节奏吗!好可怕!
“先上车吧。”
关键时刻,还是苏司晟温柔体贴,走过去绅士地打开了车门,拉着苏瑾年坐进了后座。
但是身为正宫娘娘的陆夫人却并没打算就这么轻饶她。
“回去以后,你哪里都不准去,等凉聿他们回来,我们在一起做个讨论。”
咬着小手帕,苏瑾年还想说话,却被后视镜中某人一记严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不得已,苏瑾年只能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她发誓她不是夫管严,但是陆宗睿刚才的表情真是好恐怖!
回到家中,苏瑾年率先给组织上报了情况,出人意料的是那头接线的家伙异常好说话,并没有提出太多的质疑,只是程序化地回答说会把情况如实上报,然后请她等待上面的答复,白白浪费了她精心准备的一番说辞。
差不多到了凌晨三点,牧人凉聿和安奚容才得以抽身回来。
这次的动静虽然闹得不小,但鉴于双方都是“自己人”,再加上西门烈早就跟本地的政府官员通了关系,而牧人凉聿也没打算把事件的性质上升到其他高度,他带去的武装人员一般都守在外侧,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而具体发生在密室内的枪击案与流血事件,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目睹。
西门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控制住了整个局面,把先前对他心有不满的家伙全都一网打尽——
这是他在召开此次峰会之前就已筹备好的计划,虽然一开始被慕君泽扰乱了节奏,但在慕君泽被人莫名地暗杀之后,识时务为俊杰的家伙们自然知道怎么站队才对自己最有利,所以西门烈收拾起来并不算太棘手。
因为早就有所准备,西门烈的动作很快,等当地警方闻讯赶来的时候,西门烈已经和牧人凉聿坐在大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商讨某女的去向问题。
至于其他的人,则一早就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温柔乡,只不过经历晚上那么一场厮杀,那些人还能不能继续享受美人的温香软玉,就不得而知了。
牧人凉聿和安奚容两只一回家,七人即时组织了一次为时三十分钟的家庭批斗大会。
时间不长,却让苏瑾年永生难忘。
那是第一次,苏瑾年知道了原来男人发起飙来,尤其是六个男人同时发飙,是一件多么令人战栗的事情——
坦白来说,其实,说实在的,嗯
他们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
就是围坐一圈,靠在哪儿,闷不吭声地看着你,用眼光控诉着你的罪过,仿佛你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人还笑嘻嘻地扬着嘴角,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样,但一旦对上他的目光,就会有种被倾盆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感受——好内疚!
最后,苏瑾年受到的惩罚是,十天之内只能一个人睡大床,谁的房间都不准去!
直到这时候,苏瑾年才真正意识到,那群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他们为了惩罚她,不惜同时惩罚自己!这是怎样的一个心态才能做出来的决定啊!
第一天,苏瑾年安安分分地睡在自己的卧室里,谁也不招惹,谁也不勾搭,诚心诚意地认错。
第二天,苏瑾年还是安安分分地睡在自己的卧室里,然而翻来覆去的,不禁觉得有些寂寞,遂起身去勾搭两个小家伙,想要把他们拐上床,不料那两个小坏蛋居然鸟都不鸟她,跟那群男人沆瀣一气,可傲娇地把她赶出了小房间。不得已,苏瑾年再次孤家寡人地度过了一个难捱的夜晚。
第三天,习惯了被人搂着小蛮腰睡觉的苏某人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一边暗暗腹诽那群男人狠心,一边又感叹那群家伙也不容易,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只能独自一人数着星星入眠,难怪争宠争得那么厉害,看来以后她要对他们好一点。
第四天,苏瑾年终于失眠了,她沉痛地重新解读了一遍“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警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家中“第一人”的地位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挑衅!
于是第五天,苏瑾年开始采取了行动,偷偷的,偷偷的,摸到了陆宗睿的房间。
然而,不等她走到床边,房间里的灯就被“啪”的一声打亮,在看到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的四个男人,以及靠在墙壁开灯的白述冉,以及以及躺在床头一脸无奈的陆宗睿,苏瑾年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天,不安于室的苏某人接到了一个来自前任情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西门烈体贴入微,百般柔肠,把这几年来的思念和情话都说了个遍。
苏瑾年听了以后,表示十分的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有被他诱拐离家——妈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为了一只西瓜丢掉六只西瓜,无论怎么算都不值得好吗!
第七天,苏瑾年又接到了西门烈的电话。
这一次,她开始蠢蠢欲动了,几番挣扎之下,还是理性控制了感性,再次拒绝了他!
