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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变态。”
甚至,敢于开宗立派。
小人儿蹲在大大的白色陶瓷浴卸里,曲着身子,双手抱膝,仰着小脖子瞪着他,却不知自己挤压着的小身子,在水波的勾勒起伏下,更显得诱人无比,令人血脉贲张。
“已经近午时了,不是叫肚子饿?还是你想吃了东西,又继续睡?”
“不要!”
他笑得很温柔,很邪恶,挑挑她的小下巴,“那就快点收拾,好出门。”
“不,我自己洗,你出去。”
“四只手比两只手快。”
这根本就是色狼理论啊!加上他的手,明明单纯的事儿都被搅乱了。这臭男人,前辈子一定是野狼投胎来的。
哦,她的嘴和手,都好酸
美丽的乡间小道上,轻悠穿着以签了丧权辱格的不平等条件换来的漂亮洋裙,撑着曾经只见过的雪白蕾丝洋伞,脚踏意大利手工制牛皮凉鞋,欢快地就像出了笼子的小狗儿。
在花团锦簇中扑蝴蝶,在树林中穿梭,在小溪的石墩上蹦跳,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这是从宫殿后山路徒步而行,进入荷兰村。
所以,在他们享受林间清新空气时,宫殿正门前空等了一早的四位少爷,已经被正午的太阳烤得头昏眼花,直打哈欠,怨声载道。
“这是什么花?怎么他们家家户户的窗台上,种得最多的都是这种花?”
圆润饱满的杯状花冠,长长的绿色花茎,修长的绿叶掩着长长的花茎抱起一朵朵颜色艳丽的花朵儿。这种花儿在含苞待放时,最美。且颜色丰富多彩,艳红,明黄,瑰紫,粉白,一团团拥簇在道路边,小桥下,石迳中,屋檐门廊下,点缀着森林般的王国,宛如林中的精灵。
“这是荷兰的国花,郁金香。”
织男亚夫今日也穿着西洋服,标准三件套的合身剪裁,将他高大健美的身形勾勒得完美无缺,黄发碧眼的女士都频频回头。轻悠觉得男人穿洋装,比起和服显得不那么难以亲近,只是四周艳慕的眼光,也着实有些让人不舒服。对此,她归结于自己并不像某人一样,那么适应众所瞩目。
“啊,我知道。李白的那首《客中作》写的就是它。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他将她拉回身边,摘去她发间的一片树叶,掩去周人好奇探索的目光,慢步向前,一边道,“郁金香本产于中国天山,在十六世界中叶时被引入欧洲。因为其花形优美,颜色馥郁,花香浓郁,深受皇室喜爱。曾一度是独属于欧洲宫廷的观赏类花贲。荷兰商人们天赋般的敏锐嗅觉,让他们意识到这种花的独特商机,为此还编出不少浪漫的故事,借机大肆炒作。最高炒到一个花根,卖到了四万美元。”
果然,小家伙立即发出惊呼。
“一个花根四万美元,那这里那么多,不是得几百万。”于是在她的眼里,所有漂亮的花儿全变成了金闪闪的美刀“”,再看别人家漂亮的阳台和屋檐,只觉得那里堆满了金子。
对于那小脑袋瓜里的疯狂幻想,男人低笑出声,大手将小脸捞了回来,“上次大战时,荷兰闹严重饥荒。有饥民以其球状花茎为食保住了性命,故战后女王就将郁金香做为国花。此外,郁金香也是匈牙利、土耳其的国花。”
“什么?那个花根还能吃么?”
男人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天,果然这家伙就只会往那方向思考。
“悠悠,你没有想过郁金香本来自亚国,却在异国他乡获得如此多的厚爱和美誉,其花型、品种、颜色,都在荷兰的郁金香热时得到长足的发展,比它在故乡更生机勃勃。正如李白所吟,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只要这里有更适合自己的土壤,留驻于此,繁衍生息,也能过得很开心。”
她的脚步骤然一停,他随即驻足,看着她垂下的脑袋。
突然,砰地一声响,似有刺目的白光闪过,拉开了她的视线。
“呀,那个是照相机么?我去看看。”
她立即甩掉了他的手,朝前方宽广的巴洛克公园跑去,翩翩起舞的美丽裙裾,在道道金粉般的光束中起伏,却越行越远,仿佛不可捉摸的林间精灵。
他追逐的目光不断穿越,从明亮到黯淡。
还是不行么?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
“可以让我试试么?不不,我不是要照像,我是想用你那个机器啦!不对不对,我不是要你的镁光灯,我是”
可怜她只粗通东晁文,略通英文,完全不懂荷兰文,跟洋相师比手划脚半天也沟通不了,急得一张小脸通红。
“悠悠,你会照像?”织田亚夫走来,看小家伙急得上窜下跳,却不动声色。
“我,我懂一些啦!”看过无数次的那种,应该也不难,“那个,我想他说可以给我们照一张像。可是我想自己照,他都不懂英文的,好难沟通啊!”
