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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校庆?
雯雯与安琪是同一所学校的。
我把雯雯的信件拿出来,在最后几页里,找到了这样的话:
“我要去一个地方,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回去,也许那里会有转机与真相。我曾在那里跌倒,现在还要在那里重新起步。”
去一个地方,转机与真相,跌倒与起步。
百年校庆。同学。邀请。
雯雯是假名,她拥着一张假面。但是,她是同城中学的一名同学。
安琪在短信里说:很多同学现在都到了,最远的来自新疆,每天都在陆续的来很多人。
很多同学都去了。每天来很多人。
去一个地方,曾在那里跌倒,也要在那里重生。
纯洁的毕业照片上,纯洁的女孩子们。
突然间,一个本来十分模糊的事情在我的脑子里渐渐清晰。
我知道雯雯去了哪里。我也知道,她要去那个地方找寻什么。
7
人算不如天算。
雯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她的智商其实根本不在麦芽、安琪、万绮珊她们这些个女孩之下,她算计出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惟一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和她那所学校有如此深的联系。
所以,这一刻我明白了,她走了,但不是没有目的的走的。她去了她曾经出走的地方,想要在那里重新开始。
她会把自己修整成原来的样子,再次面对那所曾经包容了她的校园,那些曾经熟悉的同学,那段曾经深入过的生活。
只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她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呢,我应该去做什么?寻找还是阻止她?或是在背后默默的祝福?
二十分钟以后,我离开了这里。走之前我抄下了这间屋子的门牌号码,还带走了那本日记。
在楼下的一个小邮电所时,我把我抄下来的号码连同那个日记一块放在了一个快件信封里,发了一封快件,寄给了韩力。
我给韩力发了一个短信:
“一天以后你会收到一封快件,那里面有一个地址,是视频犯罪分子们的活动场所,还有一本日记,是关莉写的,记了一些相关的证据,这些对你破案可能有用。你要我三天之内交出关莉,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她已经逃走了。我不知她去了哪里。”
两分钟不到,韩力的短信发来了:
“搞什么东东,你在哪,赶快回局里见我。”
我给他回了一个:
“没什么,我又做了一回正义使者。从现在开始,我把我所有知道与能够拿出的证据都给你了,这事和我没关系了,你别再烦我了。”
韩力的电话打来了。
我没接。
电话响了几遍。不响了,韩力又发了个短信:
“你什么时候发的快件。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当面交给我。”
我发回他:
“对不起,我老婆跑了,我要去找她。这事比帮你破案重要。我没时间去局子里找你了。”
这个短信发出去后,韩力不再回话了。
我一个人信步在海边走着,快中午了,海边上零零星星没有个人,这里,通常只有到晚上才会上人的,当地的居民们,在劳累了一天之后,会选择这个地方来散散步,放松一下疲倦的心灵,也会有一些情侣,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在海风的吹拂下,温习着浪漫的梦想。
这个海边我很熟悉。我的老家没有海,不像这个城市四面环海,这片海在没有建码头之前,当年就是其中的一个比较热闹的浴常过去我和安琪刚结婚的时候,也曾骑着自行车骑一个小时的路来这里,在海风中搂抱亲吻,感受浪漫的氛围,不过这都是过去了。这里建了码头以后,海里全是大石块,还有一个排油口往外排油,海水里全是油烟子味了,没人游泳了,但是,海滩还是很像样的,人们还是会选择在这里散步的。
中午,没有什么人,我在海滩上漫步,想着下一步我要做替什么,海风吹来,我的脑子渐渐清醒,很多以前模糊的事都突然清晰起来了。
这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以为是雯雯,兴奋的接过了电话,但不是她,是万绮珊。
她问我在哪?我说在海边散步,她说二十分钟以后她也到,有事找我。
天使不在线第十五章
1
万绮珊开车来到海边的时候,海水刚刚涨潮,白浪滔天的向上翻涌,很壮观,把我走过的那些刚刚还很干燥的沙地都打湿了。
因为海水涨潮了,我不得不向后退了几米,一回头就看见万绮珊正从车上下来。她也看
着着我,从马路的那头向我挥手,这个时候在一个开放式的海滩上找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也难怪,到中午饭点了,也就只有我和少数几个渔民还在这里傻不咚叽的在海滩上瞎转。
