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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的,可是,不知道这次离开后,还能不能再回来。
这样,至少不会太遗憾吧!
接着,织田亚夫问起锦业的事。
轻悠避重就轻地说,事情已经快解决了。
织田亚夫心下好笑又心疼,问,“让你四哥去坐牢?按国民政府当下的法律,至少也要坐五年。这五年进去后,有没有命再出来,那就是未知数了。就算你们轩辕家往牢里喂钱养着,出来时是不是完璧,也不好说。这就叫解决了?”
轻悠沉了脸,“我小叔他们能找到江湖上的大人物,帮我们说情的,事情没那么严重啦!”
亚夫默然不语,饮茶。
轻悠矛盾地不知该怎么说,纠结了半晌,才道,“亚夫,大不了我去求姜恺之。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的。”
亚夫放下茶杯,看视轻悠,说,“如果你又像上次一样,受不得气,跑到雪地里独自生闷气钻牛角尖儿,怎么办?”
轻悠不好意思地扭过小脸。
他扳回她的脸,口气重了一分,“轻悠,我是你的男人,你第一想到的不是向我求助,而是去找前男友?你以为,我会为你这份体贴有多高兴?”
“亚夫,对不起嘛!人家不想给你添麻烦,人家只是觉得你要插手,被人知道,恐怕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之前我和四哥就是诈了那马香主,才牵连坊子受难。我怕你
跟你的正事比起来,我家的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胡说。我现在也是轩辕家的半个人了,如何叫算不得什么。”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端着杯子侧转过身去。
她吓着了,急忙讨好道歉,撒娇耍赖。直瞧见他唇角一抹笑,才知自己又被他唬了。
两人闹了半晌,才又转回话题。
“你们的方法,不算最好,也有些优势。我可以不插手,但若有必要,我也会出手。你爹那里我会帮你瞒着,但你不能瞒着我,懂么?”
轻悠乖乖地点心,眼里都是感动得莹莹闪光。
亚夫心下好笑地揪揪那小脸,说起黑龙组的一些情况。就向老爷子的成长史,以及相关的一些家族的内幕和秘密,也一一尽叙,让轻悠对这个大家族有了一个更深入的了解。
此时轻悠当故事听着,根本没想到,这些看似不怎么起眼的东西,之后在向家大宅的应对中,帮了她大忙。
“啊,你要去北平打仗?”
“嗯,大概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三月,长则一年。”
“一年?”
刚刚还飞扬的小眉毛儿,这会儿全垮下来了。
他好笑地揉揉她的眉心,说,“俄国的红毛鬼在四年前被我东晁帝国打得一败涂地,当时也多亏他们皇室正在改朝换代,不过现在这位新登基的俄皇野心非常大。
对此一战,蓄谋已久。要是不一次狠狠击退他,就是对亚国本土,也将是一大威胁。
毕竟,当初姜啸霖答应交换俄国租借地给我们时,也算是打了他们一巴掌。
他们来势汹汹,利用俄国人天生耐寒的优势,于初冬时就在漠河以北驻军练兵,声势极大。”
发现小女人越听越是皱眉头,小脸皱成了一个大苦字,他不得不打住话题。
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别担心,我东晁帝国的军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我们装备了世界上最精良的武器,人数方面也旗鼓相当。”
“哼!你别唬弄我,打仗都是要死人的。”
“我是指挥官,冲杀阵前的并不是我。”
“可是,万一人家想到擒贼先擒王,那你就是最危险的了。”
她与他争论的可爱模样,教他疼进了心坎儿里。
在校场时,所有士兵听着他的动援演讲时,全是信心百倍的看着他,全部誓死效忠,毫无二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仗,并不好打。
“宝宝,我是王,他们才是侵略他国的贼寇。我们是主场做战,优势很明显。而且,那里有龙村冶也守卫了整整四年,他的陆战能力,十分强。真要动,那也是动他。我只做为督战官前往督战罢了!”
她用着极其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真的?”
他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尖儿,“当然。”
俯身捧着小脸亲吻嫩嫩的唇儿,籍着身体的亲昵,以解除她的紧张和担忧。
而她的回应却令他惊讶,热情得像团小火球,很快就将两人推进了爱欲的融炉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拨。
“亚夫,亚夫”
“宝宝,乖,别怕!”
