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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亲王妃这番进来也极为低调,这会身旁就带了一个婢女,而且进屋前还将那婢女留在了外头,并没有让其跟着一并进去。
沈悦儿一切都看在眼中,显然,昨日黄婆子的差事的确做得极好。
两人进屋坐了下来,贤亲王妃便直接出声道:“沈悦儿,你果然好手段,当初我派到你身旁的人如今竟然一个个都成了你的心腹,就连黄婆子都如此,看来你这人还真是擅长蛊惑于人。本王妃今日倒是要瞧瞧,你又是打算如何蛊惑于我!”
听到贤亲王妃的话,沈悦儿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王妃言重了,今日我约你前来所商谈之事都是王妃自己的前程大事,若王妃自己不认可,又岂能蛊惑得了的。”
“少说这些没用的话,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贤亲王妃这会心情极为复杂,原本她并不想来甚至于想要将此事告之于王爷的。
毕竟对于沈悦儿,她实在没有半点的好感,更何况现在王爷已经公开宣布断绝了与此女的义父女关系,不过黄婆子说事关重大,若是她不来的话,日后一定会后悔的,所以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过来看看再说。
沈悦儿再次浅笑,而后点了点头道:“今日悦儿是想给王妃提个醒,您这王妃之位怕是随时不保了!”
145 达成合作、在我这!
沈悦儿的话顿时如同一阵旱天雷,打得贤亲王妃立马呆住了,平日里那么精明有心机的人愣是好半天连句都说不出来,脑子都空白成一片。
见状,沈悦儿也不再出声,静静的坐在那里给着贤亲王妃充足的缓冲时间。她要的自然就是这样的效果,一个无比在乎自己名份地位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对这样的事情重视万分呢?
好半天,贤亲王妃这才回过神来,暗自舒了口气,先行压下心头的震惊,转而恢复常态,朝着沈悦儿说道:“你这话分明就是想要挑拨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我信你才怪!沈悦儿呀沈悦儿,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的勇气,竟然敢在我面前说道这种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了的话!”
“看来王妃对贤亲王果然情深义重,信任有加,只可怜你是一腔的热心真情,却怎么样也换不回贤亲王半丝的真心。”沈悦儿微笑着说道:“王妃不必觉得我是在欺你骗你,因为这种事情我欺你骗你并没有半点的作用,对我也没有丝毫的好处,所以不妨别过早的下了结论,先来听听我之所以会给你提这个醒的理由吧。”
贤亲王妃神色再次微变,她与贤亲王之间的关系如何她心中再清楚不过,那个男人压根就没有心的,或者说,有心却只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丫头!但,再如何,她都不相信,王爷会有休她之心,毕竟于王爷来说,她所代表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妻子的身份,还是她整个母族的势力支撑。
“那你最好挑些有说服力的理由来说,不然的话,光凭你今日之言。我定不会让你好过!”贤亲王语气极为强硬,但再强硬也无法掩饰出内心之处的那一层担忧与不肯定,不然的话,她又岂会给沈悦儿这个再次阐述理由的机会。
沈悦儿点了点头,情神轻松不已,显然也已经看出了贤亲王妃所谓坚定中的那一丝并不真正足的底气。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是我前几天亲耳听贤亲王说起过的事,所以当然不会有假。”她神色虽然轻松,但却并没有半丝玩笑之意,相反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认真。让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倾向于相信。
这种应该算是一种天生的本事,沈悦儿从现代社会那一段人生经历之中得来的一种本事。不过,她所说的这个也的确不算是假话。虽然贤亲王的原话并不是这样。但实际上却是同一个意思。
“就凭你这么一说,我就会信吗?”提到前几天,贤亲王妃的脸色不由自主的难看了起来,她不信吗?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些松动了吧?她甚至于都猜到了王爷为何要对沈悦儿说这样的话,一想到这个。她的心更是扎得厉害,人都不由得有些轻微颤抖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王爷喜欢沈悦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名的喜欢,一种如同灾难般的喜欢!
