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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业疑惑,“亚夫,你干嘛搞这个?多折腾,你的远洋舰队不是天天都在转儿,还差我那点儿毛货?”
亚夫说,“二成五分,自己人,五折价。”
“啊?”锦业大讶,看向孔沛瑜也是一脸早就料到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脑力没跟上,反复一想还是没想通,但是基于亲人的直觉,他立马拍板儿成交了。
事后,锦业追问孔沛瑜缘由,孔沛瑜也有几丝凝重,说,“现在还说不定,也许再过不到两三个月,就可能见分晓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也跟那小子一样,喜欢跟咱打马虎眼了,明明知道哥们儿从来不对兄弟耍心眼儿,有话直说有屁直放啊!”
“四哥,不是我不说,也不是那位不告诉你。你现在就假装不知道”
孔沛瑜附耳一言,锦业越听眼越大,最后神色也悄悄凝重了几分。
然而,就在团圆宴快结束时,亚夫突然接到暗卫的紧急报告。
当他看到递上的照片时,顿时脸色大变,眼眸愤怒收缩如钉,俊美的面容狰狞得杀气毕露。
在紧绷到极点仿佛就要崩塌溃裂时,手上的照片徒然失力,他身形一晃,旁边的十一郎就要上前挽扶,一眼看到了照片上的画面,正是清木义政,跟当初他送人离开时穿的衣服竟然一模一样。
还是那件青蓝色的和服,只是现在,那双睿智清澈的眼眸紧闭着,在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十一郎忆及刚才暗卫说了一句,藏在渔船的冰窖里一个多月,才被发现。
那就是说,清木义政自三个多月前离开,并没有平安回家,而是半路就被人狙杀,至今过了两个月才被找到,却已是一具尸首。
“清木,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把武田钢碎尸万段!”
织田亚夫狠狠一拳打在墙上,皮开肉裂。
“亚夫,出什么事了?”
轻悠过来找丈夫一起送客,不想却刚好看到亚夫拿拳头砸墙的激烈画面。
织田亚夫立即撤掉了脸上的痛楚之色,默了一默,转身时,十一郎急忙将照片塞进了怀中。
“没事儿。现在就送爹娘回去休息了?你不想再跟你姐妹们玩玩?我另外让人安排了棋牌室”
“嗯,爹娘年纪大了,想早点休息,而且娘也好久没见爹了。姐姐们要打牌,不过你知道我都不喜欢的啦,我先去哄小宝儿睡觉。你”
“我去陪四哥他们打牌,呵,好久没试过这手气了。”
旁边锦业等人立即叫嚷了起来,说当年打过一圈儿,全被织田亚夫输得快脱裤子了,全部表示不跟佛主保佑的打牌,让亚夫赶紧陪老婆孩子去,别来祸害可怜的凡人。
轻悠宛尔,拉着丈夫回了屋。
本想旁敲侧击一下,哪知道今晚小宝儿似乎特别招人爱,乖乖地就跟小鹏表哥睡成一窝儿,留给了爸爸欺负妈妈的充足时间和空间。
这一晚,轻悠感觉男人似乎特别激烈,弄得她都叫疼了才稍稍温柔起来,两人又把豪华总统套房给做了个遍。男人仿佛有发泄不完的精力,直到天亮,才放过了她,弄得她浑身酸疼了三天才见好。
可是她却更不放心了,直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她却一无所知。
以夫妻间的默契,她也不好问。
直到这次新年预定的假期走到了第四天时,一纸新闻号外让一切真相大白。
“号外号外,被华北东晁大军打跑的高丽前摄政王又卷土重来了。一夜之间就点击了南高丽,一直打到了南北分界线。号称原是东晁帝国将军的武田钢大将,发誓要一雪前耻据有关专家分析,以其高精锐化的步兵师行进速度,北高丽根本毫无抵挡之力,预计将在阳春三月,突破热河,直荡北平城”
此时,距离三月还有一个月时间。
高丽的南北分界点,汉江口。
左大将军武田钢的驻扎地上,一片繁忙,临近日暮时分,各营地都燃起了篝火,烹肉煮酒,兴奋的吆喝声、划拳声,此起彼落,军容不整的士兵们,歪戴着帽子,半敞着军装,个个脸上写着打了大胜仗的洋洋得意,抱着衣着清凉的女人饮酒作乐,敞意无比。
而在武田钢的大帐前,突然响起一阵鞭鸣。
远近众人纷纷转头探看,发现大将军帐前的旗杆下,绑了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黑色的鞭子不断挥起又落下,顿时血沫横飞。
可奇的是,那个被无情抽打的男人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叫,只是紧咬着牙低声沉闷几下,别开了脸。
然而他这样的傲骨执气,却惹得远近周围的所有围观者开始不满地吼叫击打盆钵。
“妈的,有没有吃饭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喂,换人换人,至少也要抽得嗷嗷直叫才像样儿啊!”
