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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包括我在内,也包括孙镇长在内的所有镇领导一一从今往后,镇上任何领导用车,都要从党政办填写派车单,没有正当公务,任何人都不许公车私用!”
“张志军,你记住,今后没有我和你的双重签字,镇上的车不许开出镇政府大院半步!
一会召开党委会,你通知其他领导去我办公室开会。”
张志军心头一颤,赶紧上前一步低低道,“好的,周书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下通知。”
周南拂袖而去,孙文革羞怒地站在那里,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分钟以后。
所有的镇党委政府班子成员都聚集在周南的办公室里,唯独没有}小文革自勺踪迹。旁听作会议记录的张志军心头忐忑不安,不住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南的脸色。
周南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环视众人,淡淡道,“张志军,孙镇长呢?你去叫叫他,过来开会!”
张志军大为尴尬,站起身来低低道:“周书记,孙镇长刚才我看离开政府大院了”
“走了?”周南冷冷一笑,“那就不管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一一好了,同志们,我们现在开会。”
邱刚和马忠零暗暗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新来的周南越强势、能量越大,他们就越高兴,因为他们恨不能周南将孙文革彻底打压下去:而对于副镇长陈江宇和李彭来说,周南在跟孙文革的“碰撞”中占据了上风,这已经隐隐昭示着宁山镇的孙文革时代已经彻底成为过去。
两人虽然一直是孙文革的铁杆心腹,但面对新的形势,作为基层干部,他们也只能见风使舵改换门庭。
李彭向陈江宇投过会心的一瞥,两人目光交汇间,都从对方眼眸中读到了“抛弃孙文革”的味道,心头却是莫名其妙地一松。’
周南这两天向他们传递出了某种暗示的信号,两人也能看的懂。只是直到现在,两人才真正下了决心。
周南摆了摆手道,“我来到镇上有一段时间了,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我觉得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最近一直在镇里考察调研熟悉情况。
“经过考察和熟悉情况,我感受颇多,归纳起来有这么三点。第一,机关的作风问题非常严重。具体体现在,工作效率不高,人浮于事,精神状态低迷,吃喝玩乐、拉帮结伙的风气蔓延下一步,必须要整肃机关工作作风,这个工作,邱书记你要多上上心抓一抓。”
“我们是基层党委政府,不是开小作坊的个体户,更不是流氓地痞,干部就要有干部的样子,作风必须要转变,这个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周南说着望向了镇委副书记邱刚。
邱刚赶紧恭声道,“好的,周书记,我负责抓一抓这个事儿。机关上的作风是有些浮夸,该狠狠地刹一刹各种歪风邪气了!”
周南点点头,旋即又继续道。
“第二,制度不健全,管理不规范。举个例子来说,机关用车,就应该有严格的派车使用管理制度,谁要用车,需要办公室派车,什么公务用车、费用多少、里程多少,都要有记录有签字,怎么能随随便便领导一句话就带车出去?”
“还有,我虽然没有认真查下去,但我发现,我们镇上的财务制度存在很大的问题。报销审批制度和财务管l里制度形同虚设,个别领导左手花钱右手签字,完了直接从财务拿钱,这怎么能行?”
“我可是听说,我们镇里欠了不少外债甚至,我还听说,单单是镇上干部每年的烟酒吃喝费用就高达十几万?”
