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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悠被问住,半晌才嘀咕,“人家忙嘛!”
“忙着想我,还是根本没找着解决姜恺之问题的办法,干脆采取逃避政策?”
她奇怪,“亚夫,你现在不忌讳恺之了?”
以前还说查到人就要把人杀掉呢!
他笑,“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我怕他做什么。”
“呀,你现在就那么笃定我忠心不二,绝不会被拐跑?”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马改口,“讨厌,人家不跟你说这个。”
“我也不想说,不过,现在你家在应天府生活,若能跟姜家搞好关系,凡事对你们都事半功备。尤其是林家这个大敌,你们家现在的实力,还不易跟他们硬碰硬。”
“真的?”
“难道我说错了。”
“也不是啦,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变了好多似的。”她抚着下巴看着他优闲地喝她的茶杯。
“我信任你不会背着我出轨,不好么?”他挑眉看她一眼,都别有一番风情。
她立即红了脸。
心说在挑情方面,她总是落下风啊。
“轻悠,”他放下杯子,将她托进怀里,“你不喜欢这样?还是想我像以前一样,干脆把你拘在身边最放心。那我就进军应天府,把你夺过来。”
她被逗笑了,“才没有。”
他抚抚她的头,“宝宝现在长大了,变成能独当一面的新时代女强人。我若不做些改变,迟早被比下去,那就太丢脸。以后教我怎么在家里树立夫威!”
他一本正经的宣言,被她笑倒在怀里。
“亚夫,”她眨眨眼,爬在他胸口,“我突然想到,其实在荻宫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痛苦。现在想来,的确像你和小叔曾说过的,是我自己太倔,才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兮兮。当然,你也干了不少坏事儿。哼哼!”
似乎,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轻松的口气说起那段往事。
“你不知道,刚回家那会儿,我下床老是撞到东西。因为,你知道嘛,我那屋子好小的”
“我一直想种豪斯登堡那种郁金香,在港城时还想过做郁金香生意,不过我在杨叔杨姨院子里种了好多,都死掉了,唉,我想我大概没这方面的天赋”
“亚夫,有时候好想抛掉这里的一切,去你说的郁金香之国的荷兰看看。只有我们两,再没有这些俗杂之事”
他静静地听着,渐渐明白她的心思。
不管有再高的鸿鹄之志,也总有感到疲备的这一天。
想要逃避现实,享受生活,也不奇怪。
“哎,我只是说说罢了,肯定不可能。”
她为人子女,丢不下自己的爱人。
而他贵为人臣,就算在万人之上,也依然不能任性妄为。肩头的责任重大,想放也不可能放下。
她抱着他的手臂,叹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笑看着她讨好的小脸,“轻悠,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急问,“亚夫,你开心么?”
“开心。”
她的笑脸,在他弯弯的眉眼里,化成了一朵世上最美的郁金香。
随即话题转到轩辕清华身上。
“小叔我已经让人接到泸城最好的英国教会医院,专家们已经开始会诊。
也许等你爹到上海时,他的检察报告刚出来。即时,我会立即安排他去美国治疗。
你若不想再待在亚国,可以趁这个机会到美国转转。要是想在美国定居,我让人安排。那里没有战乱,地域辽阔,物资也相当丰富,对轩辕清华的后期疗养也会非常有利。”
轻悠没想到他立即就给她指了条自由大道,可现在就要她放下一切,远走他乡,逃避这些烦恼,也不现实。
见她抿着小嘴,一副为难相,他笑出声。
“罢了,先帮你父兄把天锦坊建起来,其他的事,一步步来吧!”
她乖乖地应了声,埋进他怀里,说,“亚夫,人家不想跟你离得那么远啦!就算有点不安全,也没关系。半个地球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哦!”
