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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什么事那么高兴?”
这边,男人正在跟下属进行沙盘推演,木叉上推着小飞机,正从一座小岛上,飞向鸡肚子。
他一手拿着话筒,唇角含着笑,旁边的勤卫兵为他托着电话机,后面的接线员正在接电话线。
“我,你今天走怎么都不叫醒我啊?”
“哦”
“人家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说吧。”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看报纸,比起报纸,我更喜欢看古诗词,欣赏油画,还有音乐。”
“嗯。”
“还有,还有”
她左右看了看,佣人们立即识趣地走远到听不到她说话的安全距离。
“还有什么?”
“亚夫,我好爱你哦!”
“嗯。”
“就嗯一声,你不表示一下?”
她捏得话筒都出了汗,整个身子陷进大大的沙发里,眨着眼眸就像个期待着糖果的孩子。
他完全能想像到她此刻的小模样,笑容更大,手上的木叉突然朝前一送,精准地将一个参谋推来的士兵给推倒下,眼底锐光一闪而过,吓得那参谋连忙和其他人商量对策。
“亚夫,你身边,是不是有外人啊?”
感觉男人一直没回答,终于想到这一茬儿。
“嗯。”
叉子在一块小三角上点了点,又在伸入三角的大江上走了一段,那参谋目光一亮。
啵!
一个响吻从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叉子突然歪了道儿,立即惊骇到一群参谋官。
“亚夫,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哦!做你喜欢吃的鲑鱼寿司。MUA,晚上见!”
男人已经放下叉子,转身往回走,哪知女人大亲了几口,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
他坐下后,茶水立即送上来。
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他睨了眼放下的电话,想还是等回去再说了。
参谋长一脸激奋地上前报告,“元帅,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便将刚才男人阴差阳错走歪的行军路线的好处,给一一列举,并依此制定出最完美的进军路线说了一遍。
男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放手去做。
“元帅,在下和同僚们对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请您接受!”
所有人齐齐向男人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目光一片闪亮。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点了下头,参谋们离开了,一抹尴尬的笑才从男人俊美的脸上缓缓逸出。
那个捣蛋鬼!
挂上电话的轻悠高兴在客厅里转了几个圈圈儿,才忙着吩咐佣人出去采买新菜。
她又重新拿起那份当天的报纸,随意翻了翻。
果然,报纸上不乏东晁帝军的侵略消息,但她的目光下意识地一闪而过,忽略掉了那一条条激烈的字眼儿,最终将时政版折下,放到了一边。
其实,不用看报纸,她也能猜到开封被攻占意谓着什么。当初去北平找他时,偶入战场见到的一切,已经深入记忆。
她都知道。
可他却为了不让她看到,苦心积虑地用各种方法瞒着她。
她最爱的家人们,在她回门的那几日,也为了不让她烦心,悄悄收起了报纸,从不在她面前看,也不谈论时政。而五姐锦绣在她面前时,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分心中的不满,仍然对她极好,知道她急于求子,还热心地传授她经验。
一起出门逛街时,家人都会提前安排好路线,一碰到游行罢工等情况,还会立马装昏或称不适,骗她立即回家。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大家都希望她能开心幸福,不想她为那些事烦心忧虑或自责。
所有人,都帮着他瞒她。
她怎么会不懂呢?