自打沈悦儿进王府起便如此,那个时候沈悦儿还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可哪怕如此。王爷却都对这个十岁完全都没有长开的孩子表现出了超乎于普通人的喜爱与重视。
那不仅仅只是一种义父女之间的重视与喜爱,她很早以前就明白那是一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刚刚发现时,她几乎不敢相信。更不明白!不明白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黄毛小孩产生男女之爱,不明白这种爱为何来得那般突然而强烈。
但她终究是明白自己身份的,所以即使知晓了这个秘密却是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及过,更没有在王爷面前泄露过半丝。而后来,沈悦儿一天天的长大。王爷几乎是亲自教管着她的一切,对沈悦儿的那种喜爱也愈来愈明显愈来愈不去掩饰。
她知道这样下去。这个养在府里头的小丫头迟早一天会成为她的心腹大患,却偏偏找不到任何的机会下手,因为王爷实在对那个丫头保护得太过周全,甚至于不惜用自己的心头血为施下蛊毒让两人之间产生着强烈的感知力。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一直找不到机会,也不敢随意对沈悦儿下手。不过后来让她觉得幸运的是,沈悦儿年纪虽小,但聪敏得很,没多久也明白了王爷对她的那种不应该有的感情并且极为抵触。这倒是让她想到了突破口,决定从这方面下手。
后来,在她精心策划之下,沈悦儿倒是难得极为配合的主动强行要嫁给安阳侯府的张传业,甚至于不顾名声弄得众人皆知,真是到了不嫁都不行的地步了。王爷虽然检为恼火,但却也没有过多责怪于沈悦儿,甚至于还满足了沈悦儿的心愿,将人给嫁进了安阳侯府。
原本她以为,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王爷就算再喜欢沈悦儿,却还是不得不顾及身份,不可能做出那些越乎伦理名声之事来。
可如今,她万万没想到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而事实上,当年王爷将沈悦儿嫁入安阳侯府,一则不过是替沈悦儿收拾烂摊子任由其胡闹,反正这年纪摆在那里,没有真正成年也只能是个有名无实的夫妻。二则,却是另有目的,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当此次王爷归来之际,光明正大的拒绝了所有人的迎接却唯独指明让沈悦儿前去迎侯,又当着安阳侯府小侯爷张传业的面直接带走了沈悦儿回王府,扯着什么侍疾之名单独将那个丫头留在他的院子里头,不让任何人去打扰!
这一切的一切更是比起以前对待沈悦儿的态度更加的明显与疯狂!
后来,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沈悦儿突然就这般自行离开了,而当日,王爷便做高调对外正式宣布断绝与沈悦儿义父女的关系,悠然田园间。
如果她并不知道王爷的心思,那么她或者还会为这个所谓的断绝义父女关系而感到高兴,可她心中再明白不过。王爷之所以这般做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想要与沈悦儿断绝关系,不再有任何的关联,他所想要的只是断绝那一份所谓的父女名义罢了!
赵泽霖这样的做法,让贤亲王妃心中异常不安,她不曾想到王爷竟然会这般快做出这样的举动,从回来见到如今已经完全不同了的沈悦儿后反倒是愈发的疯狂。
如今断绝了父女之名,他们之间便不再有那份说不通的伦理关系,而最后王爷想做的是什么,实在是不言而喻!
这会,再听到沈悦儿说她随时可能王妃位不保。她又如何不害怕,如何不担心?
“王妃又何必口是心非,你明明知道王爷对我的想法。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笑的呢?”沈悦儿收敛起了笑容,极为认真的说道:“他亲口说了,待娶我之际,身旁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女人,日后也不会再娶。你也为深知他的为人。自是不可能只是说一一糊弄而已。”
“既然如此,你不应该很高兴吗?能够有像王爷这样的男人为了你而舍弃所有,你应该很得意才对,哪里会这般好心来提醒于我?”贤亲王妃一脸的嘲讽,显然沈悦儿所说的那句话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嫁给这个男人,无怨无悔的替他张罗着一切。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去爱他、助他,到头来却换不回这个男人一点点的真心真意,反倒还得成为他去追哄别的女人的垫脚石!她为他生儿育女耗尽青春。最后到头来竟然是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真是可笑,太可笑!