她把车停在了沿海马路上,给我打个一个电话让我过去到她车里来,我突然来了兴致,要她下来,一边走一边谈。
万绮珊没办法,脱掉高跟鞋用一只手提着从公路的护栏上翻过来了,她赤裸着着两双白白的脚,远远地走过来,我迎着她走过去,冷不丁一看,以为我们俩是在这里幽会的情侣呢。
万绮珊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也难怪她要脱鞋,她穿的那鞋跟不但高而且又尖又细,走在这软沙上非摔跟头不可。
“你可真浪漫呢,大记者。”万绮珊老远就冲我喊:“一个人来海边散步了,真是个大闲人1
我笑笑,伸出手来扶她,她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看得出,她对这种赤脚走在沙地上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她问我在哪儿能坐会儿,我指了指前面的一处礁石,她来之前,我早就相中那地方了,她问那边是否风大,我保证说那窝风,不会吹乱她的头发的。
我们俩人向那边走去,她赤祼着两条白白的脚,欢快的走着,七分裤下,是白白两截小腿,因为走在沙地上的缘故,她走的时候扭动的幅度大了一些,紧身裤将丰满的臀部勾勒的呼之欲出,我跟在后面,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我们两人坐在礁石上,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是一排排民宅,昨夜,我就是在那里与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发生了一夜欢情。
我指着眼前的大海,说:“挺浪漫的是吗?这真是约会的好场所。现在别人要是来偷窥,准以为咱俩有一手,在这儿幽会呢。”
万绮珊白了我一眼,啐了一声说:“狗嘴吐不出象牙。谁像你,没事的大中午往海边跑,把人都晒死了。”
“呵呵,现在不是流行日光浴吗?“
万绮珊没接着我的话调笑,她直截了当的说:“我来找你,主要是问一事。你和安琪是不是又吵嘴了?”
我笑笑:“怎么,地球人都知道了?”
“昨晚上我给安琪打电话来的,她情绪不太好,我问她怎么回事,她都和我说了。”
“你们姐妹俩真是无话不谈。”
“你算说对了,别看安琪比我大三岁,不过,我俩的感情可是一直不错,跟姐妹差不多。”万绮珊说:“我想替她来劝劝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老那么小心眼,听风就是雨的,什么事埃”
原来她是当说客了。我苦笑着说:“怎么,你认为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就是。先是那个什么喝醉了的老莫,这次又是那个喝醉了的老胡。我看,你这两次都挺上心了,你真是越来越小男人了。”
“你批评的对。我改。以后,我再不干涉安琪的事了,行不?”
“也不是那么说。”万绮珊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夫妻俩,互相信任最好,总是没事猜疑,那还有个好吗?你呀,把安琪气成这样,我看你将来怎么陪罪。”
我无限感慨,说:“是啊,这次她可能是真生气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去母校了,我估计也是躲我的面大。”
“去找她埃你也不是没有脚,正好去她的学校看看,帮她找找过去的生活轨迹,顺便也重新体会一下谈恋爱的那种感觉,感情也是需要温故知新的。”
我的心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万绮珊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万绮珊说:“其实安琪心里还是特拿你当回事的。昨晚上,她和我打了有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她一直在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不理解她,说你小心眼,说你一点责任心也没有,说你一点也不替她着想,还说了很多你的毛玻”
“原来是背后说我坏话呢。”
“不管是好话坏话,她一直在说的人只有你,而不是其他人。”万绮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一个女人在背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一个男人来说的,在我看来,这就是爱.只有傻子才会不珍惜,不把这种爱当回事。”
一个浪花打过来,在我们脚下碎成点滴水,我看着浪花,沉默了片刻,说:“看来,你是来给安琪当说客的。”
“你错了。”万绮珊把身子靠在礁石上,腿绷得直直的,很舒服的样子。“你不了解安琪吗?她那么倔强的性子,会需要我当说客吗?我来找你,是有另一个事。”
“什么?”