其实,她真的是个很自私的女人。
她从没想过,要去做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只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亲人们,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对于那些所谓的事实真相,她只能自私地选择去漠视,去淡化,去忘却。
她努力记着他对自己,和对家人们的好,她摒除掉脑子里的那些不安和心虚。
她给自己时间,她想在回到他身边时,不再那么恐惧迷惘。
所以官司打完后,她没有立即回去找他。
她还有些怕,怕自己。
可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丈夫接妻子回家,理所当然。”
他们是曾在神前宣誓过,这一生一世,都要互相包容理解的夫妻啊!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嫁给了他,做了他的妻子,那么她也必须努力去理解他,接受他的一切,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
她爱上的,应该是一个真实的人。
而不是别人眼里高贵的亲王。
也不是将士眼里无敌的元帅。
更不是敌人眼里冷血无情的魔鬼。
她爱他,就要爱他的全部。
就算他在所有人眼里极度不堪,可怕,甚至是卑鄙无耻。
他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完美的。
就算全世界的人唾弃他,她也不会放手。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织田亚夫回家前,一纸公文送到了他桌前,由于帖着紧急二字,又是突然从开封送来的,他随手翻看了一下,目光便定住了。
随即,他招来了南云卫,并接通了刚刚架设好的直通开封的无线电话。
“龙村。”
“元帅。”
“你发来的处罚报告,我已经看完了。”
“是,请您指示。”
“根据这上面,参谋本部和宪兵司令官的意见,要把荣泽英杰调离战场,你舍得?”
“报告元帅,没有舍得不舍得。为了我东晁帝国的强盛,战士必须服从命令。”
“你已经跟他谈过话了?”
“是,已经谈过了。”
“那好,让他来沪城总参部报到。”
“是。”
这看起来似乎只是一道很简单的调遣令,但是对未来的整个亚国和东晁帝国来说,却是一切变数的开始。
那时候,织田亚夫一看时间,已经比预期晚了半个小时,急忙离开了。
海边别墅里,轻悠正跟糯米团子做斗争。
远在淮河以北的开封府,荣泽英杰在接到调遣令后,给旗下的士兵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在承认错误的同时,还鼓舞留下的战士们继续为帝国效力。
他离开时,也许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期待。
因为,他终于可以再见到美丽的元帅夫人了。
☆、55。做个好老婆6-宝宝对不起
温暖的灯光下,白净的餐桌上,精美的陶瓷盘内,一朵朵漂亮的樱花娇艳绽放,但仔细看去,这些都是用三文鱼和最好的刺身,制作而成的寿司,可谓独巨匠心。
织田亚夫看着满脸期待的妻子,问,“都是你做的?”
他眼里的笑意,让轻悠立即红了脸,“呃,是呀!”
小眼神儿不自觉地闪了闪,瞄了下旁边一个小盘子里的糯米团子,那盘明显手法要拙劣一些。
亚夫笑意更浓,拿起银箸,挑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老公,那个”
他没有停顿,一口咬下一大半,边嚼边说,“唔,陈色很漂亮,味道也很不错。”
这挑的正是小盘子里卖相最糟糕的一个。
两口就吃完了。
她忐忑的表情一收,小脸放光,“真的好吃?”
“你怀疑为夫说假话?”
“不,不是啦!那盘,其实,唔”
一坨塞进了她嘴里。
他喝了一口紫菜海藻汤,眉眼更弯,“嗯,汤的味道也很正。”
她立即笑开了嘴儿,蹭过去,又勺了两勺在碗里,献宝似地开始说起为了折腾这一顿地道的东晁美食,废了多少心血和功夫,直把家里正宗的东晁大厨们给急得差点儿跳崖。
听完献宝后,他凝着她的眼眸,说,“寿司虽美,也不及妻之心意美。”
她立即羞得变成煮虾。
逗上了瘾似的,他又说,“海藻,鱿鱼,海蛰,看来宝宝今晚是不打算放过为夫了。”
她一时没听明白,眨眨眼想问什么意思。
显然,这丫头已经忘记当年他告诉过她,这些海产类都是助生育和性一欲的高蛋白高能量食品。
他已经在她的碟子里,放上了两个圆团,并一撮黑色海藻,最后一根长长的火腿刚刚挑上筷子,她嚷嚷起来,餐桌上立即闹个不停,惹得笑声不迭。
一夜浓情蜜夜叙不休。
半夜,沉睡中的男人突然转醒,或者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沉睡,他捣着嘴,呼吸压抑地翻起身,仍保持了极轻的动作,迅速开门离开。
走廊上,已经抑不住咳嗽出声,他急步进了书房,漆黑中撞上桌椅,跌倒在地。
这时,身后有人追来,急忙打开了灯,将他扶住。
“少主,您又发”
十一郎的话被男人举手打住,只挤出了一个“水”字。
喝下水后,男人躺在棕色皮质沙发椅里,沉沉的呼吸,发出呼哧呼哧仿佛破风箱的声音,让十一郎眉头紧揪。
抑了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少主,您这样不是长久之法,还是让艾伯特再给你看看,不然”
男人又摆了摆手,以手支额,许久才说,“连雅矢都没办法,艾伯特更不可能。”
“可是”
“十一郎,这件事,绝不能让轻悠知道。如果你还想让十郎留下来的话!”
