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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
临近五月的天,一下就热了起来。
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游廊里又搭起了长长的青席榻榻米。
女人们坐在廊边,一边低声聊着话儿,一边绣着小东西。
地上的青席,几个小家伙正呼呼地睡着午觉。
一个仰面朝天,双手做投降状,睡得像只小猪,不时还老朝他的左手边靠。
可是他一靠过去,就会被一条小腿儿踢开,以至于没一大会儿,他就被踢出了排排睡的大部队。
此人非小木头莫属。
那个从头到尾都睡得很有型的小宝儿主子,就非常霸道了,不仅独霸了大部分位置,还拉了个绝对凶悍的保护者傍身。
他的小脑袋就靠在保护者的红棕色肚皮上。
旁边的小月亮打了个响鼻,那保护者立即竖起了脑袋,和尖尖耳朵,一双金瞳直直地瞪过去,在它温顺无声的动作里,隐藏着绝对的杀机。
这是杨家夫妇没能见到轻悠,听闻之前那件事后,给轻悠送来的礼物。
其实,当时小八已经认出主人了,才会乖乖回到自己的狗屋。
轻悠看着儿子霸道的模样,无奈地笑笑,给小家伙理了理小被子,掩住了小肚皮。
婢女端来了刚刚用井水镇过的西瓜,等着小家伙们醒来后就吃。
院子里,只闻蝉声知知,处处静好。
那时,院里都没人知道,殿下的白玉石阶前,驶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着黑色军服的男人下车后,大步往殿里走。
所过之处,依然如故。
只是不知,里面的人儿,是否依旧。
他的脚步非常急切,比起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快。
可是当他接近家的院落时,突然脚步顿了一下,教守门的人看到,众人惊愕又惊喜的表情,差点儿叫出声来,被他及时制止。
”殿下,您总算因来了。现在夫人和小世子,正在游廊里睡午觉呢。“
他点点头,不禁伸手拍了拍门卫的肩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讶到爆的话。
”谢谢!“
亲王殿下竟然向他们说谢谢,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他一步一步走进院中,一只胖呼呼的熊猫正坐在凳子上啃竹子,又铺出来的青席在廊下连成一片儿,好像当年儿子刚刚降生时的那个夏季。
这一次,他离开的稍有些久了。
幸好,都没变。
她还坐在那里,低着头,拿着并不熟练也不太喜欢的针线,不知道又在绣什么东西。
男人走过去时,其他人一看,都惊讶得抽了口气。
女人还在跟好友说着什么,直到好友许久不回声儿,她才抬起头。
然后,女人手中的针线篓子,滚落在地,里面掉出小衣服小鞋,还有一双穿着针线的男式布鞋底子。
土佐一看,紧张地竖起了脑袋,对着男人喷气儿了。
女人立即朝土佐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式,小心翼翼地越过地上的宝宝大军,扑进了男人怀里。
男人轻轻一叹,将女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这是他们分离的第一百零八天。
正在这时,本来熟睡的小宝,揉着眼睛醒了。
半晌,终于看到了妈妈抱着的高大身影,一蹦而起,大叫一声,”爸爸!“扑进了男人怀中。
男人将儿子高高举起,转了数个圈儿,惹得儿子咯咯直笑。
女人站在一旁看着,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湿意,同男人四目相接,情深爱浓,再无需多余言语。
之后,女人带着男人来到后院,指着一丛竹林。
那上面,挂满了红红绿绿的纸笺,全是这一百零八天里,妈妈带着小宝来此许愿,写下的许愿笺,宛如当年。
男人取下一张,上面写着:小宝想听爸爸讲故事,妈妈讲的好难听哦!——爸爸离开的第七天。
又一张:龙村叔叔的烟花没有爸爸放的好看。——爸爸离开的第六十七天
再一张:我多了两个好朋友,毛毛(熊猫)和小八。可是我很想爸爸——爸爸离开的第八十六天
在爸爸离开的第一百零八张许愿笺上,写着:昨晚我和妈妈都梦到爸爸回来了,小宝好高兴,有爸爸的小宝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宝。
女人吻着男人的唇说,”有亚夫的轻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隔日,男人将自己早已经结婚生子的消息公诸于众,全球各大报纸刊物上均刊登了一张三人全家福照片,爸爸妈妈和小宝儿都笑得十分开心。
这一年是轻悠和亚夫认识的第九年,结婚三年,小宝儿满两岁。
他们再次携手,渡过了人生中一次难忘的幸福磨难。
☆、101。赤色绝恋10-我愿为你画地为牢
这个早晨,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轻悠在熟悉的男性气息中醒来,她没有睁眼,身子朝男人怀里缩了缩。
温暖的手臂将她扰紧,一个热吻顺着鬓角滑了下来。
很快,吹拂的气息绕过鼻尖儿,湿湿的唇钻进口中,搜刮着微颤的呼吸,舔抵舌尖的诱惑,酥麻似电流一下窜到了尾椎骨。
“唔,老公”
“宝宝,你真甜。”
被子下本来紧紧交缠的身躯,又如波浪般节奏起伏。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冲了进来,伴着童稚的叫嚷声。
“爸爸,麻麻,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给小宝儿穿衣服!”
