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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爷子很满意林雪忆的态度,“正室的位置,肯定是你的。至于兰溪喜欢轩辕家的小七,她进门顶多就是个侧室。你要想抓着兰溪的心思,这件事上,你得知进退。”
林雪忆咬下唇,道,“雪忆知道,其实雪忆跟轻悠从小也是青梅竹马,之前也是两家有些误会罢了。改日,雪忆一定登门去道歉,帮兰溪誉成好事。”
“好好好,这才像一个当家人。”
向老爷子连呼三声,林雪忆心下已经恨得要死。
想当初要不是他亲身父亲在外养了小,母亲气得生病回了娘家,那外室竟然就登堂掌了家。母亲心气硬,偏就受不得这等侮辱,从此拒不回家了。让她也跟着没了父亲,从嫡女降成了表小姐,在林家名不正言不顺地熬着。
比起轻悠,也许林雪忆更恨男人的三妻四妾,也更恨上了向老爷子。
这表忠心的戏码演完后,林雪忆又被誉准上楼回她自己的房间休息,至于这订婚的事,向老爷子大掌一挥说,如期举行。
林雪忆心头的大石一放,终于没有初时惶恐。
向北皇似乎没有透露太多真相出去,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向家对与姜家有染的轩辕轻悠,也不是真那么看重喜欢,不然不会都要留下她,应该是想让她成为轩辕轻悠的制肘,免得向兰溪在女人身上吃亏吧!
哼,不管他们向家父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之现在她是保住了这条路。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从包里拿出了那瓶印度神油时,心神一恍,五指捏紧。
不行,向兰溪虽看似软弱,其实固执得很。
光是向老爷子这一方保险栓还不够,她必须再加上一码。
是夜,林雪忆穿着轻薄的睡衣出了屋,悄悄溜进了向兰溪的房间。由于窗帘都被拉上了,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好几次差点儿撞上东西,疼得低声抽气。
却没吵醒睡梦中的人。
她猜想应是医生开的消炎药里的催眠作用,向兰溪才会睡得这么死。
反正也没关系了,只要躺到第二天,弄点血什么的,依向兰溪对男女事一窍不通的性子,想赖帐也没得赖了。
然而,当她摸上床,在男人身边躺好时。突然听到男人的呓语声,说热。
她有些担心,想要去倒水,可一动立即就被一只粗壮的手臂给抱住了。
她挣扎,却不敢太用力怕真地吵醒男人。
可不轻不重的蠕动,便挑起了男人的欲望,当她发现不对劲儿时,已经痛得全身抽搐,说不出话来,最终沉入肉体的欢愉中,后悔晚矣。
话说姜恺之送轻悠回家,轻悠仍要求他送去了海景别墅。
看着灯火通明、景色雅致的庭院,姜恺之的眸色又渐渐黯了下去。
说,“这就是他买来金屋藏娇的地方?”
轻悠邀姜恺之进屋坐,被拒绝了。
便说,“我不知道。他离开前,把门钥匙给我了。”
他回头看她,眼中有一抹无奈,“也好,这里是他的地盘,还有这么多佣人,就不用我鸡婆了。”
他转身要走。
轻悠追上两步,诺诺地叫了一声,“恺之哥哥,今晚,谢谢你。”
他顿下脚步,回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仿佛已经不在意了。
哼道,“既然是哥哥,还说什么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
她认真地“嗯”了一声,眨眼看着他。
那太过可爱的模样,好像当年,让他移开了目光。
他又扫了眼华丽的别墅,“我今天来,想告诉你,我不会听我大哥的摆步,取一个不爱的女人。宋家的联姻,都是流言。”
“还有,如果那个家伙敢对你不好,我随时会来抢你走。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就有机会。”
“你告诉织田亚夫,我随时盯着他的,叫他最好小心点儿。”
她讶异地低叫一声。
他唇角一扯,戳了下她的脑门儿,“傻瓜,你必须幸福开心。否则,我绝不会放过那个强盗。”
她低呼一声,“恺之哥哥,我一定会幸福的。”
她红着眼眶,用力吸了吸鼻子。
他步下石阶,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边走,又一边扬声说,“你告诉织田亚夫,我会比他更有耐心,七年我都等了,还怕这一时半会儿。他是我亚国最大的敌人,只要他退缩,你就是我的老婆!”
