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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人那么做?”
“不知道,大概。”
张震拿出个小录音机递给梁朝伟。
“讲几句话。”
“讲什么?”
“你是这边我唯一的朋友呀,留个纪念嘛,我不喜欢拍照。”
“不知道讲什么?”
“随便啦。什么都可以讲,心里面的话就可以啦,不开心也可以讲嘛,我帮你留在世界尽头。”
“我没有不开心。”
“那就讲开心的。好啦好啦,你自己讲,我去玩了。”
张震步入舞池,梁朝伟拿起录音机遮住脸庞……
卫生间内。
梁朝伟在吐。
“你还好吧?”张震关心地问。
“送你上去?”
“我没事。”
“真的吗?”
“你先走。”
“哪我走啦。”
“你照顾你自己。”两个人握手告别。
“希望有机会再可以见到你。”张震说。
“你闭上眼。”梁说。
“干吗?”
“先闭上眼睛。”
张震闭上眼睛。
“你知道你像一个人?”
“谁呀?”
“盲侠。”
“开玩笑。”张震哑然失笑。
“玩得开心点。”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梁独白:跟他接近得多了,我什么也听不到,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跳,不知他可有听到?
梁朝伟看着张震离去……
寂寞的梁朝伟在城市中穿行……
梁独白:以前我不到公厕流连,是嫌那儿脏,近来因为贪方便,不时也会去走走。我没想过会碰上何宝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
梁独白:一直以为我跟何宝荣不一样,原来寂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样。
梁独白:离开香港前,我从公司拿走一笔钱,父亲介绍的工作,老板跟他是手足。在阿根廷,我一直在工作,我好想有日将钱还人家,亦好想跟父亲说声对不起。
梁独白:十二月的阿根廷好热。那日我放假,想着写张圣诞咔给父亲,不料越写越长,在香港我怕跟他讲话,原来有些事我好渴望他知道。我不晓得他读信后会怎么想。我跟他说,希望他给我机会从头开始。
一个屠宰场内。
梁朝伟在卖力的工作。
梁独白:为了多赚钱,我改到屠房工作。除了工钱高,时间也很适合我,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我又回到香港时间了。
梁独白:有些事情总不断循环,不久何宝荣又来电话,要我将护照还他,我不是不想那么做,我只不要见他面,我怕再听见他那句老话。
梁独白:最近又失眠了。那早看电视我才发觉,阿根廷跟香港在地球的两面。反转的香港会是什么样子?
梁朝伟的公寓,房东在接电话。
“阿辉搬走了。”
电话那端的张国荣颓然放下电话。
梁朝伟的那个房子内的桌子上有张国荣的护照。
梁独白:大概多劳多得,我很快够钱回香港了,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前一天,我将何宝荣的护照拿出来,买了辆可靠的二手车,我决定我得去瀑布一次。
梁朝伟原来工作的那个酒吧内。
张国荣和一老外在跳舞。
镜头切换在他和梁朝伟在厨房跳舞的时候……
张国荣来到梁朝伟居住过的公寓,把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当然包括原来梁朝伟码的很整齐的那些烟,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张国荣修好了那盏台灯,台灯上的瀑布依然美丽异常……
张国荣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那条梁朝伟盖过的毯子无声地哭泣……
瀑布。
梁独白:我终于来到瀑布,我突然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世界尽头的灯塔上。
张震独白:一九九七年一月,我终于来到世界尽头,这里是南美洲南面最后一个灯塔,再过去就是南极,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虽然我跟他们的距离很远,但那刻我的感觉是很近的。
张震独白:我答应过阿辉把他不开心留在这里。我不知道他那天晚上讲过什么,可能是录音机坏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两声很奇怪的声音,好像一个人在哭。
还是那间热闹的酒吧。
张震坐在一旁抽烟。
张震独白:在我回台湾之前的一个晚上,因为班机有问题,我又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我很想跟阿辉说声再见,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以为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可能是音乐实在太吵,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张震独白:离开时天开始亮,台北现在应该是晚上,不知道辽宁街夜市开了没有?
台北,一家旅馆内。
梁独白:在台北起床已经是下午,在一九九七年二月二十日我回到地球这一面,我觉得自己好象睡了很久。
晚上,辽宁街夜市。
梁朝伟来到了张震家的小吃摊上。
梁朝伟无意中看到了镜框上张震在世界尽头的照片。
梁独白:在返香港之前我在台北住了一个晚上,我到了辽宁街,夜市很热闹,我没见着小张,只看见他家人,我终于明白他可以开开心心在外边走来走去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有处地方让他回去。我不晓得再见父亲会是怎样,到时候再说吧。
离开时我拿了他一张相片,我不知道哪日会再见小张,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想见的话,我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他。
梁朝伟乘坐火车急速穿过光怪陆离的城市,不远处的前面是一个安静的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