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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不知是会有多久。
半响,她终是缓缓的开口:“墨檀,一定要早些回来,我等你。”
林墨檀拉下她的手,温柔的回应道:“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陷于危险中。有些事儿可以与滕彦商量,他会留在长安城,千叶我也会让他留下来照看你。”
“那你呢,你一个人?”苏暮卿眉眼间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万一”
林墨檀勾起唇角,露出温暖人心的笑容,他柔声安慰道:“不是还有十万大军随我一起,怎会是一个人。况且还有容尘这个军师在,不会有事。”
苏暮卿还是不安,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是来得这么早,早在知道他是晋王时,早在发现他和皇上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般融洽的时,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麦佳娜的事儿,本以为终于息事宁人了,怎想得羌国的帝王竟是举兵来犯,而作为拒绝迎娶麦佳娜的晋王,当是被众大臣举荐前去边疆。
是打是和,都在他这一行,而且他最后会怎样,她真得不得而知,不敢多想。
苏暮卿轻咬了下嘴唇,郑重其事道:“一定要平安归来,不要受一点伤,可好?”
“好。”林墨檀毫不犹豫的应道,阿暮在,他怎得让自己受伤,舍得让自己真正的离开,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会照顾好自己。
苏暮卿牵强的扯起一道笑容,对上他渗满柔情的双眸。
林墨檀将她搂在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芬芳,而她也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药香。
这时,沐容尘打断了他们二人间的亲亲我我,淡淡的开口:“墨檀,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林墨檀松开手,揉了揉苏暮卿的脑袋,笑着道:“在家乖一点,不要随意的生事,照顾好自己。朱儿,你也当心着点,不该见的人都不要见。”
苏暮卿点点头,她不会让自己出事,直到他的归来:“我等你。”
朱儿轻颔首:“表哥,保重。”
沐容尘揶揄道:“怎得弄得生死离别的模样,顶多不过半年,在这儿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卿卿,我向你承诺,就算我出事,我也不会让墨檀出事。”
揶揄之声中溢满郑重的承诺,让苏暮卿一时间有些应承不下来。
苏暮卿望着两道白色身影渐渐远去,心里当下泛起思念。
这一别,从此,君沙场挥剑,卿临窗思念。
第一百六七章 夜半来客
窗外,夜幕四垂,染上暖色的苍穹渐渐的冷却,留得依稀星光闪烁。
朦胧的双眸遥望着天际,静静的思念着远去的人,想着他可是在思卿。
忽而,苏暮卿忆起一件事,前世这个时候,墨檀也是率军北征,似乎是凯旋归来,想来该是同一件事,都应该是没有娶麦佳娜公主而引起两国交战。
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少一分内疚?
可前世他明明是一人,娶公主又何妨,然她很快便让脑海中跳出的想法而不自禁红了脸。
但这份羞红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她又升起了不安。
前世,她初见沐容尘时,见得他一头飘逸的白发,而时间便是在这北征归来之时,归来时且不曾见得晋王之人,好似好似皇上当初接见的就只有沐容尘一人。
苏暮卿全身一阵轻颤,是不是他们都出事了,才会如此?
天气明明暖了起来,可她却感觉通体的冰冷,眼眸中缠绕着那一头如雪般的发丝,是墨檀出事了,而容尘为了他,是不是这样?
紧扣着窗柩的双手指尖瞬间变得苍白无血丝,她能够看出墨檀与容尘的关系,为了墨檀,容尘似乎是什么都愿意做,就像表姐为了她可以不管许多事。
“不要不要不要出事。”苏暮卿对着夜空轻声喃语着,动听的声音中含着无力。
她远在长安城,都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只能这般不安的祈祷着。
苏暮卿害怕得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一遍一遍的轻声安慰着自己:墨檀不会有事,他们都不会有事,只要能够活着回来。而且。前世他们不都好好的活着吗?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而偏间传出安如璃警惕的声音:“谁!”
