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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 1999年第五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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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大概是虽不中,亦不远。我详引原文,也是为了存真。但是我所引的还是属于比较'文雅'的,至于更精彩的样板,只好请读者去通读全文了。〃(第124页)余氏虽然在这里没有明言《钱穆和考据学》的作者是谁,但根据上下文关系,一开头就说〃《十批判书》作者〃,再说〃此文后来收在作者的一本文集中〃,摘录时又加上〃不打自招〃之类的按语,读者读了,哪一个会怀疑写《钱穆和考据学》的就是《十批判书》的作者?我读了以后,也觉得郭沫若未免有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了。余氏此跋的用意,不就是想通过郭的失态证明自己当初揭发得正确吗?我虽然通读过郭沫若的史学著作,却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也只是觉得自己见闻不博、记性不佳,不疑有他。但余氏在引文时有一处用了省略号,而根据我阅读余氏多篇辩论文章后所得来的经验,他省略的部分却往往是关键之处,因此就很想知道他在摘引时究竟省略了什么。于是一头钻进了图书馆,翻遍了郭沫若文集,却还是找不到这篇文章。幸好余氏在引文时,注明了出处是〃《学步集》,北京,三联书店一九七八年版,第291…292页。原书出版于一九六二年,这是再版,但文字没有改动〃,于是根据书名去找,一找就着。一看文集和文章的作者,大吃一惊,原来并不是《十批判书》的作者郭沫若,而是另一位历史学家、仍然健在、刚刚编完了《中国通史》的白寿彝先生!
  有没有可能是余氏记错了,把作者搞混了呢?绝无可能,因为,余氏引文时连哪版哪页都写得清清楚楚,显然是拿着书照抄的。有没有可能余氏或者编辑是因为不想让白先生〃出丑〃,所以才隐去作者的名字呢?也绝不可能,因为文中不仅无一处点明此作者不是《十批判书》的作者,反而从头到尾处处暗示这是《十批判书》的作者的反弹。更恶劣的是,虽然余氏自称是〃我详引原文,也是为了存真〃,然而为了让读者误以为该文作者就是郭沫若本人,在抄的时候,余氏又偷偷地做了改动。不信让我们也来一段〃互校〃:余氏引文:〃《系年》第一三○条举出一个儿说,而对于儿说即貌辩、昆辩,及《齐策》、《吕氏春秋》和《古今人表》的记载,他都没有提,还是《十批判书》钩出来了。(原注:《十批判书》,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257页。)第七五条引《盐铁论》,说出齐籋王'诸儒分散',但对于稷下学风的实质说不出来。这也还是《十批判书》中的《稷下黄老学派的批判》,才把稷下的内情钩出来了。(英时按:这一段话似乎承认《系年》据《盐铁论》考据出了稷下的史实,则《十批判书》有关稷下的史实取自《系年》已不打自招了。)……他自己还直嚷嚷'丝丝入扣,朗若列眉',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了。(英时按:此处忽然破口大骂,也特别值得玩味。)〃原注该引文出自《学步集》,三联书店一九七八年版第295页。我核对原文,是:〃《系年》第一三○条举出一个儿说,而对于儿说即貌辩、昆辩,及《齐策》、《吕氏春秋》和《古今人表》的记载,他都没有提,还是郭沫若同志钩出来了。(原注:《十批判书》,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257页。)第七五条引《盐铁论》,说出齐籋王'诸儒分散',但对于稷下学风的实质说不出来。这也还是郭沫若同志在《十批判书》中的《稷下黄老学派的批判》,才把稷下的内情钩出来了。至于钱穆在自序中所吹嘘的其他各条,都可以说跟先秦诸子学术没有多大关系的烦琐的废话,就更不必提起了。他自己还直嚷嚷'丝丝入扣,朗若列眉',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了。〃余氏故意略去〃至于钱穆在自序中所吹嘘的其他各条〃一句,使得下面的〃他还直嚷嚷〃一句变成了〃忽然破口大骂〃,以便让人〃玩味〃作者的恼羞成怒,这是余氏惯用手法。而为了让读者误以为该文的作者是郭沫若,余氏竟然在抄引时一概隐去原文中的〃郭沫若同志〃,甚至干脆改成〃《十批判书》。〃在另一段有关《老子》的引文中,他也如法炮制悄悄做了这样的改动:〃(钱穆)曾把关于老子的考据辑为《考子辨》专书,由大华书局出版。他费了很多力气拼凑出来的论断,经不起轻轻一击。