床帐一撩,一个粉团团的小肉球就爬上了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揭了爸爸妈妈的被子脚,从下面往上钻,一边钻,一边惊奇地大叫。
“哦,爸爸羞,麻麻羞,你们都不穿衣服睡觉,羞羞羞!”
下一瞬,织田小宝就被爸爸拎了出来,光屁屁被挨了几个大巴掌,嗷嗷直叫向妈妈求救。
“亚夫,行了啦,别打了,他还小呢!”
“呜呜,爸爸坏,坏爸爸。妈妈救命,小宝屁股要开花了。”
夫妻两真是好气又好笑。
小家伙极会见风转舵,趁着爸爸心软松懈,立马一溜钻进妈妈怀里,回头扔给坏爸爸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织田亚夫瞪了眼儿子,从被子里拿出小衣服小裤衩,边骂边抓小腿,“臭小子,夫子是怎么教你的,不懂礼节,随便就往爸妈床上钻,像什么话。”
啪啪,两巴掌又落下了。
小宝气嘟嘟地叫嚷,“人家小木头哥哥都可以钻爸爸妈妈的床,为什么小宝就不可以。爸爸坏,坏爸爸,偷偷跑出宫去玩也不带妈妈和小宝,坏爸爸,坏爸爸——”
织田亚夫脸色一沉,“既然小木头爸妈那么好,你怎么不去他家,还要赖上我和你妈的床?给我记好了,你叫织田小宝,不叫小木头。觉得爸爸坏了是吧?好,爸爸就让你瞧瞧,什么叫世界第一坏爸爸!”
“啊,妈妈救命啊——”
结果,世界第一坏爸爸只穿着一条裤衩,捞着同样只穿着一条小裤衩着小宝,出了房间大门。
“亚夫,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呀!唉,等等我”
轻悠看着父子两那股子较劲儿,又好笑,又有点小不安,可自己身上还光溜溜的没可能像两父子一样套个裤衩就出门溜达了,赶紧爬起床更衣。
等她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担心丈夫刚一回来,又像当年一样弄个父子成仇,两个人脾气都那么倔,要真扛上,没个十天半个月,那是不会消气儿的。
嚓咔——
“哇——”
砰咚——
“哇——”
没有哭叫声,好半天,才听到小宝儿从另一个院子里发出的惊呼声。
轻悠遁声找去,就见平日她和十郎带着小鬼练功的院子里,丈夫竟然把木人桩踢断了,地上还碎着几块砖头。
旁边,歪穿着小裤衩儿的小宝儿,兴奋得直拍手,那大眼睛里对父亲的都是无比的崇拜之情。
秀完肌肉的爸爸,回头朝刚刚进来的老婆抖了的抖胸肌,几串调皮小汗珠儿顺着那起伏的性感肌理滑下,一下子羞红了妈妈的脸。
“亚夫,你干什么呢?这一大早天气偏寒,快把衣服穿上。”
男人唇角衔着一抹笑意,接过了妻子送上的外套。
“麻麻,我要练功,我也要像爸爸一样厉害。”
小家伙扑回妈妈怀里,任妈妈给他穿衣服,一边郑重其事的宣布了一个重大宣言,回头看着爸爸的目光,闪闪亮亮,仿佛快看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一脚踢断树,一拳碎大石的伟大蓝图。
结果,小屁股又被妈妈打了。
“就知道说大话。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就想一蹦三级跳。要想像你爸爸那样,再等十八年吧你!”
