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虎皮正是后来被轻悠和亚夫一齐射杀的那头,只在眉心上开了个洞,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正是喜猎者最赞叹的手法。
“七小姐和周公子的枪法真是了得啊!”
其他人脸色都有些怪,锦业接过了话,“大帅过奖了。小四自以为,我扔手榴弹的准头儿也不差吧?!”
张大帅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与锦业相交格外通畅。
小兵送上了熊皮,锦业也很大方地接下,摸着那胸前块白色的月亮毛,调侃道,“幸好给咬住了,不然要是被这大家伙吞下肚子,可就可惜了这一身好皮毛了。”
不知为何,轻悠看着那流光水滑的毛皮,觉得糁人的慌,一直没出声儿,陪笑得很勉强,心里只盼着这装腔作势的土匪头子赶紧离开。
可于张大帅来说,这真正的好戏才刚上桌儿,看到轩辕家人的晚餐,竟然兴致大好地直说香,也要留下来一啖美食。
谁敢拒绝这强盗头子!
没办法,众人只得佯装笑脸,勉强应付。
张大帅吞下几大块儿油光水流的烤羊肉,拿着一大碗白酒跟轩辕瑞德一碰,干下一大杯,一边为小六的不幸安慰老爷子,一边又打探是否还有待滞闺中的女儿。
听得众人心头一紧,暗暗庆幸目前家中唯一的小九才三岁,幸免于这厮狼爪之下。
“来来来,大家干一盅,干吃菜有什么意思。”
张大帅喝上了酒兴,吆喝着,众人不得不举起杯子,锦业更是积极地给张大帅灌酒,想早早把这瘟神给送走。
几杯黄汤下肚后,张大帅酒性儿高涨,抓着轩辕瑞德就道,“老爷子,今儿本大帅高兴,不仅打了两头老虎,还打到了这山上的山神黑瞎子,这可都是托了你家女儿女婿的大福气啊!”
“大帅言重了,能打到这等好猎物,其实多亏了大帅神勇,还有您部下这些将士们的倾力相助,不然他俩哪有这好运气。依我看,还是大帅您帅气凛凛,才将这些牲畜从深山里震了出来。这都是大帅的福气!”
“哈哈哈,说得好,老爷子,说得真好。冲着你这句话,我要是不把咱军队里的军服全交给你们天锦坊,那就是看不起人了。”
“大帅,这怎么可以?您订的第一批”
张大帅的口气一下变得十分强硬,“哎,咱们喝了一碗酒,就是一家人啦!一家人,客气个啥。来来来,为庆祝咱们新的合作顺利成功,干!”
众人默,有他妈像你这么强拉“亲家”的嘛!这不是土匪强盗是什么。
“那啥,快,耿副官,把拟好的合同拿来给老爷子签了!”
周人想劝阻,耐何谁也不敢往酒兴正浓的强盗头子枪口上撞,就怕势得其返。
可这狼子野心已经露了相儿,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老爷子,我一直听说你们轩辕家的麒麟锦是天下第一锦,当年皇上都御封你们为天下第一坊,可给咱们芙蓉城长了脸面哪!要不,本帅跟你打个商量,我出资三千万,国民新币,买你天锦坊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和麒麟锦的共同使用权,把咱们这芙蓉城的天下第一,给卖到全国去,狠赚那些洋鬼子的大金币。”
闻言,轩辕家人登时全变了色。
张大帅完全视而不见,继续说,“我给你说啊,老爷子,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让纺织行会立马招开大会,选你做行会会长,林会长嘛就继续做他的副会长。我们就可以把咱们麒麟锦卖到国外去,让那些洋鬼子看看,咱们拥有亚国千年文化的锦缎子,绝对比他们那些洋料子漂亮多了,实诚多了,绝对,嗝,晃花他们的狗眼儿!”
“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了!”
这哪里是商量,根本就是公然开抢!
“不行!”
“你,你说什么?”
张大帅看似醉花的眼,徒然一厉。
轩辕瑞德将肩头的手一别开,神色肃穆,掷地有声地拒绝:
“就算拿一亿国民新币,我轩辕家也绝不会把老祖宗的命根子给卖掉。对不起,张大帅,您的好意咱心领了!”