“好吧,我会告诉他的!”
轻悠站在石阶上,大声回应,用力挥手,看着男人的背景一点点消失在黑暮中。
那是,陪她走过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青春的男人。
那么那么那么好的人呵!
他也是不可替代的。
她想,这段缘份从来都没有断,它会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恺之哥哥,这一世能遇到你,真好!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得到。
我们感谢那个,曾经陪伴了我们一段美好时光的人。
就算不能时时见面,但在彼此心里,他(她)永远都在。
只要每次想起,我们能会心地微笑,感激,铭刻,永不忘记。
这便是,这一生最好的赐福。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管是曾经的爱人,还是朋友,亲人。
知此意,懂此情,更无憾。
这一夜,轻悠睡在两人曾经激情缠绵的大床上,很香。
几案上,放着那把爱的钥匙。
还有一封,刚刚写完的信。
——亚夫,最近发生了好多事。
——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也许我失去了一些,但我又重新得到了很多。
我觉得,我很幸福。
——很想很想很想你的悠悠,亚夫的宝宝,于爱的少滩大房子,深夜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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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般,悄悄滑过,转眼就到了上元节。
对于亚国人来说,这只是洋历的新年,而不是传统意义的上春节,气氛有余,气势不足。
可对于东晁人来说,一月一日,便是传统意义上的春节。
按照他们的习俗,一月的头三天“三贺日”,要互相拜年,喝屠苏酒,吃青鱼子、黑豆。用酱油和糖煮的小干鱼,寓意子孙繁盛,身体健康。早餐,还要吃“杂煮”,即年糕汤,对此,轻悠很喜欢。
她从十郎嘴里了解到这些风俗,决定陪着小叔过一个东洋风味儿的上元节,拍下照片,让远在北平的织田亚夫也能体会到他们的快乐。
两个女孩欢欢喜喜地抱着一大堆购买来的东西,边走边聊天。
“十郎,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你们家过年都有什么特殊节目?”
“我是孤儿。”
轻悠微讶,急忙换了口。
十郎却不以为意,“我是被十一郎拣回家的,后来就跟着师傅,就是十一郎的父亲,接受忍者训练。我记得,刚去他家那几年,家徒四壁,师傅都带着我们去偷别人家做好的年糕。”
轻悠差点栽个跟斗,“什么?去偷年货?”
这个过年节目倒是够特别的了。
两人笑了起来,曾经的苦难在回头看去时,已经褪去了那层黯色,化为生命中的一块值得珍藏的羽花石。小石头未经流水打磨前也许黯淡无色,却在岁月的冲洗下,慢慢散发出它独物的光彩。
轻悠在心里默默祈祷,过去的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生活几起波折,大家齐心协力都渡过了。
感谢上天给予的磨难,我们收获了很多。
“如果,能和亚夫他们一起过年,就好了。”
“夫人,下次一定会的。”
“十郎,你想十一郎吗?”
“呃我想找他打架,手痒好久了。”
轻悠不理解,“打架,那多伤感情啊。要是我,我一定嘻嘻!”
两个女孩都垂下了头,绯红着小脸。
也许方式不同,情况有异,心里满满装着的,都是爱。
“你们也要守岁的吗?”
