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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这么说我了。
“王妃，如果一个人生前连孕妇都要欺负，那她死后下了阎王殿，是不是受到下油锅的惩罚？”一直扶着怡晗默不作声的若兰突然插话道。现在这形势，大家都撕破脸皮，若兰也不想顾忌太多尊卑。
怡晗摇摇头：“若兰，不是的。最近下油锅的太多，整个阎王殿都充斥着烧烤味。不就是欺负一个可怜孕妇么，算得了什么，油炸的机会要让给更需要的人。那个人还是会被送回人间来的，不过是——转世为猪罢了。”
闻言，肃穆的前殿满是压抑得辛苦的闷笑。
五皇子脸色铁青，转了个话题道：“废话少说！楚凌轩，你如果自动放弃王位，发誓永不再踏足京城一步，念在手足情分上，我可以放你们一家一条生路。”
“五弟！你那名态度生硬，我看我还是原封不动还给你：五弟你如果自动放弃王位，发誓永不再踏足京城一步，念在手足情份上，我可以放你们一家一条生路。”楚凌轩渐渐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
“二哥，你何必如此偏执狂妄！”五皇子压抑着怒气，豁然起身，指着楚凌轩道。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站起动作太过猛烈的关系，五皇子突然觉得腿软，接着头也晕乎乎起来，有种想反胃的冲动。
然而还等不及五皇子整理思绪重新开口，旁边的太子却已经直直地倒了下去，不知道就这样呯地一声往后摔在青砖地上后脑勺是不是会很痛，或者摔成脑震荡什么的。
“水怡晗，是你！”五皇子最先明白过来，意识已经在有些焕散，说话也不大清楚了。
“对呀，就是我。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吃饱了没事干对你们挨个行礼问安啊？”怡晗笑眯眯道，“放心，这药死不了人的。”
“你为什么要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就范，让军队撤回去？”五皇子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勉强还能清晰地讲话。
怡晗耸耸肩：“为什么？因为你惹到孕妇了，而孕妇的脾气一向不好。”
“京城一共驻军十万。除了目前围着皇宫和二王府的一万以外，其他的因为番国有异动，已经被三弟领着开往前线。”楚凌轩顺便再好心提醒一条最新消息。三皇子最后关头还是站到了楚凌轩这边。他在军中多年，威望很高，尽管他无权调兵，但振臂一呼之下，还是有许多人信任他，跟他走。
“番国怎么会有异动？”五皇子猛然看向杜迎春。郭寻春那边，太子去联络过了，那边是答应如果是太子或五皇子逼宫，就不动，反之，是楚凌轩，就在边境造成骚乱。哪晓得现在的情况却刚好反过来。
“我不知道！我没有跟表妹联系过的！”杜迎春急忙分辨。
“是我去联系了。”怡晗突然道。
“你胡说，为什么郭寻春会偏向了帮你？”杜迎春也激动道。
怡晗奇怪道：“为什么联络番国就是一定和郭寻春搭钩？我的人是直接和郭寻春的丈夫，番国太子说的。他一听是我的意思，就立即答应了。”
“你这是通敌叛国！”五皇子迅速反应道。
“看来五弟又忘记了一片云的教训。”楚凌轩凉凉道，“就是你们今天成功拿下我又能如何？五弟，你是斗不过太子的！”
“那是拿下你后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而且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因为我已经把一片云的事情，故意泄露给太子了。而据我的线报，太子已经悄悄把这件事，让军中许多将领知道。所以，你至始至终，也不过是在替太子卖命而已！”说罢，楚凌轩拉过一个武将，厉声道，“我大哥都给你们说了什么，讲！”
“太子太子殿下说一片云和五殿下勾结”
“勾结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光复前朝”真是难为那个武将了，一边在楚凌轩的气势下害怕紧张，一边又要对抗迷药，汗水把地面都打湿了。
“所以，如果今天我入狱了，你们会支持谁？！”
“支持支持太子”
楚凌轩一震袖，挥开那名武将，转向五皇子：“你可听清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么？还是你以为，在全军上下都知道你勾结前朝余孽，妄图协助他光复前朝的时候，他们还会继续跟随你？”这些军队，如果是逼宫，那没问题，因为不管哪个当了皇上，只要还是这个朝代，还是这个家族统治着，对军队影响其实不大。可是如果要他们为一个已经灭亡的前朝效力，那恐怕就完全不行。
“我是当时没看清一片云，不知道尉迟世家是前朝余孽！我是被尉迟昀嘉利用！”
