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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想到了,有些事儿可能并非是和皇上有关,而是皇上动弹不得,要不然就乱。
她又开口道:“那为何不向滕彦求助?”
朱儿也摇摇头:“这一点我也没有想明白,以滕彦的能力完全比如璃来得好,当然我也不是说如璃不行,但在体力之上,男子比女子来的好。”
苏暮卿轻颔首,她自是明白朱儿的意思,只是这一点的确来得匪夷所思。
“去询问下滕彦,他或许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滕彦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他也顾不得太多,直接掀帘进入。
“于战场上的事儿,其实安如璃比我明白的更多,她小时候曾上过战场,只不过那时候还不过是个奶娃,只能呆在军帐里听着众将军商讨事宜。而那些将军无外乎都是安家军的人,各个都骁勇善战,且谋略甚高,而如璃耳濡目染,定然是晓得很多。”
“而我,除了这脑袋儿还能够想得点计谋,还能够为人包扎下伤口,再者就只有逃命的功夫了。”
难得听到滕彦如此谦虚的话语,苏暮卿和朱儿竟有些不适应。
滕彦不曾注意她们二人面色的变化,只继续开口道:“眼下,那儿有头脑的人两个已经就够了,他们缺得是善战的人,无外乎你表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姥姥几乎将看家本领都交给她了,她去再合适不过,一来有头脑,二来安家军的名声在外,好歹还能够吓吓那些嚣张的人。”
苏暮卿黛眉蹙起,双唇紧抿,但愿真如滕彦所说,表姐胜过姥姥,这样她一定能够平安归来。
等着表姐回来的时候,她定然会与其说声对不起,是她冲动了。
忽而,滕彦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院子里,幽幽道:“少了个人,真是冷清啊。”
是啊,那一抹艳丽的身影,爽朗的声音在院子里消失后,总觉得是让人有些不安,好似少了点什么。
事情拖延近一个月,若然表姐返回安侯府,又一个个邀请安家军的人随她上战场,怕是又要花去一个月的时间。表姐自是知道时间的宝贵,她断然是不可能继续拖着,且又因自己的那一番话,表姐定然一人前往。
苏暮卿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道:“表姐她或许不会去找安家军,可能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前去。”
话才一出口,滕彦惊叫出声:“什么?那丫头是去送死吗?”
听得那死字,苏暮卿浑身一颤,表姐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
“暮卿,李护卫他们可能也去了。”朱儿在一旁安慰道,“他们与你来告别的那日,恰似如璃知道事儿的日子,那日如璃又不再府上,怕是除却安葬千护卫,还去找了皇上抑或李护卫他们。”
苏暮卿不置可否,但心中却也是渴望着真得如朱儿所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她拧眉细想,良久掀唇而语:“我该不该进宫见一次皇上?”
滕彦当下否决:“不行。眼下你表姐不在,你进宫没有人能够护得了你,尤其是太后和张太妃都不待见你,你这么进去是自找麻烦。要知道有些事儿皇上也是做不了主,譬如先前结婚的事儿,皇上只能替你想点法子,淑妃也一样。”
苏暮卿望着卷起的柳叶,眉眼间有一丝痛苦,她难道就只能干坐在家里,让他们保护着吗?