“正好,我们从来没合过影。就让他给我们照一张吧!”
完全无视她的后半句愿望,将人拉进怀里,坐到了相师指点的雕花长椅上,周围撑着洋伞的洋妞儿们纷纷朝他们看过来,忍不住为这甜蜜的一幕,羡慕连连。
彼时,茂密的树叶筛落一地碎金,洒在一对璧人上,雪白柔软的蕾丝裙衬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粉嫩嫣红的小美人儿被高大俊帅的男子半环在怀中,眨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唇角的笑有些牵强,但也掩不住那般娇弱纯美的气质,男子俊容深邃迷人,微微垂落的眼神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可惜那小美人儿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照相师傅手里的黑色小方盒上。
砰,镁光灯曝光时蒸腾出一团白烟。
轻悠想要上前继续与洋相师继续交流借用相机。
但洋师傅却满意地挥挥手,叽哩呱啦了一堆什么话,她就被男人又拉了回去,没注意男人一只手上拇指和食指圈起,另三根手指竖着,对洋相师打了个手式。
“等等,我要跟他说。”抱紧。
砰——
“不,我不要这个姿势啦!好丢脸。”帖面。
砰——
“你怎么可以这样,唔!”亲吻。
砰——
在一番小小折腾中,靓女美男留下了数张十分令人艳羡的双人照。让首次拍到如此完美的洋相师兴奋得手舞足蹈。
不过,当洋相师又叽哩呱啦说出一堆话时,织田亚夫突然沉下了脸色,冷着声蹦出了几个字正腔圆的单词,顿时让本来只有些微嘈杂的公园,迅速安静下来。一双双惊讶不矣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不约而同透露出惊艳又羡慕的神色。
“你们”
洋相师似乎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口气讨好。
织田亚夫面色更冷,口气非常强硬。一个眼神儿,十一郎就要上前夺相机。
洋相师急了,死抱着相机,口气却更加讨好,甚至带着乞求的意谓。
轻悠被一堆鸟语隔离在外,内心深深地愤懑,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又被男人给骗了!
终于,织田亚夫的口气稍稍软了一点。
轻悠挡在两人中间,气愤地指责,“织田亚夫,你根本就懂荷兰语的,对不对?你居然又骗我。你跟师傅都说了些什么?我不准你仗着权势欺负人。拜托你不要这么丢脸,好不好啊!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客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我无礼?”
这口气一出,比刚才更可怕了。
“那个,有什么事好商量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十一郎干嘛要抢别人的相机?”
他突然弯起唇角,却毫无笑意,“你不是说想照像么?”
洋相师这方急忙点头称是,操着十分生硬的东晁话,依依不舍地将相机递给了轻悠,轻悠很懵懂。
“拍吧,本王可以牺牲做你的模特。”
“哼!我才不要拍天天都能看到的东西,我要拍这里漂亮的花儿。”
男人的俊脸唰啦一下沉到底。
旁边传来一片咳嗽声,低声唏嘘不断。
洋相师噗嗤一声笑出来,在锐利的眼神下急忙举着镁光灯跟上了小美人采风的脚步。
不过,很快
“NONO,不对XOSDWERT啊呀,噢老天,你XOSGSTR”荷兰话夹着纠结的东晁文。
当轻悠把相机都拿倒了还没折腾出一张照片时,洋相师已经急得快把头发给拨下来了。
织田亚夫在又一串哀嚎声中,推开洋相师,问“拍了几张?”
“我”她窘红了脸,抬头不起。哪敢直说自己一连曝废了几张胶片,好像什么也没拍到。啊,蠢死了!之前看洋师傅照很简单,为什么轮到自己就这么难呢?