小宝儿立马不满了,小脸一绷,更为笃定地宣誓,“织田小宝说是就是,绝不打诓语。从今天开始,我就自己穿衣服,自己洗屁股,自己穿鞋子”
嗯,又是一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宣言落下了。
“我要跟十郎阿姨学忍术,以后就可以保护妈妈。如果爸爸再一个人偷偷溜掉不带我们出宫玩,我就带妈妈打出宫去,找爸爸。”
小家伙还以为自己和妈妈被关了起来,才没法出去找爸爸。
想来这段时间,这小家伙想溜出去找爸爸,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但是轻悠并不知道。
现在他一说,夫妻两不由对看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对儿子的心疼。
亚夫将儿子抱起,亲了一口那认真的小脸,说,“好,小宝要说话算话。从今开始,要好好跟着妈妈和十郎阿姨练功,以后长大了,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来,和爸爸拉勾发誓,一百年不许变!”
小家伙重重点下头,用着稚嫩可爱的声音发下誓,“织田小宝,说话算话,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抱着爸爸的头也重重吻了一下,开心地笑了。
其实,在小宝心里,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这时候,夫妻两都不知道,今日随口说说的话儿,有朝一日真的会实现,夫妻两竟然真的多亏了这个聪明的小宝贝,重获新生,移民海外。
陪着妻儿吃了这三个月以来的第一顿早餐,织田亚夫抱了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又如常一般,去军队司令部了。
轻悠带着小宝儿,在宫门前送行,直看到汽车走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眼。
小宝回头问,“麻麻,爸爸会不会又走掉,好久不回来?”
轻悠一阵心疼,忙笑道,“不会的。妈妈这回跟你保证,爸爸晚上下班就回来了。”
小宝歪着脑袋,仍有些不确定,“真的?”
轻悠抚抚儿子不安的小脸,“当然。只要小宝以后一直准确地叫妈妈,不要总是在求救的时候喊对音,妈妈就跟小宝勾小手指,保证爸爸晚上一定回来。如果不回来,那妈妈就带小宝去找爸爸,把爸爸揪回来。”
小宝抿着小嘴笑了起来,有点羞涩,有点高兴,有点小小的坏,还有点坏坏的狡猾。
“麻麻,我知道了,爸爸肯定会回来。不用勾小指,小宝要练功了。”
“好哇,你这个小坏蛋!”
“哇,麻麻好可怕!”
“站住,抓着就打屁屁!”
“啊——”
织田亚夫到达司令部时,不仅是士兵,就是不少高级将官,都被吓了一跳。
“元帅早。”
“元帅!”
“元帅,欢迎您回来!”
不管这些人是真心诚意,不管他们转过背又是什么样的脸色,织田亚夫都回以同样笔直刚正的军礼。
当龙村治也看到织田亚夫时,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议,大步上前行了个军礼,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元帅,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织田亚夫本来冷硬的线条,微微一松,“龙村,至少我可以相信你的问候里,有几分真实。”
龙村治也怔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
会议室
“起立!”
“立正!”
“稍息!”
“敬礼!”
“欢迎元帅大人,安全归来。”
在座数十位高级将领,在今日的早会上,特别举行了一个敬礼仪式,向织田亚夫表达了贺意。
织田亚夫抬手微微压了一下,众将落座,开始了一如往常般的军情宣报和战略布署。
直到会议进行到一半之后,一个负责港城事务的将领面色凝重地报告,“报告元帅,港城自您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就已经失去与总司令部的联系。昨日收到致电,称帝国军部已经颁下调令,将港城驻军权交给荣泽英杰大将。”
话音落,其他将领纷纷表示愤慨,直说荣泽英杰忘恩负义,抱了女人的大腿才爬到当今的位置,简直就是不忠不义之徒,根本不用跟他废话,只要织田亚夫愿意,直接去港城一趟,就可以夺回所有兵权。
织田亚夫抬了抬手,众人才收了声,渴望地看着他做决定。
“即是帝国的任命,那就是皇帝陛下的意志,我等不应过份揣测侮辱,做为军人就必须听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