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她走在前头,他们在身后,而不是她躲进他们的背后。
朱儿望着她变化莫测的神色,又一次开口道:“暮卿,事情都还没有结束,战场上是表哥他们的事儿,这儿还有你的事儿,你该是想想你大表哥为何会来告诉你苏连栋会在墨檀的军营中,这一点说明了什么,其中一点如璃定然已经明白,苏连栋极有可能伪装成了墨檀的侍卫。”
苏暮卿眸子倏然睁大,她打断朱儿的话语道:“另一点,我该是切断睿王与苏连栋的联系。”
滕彦与朱儿同时点点头,正是。
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之外,还得给他们之间传递假的消息,离间他们彼此的信任。再者最重要的目的,怕也是皇上在考虑的事儿,就是获得能够一网打尽的证据。
苏暮卿轻颔首,唇角终于漾起笑容:“多谢你们。”
还好,还不是一个人。
果然,一个人走路当真是累得很。
滕彦挑挑眉头,面容上尽是放荡的笑容:“既然如此,暮卿姑娘,你该是怎么报答我们呢?”说着竟是抬手支起苏暮卿的下巴。
苏暮卿明眸眯起,直勾勾的凝视着滕彦,露出邪气的笑容:“滕彦,是不是最近几日我没来教训你,你皮又养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里伴随着朱儿的清咳声,滕彦当下放下手,他怎得当着朱儿的面调戏暮卿啊,这丢脸丢到家了,他赶紧的跑了出去。
苏暮卿和朱儿相视一眼,淡淡一笑。
日头渐渐偏西,天边飘着石榴云,甚是夺目。
苏暮卿拎着水桶,站在安如璃曾经站过的地方,为这些晒了一日的花儿小树淋上甘露。
“小姐,我回来了。”
这时,一道像是在梦幻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第一百九四章 窃取信件
如梦如幻,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苏暮卿摇摇头,定然是最近心神不宁才出现了这般的幻听,紫儿明明都回了南海国,那儿有那么多的事儿,她怎得会有时间回来呢。
这般确定着,苏暮卿继续舀起水,将它们淋在花丛里,当下苍翠欲滴,夕阳的光芒照在水珠上,红橙橙的模样甚是好看。
苏暮卿望着它们,扯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她终于明白为何表姐站在这儿的时候,面容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花一世界,她也在这般静伫中看透些许东西。
她弯腰欲拎水桶,却是让一只素手抢了先。
她连连开口道:“朱儿,还是我来,你且先去收拾药草。”
“小姐,是我。”紫儿平静的声音在苏暮卿身侧响起,“奴婢回来了。”
苏暮卿身子一怔,机械的转过头,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六个月,她们离开她的身边足足有六个月了。
而此刻,紫儿却是站在了她的身边。
只是,不似曾经那么白嫩,但看上去似乎更加的健康。
手中的水勺跌落在地上,苏暮卿怔怔的望着她,喃语:“紫儿,紫儿,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
曾经她归来的时候,只以为自己的心只会被仇恨填充,但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一方小小的地方,记得了林墨檀给她的好,记得了绿儿紫儿陪在她的身边,记得表姐可以为她不顾一切,记得
心虽小,却能够容纳许许多多的东西。
紫儿淡淡的一笑:“小姐,奴婢也想你。”
苏暮卿欣喜的落下了眼泪,拽下她手中拎着的水桶。牵起她的手直直的向着屋里走去。
紫儿的手已不似曾经那般光滑,上边很是粗糙,想来这些日子里,她定然也吃了许多的苦,好在没事儿,平安的回到她的身边来了。
“朱儿,朱儿,紫儿回来了。”苏暮卿大声的喊着,声音甚是轻快。
正在药房里整理药草的朱儿当即丢下手中的东西,跑了出来。眼前看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跟随着苏暮卿进了屋子里。
紫儿望着苏暮卿,唇角笑意甚浓,小姐变了。变了很多。
她甚少看到小姐这般激动的表达着喜悦,一直来,小姐都会将欢喜压在心头,眼眸中流露出来的也只有悲伤、冷漠、淡然。
这样的小姐真美丽,爱与喜欢不能深藏。只有表达出来,才能够让人明白,才会少一些误会。
曾经她甚是与小姐说事儿,只不断的告诉着小姐她不会伤害她,但终归还是引来小姐暗暗的怀疑,若是从一开始她都直白的告诉小姐。有些事儿就简单了许多,就不需要兜兜转转那么久。
苏暮卿拉着紫儿坐下后,亲自为她沏茶。又为她取来糕点,还不时的唠嗑着:“紫儿,这路上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很饿。要不要休息一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人真的会变化。
但有一点。小姐却是从来没有变化,一直都是非常体恤仆人奴婢。
“郡主,你那么多话,让紫儿怎么回答的过来。”吴远清站在门口笑着开口,没想到回到长安城,最先给他们带来的惊喜是郡主的变化,不一样了,不一样。
苏暮卿小愣了下,这才注意到原来吴远清也回来了。刚才视线全部落在紫儿的身上,都不曾看到他一直在她们的身后。
她弯起唇角,笑着道:“吴侍卫,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便是。”说着又为他斟了一杯茶。
两杯清茶,热气腾腾,飘着清香,沁人心脾。
朱儿跨门进来,对着他们柔柔一笑,又转头望向苏暮卿:“暮卿,你且与紫儿她们好好叙叙旧,我去厨房命人晚上多做些好吃的。”
她不能分走暮卿的一丝喜悦,哪怕只是一点点。
苏暮卿满面笑容的看着朱儿,点点头:“嗯,谢谢。”
待得朱儿离去之后,苏暮卿明眸凝视着面前的紫儿,眼眸中尽是满满的笑意。
“紫儿,可是还好?”