“你认为你凭这几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其实楚凌轩也知道五皇子肯定是被一片云利用，不过这种事情，一旦沾染，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了，“我还是刚刚的那句话，五弟你如果现在倒向支持我，并自动放弃王位，发誓永不再踏足京城一步，念在手足情分上，我可以放你们一家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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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结果，五皇子终于妥协，撤走了包围皇宫和二王府的军队。
太子还处在昏迷之中就被废，但是也没有马上立楚凌轩为太子，估计老皇帝是累了，打算不再立什么太子，等一段时间以后直接让位，自己去当太上皇。
五皇子自请贬为庶人，到其他地方去过逍遥富贵生活。太尉被逼辞官，陪女儿他们一起走。
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怡晗觉得生活非常非常非常的悲惨。
毕竟是两个孩子，肚子真的是很大一个了。害得怡晗腰也直不起来，腿也站不稳，睡觉翻身都不可能。想想身轻如燕轻功绝佳的一代妖女居然沦落到这等地步，心里那个悲凉啊，更与何人说？
怡晗觉得，特别是每天晚上，顶着个皮球平躺在床上，狐狸一边给自己喂夜宵，一边对自己上下其手。看着楚狐狸那越来越“热情似火”的目光，怡晗的小心脏再一次被冻僵。楚凌轩可能是怕怡晗吃醋，所以绝少去侍妾那里，哪怕怡晗怀孕了没法那个了也不去，彻底破坏了雨露均沾的保护费制度。怡晗是想尽办法，甚至动用了自己研发的最新款春药，就是不能把楚凌轩推到其他人的房里去。怡晗心里那个害怕呀，花花狐狸楚凌轩禁欲如此之久，一旦自己产后恢复了，那还不兽性大发把自己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怡晗，来，喝鸡汤了。”楚凌轩亲自端着一碗鸡汤，走到床边坐下。
怡晗发现，现在自己最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这么早急着收拾了太子他们——因为这样一来，楚凌轩就很闲了，时间太多的结果，就是在自己身上打发。
“不喝！”拜托，我不是昨天才吃过炖鸡吗？
“听话，鸡汤喝了好。”楚凌轩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着。
怡晗抽动着嘴角：“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吃太多。再这样下去，我会长成母猪的！”
楚凌轩直接把怡晗的话当作耳边风，魅惑而深情地一笑：“嗯，难不成你不喜欢鸡汤？没关系，我还叫厨房准备了鸭汤、鸽子汤、排骨汤、鲫鱼汤、番茄蛋花汤、牛肉萝卜汤、蹄花汤品种丰富应有尽有任君选择。”
“我什么汤都不喝了！我不是水桶！”怡晗固执道。不行，今天决不能再妥协了，绝不！
“你真的不自己喝下去？”楚凌轩眼睛一眯，这是他算计的前兆。
“不喝！”怡晗还是这两个字。
楚凌轩一叹，不再多劝，自己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温暖的唇，贴上怡晗的唇逼迫着她生生将汤吞下肚去。
放开怡晗，楚凌轩再次笑容可掬地拿过汤碗：“现在你还要不要自己喝下去？”
怡晗狠狠地瞪了楚狠狠一眼，拿过汤一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楚凌轩边给怡晗拍着背叫她慢点喝，边道：“这就对了，以后吃的喝的再不愿意都要吃完喝完，否则我一律用刚才的方法亲自喂”
怡晗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再次心中对天哀嚎。
第九十一章生产和语不惊人死不休
屋子的门窗上，都装上了厚厚的帘子。一丝寒风也透不进来，房间里温暖如春。
两个中年妇女，几个丫鬟此刻正在门边，紧张兮兮地肃然而立。不时，还悄悄地互相大眼瞪小眼，交换着无可奈何的神色——王妃水怡晗肚子已经不舒服很一阵了，应该马上要生产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急得不行，唯独当事人却依然不慌不忙，现在正倚在床头，抿一口参茶，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读书？！
“这样不行，王妃必须马上躺好！”一个稳婆急道。
“对，必须有人去跟王妃说说！生产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一定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个老成的丫鬟也点头。
