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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听到安琪的呻吟声像是从另一个人身上传出的,这种动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我现在明白了,夫妻之间,没有性,其实也等于一切都没有了,我们之间其实早就什么也没有了。在她不能享受性的快乐的那一天时,就没有了。
安琪后来又来了电话,说她有笔业务要做,可能要出去几天,去民政局协议离婚的时间是否可以拖一下,我说没问题。那一周的时间,很静,我知道安琪的想法,她是想拖一段时间,让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以后的日子。但是,她有件事不知道,我其实从那天一见到她们之后就冷静下来了,真正需要冷静的是她。我不会回心转意的了。那样我的自尊心将会受不了的。
我天天泡在网上,因为无聊,也因为无所适从,没有家可以回,没有地方可以去。韩力没有时间理我,他们正在突击审讯取证,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去,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网吧呆着。我现在只有在网上找一点乐趣吧。打开网络,突然发现网上已经很干净了,性情世界变成了空白页,很多情色类的网站没有了,那种“裸频聊天室”几乎在一夜之间都不见了。我想,这是韩力他们的功劳吧。
在等待着去协议离婚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只顾着上网,聊天,虽然黄色网站一夜绝迹,但是仍有很多方式可以让人突破瓶颈。比如聊天,一样的还可以做成很多事情,我和很多女人聊,聊视频,先看她们,后来也让她们看我。她们的身份各异,但共同点就是都很饥渴,比我还要饥渴。这些人中有离婚的中年妇女,有大学生,也有单位的女领导女老板,还有出来卖的妓女,她们的基本点是都很需要一个男人,当然这种需求的目的不同,有的是为了情欲,有的就是为了钱,有的则是因为生活太平淡,需要一点刺激。这里面有很多比较不一般的,比如有一个旅游系的大四学生,给我讲过她的故事:在她还有一年毕业时,导师带她参加了一次有上层人物参加的酒会,酒会上她被一个老总看上了,那个老总在送她回校的路上要强奸她,她死活不丛,老总一把甩给了她四万块钱,四万块钱对她来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很大的一笔钱,一下子把她镇住了,于是,她开始疲软了,让那个肥胖而又衰老的身体压了上来,从处女身上流出的血把车座都染湿了。那次经历以后,她一下子变了,从此无心上学,成了一个职业的鸡,只要三百元就可以做一次,但是她的方式是只在网上找顾客,先聊天,后做活,这样比较隐秘也比较安全。她后来不但自己做,还把同学也拉进去了,因为听说现在这一行里大学生非常抢手,她甚至想专门组成一个诸如大学生伴友团之类的网上公司,把这个事业规范化集团化。她把视频打开时,我惊异的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在现实生活中可以令很多男人神魂颠倒,但是,在网上,她却心甘情愿的做了这一行,三百元就可以买一次。她一直问我,认识不认识想找她学生的老板,她这里有货,一千元一个,处女开苞的三千至一万,各种标准都有,要多了还有优惠,我问人好找吗?她告诉我,非常好找,很多人都需要钱。她就有一个室友,为了一个新款的三星摄像头手机,把处女权卖了,想一想真可怜,为了一个狗屁的照相手机,就居然卖了女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不过,对于那个学生来讲没有什么,因为迟早也会丢的,她说,给谁都是给,倒不如卖个好价钱,只要心不给那个人就行了。她还给了我一个手机号,要我随时和她联系。
这些人在网络里很饥渴,对性的饥渴,对钱的饥渴,这种饥渴构成了她们的需要。我不知道我的老婆需要的是什么,我想可能也差不太多,而我不能给她,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对我彻底放弃的原因吧。
在和这些人聊天的过程中,我不断放着我下载的那首歌曲——伊安库提斯的《爱会将我们分开》,现在好了,终于可以不用避讳放心大胆的听这首歌了。在歌声中我有时会很感伤,想起很多人很多事,但更多的时候,是麻木。
在等待着安琪归来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总的来说,和我都没太大关系,但是也有三件事,多少算是和我有那么一点联系。