当下苏暮卿浑身一个激灵,她如今也算是深陷险境之中,在思念他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她答应过他要照顾好自己,而他们,会平安归来!
苏暮卿当即握紧随身携带着的匕首,静听着外头发出的声音。
偏房的屋门被推开。安如璃冷漠警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滚出来!”
然而回应安如璃的只有寂静的夜风吹响花花草草的窸窸窣窣声音。
苏暮卿站起身子,推开门走了出去,朱儿也恰好打开房门。
“表姐(如璃)。”
安如璃扫了她们一眼。眸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但那只是针对那看不见的人:“这王府的侍卫都吃干饭了?”
苏暮卿二人扯起唇角干笑了声,想来这儿的侍卫大部分都跟着墨檀离开了,留下的那些人怕也是守着命令。至于思暮阁,是有侍卫在。但墨檀与他们说了,她们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得现身。
她淡淡的开口道:“表姐,说不准是夜耗子。”
虽然她也清晰的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向着她的屋子靠近,想来是冲着她来。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墨檀他们离开才不过半来个月,当下就有人上来找麻烦,是苏连栋的人。是睿王的人,还是远在南海国的人?
说话间,她向安如璃微微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安如璃眉头小蹙了下,侧首向朱儿打了个照面。二人退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暮卿扫视了下沉浸在月色下的院子,晚风轻轻吹拂着柳枝。瞬时叶如波涛柳如线,四周还晕散着荃芜芳香。
她退回屋子,和衣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手中紧握着匕首,静等着那出现在思暮阁的意外之客。
许久,约莫她都朦朦胧胧的想要睡去之时,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她的脸。
苏暮卿猛地睁开双眸,借着月色的清辉,看清伫立在床前的人,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稍即她优雅的坐起身子,回视着他幽深的目光,轻笑道:
“没想到堂堂睿王爷竟是喜欢半夜三更入女子香闺之人。用着江湖上说得话就是采花贼,莫不是王爷就是坊间流传着的采花贼?这也难怪官府的人总是抓不到。”
若是进来的是他人,她或许会生出害怕的情绪,但眼下来得是睿王,她确定他还不会杀她,故而还敢这般调侃于他。
时间果然是个好东西,不知不觉中冲淡了前世她对他的感情,眼前的人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熟悉的敌人罢了。
林墨晟蹙起眉头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忽而觉得有些碍眼,他冷声道:“不准笑。”
苏暮卿双眉微蹙,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竟是如此。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更加肆意:“王爷,暮卿心下开心,这笑容着实敛不去。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林墨晟冷哼了声,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床上笑容满面的女子,冷冷的开口道:“跟本王回王府。”
苏暮卿笑了,笑得有些花枝乱颤:“王爷,你说什么笑话呢,暮卿这不就是在王府吗?”
“本王说的是睿王府。”林墨晟咬牙切齿的回道,黑色的眼眸中冷意更浓。
苏暮卿面色一整,脸上的笑容尽失,却还是平静的望着林墨晟铁青着的脸,道:“王爷,那么还望你请回,这睿王府我是死也不愿意进去,至于为什么,想来你心里也有素,莫要撕破脸,等得见面就是仇人的模样。”
林墨晟抬手一把扣住苏暮卿的肩膀,欲强行将其带走:“走,还是不走?”
苏暮卿眸色坚定的望着林墨晟,一字一顿道:“不,走!”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她都不愿意与林墨晟惹上关系。
“你确定?”林墨晟反问道,手上青筋尽显。
苏暮卿眉头蹙起,咬着牙关忍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望着他的双眸也渐渐的缭绕起冰寒,吐出冰冷的言语:“不去。”
闻言,林墨晟用力的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就在这时,苏暮卿手中的匕首已经出鞘,在他手上用力一划,当下鲜血流了出来。
林墨晟吃痛的抽回手,黑眸微眯起,瞧了眼她手中的匕首,阴沉着脸道:“你睡觉都带着匕首?”