周南这话一出口,好几个镇上的领导脸都涨红起来,宁山镇干部吃吃喝喝在外边小饭馆到处签单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就是他们这几个人领的头,他们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好在周南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旋即又摆了摆手淡淡道,“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以后,希望在座的同志们能跟我一起以身作则同志们,我们是党员领导干部,我们天天在镇上群众的眼皮底下利用公款大吃大喝,不仅丢了我们自己的人,也败坏了党和政府的形象。”
“这个问题很严肃,希望大家重视起来。”周南沉声道,“以后,镇里可以多投入一点钱,把机关食堂搞得好一些,同志们想要改善一下伙食,完全可以在食堂解决。马镇长,下去之后,你跟县里有关部门对接沟通一下,看看以什么名义给镇里的干部发放一点午餐补助,毕竟咱们基层的干部工作量大,条件艰苦当然,我只是一个建议,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还要看是不是违反制度”
马忠零笑了笑道,“周书记,应该没问题。因为我们本身就有交通和午餐补助,只是县财政紧张,一直让备乡镇自行解决,可镇上也财力有限,所以就一直没有到位“给每一个人发补助拿不出钱来,你们这些当干部的到处吃喝就有钱了?周南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那就想办法解决。”
“第三,经济发展和带领群众发家致富的问题。宁山县是贫困县,咱们宁山镇也是一个贫困镇。我大体了解了一下,全镇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工业基础,农业发展水平也非常落后,如果不是因为是中心城镇,县政府机关驻地,沾了县里的光,工商业差强人意,我看,我们宁山镇真可谓是要一穷二白了。
“这个样子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发展经济,带领群众发家致富。1“到底走哪一条路呢?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在琢磨,希望大家下去之后,也好好反思一下,大家都是镇里的老同志了,对镇里的情况比我熟悉下一次开会,大家每人都要提一个构想出来,我们要最大限度地集思广益,给宁山镇找出一条可行的发展出路来。”
周南主持召开党委会的时候,孙文革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家,他老婆赵红是镇上农技站的普通干部,听说孙文革被新来的镇委书记周南给“弄”了一顿,赵红也觉得脸上无光,顾不上手头上的工作,急匆匆跑回家来。
进了门,见孙文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闷烟,赵红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这个时候就威缩头乌龟了?被人家当众羞辱了一顿,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就是你孙大镇长的本事?”
以前,孙文革在镇里一手遮天,相应地,他老婆赵红在镇里的地位就高,心气儿十足。
可刚才,赵红却分明从同事的脸上看出了某种嘲讽和落井下石a勺味道,不由心里就很是“反差”,看到孙文革,就下意识地嘟囔出来。
孙文革心里本来就憋了一股子火,正在琢磨着怎么向周南展开反击,捞回失去的面子来,同时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突然被赵红嚷了两句,就愤怒地踢了一脚眼前的茶几,起身怒吼了一声,“不要脸的臭婆娘,你想死是不是?你也来跟老子落井下石吗?滚开!”
“你骂谁?你骂谁哩?你在外边没本事,倒是有本事回家骂老婆了”赵红也不是一个善茬,丝毫不畏惧地就冲了过去,足艮孙文革厮打威一团。
“骂了隔壁的”孙文革心里头这个火气和憋屈啊,奋力将赵红掀翻在地,然后不顾赵红的又哭又喊眼泪鼻涕流成一团,跺了跺脚,出门扬长而去。
夜幕低垂,阳春三月的宁山县虽然大地回舂但天气还是有些倒春寒。孙文革独自一人在一家小饭馆里喝闷酒,不多时,原镇上的司机赵亭神色恭谨地走了进来,低低道,“镇长,您找我?”
孙文革扫了赵亭一眼,使劲压下心里的火气,顺嘴安抚了他一句,“小赵,你也别太往心上使,你的工作没问题,只要我孙文革还当这个镇长,你就能留在镇里。你放心,大不了我把你安排到工商所去。”
“谢谢领导,谢谢镇长。”赵亭心头一喜,赶紧走过去替孙文革倒酒。
孙文革叹了口气,借着酒意道,“新来自勺周书记冲着我来,倒是无意中牵连到了你,算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吧,我孙文革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赵亭一阵感动,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七“镇长,我没事,就是您”
孙文革扫了赵亭一眼,突然冷笑起来,“我没事。一个愣头青,折腾不出多大的动静来!在这宁山县里,想要动我孙文革的人不止他一个,但老子至今还安安稳稳地,就凭他?
