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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推行对外战争的最大目标是将法国北部的西属尼德兰和东南方的弗朗什—孔泰纳入法国版图,这位太阳王亲临战场,随行有众多
的贵妇和一个用中国丝绸做成的豪华帐篷。但这引起了欧洲列强的集体恐惧,他们联合起来反对。不过,欧洲列强仍不敢放手一搏,因为此时
法国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谁也不敢轻易与之作战的阶段,于是各国又回到了谈判桌,而路易十四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大片领土。
在他攫取的土地中有一个岛叫科西嘉,路易十四并不知道就是这个岛上诞生的一个孩子日后会成为他的子孙乃至整个欧洲最大的敌人,那
个孩子叫拿破仑。
此后,路易十四又数次进行大规模战争,这些战争大多得不偿失,这一切的重担都将压在老百姓身上,1694年,一位主教报告说,在其教
区每年有400人饿死。
3。我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托付于你们,这就是我的名声。
“我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托付于你们,这就是我的名声。”
这是路易十四对他的艺术科学院的讲话,凸显他对艺术力量的推崇。而法国艺术存在的载体就是巴黎和凡尔赛宫,这也是波旁王朝自身的
光环所在。连他的宠臣柯尔伯也说:“陛下知道,在没有显赫战争行动时,没有什么比建筑更能体现国王的伟大了。”
路易十四要把巴黎建成自古罗马以来最伟大帝国的首都。一切都按罗马帝国的样子在复制:街道、码头、商场、喷泉……城市在复制中建
造着。
巴黎,迅速成为欧洲的中心。这座城市,连同它所代表的生活方式一起,成为欧洲国家上流社会的楷模。奥地利、普鲁士都决心以此为榜
样重塑首都。最著名的效仿者当属俄国沙皇彼得大帝,为了彻底学习并且超越巴黎,他干脆重新兴建了一个新首都圣彼得堡。
时光流逝,我们现在看到的巴黎,经过19世纪的一次改造,已经不是路易十四时代的巴黎。只有巴黎西南郊的一座宫殿——凡尔赛宫,成为
人们遐想那段历史的最佳标本。
1661年,路易十四因为讨厌卢浮宫的阴沟发臭,担心巴黎再闹事,又不满圣日耳曼宫的狭小,下令建造凡尔赛宫。
1685年,有3。6万人、6000匹马为凡尔赛宫工程工作,有时还日夜轮作。到1690年,凡尔赛宫的建筑物、家具、装饰、庭园和水渠,总共加
起来,花费2亿法郎。这里的面积如此巨大,据说路易十四需要坐马车才能在一天之内匆匆游览一遍其大体面目。
路易十四花了数十年时间建起来这座富丽堂皇的王宫,并将它作为一个硕大舞台,进行自己的政治表演和法国的文化表演。
从规模到设计,作为古典主义艺术最大作品的凡尔赛宫处处体现着王权的至尊。
这里的确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剧场,在凡尔赛宫的大厅里、花园中,就如同在公共的舞台上,每天都在上演着关于王权的精彩剧目。路易
十四是当然的主角。
在这里,贵族们的心思沉迷在盛大的舞会上,心计用在向国王争宠的生涯中。渐渐地,他们的脸上已经不再有违逆和反抗的表情,他们在
国王的视线里勾心斗角,在强大的王权面前偃旗息鼓。
凡尔赛宫内的镜厅,长75米、宽10米,它有17个大窗户,窗户的对面就是举世闻名的357面大镜子。当时这些镜子天天映射着路易十四时代
的盛世浮华。
这些镜子里有过盛大的宫殿舞会,有过各行各业的艺人的精彩表演,有过种种娱乐节目,锦标赛、打猎、网球、游泳、划船、晚宴、舞会
、舞蹈、芭蕾、歌剧等。
还有比这更富丽堂皇的情景吗?