高潮时,她紧紧抱着他,流下喜悦又痛苦的眼泪。
他一一吻去,一声声地哄着她。
那心中从来不敢说出口,从来都故意忽略,甚至刻意逃避的那些问题,都在这一刻变得鲜明而刺骨。
可不管再怎样,他们仍然保持着沉寂,只用更多的热情和爱怜交换对彼此的心安。
离开时,亚夫问:
“悠悠,你讨厌我做军人,更喜欢我当个贸易亲王?”
她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不管你做什么,是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职业,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天边正冉冉升起的启明星,一下亮得慑人,有道道流光从眼底划过,最终都化为深深的爱恋和感动,将她抱紧。
“悠悠”
这时候,她并不知道男人心中那个宏大的蓝图。
那时候,男人只想到,若是能成功统一两国,明仁帝就再束缚不了他。
在亚国,谁还敢指摘他的出身,说三道四让轩辕家陷入险境。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巴不得轻悠嫁给他,好促进两国民族的融合。
他们俩,也再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幽会,可以光明正大地相爱。
他要给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一个世纪婚礼,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隔日,亚夫亲自送轻悠回英国教会医院。
车上,轻悠又依依不舍地腻歪了许久,像个小唠叨婆似地念了许多琐碎的事儿,才下车。
十一郎还送上了准备好做借口的早餐,轻悠知道这都是亚夫吩咐准备的,心底的不舍搅得难受。也不知这一别,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她加快了脚步跑回医院。
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想不顾一切地跑回去,想要跟他一起走了。
闻到医院的药水味儿时,她的心情才慢慢平息下来。
没有发现自己刚走进回廊时,一位衣着精致的老夫人盯着她瞧,甚至还跟了上来。
“轻悠?轩辕轻悠?”
那老夫人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轻悠奇怪地回转过身,看清来人时,惊讶地叫出声。
“宋夫人。”
原来,这们老夫人正是港城的那对末代亲王夫妇。
异地见故人,一老一少都颇为惊喜,便拉着手攀谈起来,说起彼此的近况。
宋夫人听说轻悠一家人因为受军阀迫害,背景离乡到应天府讨生活,同情之下,又佩服不矣,便说抽空要拜访轩辕瑞德。
轻悠说了此行和父亲来泸城的目的,问起宋夫人的来意。
才知道,原来宋先生身子有恙,特地到泸城最好的医院来检察身体。
宋夫人见轻悠端着食盒,知道她还要送早饭,也不耽搁,彼此留下了病房号,约好稍后有空再聚,便分了手。
轻悠回病房时,父亲正跟小叔聊着家中的近况,说到孩子们的变化成长时,两人口气都十分欣慰满足。
轻悠在门后听得直翘嘴角儿,心说等这事儿解决了,回头也让哥哥得意一下。
哪知道进屋后,两位长辈一看到她就换了口气。
轩辕瑞德冷哼一声,狠狠训了轻悠一顿。
不检点,没有女孩该有的矜持,不知庄重,丢人现眼等等。
轻悠只能猛扯小叔的袖子求庇护。
轩辕清华淡笑不语,末了只帮说了一句,让轻悠一直抬不起头来。
而对于女儿端来的早餐,轩辕瑞德却赞不绝口。
轻悠这就开始叛逆了,说东西不是自己买的,是有心人特地准备好的。
轩辕瑞德立即被噎住,红了老脸,吱唔着端着美食绕到阳台上去吃。
轩辕清华这才轻声问,“见着人了?怎么样?”