算个鸟!”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问,那么我可以回答你,就凭我是县委常委、镇党委书记!怎么,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说到这里,孙文革耳边骤然又回荡起周南那句高高在上的话,恨恨地咬紧了牙关,手紧紧地攥佳酒杯,面目变得极其狰狞可怖。
“驾了隔壁的,他算个鸟!”孙文革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然后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小赵,我在这里等着,你去给我把陈江宇和李彭找来,就说我请他们两个喝酒。”
“好。我马上去。”赵亭转身就走。作为孙文革的心腹,赵亭自然知道孙文革现在是要聚集他的铁杆下属,准备研究怎样向周南展开反击了。
周南人生地不熟,孤身一人来宁山镇工作,怎么可能斗得过孙文革这个有靠山的地头蛇?这是赵亭的逻辑。
可不多时,赵亭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镇长,陈镇长和李镇长都推脱说家里有事,来不了”赵亭有些失望地扫了孙文革一限,轻轻道。
“放屁!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无耻之徒”孙文革一听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酒杯饭碟什么的差点没掀翻在地。
孙文革站在那里咆哮了起来,店里老板知道他就是镇长孙文革,也不敢过来相劝,而赵亭则有些郁闷地闷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孙文革。
孙文革脸色阴沉着,慢慢地坐了回去。他也不是傻子,此刻他怎么还能不明白,陈江宇和李彭两人这分明是已经抛弃了他孙文革,而投向周南的怀抱了!
一股被背叛的怒火在他的浑身上下燃烧着,几乎要将他的身子燃烧为灰烬。
孙文革冷笑着跌跌撞撞地走出小饭馆,冲进了沉沉的夜幕中,而赵亭这个死心塌地的跟班,也只好郁闷地追了上去。
谁都没有想到,孙文革第二天一早竟然若无其事地过来上班了。神色平静,架子端着,脚步四平八稳,一如过去。
只是等他大模大样地拐上楼梯进了办公室,几个普通干部这才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了起来。
宋晓琳提着拖把,刚从周南的办公室给周南收拾卫生出来,突然仰脸见到孙文革,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招呼了一声,”孙镇长!”(未完待续)
第203章 幼稚的小把戏
孙文革淡淡一笑,微微点头,然后昂首挺胸地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Www;
宋晓琳也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又继续去干自己的活儿。孙文革一直都是这个德行,架子很大,对于普通的机关干部从来不假以辞色,所以宋晓琳也没有觉得有啥异样。
周南从楼下上来,正好看见了孙文革的背影。
早上起床后,他没有从机关食堂吃饭,而是跑到外边的小吃摊上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两根油条,然后又去左侧的农贸大市场转了一圈。
该怎么发展宁山镇的经济,其实周南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思路,只是他仍然还在考虑是否具有可操作性,同时有些细节还需要进一步考虑周全。
来宁山镇大半个月来,上上下下转了一个遍,周南无奈地发现,他之前的很多构想全部要废弃了。
什么发展特色农业养殖业、大棚蔬菜、兴办乡镇企业之类的,统统不适合宁山镇。宁山镇半部山区的农民倒是有种养殖的基础,但根本形不威规模,而就算是形成规模也难以获得销路。
后来周南又想到了大棚蔬菜。可经过实地调研之后,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山区土地贫瘠,种植大棚先天就有很大的难度,而另外一半的平原地带,现有的多是基本农田,要是让农民毁了基本农田改种蔬菜,风险太大,况且在政策上也不允许。
发展生态旅游、引导农户建设农家乐?这个想法周南也曾有过,但想起宁山镇虽然有山有水但根本毫无“布局”和“美观”可言,全是那种沟壑纵横容易水土流失的丘陵地带,发展旅游业只能是死路一条。
至于兴办乡镇小企业,这个倒是可行。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是一个长期的操作过程,需要不断有人过来投资,可说实话,凭宁山镇这种环境,想要招徕到外部资本安家落户,暂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周南一度感到心灰意冷,束手无策。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贫困地区的存在有历史性的因素,也有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