当乐器与歌舞相得益彰,当火炬与星光照耀着舞台,凡尔赛宫简直成了人间天堂,357面大镜子里,1000支烛光照耀下,盛装的男女,优雅
地翩翩起舞。
这就是凡尔塞宫,这就是巴黎。
凡尔赛宫同时也成为一个向世界展示法国文化和艺术的大展台。
直到今天,走进凡尔赛宫的镜厅,仍然会被扑面而来的奢华所震慑。
到此参观过的其他君主对凡尔赛宫的玻璃、挂毯、大理石花边等等一切无不惊诧不已,回国后纷纷刻意效仿。是的,即便不能像彼得大帝
一样建一座城市,至少可以模仿一座宫殿;即便不能建一座同样的宫殿,至少可以效仿法国人的艺术品位。法国艺术由此风靡欧洲。
1662年,杜伊勒里大广场,一场盛大的芭蕾舞会正在举行,这是路易十四为了庆祝他的儿子多芬出生而举办的。
路易十四,这个法国最著名的君王,具有俊美的相貌,虽然只有5。5英尺高,但看起来要更高些,他身材强健优雅,不仅是一个高明的骑士
,更是一个舞蹈爱好者。他认为舞蹈是“锻炼身体最好与最重要的训练”。
1651年,15岁的路易十四参加宫廷芭蕾《卡珊德拉》的演出,扮演“太阳神”阿波罗。1653年他在《夜之芭蕾》中又扮演了“太阳王”的
角色,从此便以太阳王自居,人们都称他为太阳王。太阳,正是路易十四赋予自己的标识——他认为自己如同太阳一样,世间惟一,光芒四射
。
为了提高芭蕾的表演技术水平,路易十四于1661年下诏创办了“皇家舞蹈学院”,任命宫廷舞蹈家皮埃尔·博尚为首任院长。博尚和13位舞蹈
大师一起,对流行于欧洲各个宫廷的舞蹈及民间舞蹈进行了搜集和整理,并且建立了芭蕾教学体系,据说流传至今的芭蕾舞中许多动作的规格
、名称和术语,如双腿“外开”、脚的5种位置等,就是那时候制定的。
当然,路易十四不仅是对舞蹈这一项感兴趣,他也喜欢戏剧。1660年,他赐予莫里哀“
王室侍从”头衔,使他得以出入宫廷。莫里哀以及他的剧团首次成功的剧目是《可笑的女才子》,讽刺了17世纪法国沙龙那些贵夫人的矫揉造
作,比如她们说“把我的和风拿来”,其实是说“拿扇子来”,“服装的较低部分”就是“裤子”。
路易十四把这出戏召入宫中看了3遍,还赏了剧团3000里弗尔,而对于一出《想像中的绿帽》,路易看了9次。这些戏如此犀利地揶揄贵族
阶层,在当时是件大事。一位贵妇人在看戏的时候站起来大叫:“有种!有种!莫里哀,这是好喜剧。”
要创作这样的剧作,当然会得罪人,有许多人在路易十四面前说莫里哀的不是,但路易十四始终支持莫里哀,1664年,路易十四任命莫里
哀为宫廷娱宾总管。这一年,莫里哀完成了他最伟大的作品《伪君子》。
这一作品还没上演就遭到宗教势力的抗议,一位主教向路易十四指责莫里哀是“一个人,或者不如说是恶魔化身的人,历来最不虔诚、最
放荡的人”,要求严惩莫里哀。路易十四面对汹汹反对之潮,不敢同意公演,但同时斥责了那个主教的请求,并为莫里哀的剧团提供保护,还
把莫里哀的年薪提到6000里弗尔。这在某种程度上表现了路易十四的立场。
过了几年,路易十四口头同意演出此剧,随后外出指挥作战。但是在他离开巴黎的那段时间,《伪君子》被巴黎总主教下令禁演、禁读、
禁听,违者开除教籍。莫里哀声明,如不让演,他就退休。路易十四回巴黎后马上安抚暴跳如雷的剧作家,解除了禁演令。从1669年2月5日开
始,此剧连演28场,为抢购入场券,许多观众几乎窒息而死。这是莫里哀戏剧生涯最辉煌的一幕,在所有法国古典剧中,它上演次数最多。
在莫里哀曲终人散之后,教会不允许他下葬于教地,路易十四依然维护这位剧作家,向主教下了道密令,允他归葬于圣约瑟墓园。从某种
程度说,正是路易十四时代成就了这位戏剧大师,无法想像没有路易十四的宽容,莫里哀能否得到如此生荣死哀?法国戏剧乃至文化能否如此
丰盈?