十一郎惊愕地看着男人,男人闭眸深呼吸,仿佛那句威胁并不是出自他口。
十一郎不会怀疑男人的命令,也不会违抗,但用这样的方式下令,于自己来说是第一次,他震惊的不是男人的心狠手辣,对于下属只要不犯规其实并不用担心。
这话里更多的其实是男人对自己的狠,为了呵护这段得来不易的爱情和婚姻,从一开始,就编造了那么多的谎言,会有多累呵!可他依然甘之如饴。
清晨,一只小手按在了他的脉博上,一会儿就移开了。
他虚开眼眸,看到那只小手移到了她自己的脉博上,一会儿就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又过了一会儿,小手的主人缠上身上,揽着他的腰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下了。
他睁开眼,眼底有浓浓的担忧,却不敢让她看到。
突然,怀里的人儿又动了。
他立即闭上眼。
感觉她悄悄退出了怀抱,悉悉簌簌起身着衣离开了房间。
他也跟着起了身,拉开房门就听到女人在询问管家,中药熬好了没有,又叮嘱了早餐的搭配,然后就出了门。
他跟出去,问管家夫人去了哪。
管家说,“夫人说要出去练练拳,不知道是不是亚国功夫?”
亚夫沉下眉,跟了出去,就在屋外的花园阳台上,看到女人正扎着马步,嘿嘿地练着马步冲拳,那姿势十分标准,一看就是有些年岁的。
她练得十分认真,手臂笔直,腰身挺健,马步扎得也很稳,出拳霍霍有声。
之前连他的警卫员都暗中称“元帅夫人”的功夫极好,难怪能拿下他这个大元帅,还上战场杀敌立大功。
他不由一笑,想到的却是后来在床上,发现比起四年前,她的身子更柔韧有力了,害他常常忍不住,喜欢换各种花样儿折腾,她竟然都能满足他。
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一转头看到他,脆脆地唤出声,“亚夫?你怎么出来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儿呀!”
他上前,“你这么有精神,是不是怪我不够卖力,一大早的不睡觉跑外面来发泄过胜精力?”
她立马噘嘴哼哼,“又胡说,不理你了。我要练功,我已经荒废好久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拾起来,未来生宝宝的时候才有力气顺产,不会像我娘一样,生了我就亏了身子,以后爹都不敢让她生了。”
他目光黯了一黯,便在她身边扎起马步,挥手劈了过去,她顺势一挡,递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双修,效果更好。”
“什么双修啊,你别胡来!”
“怎么,看不起我?”
“我练的拳法跟你不一样啦!”
说着两人就拆解起来,拳声霍霍,过了十几招便渐渐变得更为默契,竟然真就“双修”起来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夫妻两又多了一项户外运动。
出门时,车上除了食盒,又多了个小小的药罐子。
“亚夫,你又咳嗽了,雅矢君有给你送药么?”
“有,还有三瓶。”
十一郎立即拿出了那个装满小白丸的茶色玻璃瓶。
摆摆手,说再见,后视镜里的女子依然像往常一样,目送着汽车离开。
十一郎心里却渐渐拧紧,其实玻璃瓶里的药丸只是非常一般的维生素罢了。
事实上,男人早已经停药有半年之久。
轻悠奇怪,生孩子这事,好像在故意跟她捉迷藏。
当年不经意间,就怀上了。现在废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