“那又如何?若是不带着,可不是让某些采花贼得逞了?”苏暮卿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白皙的手上握着一把锐利的匕首,上头沾染着一丝红色血迹,只是颜色有些不一样,正是当今皇上赐予她的匕首。
林墨晟垂眸望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似乎她克制了力道。
他微张开唇欲说话,便是让苏暮卿冷冷的打断:“王爷,不要逼暮卿下重手,刚才暮卿可是有机会杀你,要不是念你是墨檀的兄长上,也许明日整个长安城都要热闹了。”
林墨晟眯眸看了她两眼,冷凝的声音从唇中溢出:“本王是不会罢手的,迟早你会求着本王让本王娶你。”
言毕,他一个纵身,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下。
苏暮卿望着窗户划过的一枚,唇角的笑容讥讽之意更浓:“恭候这一天的到来,到时候暮卿不会让王爷您失望的。”
“表姐,朱儿,你们进来吧。”
屋门推开,寂静的夜晚多了一丝热闹。
安如璃满面担忧的开口道:“表妹,那睿王爷可是有对你做什么?”
苏暮卿笑着摇摇头:“没有,若要是他对我做什么,我早就喊你们了,怎得会一直只与他说话,不过最近他该是不会来找麻烦了。”
安如璃眉眼中闪烁着不解。
苏暮卿将手中的匕首递到她们面前,朱儿轻呼了声:“暮卿,你竟然在上头涂了毒药,你该不会是刺伤了睿王?”
苏暮卿轻颔首,笑着道:“这不正是上回从你那儿拿来的毒药么,弄点带在身上终归是好的。”
这点,安如璃甚是赞同,然而她眉眼间已然缭绕着疑惑:“表妹,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苏暮卿不解,明眸中含着一丝疑惑:“怎么?”
朱儿与安如璃相视了眼,轻缓的开口:“暮卿,若是睿王想让你去王府,大可白天来,为何偏要选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而且他最后说得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闻,苏暮卿柳眉小蹙了下,稍即舒展开来,浅笑着道:“朱儿,你该是知道他上一次在落松院也这般说过,他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朱儿却是摇摇头,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暮卿,你还是注意着点为好,眼下表哥他们都不在京城,我们当是举步艰难,唯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与十足的戒备方能够平安的等着他们归来。”
苏暮卿抿了抿唇,当下点头。
然而,正当她们说得兴奋之时,窗外又是闪过一道人影,甚是迅速。
三人相视一眼,如今这王府主人不在了,竟是什么人都敢往里头钻。
安如璃眯起眸子,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半响,她掀唇而语:“该是离开了,刚才那人”
“不是睿王!”苏暮卿当即道,“没想到今夜来王府赏月的人如此之多,看来真是让朱儿说中了,睿王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该是与此人有关,但绝不会是苏连栋。”
第一百六八章 守株待兔
翌日,苏暮卿三人哈欠连连的坐在院子里,翻弄着铺满园邸的药材。
用滕彦的话说,这堂堂晋王府竟硬生生的让她们三人弄成了乡下民房,瞧瞧这雕栏玉柱,亭台楼阁下,皆是乱糟糟的药草,这花香都快让药香给遮盖了。
话虽这般说,但苏暮卿三人还是将这院子收拾的整齐干净,这药草也并非是杂乱无章的堆着。
她曾问过墨檀,非大夫,为何一到春季便要备满这般多的药草?
他说:用得着。
有些伤,有些毒并不是能够让外人瞧得,况乎若到战乱之际,有备无患终归是好的。
滕彦双手支撑着下巴,望着忙碌的三人,幽幽道:“昨晚上来人了?”
苏暮卿轻应了声,并没有隐瞒:“嗯。睿王和无名人士来了。”
既然墨檀会让滕彦留宿在晋王府,且临走时吩咐有事当于他说,该是十足信任的人,而昨夜的事也并非是不可告人。
滕彦眉头蹙起,嘴角却是噙着比那花儿还俏的笑容,配上那一件红衣裳,当是娇媚的很,他懒懒的开口道:“早知道我就该出来会会他,这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