“当然。除夕的夜里,家家户户都要守岁,而且还要在午夜的时候到附近的神庙去祈福,聆听神社住持敲响除夕的钟声。那时候,几乎所有的神庙内外,人山人海,非常壮观。我记得,我唯一一次参加皇家的除夕钟声祭”
轻悠听着十郎充满思念的叙说,心底有一个念头,开始悄悄萌芽。
此时,距离一月一日,还有五天。
回医院时,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些让轻悠觉得是不速之客的人。
“清华,这医院的条件那么好,刚才我来还看到有一些是好多人住一间房,你这一人就住这么大套病房,一天下来,要花不少钱吧?啧,你这里的护士都这么漂亮,啧啧啧,清华,你真是出息了。”
六姥爷背着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不住点评,一双贼眼老往人家护士的V领制服胸口上瞄。
轻悠进门看到这情势,心下不满,重重将一包东西重力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大声儿,将众人的注意全转了过去。
三娘摇头,上前帮女儿拣东西,询问街上的节日气氛,并轻声解释了六姥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其实,是五姥爷想念儿子,好不容易等到天色见晴,雪没那么大时,从应天赶来的。
先前亲夫号带来的族人里,便有他们两老家伙。
那一百多号族人能够安全脱险,这里也不乏老家伙们的先见之明,和积极组织。
同时,两姥头还带来了西南地区的最新局势发展。
在他们离开后,百合子没有再对付轩辕家,却不知怎么撬动了整个西南军阀大战。最终大战在屠云的干涉下结束,而华中的势力正式入驻西南的核心城镇。那些小军阀竟然一至认同了这位屠少帅,以其马首示瞻,与华南国民政府真正形成了两庭相抗的态势。
轻悠心下暗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势力的分割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可细下一想,屠云把姜家视为不共待天的仇敌,绝不可能归顺姜家。如果要报仇,他必须壮大自己的势力,吃下西南军阀的力量,进行统筹布署,正是取胜的最佳战略。
而百合子
她不敢多想,跟母亲商量做东晁的新年美食吃。
六姥爷一听就不乐意了,说没事儿学什么东洋鬼子吃年糕。
轻悠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的厌恶,跟六姥爷从头呛到尾。
当然,最终胜利者当然是拥有主场控制权的轻悠。
等到两位姥爷终于回了旅店,轻悠立即拿出买好的千代纸,陪着轩辕清华一起做贺卡,写贺词。
轩辕清华最近的记忆似乎在逐渐恢复,笑说,“我有些记得,东晁临近过新年的十二月,家家户户都要送贺卡。而且,稍有家传的世家,女主人还喜欢带着女眷们,一起动手做贺卡。”
十郎应称,“对,在我们那里,谁收到的贺卡越多,代表来年可以获得越多的福气和好运。这是非常喜庆吉祥的活动!”
轻悠接口,“就像男儿节时放鲤鱼风筝,女儿节时摆小人偶,乞巧节上可以写多许愿笺?”
三娘笑骂女儿就知道讨好处,占便宜。
一屋人聊着说着,不亦乐乎。
稍后,三娘却将女儿拉到屋外角落,说医院已经安排好轩辕清华在元旦前飞去美国,脑科手术安排在立春以后。想要女儿陪轩辕清华去美国,照顾左右,直到病情恢复。
“嗯,我陪小叔去。”轻悠没有想到这一年又无法同父母过春节,只想到亚夫现在不在小叔身边,她这个做儿媳又是徒弟的,当然不能放老人家一人前往异国他乡治病,独自一人面临生死考验。
三娘欲言又止,她并不知女儿真心思,只以为女儿是为孝敬轩辕清华多年来的知遇之恩,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回头丈夫那里恐怕会生顿闷气了,到时候再说吧!
然而,在这母女两悄悄决定赴美一事时,轩辕清华早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隔日,轻悠将头晚写好的信,不仅有自己的,还有轩辕清华写给儿子的家书,一并送去给南云卫。
“南云将军,这两封信都非常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寄到呢?”
“三天。”
“太好了。那,我做的樱花糕可不可以也一并寄过去?”
“当然,夫人请放心,一定直达元帅手上。”
南云卫接过了一堆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礼物交给勤务兵后,他又从箱子里取出了东西。回头时,看着女子闪闪发亮的眼眸,不禁微笑。
现在轻悠一看到南云卫这动作,就觉得有好事儿发生,果不其然,亚夫的信又来了。
她急忙将早备好的新年贺卡送出,南云卫有些惊讶,欣然收下,立即教人也送了一张贺卡来,亲自写上祝福的贺词,还礼于轻悠。
众人互道新年祝福,轻悠感受到了浓浓的东晁新年气息,心情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