“抽他的脸,打他的嘴,看他大牙有多紧!”
“抽,抽死他丫的!当初害咱兄弟死了多少人啊!”
“我呸,看爷们的!”
啪——
一声鞭响下去,被牢牢绑住的男人明显抽搐了一下,紧闭的眼睛一下大睁,眼珠子都似要瞪出来了,边缘已经浸了血丝,显是痛到了极处,却仍是大牙紧咬,硬生生将那声痛乎给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瞧瞧,终于有反应了吧!我他妈就说应该对准了点儿打!”
众人一片大笑,原来那新的执鞭者竟然狠抽男人的下身,阴损至极。
这时,武田钢从帐里走了出来,身边也挂着一个坦胸露乳的女人,一手插腰,喝道,“龙村治也,妄我当年器重你,委以重任于你,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吃里扒外,巴结上那织田亚夫那小白脸,当个什么丢人现眼的北满洲国摄政王,哈哈哈哈,简直笑死人——”
龙村治也吐了口血沫子,浸血的目光淡淡扫过武田钢,和他周围的众人,不吭一声。
武田钢更不爽,接过鞭子就狠抽了十数下,打得龙村治也浑身鲜血淋淋,血水染红了身下一大片雪地,几乎已是体无完肤。
“龙村治也,你不说北平城的军队布防情况是吧?那好,我就让人挖了你的舌头,眼睛,鼻子,耳朵,还有下面这条”
黑鞭朝下方狠狠一戳,疼得龙村治也终于闷哼出声,骂了句“混帐”。
“真好骨气!想当年,织田亚夫杀了我的智子和秀吉,根本没给我半分选择机会,你知道那种失去至尊骨肉的痛是什么样的吗?呵,现在我就让你偿深!把人给我带上来。”
当一个身着高丽华服的女子被押上来时,龙村治也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慌乱的神色,都被武田钢收入眼中。
“你到是很能干啊,不愧是我东晁帝国的勇士,这么快就让这女人身怀六甲了。现在,只要你说出兵队布防,我就饶你妻儿一命,要是不答应”
这话音未落,就有士兵当场脱裤子,朝金城扑了上去,金城的肚子已经五六个月大,吓得惊声哭叫,一直叫救命,眼看着妻子的衣衫被一群疯狂至极的士兵撕掉,龙村治也痛苦呼唤妻子,无奈身体被绑住,根本无能为力。
“住手,混蛋你给我住。我说,我都说,武田钢,你他妈叫他们住手,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灭了你们——”
武田钢满意一笑,让人将龙村治也解下了木桩,龙村治也立即奔到金城身边,抱着女人轻声安抚。
稍后,武田钢与荣泽英杰通了话。
“英杰君,你确定龙村治也的这份布防图没有问题?他会不会骗我们。”
“大将军,我可以拿我的灵魂跟你发誓,这图跟我离开时的确已经大不相同。织田亚夫非常聪明,每三个月都会换一次布防。不过,我也能瞧出他的风格,根据我的经验,你传给我的这份,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再说,现在龙村治也的妻儿都在你手上,他即吐了实就不敢有所隐瞒,不然他不是让妻儿白白送命么。如果你还担心,这段时间尽量对他好一些。据我所知,他一直被织田亚夫轻视,还多番侮辱,相信慢慢就会为大将军所用,即时还怕”
荣泽英杰将织田亚夫抢了龙村治也女人,又杀了龙村治也的情妇百合子等等事件,都告诉了武田钢,武田钢的戒心也开始降低了。
而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因为有龙村治也的帮助,大军西进北平城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比起预定的攻城时间提前了数日,让武田钢愈发得意忘形,直觉胜利在握。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宝儿的满岁宴这天。
这日,春光明媚,万里无云。
北方的天空一忘无际的蓝,空中飞掠而过的白鸽,排线连行,宛如挥舞的旗帜一拂而过,空气中震动起长长的哨鸣,给人一种天高旷达之感。
庭院中,梅香未尽,迎春已放,早樱纷纷扬扬铺了一地,绿绒绒的小草地上,一群小萝卜头们正玩得开心欢畅。