紫儿轻颔首,唇角带着淡若清风的笑容:“很好,没出什么事儿,二皇子一直在暗中帮着我们。小姐,你呢?奴婢今儿个闻得外边传言着说是睿王的王妃也是苏暮卿?是不是又出了很多的事儿?”
苏暮卿点点头:“嗯,的确出了很多事儿,几乎是一言难尽。紫儿,你也别一口一个小姐,奴婢的了。这儿没有什么外人,而且你还是我的姐姐,这般称呼起来很是怪异。”
紫儿却是摇摇头:“小姐,紫儿只觉得这般称呼,我们的关系才是靠得最近,没有丝毫间隙。”
苏暮卿微愣,眸间掠过一抹诧异,稍瞬即逝,但还是开口道:“紫儿,那我们还是彼此名字相称,你看我与朱儿早已这般称呼,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称呼的变化而变化。”
闻言,紫儿终是点点头:“好。不过紫儿还需要一个适应时间。小暮卿,京城如今局势怎样?”
苏暮卿摇摇头:“看不清,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我只能根据以前的记忆来做判断,而且眼下我们只能按兵不动,要不然一旦出事儿,我们怕是自救不了。”
紫儿蹙蹙眉头:“因为王爷他们都不在身边吗?”
苏暮卿长叹一声,双手捧着茶杯,垂眸望着杯中沉浸在低下的茶叶,淡淡道:“嗯,如今他们也是处于自身难保的情况,我们只好这般呆在王府里,能不与外边的人接触就不接触,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平安归来。”
吴远清当下沉不住气,急声询问道:“王爷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苏暮卿面容上的喜悦褪尽,眸中缭绕起浓浓的担忧:“被困了,墨檀他还受了重伤。而又因为我,表姐她单枪匹马的前去战场了。”
听闻,吴远清当下站起身子。道:“我现在就去,多一人是一人。”
苏暮卿抬眸望向一脸焦急的吴远清,欣慰的笑笑:“不用,李护卫他们可能也去了,你这次陪紫儿归来定然还有事儿要帮紫儿做,不能离去。”
“暮卿,你怎么知道?”紫儿惊诧的询问道。
苏暮卿扯起唇角,一抹浅浅的笑容尽显,她缓缓的开口道:“我与你相处了那么多年,你的眼眸。你的神情,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隐约猜测到些许东西吗,即便这么久没见了。”
只有深深刻印在脑海中的人。才无论过多久,都记得对方一切。
紫儿不禁有些动容,这半年来,小姐竟然这般想她,她嚅动了下唇角。感动的开口:“小姐”
但话一出口,竟是落下了眼泪,接着便是泣不成声。
有时候走得很久很久,走得很累很累,忽然间在经过曾经到达的地方,那儿的人还一如既往的念想着自己。心该是多么的温暖,所有的疲惫与累仿佛都在一句平淡的话语中消散。
这是紫儿第二次落泪,苏暮卿伸过手轻轻擦拭去她滴落的泪水。淡淡道:“你和绿儿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与任何人都不一样。”就算是墨檀,有时候也还需要往边上靠一靠。
听闻,紫儿的泪水来得更为凶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苏暮卿纤细的手指上,湿了她一手掌。
苏暮卿笑着揶揄道:“紫儿。看来是南海国的水太多了,让你终于成为一个水做的女孩了。”
紫儿微滞:“小姐。你”
苏暮卿笑笑,清澈如水的眸子甚是灵动,难得相聚的时刻,她们不应该让悲伤替代,而是应该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