那么，谁去说呢？几个下人用诚恳焦急热切地目光齐齐看向若兰：“若兰姑娘，你看”
“知道了知道了！”若兰小声咕哝着。开始一个稳婆去劝小姐，结果得到了一记冷眼飞刀。所以，现在只能自己出面。哎，若兰现在也怀疑，小姐是真的知道自己要生了么？镇静成这样子，不正常啊不正常。
一点一点地挪到怡晗床前，若兰挤出自认为最亲切的笑脸，软软道：“小姐，你肚子不痛么？”
怡晗抬眼瞥了若兰一眼，点点头：“痛啊，怎么不痛。而且，程序还不轻。”
“啊，那还不快点躺好！”有个丫鬟插嘴失声道。大家面面相觑。本来看王妃如此镇静，以为只是她肚子有点不舒服，离疼起来还早。没想到原来早就开始阵痛了。
“小姐，你还是躺下吧，都开始阵痛了也不早说！”若兰也有那么一点诧异，赶紧要扶怡晗躺好。
怡晗给若兰一个宽慰地笑：“我自己也算半个大夫，清楚生产的事情。我认为，等到我疼得额头出冷汗再躺下也不迟。”
若兰顿时无语。像小姐一样经历过杀手训练的人，最是在疼痛上头反应迟钝，忍痛能力非常人所及——普通人被砍一刀，痛得呲牙咧嘴，而他们这样杀人放火刀光剑影是家常便饭的却可以表现得跟没事人似的。所以，若兰私下以为，要小姐疼出冷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扑到若兰表情，怡晗也不好再坚持。产婆立即上前，一切顺利开始。
怡晗产房外面，站了好多人。都是关切王妃，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
人家生产，都是大呼小叫震天响，外面的人光是根据里面女人的惨叫声就知道生产的进度。然而，现在，一伙人脚都站麻了，里面什么声息也无，安静的不像话。众人不免不安起来，皱着眉头小声交流自己的看法。
楚凌轩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外头，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但其实握成拳头的手泄露了他心底里的异常紧张。生产是女人的一大门槛，凡是难产的女人，能母子平安的很少很少，大多是为了保住胎儿，母亲不得已失血过多而死。所以，产婆进产房前，楚凌轩就挑明了道：“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保住王妃是第一位的事情。孩子没有了，我可以原谅，王妃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就下去陪着吧。”当时产婆听到了这话，明显愣住了，皇家子嗣最重要，在母亲和孩子之间只能选一个存活的时候，很少有保大不保小的。
“小姐，你实在难受就叫出来吧！”若兰在一边，满头都是汗。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不论怎么用力，孩子还是不肯出来。其实，这就已经是难产了，不过若兰心底不愿意承认而已。而且整个生产过程，再痛怡晗却都是一声不发。用怡晗的话来说，就是我从来没那个喊痛的习惯。
两个稳婆也是远近闻名的接生好手了，可是现在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想着二王爷的话，苦着一张脸，她们可不希望给二王妃当陪葬。屋子里所有人都慌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连若兰也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怡晗闭着眼暂时休息，感受到紧紧抓着自己的若兰的手抖得厉害，好像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消失了似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怡晗轻轻道：“叫殿下进来吧。”
“什么？”稳婆一惊。
“叫楚凌轩过来。”怡晗睁眼，看向若兰，直接道。
一听见这话，雪碧哇的一声便哭开了：“小姐你不能放弃啊”
周围的人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纷纷哭嚷开来。
“不会有事的，歇一会儿再试”
“王妃这么好的人，一定有神仙保佑渡过这一关的”
“王妃你再坚持一下”
“小姐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也不要活了”
屋子里突然爆发出的哭声一下子传入了外面众人的耳朵，所有人都一瞬间呆若木鸡。王妃没了？不会吧？
还没等诸人反应过来，一阵风扫过，楚凌轩已飞身往产房而去，引来一阵诸如“殿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