他轻轻揉揉她的耳机,笑了。
她说着不舍,很快睡着了,没有发现男人眼底渐渐深重的担忧神色。
隔日,轻悠满足地从睡梦中醒来,又在枕畔发现了男人留下的小礼物。
接下来的一整日,她都渲染在甜蜜的恋爱气氛中,整个人儿由内向外散发着恋爱中女人特有的光彩。
跟着父兄到新厂址看进度,锦业趁机调侃妹妹的春风得意,兄妹两直绊嘴。
到了新厂,轻悠看到工地上忙得热火朝天,一派欣欣向荣的气向,欣慰又感动。
不少族人都主动朝她打招呼,似乎并没有受先前那些困难影响,还主动上前找她攀谈,请教一些与外文有关的事。
轻悠深深感觉到一族之人同患难同甘苦后的情谊,同时也更理解了父亲当初在面对族人和妻女时,那种进退两难的心情。
她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定要让天锦坊重振雄风,更甚当年,回报族人们对自己的认可和包容。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锦业突然大步走到临时搭起休息用的工棚下。
轻悠跟上来,就看到几个壮男浑身带伤,正在抹金创药。
“四爷,这,没啥,都是自己摔的。”
锦业的目光一下变得冷凛,表情骇人,“胡说八道。你当你四爷我是瞎子,没打过架。这,这这这,这些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打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你们又没事儿惹事儿了?这坊子开工时就说过了,要是谁哪个不长眼儿的还敢胡乱来,坏我轩辕族的名声儿,咱这不养坏心眼儿的种!立马给老子我滚回家吃个儿去!”
“四,四爷,不是的,您别误会。我们没”
锦业突然哎叫一声,捂着脑袋闪到一边。
“臭小子,你老爹我还没死,这儿还轮不到你称老子。”
轩辕锦业瘪瘪嘴,退到轻悠身后,跟父亲挤眉弄眼的惹得轻悠捂嘴直笑。
那几人在轩辕瑞德的询问下,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吐了实。
原来,当初他们使计买地时落下了一个大大的后遗症,便是让那两香主对上火了。负责管理这片儿的马香主事后知道被谭香主坏了自己的事后,就时常派人过来骚扰。
故意放火,幸好雪大,自动灭了。
偷建材,给黄叔立即组建起的施工巡逻队给逮了,本来要送交当地警察局,为免恶化两方关系,给放了。
这偶时头疼脑热的小杂碎,他们想忍忍就算了,不想再给老板寻事儿操心。
哪知道马香主收了些钱后,不但不收手,更变本加厉直接上门兹事儿,族里的年轻小伙子们实在忍不下那口窝囊气了,就打了起来。
这话还没落,他们就听到了叫嚷声。
那叙说的人浑身一震,“糟糕,他们又来了。”说着就往外冲去,却被轩辕锦业一把拦住。
“四哥!”轻悠忙追上去。
“他爷爷的,这些地痞小流氓也敢在爷的地盘上耍横胡闹,爷爷我今儿就让他们瞧瞧厉害!”锦业撸起袖子,抓住一个踢翻了族人挑的水泥担子的小混混,狠狠送上一拳。
顿时,施工现场一片混乱,许多压抑太久的男人们也挥起扁旦锄头,冲了上来,众人战成一片。
轻悠没法阻止,只能护在父亲和大哥身边。
这时,那主事人马香主竟然跑来,气得大声威胁,手上还挥舞着枪。
轻悠一看就怕伤着哥哥和族人们,立即偷边儿摸上前,先下手为强,趁机夺了对方的枪,不想这争抢之间,手机走火,打中一小混混。
马香主一见就火了,大骂着“臭表子”,就要开枪乱射。
轻悠一咬牙,跟马香主打了起来。
可她到底是女孩子,身手够灵巧,但力气上欠缺就大了,这碰上有武力的男人就落了下风,一脚被踢掉在一堆木头堆里,嗑出了血。
轩辕瑞德一见就吓住了,大叫着冲过来要保护女儿。
宝仁急忙拦住父亲,上前去挡马香主的枪子儿。
锦业一见这方情形,大骇之下拨了随身的枪,就朝马香主开了一枪。
砰——
马香主翻着白眼儿,倒下了。
却不想,今天这场争斗,在一夜之间撬动了亚国最大的几股势力。
泸城,向家大宅。
林雪忆端庄素丽地坐在白皮西洋大沙发前,手上熟练而优雅地暖杯、巡水、洗茶,功夫茶的一番漂亮手艺,由她做来,真真赏心悦目。
让坐在对面一边和林仲森谈着订婚事仪的向老爷子,连连微笑点头。
当香茶奉上时,他接过一饮,便是满脸的满意。
“雪忆这手功夫茶,比起乌龙馆里的丝毫不差,好,好极了!”