☆、79。众志成城,救星来了
“就算拿一亿国民新币,我轩辕家也绝不会把老祖宗的命根子给卖掉。”
轩辕瑞德的话一落,整个帐蓬里一片死寂。
众人全僵住了动作,看着上座的两人,呼吸声都停止了。
只见张大帅的脸皮子抽了抽,似乎没料到这看起来一副书生相的儒雅中年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直言拒绝,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拒绝得如此干脆,毫无转换余地。
“呵呵呵,老爷子”
“大帅,君无戏言。我轩辕瑞德就算再不济,也绝不会苟图利益。麒麟锦秘诀,绝不会卖予外人。请大帅见谅!”
说着,轩辕瑞德站起身,朝张大帅俯身重重一揖,称不适就要退席,让长子宝仁上前待客。
张大帅这面子里子都被甩在了地上,抽搐的面容着实抖了好几下,宝仁才刚上前,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轩辕老头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一拍,压抑到极点的气氛终于爆了点儿,帐蓬内人声顿起。
“大帅,您息怒,您听我说”宝仁上前作揖,就被张大帅一把掀开,力道之大,一下撞翻了桌椅,哗啦啦一片响声中,满地杯盘狼藉。
幸而亚夫正在近前,将宝仁扶住。
“放你他妈的狗屁,本大帅想买你们那破麒麟锦,算是抬举你轩辕家,你还敢叽叽歪歪地跟我横,也不称称自己到底有几两重,一个小小的织布商,算他妈的屁!”
一口唾沫直落在轩辕瑞德脚面儿上,轩辕家人的眼皮子都跳了跳,紧张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焦又急,都不敢轻举妄动,都六神无主。
轩辕瑞德浓眉一攥,只道,“的确,在大帅您眼里,这不过是个织布的巧技儿,可于我轩辕氏族来说,这是我们千百年来立族之根本,全族之精魂。
头可断,血可流,我族之精魂绝不可易主。否则,那就是留着这副臭皮囊,也是辱没我列祖列宗,我不配姓轩辕,我更也无颜见后辈子孙!在下愿以一命相抵,请大帅息怒,放过我轩辕一族一条生路。”
说着,竟然不知从何时摸出的一把刀,往脖子上抹去。
“爹——”
“老爷——”
轻悠完全没想到,父亲竟然会以死明志,用这种方法来挽回局面,看到那把银光烁闪的瑞士军刀。那正是亚夫送来的聘礼之一,她挑了其中称手的十合一组合送给父亲,方便父亲平日下坊子时,察看质量时剪布断线。哪里料到,会用在这样的情况下?!
心头遽痛不矣。
二娘当场就吓昏了过去,被锦纭扶住。
最终,刀子被亚夫给及时截了去,轩辕瑞德喘着粗气,满头冷汗直下,脸色瞬间委顿下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毕竟自杀殉义仍是需要极大的勇气,何况今晚本是个庆祝众人成功脱险的好日子,谁能料到竟然又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难怪世人都说,比起凶猛的动物,人心才是最险恶的,不出真刀实枪,就能生生地逼死一条性命。
“大帅,您的好意和恩惠,我们轩辕家末齿难忘。您看,这批军服咱们就算给将士免费裁制了。生意不成,仁义在。实在是对不住”
宝仁立即上前打圆场,为了家人的性命着想,他不得点头哈腰地谄媚讨好,想着破财免灾,这也确是商人在行走江湖时常用的招数。
可那也要看对象,像张大帅这样由着个人情绪喜乐,动辙枪杀旁人甚至自己的兵,其本性之凶残,蛮不讲理,哪里容得被人直接打脸。
“去你妈的!谁允许你跟老子谈条件的,滚一边儿去。”
未想张大帅竟然又出言成脏,抬脚就要踢宝仁,早就隐忍不下的锦业当即窜了出来,挡了一脚,张大帅眉眼凶光咋现,一拳挥了出来,锦业也不含糊,双掌抵上。两人当场就在帐子里比划起来,打得拳声霍霍,一连竟拆下十数招,也未见胜负。
这时候,轩辕家人才真正见识到曾经印象中的纨绔四哥、四弟,不成气的四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练了一身好功夫,那气势丝毫不亚于职业军人的张大帅。
然而,张大帅毕竟是战场上爬出来的恶汉,视人命如草芥,且丝毫不将轩辕家看在眼里,这打了十几个回合捉拿不下,心头杀气早就按捺不住,在一个侧身闪躲后,立即摸向腰间配枪,就要下杀手。
轩辕锦业一心想要保护家人,见不得外人折辱自家父兄,虽然很想干了这张大帅,却仍是保留了几手以顾全大局,毕竟这营地上驻扎了张大帅上百号的匪兵,他们家加上护院小厮也不过十来口人,哪里抗得过对方。
就这心思上,轩辕锦业不如张大帅狠辣,若是换了织田亚夫,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
然而,亚夫此时不便出面,只得在张大帅拨出枪要射时,让十一郎飞出暗器将其击落。
“呀!”