第一件事是胡一平和万绮珊结婚了,就在我撞破安琪好事的三天后,他们举行了婚礼。我和安琪都没参加,连礼金也没有给。老实说我是把这事忘了。我是听别人说的,他们的婚礼并不隆重,很小型化,参加的人也不多,胡东东在上海甚至都没有回来。婚后两人就去欧洲旅行了,可能要去十一二天才能回来。
第二件事是来自一个久违的人的消息。雨琦被抓住了,罪名是藏毒,与黄色网站无关。有天晚上,一伙青年人去迪厅蹦迪,与一帮流氓发生口角,双方争斗起来。当警察把他们带走时,其中的一个女孩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把衣服都扯碎了,露出了胳膊上的针眼,这是毒瘾发作的标志。警察马上警觉起来,把这个人送到了医院,之前又对她进行了全身抽查,从她身上搜出了摇头丸等毒品,这个事件一下子严重起来,马上由刑事案转到了缉毒科,而女孩的身份经查实后也确认了。就是雨琦。这个案子目前正在审理中,报纸上没有做出任何批露,我是听韩力和我说起说的。还听说雨琦的父亲,一位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已经离职了。
第三个消息对我有些震动,严宏死了。是自杀的。死的时间就是在警方把他抓获后的当晚,谁也没有想到他身上竟然藏有氰化钾,这是剧毒之药。他吞下了这毒药,片刻间就当场死亡。但是这对整个案情没有太大的影响,严宏被捉的几天后,全国大搜捕活动开始,全国各地十几名“教授”级的网络巨犯被抓获,这些人成份各异,但是基本上都是懂计算机的技术人才,性情世界被彻底捣毁。严宏的死,并没有延缓警方搜捕的脚步。
但是严宏的死,对我来说,却另有一层意义。他在死前还没来得及交待任何问题,这也就是说,人们再也无法知道,雯雯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雯雯身份的人只有他了,但是他死了,雯雯,就彻底成了一个隐形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长得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曾经怎样的爱过一个人?惟一可以找到她的踪迹的,只有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有几百个学生,她就是其中的一个,对我来说,有关她的资料与事情,从此后我所能知道的也就仅此而已。
3
我们约好了两天后,周一去民政局签字。离婚是肯定的了,安琪终于也不再坚持。她也知道,我看见的他们的那一幕太刺激神经,要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是。好在我们结婚后做过的最明智的事就是没有要孩子,这样就省却了很多麻烦。
那天把她送走后,天空突然变得异常晴朗,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来到网吧,接上宽带,进入QQ聊天系统,突然间,一个好久不见的人上来了。
这个人是凤凰。
他换了一个头像,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但是当他突然发了一个消息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有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
凤凰开门见山:你已经把我忘了吧?
我:同样的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凤凰:最近忙什么呢?
我:也没什么,很多事情,但是都结束了。
凤凰:我猜得出,最近你一定很不平静。
我: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出的?
凤凰:呵呵,生活在这么一个四处充满着诱惑的世界,谁能平静下来呢?
我:这话倒也是。
凤凰:那个网站还常去玩吗?
我:哪个?
凤凰:我想起来了,那个网站已经被封了。好象是网警们把那个网站的主管们全抓起来吧。
我:你消息还真是很灵通的。我还以为你这一阵子一直不在线上,也被抓起来了呢?
凤凰:我?开玩笑,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
我:是吗?那个网站你没有份吗?
凤凰: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对那种网站没兴趣,那种网站太张扬,野心太大,被取谛是迟早的事。我不会参与到时那种地方去的。
我:你看来很明智埃
凤凰:当然。我一直是个很明智的人,你呢?
我:什么意思?我不懂。
凤凰:我是说,最近生活得怎么样?你和你妻子之间和谐吗?