笛笛笛——
长长的火车鸣笛声,伴着咕出咕出的铁轨摩擦声,一条白白的蒸气长烟从小院中升起。
若是让外面的小孩子们看到,一定惊讶得掉下巴了。
那竟然是一串迷你版小火车,火车头跟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后面缀着四五节车厢,坐着一帮子大大小小,平均年龄没超过六岁的小鬼。而年龄最小的,也就十个月大小。
最让人惊讶的便是车头上坐着的一大一小,小的坐在大的怀怀里,一副指手划脚状,大的负责给火车加燃料,但那加多少,什么时候加,还都是听小的命令。
若仔细观察,还会发现后面坐着的小家伙们,都得听那小指挥官的命令,从沿途驶过的小厮婢女们手里,接过必须的燃料盆子,从后面递上前。甚至,转了几圈儿累了渴了,还要送零食,饮料,等等。
那当然,坐咱小宝儿的火车,你没买票就算了,这送燃料吃食的活计就不能推辞。
这玩游戏的一幕,被前来参周岁宴的大人们瞧着,惊讶得不行,跟轻悠一起交流起娃娃经,乐呵得不行。
“小七,你这是怎么教小宝的?简直跟你小时候一样霸道!”五姐锦绣看着儿子被指使送水果给小地主吃,直摇头。
“姐,我可没娇惯他呀,他爸爸对他要求也很严格。不过游戏的时候嘛,当然让他自由发挥,我们只做有效引导罢了。至于他这么喜欢指挥别人,还那么霸道,那也有小八小九他们的功劳。”
众女齐瞪眼,“你还好意思说呢,他现在是家里最小的蛋蛋儿,哥哥姐姐舅舅姨妈能不让着他吗?”
轻悠呵呵直笑,在姐姐们眼里颇有几分狡猾,再一看那火车头上的小家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全一个霸道劲儿。
这时候,已经荣升为婆婆们的二娘三娘们招呼着众人入屋上席,开始抓周礼了。
织田亚夫喝令停下了小火车,从小八手里接过了小宝儿。
小宝儿这还玩得意犹未尽呢,游戏被爸爸强令喝停,心中可老大不快,就耍起了别扭,不要爸爸抱,踢着小腿儿非要去找妈妈。
“不准胡闹!今天你外公外婆,大家都在场,你”
这才开始的抓周宴,父子两又瞪上了。
轻悠瞧着又好笑,又无奈,上前打圆场要抱小宝儿。
“亚夫,今天是他一岁生日呢,就让他高兴下嘛!”
“高兴是一回事,耍赖娇气又是一回事。”
“亚夫”
小宝儿立即噘起了小嘴儿,不瞪爸爸了,往妈妈怀里寻求庇护。
亚夫正在发作时,突然勤务兵神色慌乱地跑了过来,附耳低语。
轻悠发现丈夫瞬即就变了脸色,在自己看过去时,立即又恢复了正常。
随即也没再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再纠结,让她抱着儿子先进屋抓周,自己就跟士兵朝外走去角落里。
轻悠直觉不安,将孩子交给了大哥,让众人先开始,自己则悄悄去追丈夫。
“城门已关,全城已经戒严。司令很担心,想让您去看看探子回报说,对方好像知道咱们的军防布署”
“通知热河机场了吗?”
“元帅,就是野田大将那里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上,您看”
看得出来,这勤务兵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可是织田亚夫仍然面无改色,问话的节奏都是波澜不惊。
轻悠心头一阵翻涌,已经积压了近一个月的担忧让她无法再释怀。
本来她是不想兴师动众地办孩子的周岁宴,可是春节在开封一聚后,男人在和家人们临别时,还故意广发请帖,要大家都来北平参加。
就在前几日,全城已经进入戒备期,进出城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验审查,全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还发生了数起逃城被抓回的事件,整个北平都是人心惶惶。
原因无他,那个左大将军武田钢的进军步伐太快速了,更重要的是,织田亚夫的守军溃败得更快。
她心中有惊,有疑,可怎么也无法忍下心来让家人跑来冒这个险呀。
说到底,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