当然,路易十四的爱好十分广泛,他曾不遗余力地推动建筑、绘画等等艺术形式的发展。1655年,绘画雕刻学院荣获路易十四的特许状,
成为第一所用来训练艺术家的学院。
1664年,柯尔伯在路易十四的支持下,重组绘画雕刻学院为皇家艺术学院。1671年,他又成立了皇家建筑学院,激发艺术家从事建筑与装
饰来体现国王认定的优美格调。他还在罗马成立法国皇家学院,在巴黎荣获罗马奖的学生由法国政府送到意大利留学5年,他们学习古典与文艺
复兴时代的各种艺术,并赋予这些艺术华丽的法国风格,产生了一系列让世人赞叹的艺术作品。正如后世有人认为,“法国艺术并不如某些人
所怨尤的,带有罗马风格,反之,罗马的艺术附属于路易十四”。
路易十四是慷慨的艺术赞助者,他的画廊中的画从200幅增加到2500幅,多数是委托法国艺术家所作,他每年花在法国艺术品上的金钱达80万里
弗尔。在他表彰艺术家,和向画家伦勃朗和建筑师芒萨尔赐爵时,有人对此不满,路易十四说:“我在15分钟内可以策封20个公爵或贵族,但
要数百年才能造就一个芒萨尔。”
路易十四还大量购买意大利古典和文艺复兴时期作品,以至教皇下令禁止艺术品外销,
惟恐意大利成为艺术荒漠。
各地效法巴黎,贵族学习国王,整个社会风气都在尊崇艺术,各个城市纷纷开设艺术学校,建筑师、画家、作家、舞蹈家、陶艺师在拼命
表现法国的梦想和国王的荣耀。
路易十四时期的艺术成就十分广泛,使得前朝和以后的朝代都相形见绌。而产生这种情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政府的大力赞助。这种艺术
赞助和国家化的结果推进了整个法国艺术的水准,而且当时的艺术中总是有着太阳王的骄傲和格调,无论是在宫廷、教堂中,还是在雕塑、绘
画、陶器上。
正是通过路易十四时代的一批杰出艺术家,如舞蹈家博尚、音乐家吕利、剧作家莫里哀等人的努力,形成了法国艺术的古典主义审美情趣
。
伏尔泰评价说:“路易十四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赞助者。”他“对艺术的奖励,要比所有其他的君王们来得大”。
一直对路易十四没有好感的圣西门公爵也不得不承认,路易十四的风范开始在宫廷中流行,由宫廷传到全法国,由法国传到全欧洲。
文化之都巴黎,一个聚焦全球目光的世界舞台,就在这一时期诞生了。
而此时“太阳王”的光芒的确笼罩了整个欧洲。处在历史上最强盛时期的法国,在文化和政治上取得了双重的霸权。在路易十四带领法国
取得如此成就的时候,俄罗斯的彼得大帝刚刚开始他的改革,英国仍处于内乱和光荣革命,而德意志依然小国林立,日后那个庞然大物美利坚
合众国那时还是欧洲列强的殖民地。在那个时代,欧洲最耀眼的就是“太阳王”的光辉。
而凡尔赛宫的象征意义在于,它承载着路易十四时代的双重辉煌:一方面,这里是法国绝对君主专制的中心;另一方面,这里是欧洲文化
艺术的中心。
令人回味无穷的是,这双重辉煌也是大革命以及大革命思想的根源,正是路易十四在政治上的专制,为大革命埋下了种子,而他成就了一
个引领欧洲思潮的文化大国,为大革命思想的诞生和传播提供了广泛的社会基础。
不过在17世纪末的时候,“太阳王”的光辉已经有点黯淡了。1707年,沃邦侯爵在一本《谈十一税》书中描述了当时法国的穷困:“几乎
十分之一的人成了乞丐……若再无补救之法,人们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这阶层(下层阶级)的人们因战争的需要和尽量节省,如今已生活
于衣衫褴褛和破旧草屋之中,任其田地荒芜”。他建议改革税收制度,予民休息。
而路易十四说这位老军人是梦想家,说他的计划在战争的危机中会颠覆王国的经济,并让人们耻笑这本书。很快,沃邦侯爵去世。农工商
都处于困难之中,里昂大多数商业都倒闭了,而税收和战争仍在继续,凡尔赛的奢侈也依然如故。
而法国为它的奢侈生活和对外战争付出的代价是1715年的25亿里弗尔巨债,而当时每年的税收不过1。45亿里弗尔,政府支出需1。4亿里弗尔。
一些巴黎穷人用宗教文体写了控诉文:“我们在凡尔赛的父,人们不再尊您的名为圣,您的国不再伟大,您的旨意不再行于地上和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