沈悦儿当然明白贤亲王妃此时的心情,所以并没有任何不满之意,反倒是极为耐心的说道:“王妃明知我没有那等心思,不然的话当初我也不会配合于你。想出这么一条嫁出王府的权宜之计。我不愿嫁给他,甚至于不愿意与他有这些不应该有的关联。而你则不愿无故被休,更不愿这么多年的情义付出化为虚有。咱们之间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可以联手合作各取所需,不是吗?”
诚然,沈悦儿的心思贤亲王妃一直是明白的,这个女孩不同于旁的女人,不但对王爷的爱视若无睹,甚至于还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避而不及,但偏偏越是这样,王爷的心思却越是一个劲的放在其身上。
心中黯然叹息,难道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吗?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越是拥有的反倒是越不知道珍惜!
“他真的这般说吗?”心中已经完全相信,她知道沈悦儿的心思,所以不可能对她撒这样的谎,也没必要扯出这些事情来特意寻什么麻烦。只不过,这心呀却怎么也不能甘心呀,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个男人竟会是如此的无情无义,对她这般的无情无义:“可我可我毕竟为他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以来替其操持着整个王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他怎么可以这般简单的便将我给抹杀掉呢?”
沈悦儿打心底里头叹了口气,而后却是异常现实的回答道:“他爱你,就算明知你要杀他,他亦甘之若饮,全无任何道理可言。他不爱你,就算你把整颗心捧到他面前,在他眼中那也是最无用的东西。你为生儿育女又如何,只要他愿意,多的是人可以替他生儿育女,你替他操持王府后宅又如何,同样的道理,只要他愿意,多的是人可以做这些事情。”
“可是我想不通,他为何偏偏就公这般在意你?为什么?为什么?”贤亲王妃一脸的不甘,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不知道沈悦儿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竟然可以让王爷这般冷酷心性的人如此不顾一切、掏心掏肺的去对待。
沈悦儿听到这话,却是略微沉默了片刻,而后这才应道:“我与他之间是孽缘,王妃不必觉得有什么好羡慕妒忌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这一世从没有遇到过他!”
她说得极为认真,甚至于说得有一些沉重。她与赵泽霖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无法对外人提及,但于她看来,将前世的事情带到今生而且还是一份早已经在前世了断的情缘,如此一来,累人累已。不是孽缘又是什么?
一声孽缘,倒是让贤亲王妃不由得一愣,她自然不可以想象到什么前世今生这般离奇遥远之际,不过就赵泽霖与沈悦儿之间的那层关系来说,不是孽缘又是什么呢?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早有了心爱之人对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却是进入这院子这屋子这后头一回露出了笑意:“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人不是小侯爷就是国师江枫,对吗?”
看到贤亲王妃面露笑意,沈悦儿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想通了过来。至少她们是已经对她们之间的合作不再有什么排斥之心。
“王妃很聪明,正是江枫!”沈悦儿索性如实道了出来,反正这种事情也将不再是什么秘密。还不如自个坦言,多少能够增进一些两人之间合作上的信任。
果然,听到沈悦儿这么坦诚的道出了答案,贤亲王妃亦略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却是继续说道:“你先前说到我们合作一事。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王妃应当知道,贤亲王如何正在边缘化你娘家几位兄长手中的权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代表着什么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的。我有法子可以让你娘家几位兄长手中实权不受贤亲王受限,并且还可以进一步使得你母族的权势增大到足够可以让贤亲王顾忌,从而不敢轻易动休你之念。”
沈悦儿直接便点明了一切:“如此一来。你的王妃之位自然就得已稳固!”
听到这些,贤亲王妃自然心中一动,沈悦儿若真有这样的法子。那么对她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