第八天,苏瑾年很没节操的,竟然开始期待起了西门烈的邀约。
俗话说事不过三,她能连着拒绝两次,已经很给那群人面子了,奈何那些不懂得珍惜的家伙,居然联合起来冷落她这么久,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一摸,摸上”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苏瑾年正在浴室里泡澡,一听到声音,赶紧从浴缸里爬起来,裹了身浴巾匆匆跑出来,却见白述冉握着她的手机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的回了电话。
“我是她男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说着,在苏瑾年走近之前,白述冉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尔后唰唰唰地把手机拆成了好几块,啪的从窗口丢了下去。
“喂你!”
苏瑾年转身跑到窗边,探头去看,只见三块手机残骸接连掉进了河水里面,激起一层一层圆形的涟漪。
“接我电话就算了,居然还挂掉!挂掉就算了,居然还把手机扔了!白、述、冉!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现在你还在禁闭期,擅自联系外人本来就违背了约定,所以,为了惩罚你”
白述冉走上前来,忽然打横抱起了苏瑾年,返身走到床边将她扔了上去,炙热滚烫的唇瓣紧跟着贴了上来,裹挟着略微粗重的喘息,在苏瑾年柔嫩的肌肤上点燃了簇簇火焰,瞬间燎原然而,就在苏瑾年缠着白述冉的腰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时,白述冉却反手将她的双臂扣到了头顶,尔后在唇边勾起一缕邪笑,舔了舔嘴唇从她身上缓缓起身。
“今天才第八天,还没有到时间开荤。”
次奥!混蛋!老娘咬死你们这群兔崽子!
红着眼睛看着白述冉小人得志地走出房间,苏瑾年快要气死了,想了想还是觉得憋闷,忍不住一把抓起枕头朝门板上砸去。
收手的时候一甩手臂,摸到了触感奇怪的东西,苏瑾年不由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脖子,却见某只妖孽媚态横生地斜卧在床头。
“卧槽!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啊!”安奚容勾着销魂蚀骨的桃花眼,抬手指了指窗户,“喏,就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苏瑾年上上下下将他那几近光裸的身子扫了几遍,瞪大眼睛咋舌:“你就穿成这样爬窗户?!”
“怎么可能翻进来的时候睡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所以干脆就脱在了外面说起来还真是惨,睡自家的老婆还要爬窗,太没人性了!”
闻言,苏瑾年狂点赞。
“就是就是!太没人性了!等等不对!”苏瑾年往后退了半米,剔着眉梢看着那只妖惑妩媚的狐狸,“你不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吗?滚开滚开,快下去!”
刚才被白述冉闹了那么一下,苏瑾年羞愤得要死,顿然性趣全无,要是再被安奚容耍一遭,她就真的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要!”安奚容眉梢一抬,扑了过来,抱着苏瑾年腰身耍无赖,“他们脑子进水了,才会提出这种馊主意,当时我就很反对,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没办法只能先陪着他们装装样子。这都快过去八天了,看到老婆大人这么可怜,我都心疼死了。”
“然后你就偷偷摸摸的从窗子里爬进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嗯嗯!”安奚容卖乖地点了点头,一双不安分的手顺着苏瑾年光滑的肌肤滑入了她的浴巾内,继而稍稍用力,把碍事的浴巾从她身上扯了下来,随手丢到了一边,“我可舍不得让老婆大人独守空闺,接下来的三天,都让我来服侍你吧”
苏瑾年翻身趴在他的胸口,笑嘻嘻地凑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然老娘真的要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找谁?找那个西门烈?呵呵他有我好么?”
“我这不是没走嘛!来把鼓槌借我用用,老娘好久没有威风一把了!”
门口一众:“”
陆宗睿“咳”了一声,挥挥手:“都散了吧。”
牧人宫崎表示很不爽:“不是说来抓奸的吗!安奚容那只死狐狸犯规!”
白述冉瞥了他一眼:“难道你要现在闯进去?”
牧人凉聿垂眸低叹:“她也憋坏了吧”
苏司晟温柔如水,一针见血:“姐姐的逆反心理很严重,要是再这么逼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她真的会乖乖呆在家里,不去找别人。不过,要是你觉得不爽,过几天咱们可以私底下整一整那只不按规矩出牌的死狐狸。”
“哼!”牧人宫崎一甩手,大步走了开去。
默默的,一群男人虽然很不甘心,但到底放过了在屋子里翻云覆雨的那对狗男女,各自谋划着要怎么才能把这十天损失的肉肉从安奚容那儿压榨回来!
然后,十天的禁欲期一过,安奚容立刻就收到了一张签满了署名红字大罚单!
内容就是他在这段为期十天的禁欲期无视规定主动勾引了苏瑾年,藐视了陆宗睿作为正宫娘娘的公信力,触怒了其他三人的底线为此,惩罚他一个月内都不能碰苏瑾年,否则发现一次,期限就增加一个月!
对于这样的结局,安奚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并没有觉得太意外,唯独看到那些个署名的最后一行,龙飞凤舞似的画着“苏瑾年”三个大字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