我:还行。你每次总是关心这个事。
凤凰:是啊,很多夫妻之间都会出现问题,他们最初相爱,但后来却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分开,有些问题是出在男人身上,有些是出在女人身上的,但不管怎么样,夫妻之间和性有关的问题总是最直接也最致命的。
我:是吗?你谈什么事情时总是把性放在第一位。
凤凰:夫妻之间,没有性是不行的。但是光有性也是不行的。
我:我不太明白,这话有点自相矛盾。
凤凰:不是。我问你,你最近做过爱吗?
我:嗯?
凤凰:我是问你,一周有几次,每次能挺多少时间?
我:这很重要吗?
凤凰:不重要,我接下来只想告诉你的是,就算你一天天做一次,每次都坚持一个小时,你依然不能保证你在性上不会出现问题。
我:我不太明白你想要说明什么?
凤凰:问你个私人问题吧?你忠于你太太吗?
我:你说的忠于是个什么概念?
凤凰:往俗了说,你和其他的女人睡过觉吗?
我无言以对。
凤凰:现在是这样一种情况,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大家坦诚相见,说说实话吧。
我:我没想不说实话,只是觉得说这种实话是否有意义?
凤凰:当然。你如果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就把这个提问的权利留给自己,你现在问你自己,你老婆忠实于你吗?她除了和你以外,和其他的人睡过觉吗?
我: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凤凰:我认为我在说的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在这个社会里,那些白天道貌岸然,衣冠楚楚,事业有成的男人女人,他们是否在心里敢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们是否有足够的底气能面对这个问题?
我:我认为只要心中有爱,这个问题也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在选择了以后是否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凤凰:你好象是说到了点子上了,但不透彻,我告诉你,我的伴侣就不止和我一个人睡过觉,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可我们依然相爱着,你信吗?
我:不信。你会忍得住?
凤凰:为什么要忍呢?
我:开玩笑吧你,假如你老婆和别的男人睡了觉,被你看到了吗?你还会再爱她。这可能吗?
凤凰: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懂。
凤凰:你说的是不是你现在正在面临的问题。
我警觉起来:怎么?为什么这么说?
凤凰:胡乱猜一下吧,当然这可能不是你的问题,但是既然你提了这个问题,我们就权且拿它说事吧。我问你,你了解性吗?了解在夫妻生活中的性吗?
我:了解吧。
凤凰:不,你不了解。性的快乐不再于你插进去了还是泄出来了,而是在于满足。我刚才说过,即使你们一天做一次爱,一天坚持一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也不代表你们是合谐的,也不代表你可以满足她。
我:那什么可以满足她?
凤凰:给她自由,性的自由。
我:自由?自由是什么?
凤凰:最大限度的自由,让她,和你,都能够享有最大限度的自由,性的自由。
我:我还是不太理解。
凤凰:你的问题和很多人的问题一样,不在于什么感情问题,只是在于性而已,但性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事,有的时候,你妻子和你最大的问题其实就在于,你们不够开放,不够自由。这种局限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也让性不再美好,不再给你们带来那种久违了的满足感了。
我:你说的越来越抽象了。
凤凰: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妻子和其他的男人睡觉,你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
凤凰:如果你在性不能满足她,她不能满足你,你们为什么还要只选择那种僵化的形式——那种一个人永远只能跟一个性伴侣做爱的形式,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换个角度,给对方更大的自由呢?
我: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出去各自寻欢作乐,满足自己的情欲?
凤凰:你错了,让性得到自由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可不是滥交,滥交是一种兽性的行为,不是改正夫妻关系的关键。其实在很多时候,性和爱是分开的,但也是不可分的,如果你能合理的在爱的基础上分配性的资源,我认为你们会得到最大的限度的满足,甚至可以巩固你们的感情,就像我和我的伴侣,我们各自都和其他的人发生过关系,但彼此没有感到不忠,因为我们是公开的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