“笨蛋,镜头拿反了!你的手挡住镜头了。要照那边的花,必须再靠近一些,这种老式相机没有调焦距的功能。放松,别捏得那么紧。手心有汗了,去擦干净,不然不小心碰花了镜头照出来更丑。”
被男人不客气地蹊落了一番,她惊讶地发现一个事实,“你,你会拍?”
这哪能怪她啊!照相机在这个时代,可是跟飞机一样的稀罕物。在家乡,照相馆都是洋人开的。就算像上海那样的国际大都会,拥有相机的都是留过洋的巨富之家,而会照相的自然少之又少了。
照相机虽然在上个世界末叶就传到了国内,对于寻常人家,能照上一张已属不易。别提拥有一架相机,自己来照了。会照相可不比洋人拿筷子学吃中国菜那么简单,可是件稀罕得不得了的事物了。
所以,这根本不怪她嘛!
------题外话------
这里对比照相机和自行车的发明,也是为了铺垫一下男女主所处的这个时代的环境气氛,正因为不易,咱悠悠跟着亚夫才叫幸福啊!这里多处引用当时的民俗,秋觉得很有代入感和真实感。因为后面全部架空,不用为那段感觉灰暗的历史郁闷,这没什么关系,咱家女儿会很拉风滴!
☆、58。这是幸福么?(绝对唯美)
“你说呢!”
男人动作熟练得像在操作战斗机,啪啪两下就对好焦,照了一张,洋相师非常积极地配合着打燃了镁光灯,接着就极为兴奋激动地呱啦了一大串,轻悠猜测那多半是在夸奖男人,心里很是不爽。
“不想拍?”
看她瘪着嘴皱着眉头,很怨怼的看着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快意。
周人叹息,谁叫刚才某人得瑟着居然完全无视亲王殿下主动献身,这会儿被鄙视了吧!不趁着这会儿埋汰人,更待何时呢。
“你又骗我!”
“我骗了你什么?屁股别蹶那么高。”
“你还说,你明明就懂荷兰话。我哪有蹶,啊”
“看着镜头,别东张西望!”
“我看到了,怎么是倒着的呀?”
“原理复杂,解释了你也不懂。看好了,对好焦距,手别抖。”
“你又骂我笨,你怎么知道解释了我也不懂啊!哎哟,又不是我在抖,明明是你,哎,你还打我。”
“看好了没?按下那个按钮。用力!”
“我有用力啦,可是咦?”
砰——
轻悠平生第一张照片诞生了,可惜在最后关头她抬手去推男人时歪掉了撞头,鲜花只挂到了一小角儿,抱剑站在一旁的十一郎成了三分之二强的主角。此照片在事隔多年还出现了极大的争论,轻悠死不承认这是她拍的第一张失败照片,而犟着说下一张完美的鲜花照才是。
这学会了照相,轻悠可激动了,就给周人都来了一圈儿,玩得不亦乐乎。但偏偏就故意漏掉了自己的师傅!
织田亚夫冷哼,“教会了徒弟就没了师傅。这亚国谚语很是一针见血!”
轻悠扬鼻子哼哼,“这么简单,一学就会。哪还需要师傅!”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啊?”
所以说小人得志亡不远矣,轻悠沮丧地看着洋相师一边取回了相机,一边数着大银元,操着怪调的口气说“谢谢”。
“还想照?”
“”
“要本王给你买台相机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有条件。”
“哼!”
轻悠侧身就朝外走掉。
织田亚夫慢步跟上,“本王做为出资者,好歹也该做首席模特。若悠悠愿意,咱们回屋,你想拍多少就拍多少。可好?”
他俯在她耳边,口气诱惑得让人浑身直哆嗦。
“为什么要在屋里拍?我想在外面拍。”相机的诱惑力着实惊人,还是败下阵来。
他低低一笑,十足撩人,“悠悠,你忘了,画室里的仕女名画,不都是在屋里画的。”
她的表情瞬间僵住,脑子里晃出那些只着寸缕片丝的丰腴西洋画,有的甚至全身暴露在外,当时她就羞红了脸,十分无法理解洋们们所谓的艺术。
“讨厌,你下流!”
她推开他就跑掉了,他站在原地,一脸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