林雪忆谦虚地应下,小心陪伺着。
恰时,向大少和小弟向兰溪一起下来。
向大少接过林雪忆的茶时,也不乏溢美之词,言辞间还颇为羡慕向兰溪,就被老爷子啐了句,“你还好意思说,就知道养情妇,也不正经找个大家闺秀早点让我抱孙子。现在兰溪都要订亲了,你这当大哥的连个影儿也没有,也不嫌丢人。”
父子俩呛来呛去,火药味儿十足,听得旁人心惊胆颤,忙要打圆场。
向兰溪却见惯不经,坐下迳自喝茶。
正在这时,向老爷子的心腹左右手黑叔进来,附耳一语后,老爷子微微变了脸色,冲着向大少就冷哼一声,“老大,你这手脚也伸得太远了,连应天府的小街小巷都少不得你的人揽事儿。”
向大少表情不变,仍闲闲地饮着茶,“爹,儿子不懂,请明白示下。”
老爷子打了手式,黑叔立即将事情一一叙出。
本还在喝茶的向兰溪,也不由抬起了头。
向老爷子突然问,“你说那家人姓轩辕,该不是有个叫轩辕轻悠的那个轩辕家吧?”
本埋头倒茶的林雪忆也抬起了头。
黑叔点头应是,“线人报说,正是这位小姐和其兄长使诈弄到了那片地。马香主才会耿耿于怀,便闹出这样的结果。”
老爷子面容一抖,啪地狠狠拍下桌子喝骂,“这小娘们儿简直就是个祸水,当年害了溪儿,我没找上她家的门儿算帐,她竟然先上来踢馆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
向大少目色阴沉下去。
向兰溪眼神划过一抹诧异,却没有任何表示,一如既往对家中帮派的事,漠不关心。
林雪忆表面错愕,心下却乐开了花。没想到得来全不废功夫,轩辕轻悠自己撞上了老爷子的枪口,这回不死都难了!
哈哈哈——
☆、11。织田亚夫,你够狠!
向大少得了父亲的命令,立即起身要去应天府处理此事。
但眼角瞥到弟弟握着茶杯的手,身形顿了一下,问,“小六,这事儿你怎么说?既然那轩辕小七是当年害你的罪魁祸首,那大哥就把她抓来,任你处置,如何?”
向兰溪漠然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烦躁。
他放下茶杯,起身整了整衣褶,淡声道,“帮派的事与我无关,要怎么处置,随你们。”
向大少唇角一翘,似乎早有所料。
向兰溪转向父亲道,“爹,我实验试还有事要忙,就让雪忆陪你们喝茶吧!”说完,转身就走,那一身漠离的气质,完全不像向家人,更像个远来做客的客人。
这模样,瞧得向老爷子心头直哽,跺了跺龙头杖,哼道,“瞧瞧,一个好好的人儿,自打四年前回来就一直这模样了。要不是轩辕家那小祸水害的,我的溪儿怎么会从一个开朗的娃子,变得这么冷漠阴沉!老大,这事儿你必须给我办好了,可大就绝不能小了!听明白了吗?”
向大少抱拳施了个大礼,应了一声,“是,爹。”
眼角余光窥见林雪忆眉梢的兴色。
林雪忆忽觉一阵寒意,发现自己未来大伯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心下一阵慌恐,忙道,“伯父,我,我想去看看兰溪。”
向老爷子一听,颇觉满意,说还是林雪忆有心,心疼兰溪,不愧是未婚妻,够默契,摆摆手就让林雪忆离开了。
林雪忆才走出大屋,向大少就追了上来。
错身时,还丢下一句,“弟妹,我们家小六就辛苦你了。”
林雪忆干巴巴地笑应,“大少您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向大少笑得和煦,眼神却极为深锐,“弟妹不愧是咱们泸城永不凋弊的雪绒花儿。”
林雪忆快要撑不住,“大少过奖了,那都是些虚名,您慢走。”
她停在岔路口上,端端地施了一个淑女礼仪,男人勾起一抹极邪气的笑,大步上了车。
汽车驶了老远,林雪忆拍拍胸口暗自嘘气。
对于这位气场强大、性格难测的未来大伯,其实在见向兰溪家长前,两人有过意外的相遇,当时情形,至今想来都令她冷汗直下。比起向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