轻悠知道小叔是想儿子了,估计为了避嫌,亚夫也不敢常来看,便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事儿,拣了些两人间的趣事儿说,逗笑了小叔。
三人这正聊着,就有人敲门。
清华说,“之前打了几个电话,可能是有江湖关系的朋友来看我了。快,轻悠,开门儿,给客人准备茶水。”
轻悠将门拉开,没料到门外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并不是小叔的朋友。
“轻悠,我是来看清华先生的。现在方便么?刚才我听护士说,先生已经醒了。”
姜恺之声音仍有些嘶哑,但面色尚算正常,只是看着轻悠的眼眸,微微有些黯淡。
“恺之,快,快进来。”
轻悠发愣时,轩辕清华已经热情地邀请来人了。
姜恺之将鲜花送给轻悠,提过副官手上的水果篮走了进去,见到轩辕瑞德,立即行了个礼。言行举止,亦是如往常熟悉时,大方有度。
轻悠仍觉得有些尴尬,借口没热水泡茶,溜出了屋子。
在茶水间里磨蹭老半天,才往回走,途经公共生卫房时,便又意外地碰到了正在做检察准备的宋家夫妇。
宋先生看到轻悠时,便又问起轻悠家里的情况,说有什么难处尽管找他帮忙。
“没想到港城一别,你这娃娃身上又发生这么多事儿。正好,我马上就检察完了。咱这来得早,还不如来得巧啊!我也好久没见过轩辕老弟了,正好过来坐坐。”
轻悠目送两老离开,心里有些惋惜宋家夫妇早丧儿女,晚年显得有些凄清,心想现在自己一家人能一个不拉地都在一起,就算有些不如意,也没那么难过了。
回到屋里,轻悠听到姜恺之说,“先生,您放心。这事儿本就是黑龙组的人不对。要是早让我知道,我绝不会坐视不管。虽然我是军队系统,但是维护国民百姓们的基本生存权益,这在我大哥就职后新颁布的《国民新宪法》里,也是写得明明白白的。”
“恺之,有你这一句话,我们可就放心咯!”
“伯父,您别这么说。那些混混本来就是社会的害群之马,我六表弟虽尽得阿叔的喜欢,可是他从小就最讨厌帮派。因为,当年他母亲就是为了保护我阿叔才过逝的。”
轻悠暗叹,原来向兰溪竟有这样的过往,难怪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父亲,两人一起在东晁时,她说想娘时,他也告诉她不少母亲的事,两人常互相开解思乡之情。
“我大哥是与向家结亲,不过行事也极为低调。这件事,他也跟我表过态了,一切依法处置。你们让四哥去投案自首,真是做对了。”
轻悠松了口气,才敲了敲门。
姜恺之立即站了起来,仿佛是等了许久,给她开门。
并且主动接过托盘,还说了声谢谢,将茶递到两位长辈手上。
他们又聊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房门便又响了。
轻悠才想到自己听得太入神,忘了说宋家夫妇的事,忙给小叔打了声招呼,去开门。
果然,门外正是来访的宋家夫妇。
轩辕清华一见,立即要下床行礼。
相较来说,宋家夫妇比起轩辕瑞德还要长上几岁,便是屋中最大的长辈。
宋先生完全没有一代亲王的派头,大手一挥就把众的客套给打掉了,坐下后,便问起轩辕家的事情,言谈间十分亲切,与轩辕清华都以兄弟相称。
听得逃难路上,轻悠的出奇表现,宋先生先前的那一丝担忧便淡了不少,瞧着轻悠也直夸奖,又跟轩辕两兄弟说起轻悠在港城时创出的风光名头。
轻悠听得直想打地洞。
回头不小心接到姜恺之有些黯淡伤怀的眼神,立即躲了开。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老弟,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聊到了锦业的事。
宋先生声气一吼,十分激动,吓得宋夫人连忙警告他,说他血压一升就又要闹头痛。众人才知道,原来宋先生得了高血压,遂纷纷安抚说事情已经没那么严重,目前就差一个够身份的中间调停人。
这一细问之下,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们担忧的最后一个问题迎刃而解了。
“不瞒你们说,刚好我当年跟小虎有些交情。当初打海战时,我担任泸城的海防总督三年,意外地救了他一命。
当时他还在码头讨生活,带着一帮年轻小伙子跟人家站了十年的老蛇头抢地盘。嘿,我一看这小子啊,就知道是个角儿。”
“当时,也算他运气。碰到那老蛇头私下里给我们海军舰队使绊子,还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横着牛鼻子不肯让步,更加上还私运鸦片,开鸦片馆子害咱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