《十批判书》中说:'老聃本人,在秦以前是没有发生过问题的,无论《庄子》、《吕氏春秋》、《韩非子》以至儒家本身,都承认老聃有其人而且曾为孔子的先生。《老子》其书是一个问题,老子其人又是一个问题。'(原注:《十批判书》,第155页。)话虽不多,已很可以破钱穆的'老子不得在孔子前'的妄说。至于《老子》这书的著作年代虽不能最后确定,但认为是战国中叶的著作,显然比钱穆之说更为可信。(原注:《青铜时代》,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231…244页。)《十批判书》中有一段话,对钱穆是具有照妖镜的作用的,很值得在这里称引:'道统观念很强的人如韩愈,认为老聃是道家的人们所假造出来,想借以压倒孔子的。这是为了争道统,要想维持孔子绝地通天的尊严。'(原注:《十批判书》,第156页。)这正说破了钱穆的心事。〃(原注:《学步集》,北京,三联书店1978年版,第297页)我们如果仅读引文,又怎会怀疑这是郭沫若在自吹自擂?但是如果我们核对原文,发现〃经不起轻轻一击〃原作〃经不起郭沫若同志轻轻一击〃,〃《十批判书》中说〃原作〃郭沫若同志说〃,〃但认为是战国中叶的著作〃原作〃但郭沫若同志认为是战国中叶的著作〃,〃《十批判书》中有一段话〃原作〃郭沫若同志曾说了一段话〃,在〃很值得在这里称引〃之后原来还有一个〃他说〃,又怎会认为这是郭沫若在自吹自擂?
  余氏后来发现了郭沫若书中的一处无关宏旨的引文小错误(把〃外有学堂,即齐宣王立学所也〃〃抄成〃〃外有学堂,即齐宣王所立学宫也〃,是抄错还是异文,待考),如获至宝,为此又写了一篇跋语,一口咬定郭沫若不是粗心,而是公然篡改,如此评论说:〃……而且还公然改易文句,正是因为自负是古史'权威',相信读者决不敢怀疑他的论据。即使像我这样怀疑的读者,也完全想不到他竟会妄诞至此,所以两次都被瞒过了,可见陈垣论考寻史源的两句金言'毋信人之言,人实诳汝'确颠扑不破。但是史料俱在,学术欺诈终究不能行之久远,我写此节竟忍不住要套用两句旧诗说:'太平《览》、《记》分明在,莫道人间总不知!'〃(第130页)这段评语,简直就是余氏的自我批判。他自负是〃著名学者〃,读者会被他所布下的〃为了存真〃〃文字没有改动〃〃请读者去通读全文〃(指《钱穆和考据学》)之虚张声势所吓住,而决不敢怀疑他在引文时作了手脚误导读者。他的跋语已发表七、八年,《钱穆与中国文化》在大陆也出版了四、五年,不就从来没有人去查核原文吗?连我这样早就不齿余氏文风的读者,也完全想不到他竟会下作至此,一开始也被他蒙骗了!他竟然还一再援引陈垣先生的告诫〃引书非亲睹不可也〃、〃毋信人之言,人实诳汝〃教训已故沫若先生和读者,套用白先生的话说,〃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了〃。我写到此,也忍不住要套用两句旧诗说:〃寿彝《学步》分明在,莫道人间总不知!〃三我们回头再来看正文。
  让我猜得一点也不错,一篇政治宣传文章耳。文中自我辩解说:〃我这篇文章有没有学术价值是另一问题,但绝不是政治宣传〃(第93页),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若没有政治宣传的动机,又何须特地做此说明?其写法,则是比较两部著作中的十几个段落的资料引用,说明郭著对钱著的抄袭是〃全面的、根本的〃;而其宣传的目的,则是要〃我们便不能不对他(指郭)的一切学术论著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了〃。可惜我们现在已经无法看到这篇妙文的原貌了,因为文章在一九五四年发表后,作者自己〃不喜欢〃,一直没有收进各种文集中,直到一九九一年作者要编一部纪念钱穆的集子,才把这篇少作又翻了出来,做了改动,删去了〃过分轻佻刻薄的语句〃(第121页),而为了避免〃刺激性〃,连题目也改了,至于原来是怎样一个有刺激性的题目,是连作者自己都不好意思提了。三十七年前作者写作此文,其动机大约是为了推翻共产党的史学权威。三十七年后在纪念钱穆时重提此文时,该权威早已是墙倒众人推了,其动机恐怕已经不同,主要是为了用以说明先师之高明远胜于政治和学术对手了。总之都不纯。
  《批判》和《系年》是属于完全不同的著作,这一点,余氏自己也承认。《批判》是以唯物史观说明先秦诸子流派的演变,论证社会对思想的影响,属史论性著作。而《系年》则是考据先秦诸子的生平,基本上只是罗列、堆积史料,加一点按语,属资料性著作。钱穆本人的史观,则是唯心的。如此相对的史观,如此不同的著作,竟然会存在〃全面的、根本的〃抄袭,真是匪夷所思。一般来说,如果作者有抄袭的恶习而又能得逞,就不会偶尔为之尝到点甜头就洗手不干,也许正是据于这一原因,余氏才要我们对郭的〃一切学术论著都保持怀疑的态度〃,大有发起一个全面清算郭的抄袭行为的群众运动之势,可是四十多年过去了,除了余氏的这篇文章,又何曾有人揭发郭的其他抄袭行为?也许这才是余氏对自己的文章不满意的真正原因?