“想革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锦业一看张大帅要开枪,当即火烧天灵盖,大骂一句扑上前就要拼命。
“小四,不可,快回来!”
宝仁急得又上前拉四弟。
“放肆,谁敢对大帅不敬,先毙了谁!”
砰砰砰——
那姓耿的副将立即掏出手枪,对着帐顶连开三枪示警,才勉强压下了帐中一片混乱。急忙上前扶起被锦业一脚踹进屎盆子的张大帅,以目色警告了还在挥舞着拳头的男人。
耿副将跟在张大帅身边已有数年,为人沉稳忠诚,在性格上可算与暴躁易怒的张大帅相辅相成,百合子私下里也极力拉拢他。而今晚这番摊牌后可能引发的反弹,也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事发至此,他只需适时地安抚张大帅即可。
这枪声一响,立即引来帐来士兵的警觉,全呼啦啦地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轩辕家的每一颗人头,至少一个脑袋就有三个枪口。
“妈的,竟然踢老子”张大帅一抹屁股闻到股臭味儿,气得心火眼火全烧了出来,大吼,“把这些人通通给我抓起来,敢违抗老子命令,通通杀无赦,枪毙!妈的,全他妈给我毙了。妈的,竟然踢老子屁股。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东西!”
唰唰唰,安全栓被开启的声音震入众人耳中,轩辕家的众人脸色已经一片雪白。
轻悠至始至终,都被亚夫紧紧抱在怀中,就在枪口直指的这一刻,他也挡在她跟前。可是她还是将张大帅穷凶极恶的嘴脸,刻进了脑海中。
“杀了他们!”
枪口直指过来时——
二娘伏在轩辕瑞德怀里哭着说,老爷去哪她也去哪,再没了平日那极懂得趋利避害的小气模样。
锦云靠在父母身边,抿着唇,虽然眼里掩不去害怕,却没有丝毫退缩逃避。
锦业被两个士兵押跪在地,也昂着头,一脸不屈地诅咒着张大帅,说死了变厉鬼也要报仇,宝仁护着弟弟,也没再卑躬屈脸地求人。
家人们团结一致面对外敌的这一幕,也深深刻进了轻悠的脑海里。
在若干年后,全家族移民海外,轻悠在意大利学习油画时,绘下了这幅作品,成为当时海外华人艺术界的一件珍贵的历史纪念瑰宝。
而在当时那个时候,她以为一切就此注定,心里对亚夫因自家人卷入这场变乱,尤有深深的歉意。
“亚夫”
“别怕,有我。”
那时,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她以为这样的携手就是一辈子了。
“大帅。”
耿副官急忙上前拨下旁边士兵的长枪,附耳予盛怒中的张大帅。
“大帅息怒,沈夫人说过,麒麟锦只传当家人,现在世上就只有这轩辕老爷子知道。百合夫人也说过,杀个商人事小,可坏了咱们统一全西南的国家大事,那就划不来了。等到咱们弄到了麒麟锦,您还愁没机会泄了今天这口气么?”
不得不说,这耿副官能一直得张大帅器重,没有心狠手辣的臭味相投,也不可能成为其心腹。
这利害关系一摆出来,张大帅脸上的怒火稍稍缓和了一点。
可要他立即松口,也断不可能。
于是,在这节骨眼儿,早已经准备好入场的沈百通就跑了进来。
一看到帐内的情形,心下大喜,面上立即挤出了慌恐之色,躬着身子冲到张大帅面前一个大作揖,不由分说地就为轩辕家众人求情,连情况也没问,一个劲儿地求张大帅看在他们广联银号多年来一直支持军政建设的面子上,饶过岳父母一面。
他这还没嗷完,本来已经睡下的轩辕宝月听说出了事儿,也不管不顾地奔了过来,一看父兄都被枪管子指着,登时就红了眼,爬到了张大帅脚下,一边扯着丈夫的裤管求情,一边又去扯张大帅的裤角,那模样倒不似假的。
张大帅心头立即舒服了不少,终于有个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