“我要结婚了,来给你说一声,算给个喜信吧。”
我很吃惊,问:“是吗?和谁?”
“你认识的,是胡一平。”
“噢。”我愣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不相信?”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很突然。”
万绮珊自嘲的笑了笑,说:“是的,在老胡刚离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冲进来了,是很突然,所有认识我们俩的人都这样认为的。”
我沉寂了一会,望着眼前的海浪默不作声。海浪不断地拍打在我们脚下的礁石上,爆裂成雪白的碎块,一股咸湿的味道直冲进鼻子里,
万绮珊见我不说话,用手碰了碰我:“怎么这么心事重重的,也不恭喜我一下?”
我突然冲动起来,情不自禁地说:“绮珊,你要结婚了,我本来是该恭喜你的。可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下,你和胡一平之间有爱情吗?”
万绮珊愣了一下,我没敢看她,毕竟我俩还不是很熟,这样直接问她这个问题,也许她会生气,但我什么不顾了,我今天特想找一个人谈谈什么是爱情。
万绮珊说:“爱情?我不知道你说的爱情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背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说的,那就是爱。我就是说的那种爱情?”
万绮珊沉思了一会,望着眼前涌起的浪涛,哑然失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太迂腐了。不过,也真说到点子上了。”万绮珊用力捡起一块小石子,坐直身子奋力扔向海水里。
“你看你看,”她很欢快的指着海里说:“我打起水漂来了,有三个呢。”
“这有什么?看我的。”我也拿起一块小石头,仍进水里,打得不如她好,只有两个。
“你也不行啊!我小时候干这个可是高手。”万绮珊看我没她多,高兴的拍手笑着说。
我被她激起了玩心。于是捡了一个适中的石头再次仍进水里,这一次打的不错,打出了四个。
我和万绮珊你一下我一下的仍起了石头,好象回到了小的时候,也似乎把那个话题忘了。
打了一会,万绮珊说胳膊疼,又坐下来了。我也不再仍了,突然间,我们沉默下来了,快乐的气氛又远走了。
“还是接着你的话题吧。我坦白。”万绮珊举起一只手,做宣誓状,“你说的那种爱,我们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结婚?”
“我和胡一平不是你和安琪,你们曾经在最纯真的时候相识,然后这样一路走了下来,我们俩人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都成精了,这样的人,再谈什么风花雪月,不太可笑了吗?”
“那你们就是政治联姻了,不,是强强联手,是一场生意对吧?”
“不管你怎么说。”万绮珊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活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次之。”
“可以解释一下吗?”
万绮珊将一块小石头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着,一阵风吹来,她的头发又乱了,但这次,她无瑕理护了。
“我把我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们的时候,听到的全是恭喜与赞美的话,但我知道,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全明白,可是这不重要。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胡一平也不是个糟糕的男人。在这个社会上,事业有成,或者说的俗点,是否有钱,就是一个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志。某种程度上讲,也是衡量一场婚姻是否成功的标志。”
“这个不大可信吧,那胡一平和胡夫人都有钱,怎么还是离婚了?”
“墨西哥有个电视剧,叫富人也哭。”万绮珊看着我说:“富人也哭,我承认。但是有的时候,很多人宁可要富人的哭,也不会要穷人的笑,我就是那样的人。”
我嘲讽的说:“富人也哭,看来你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你错了,不是早就做好准备,是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一个时机。”万绮珊冷静的说:“我在进了生意圈的那一天起就给自己立下了目标,不管谁出多少钱,我也永不给人当情人,当偏房。我只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不光是一个身份,还是一个社会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