  《系年》毫无疑问是一部研究先秦诸子生平的重要著作,其价值主要在于是一部有关先秦诸子生平的〃史料大全〃,也不断地补充进去新发现的史料,同时的人,要找到该书所不收的史料,是很难的,所以,一部研究诸子的著作,所引用的史料如果也见于《系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郭自己在《批判》的后记中说他一篇论文的写作的起因,乃是读了《系年》后而要加以批驳,他当然是仔细读过《系年》的了,《批判》中批驳《系年》之处也非常多,当然也不可能事事作对,见解相同的也不少。有的史料,或者是从《系年》得知。有的见解,或者是从《系年》受到启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郭在《批判》后记中介绍其写作《批判》和《青铜时代》的经过:〃秦汉以前的材料,差不多被我彻底剿翻了,考古学上的,文献学上的,文字学,音韵学,因明学,就我所能涉猎的范围内我都作了尽我可能的准备和耕耘。〃(《十批判书》,群益出版社1950年3月版第475页。按:这是余氏用于互校的版本,故用之。以下凡引用郭文,若未特别注明,均出自此书)。如果我们读过《批判》和《青铜时代》,就知道作者所言不虚,特别是以考古学和文字学为据,更是作者的特色,而《系年》的资料,基本不出文献学的范围,即使郭抄袭《系年》,也仅限于文献料这一方面,又哪来的〃全面的、〃根本的〃?余氏文风之轻佻,还不只这一点。郭在后记中,不过是说读了《系年》的公孙尼子一节,觉得〃论据实在是薄弱得可笑〃,对《系年》全书如何,当时并无评论,而余氏一面承认公孙尼子只是全书附录的一条,一面却又想当然地以为郭是对《系年》全书故示不屑,则未免为袒护师门而神经过敏了。但如果我们去读《系年》自序,也会觉得余氏之神经过敏也是事出有因。钱穆在自序中自我吹嘘说:〃余之此书,上溯孔子生年,下逮李斯卒岁。前后二百年,排比联络,一以贯之。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皆应。以诸子之年证成一子,一子有错,诸子皆摇。用力较勤,所得较实。此差胜于昔人者一也。〃(《钱宾四先生全集》第五卷,1994年版第21页。以下凡引钱文均出自此书)。如此海口,也难怪钱门弟子一见有人驳其一子有错,就觉得是全书皆错,便要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了。
  余氏的论证逻辑是,如果《批判》所引的史料和结论都与《系年》相同,自然是从资料到见解都抄袭,而如果《批判》所引的史料相同而见解有异,则是抄袭资料而〃故示立异〃(第99页)、〃攘为己有,然后加以推演和穿凿〃(第104页)。如果二书所引史料的引文相同,自然是抄袭,如果引文有异,那也是〃欲盖弥彰〃(第101页)、〃(引文)虽稍长,但其为阅《系年》后所查,实无疑问〃(第105页)、〃有意无意之间企图掩饰抄袭之迹〃(第130页)。连《批判》在批驳《系年》的见解时,不指名道姓而以〃近时学者〃、〃有人〃暗指,余氏也不认为是在给其恩师留面子,而是故意隐去其名以掩饰抄袭了(其实《批判》中的〃近时学者〃并不专指钱穆,见后),我就不明白,果真如此,何不把焚尸灭迹做得彻底点,在后记中也不提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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