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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说:“我无意查问英国人目前是否享有这样的自由。我只是宣布他们的法律确立了这些自由就已足够,不再进行更进一步的探究。”
康德在《什么是启蒙》中说,“启蒙”就是使人们脱离未成熟状态,把人们从迷信或偏见中解放出来。这句话很好地说明了启蒙运动的主体和意义。
启蒙运动是继中世纪文艺复兴以后的第二次思想解放运动,其攻击矛头对准的是封建社会里最神圣、最崇高的东西,也就是王权、神权与特权。
对于人类历史来说,启蒙运动使那些不朽的名字和著作如同冲破重重黑暗的亮光,打破了神学的思想枷锁,颠覆了君王的绝对权力,告诉人们自由和平等的价值,从而将世界带入科学和理性的时代。
大革命
1989年7月14日,西方7个主要工业发达国家和第三世界27个重要国家的首脑齐聚巴黎参加一项隆重的纪念庆典:法国大革命爆发200周年。
在世界历史上得到如此殊荣的事件并不多见。那么,200多年前的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1。“不,陛下。这是一场革命。”
1789年7月14日,在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记事本上是这样记载的:
“14日,星期二,无事。”
路易十六认为无事的这一天,20公里之外,手持武器的巴黎市民正在进攻一座被当作监狱的城堡。监狱里此时只关押着7个人,两个精神病患者,5个普通犯人。但是市民们却为此激战了一天,牺牲了98个人。因为巴士底狱被认为是专制统治的象征,摧毁巴士底狱是推翻专制主义最具有象征意味的行动。
两天后,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在胜利的市民手中被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削平,最终彻底夷为平地。
7月15日的早晨,迪克·德·利昂古尔向国王汇报前一天的情况,此时发生了一场著名的对话:
路易十六吃惊而困惑地问:“怎么,造反啦?”大臣回答说:“不,陛下。这是一场革命。”
举世闻名的法国大革命开始了急风暴雨的进程,它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力度,张扬了自由、平等、民主、人权的价值。1个月之后,《人权和公民权宣言》公布。
在1789年的8月,从巴黎传出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响遍了欧洲。列宁曾这样评价说:“整个19世纪,即给予全人类以文明和文化的世纪,都是在法国革命的标志下度过的。”
那么,这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革命所推崇的理念,究竟会怎样地影响这个国家?
追本溯源。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种子,早在路易十四时代已经埋下。
当所有的权力都集于国王一人时,国王决策的明智与否将直接影响国家前途。
而路易十四始终未能正确处理国家的定位问题,在亲政的54年间居然打了32年的仗,以一个法国对峙整个欧洲,国力就在旷日持久的战火中消耗殆尽。
更糟糕的是他的继承人路易十五,这位国王的惊世名言是:“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路易十五继承着他的先辈们奢侈的、醉生梦死的生活。他拥有3000匹马,217部马车,150个穿着丝绒、佩戴着金饰的随身侍从,以及30位医生。王室在1751年一年中的花费共达6800万银币——几乎占了政府总收入的四分之一。
人民对他的怨恨在滋长,每年有成百的小册子、海报和讽刺歌谣描写国王的不受爱戴,但大都是匿名抗议。有一个小册子写道:
“路易,如果你曾是我们爱戴的对象,那是因为你的恶德还没被我们所知晓。在这王国里,因为你的缘故,人民不断减少,人民都牺牲在
你们这些统治的江湖郎中手里,如果还有法国人存在着,那也是因为需要有人来恨你。”
1757年1月5日,正在凡尔赛的一条街道上策马行驶的国王,遭到行刺,凶手达米内行刺后,伫立一旁,束手就擒。
路易吩咐:“把他关起来,但不准任何人伤害他。”行刺者声称:“我无意杀死国王……,我只是希望神会触动国王的心,使得他能把一切恢复旧观。”
绝对君主制加上这样一位国王,注定了法国的发展必然遭遇的危机。
在与英国打了几十年的争霸战争后,法国于1763年最终惨败。英国确立了首强的地位,法国不得不居于第二。而连年征战的法国入不敷出,负债累累。这也造成了国内不同等级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国家发展面临重重困境。
此时的法国已经落后于英国,在种种原因中,法国对资产阶级的控制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资产阶级处于绝对君主制的控制之下,国王没有给他们真正的自由去发展生产,而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为标准来留下资本主义的发展空间。而贵族害怕他们威胁自己的特权,总是排斥他们,
不让他们加入自己的俱乐部。因此,社会制度与经济发展的矛盾显得日益突出。
与法国不同的是,英国贵族既属于上流社会,但也能参与商业化;既独立于国王也不同于资产阶级,而且容许资产阶级加入自己的队伍,
两者在不断融合,当社会矛盾突出时,英国贵族和资产阶级以及国王总能达成妥协。
而在法国,贵族只是国王的附庸,而资产阶级和其他平民属于下层社会,双方泾渭分明。一些资产者通过购买官职进入贵族阶层,那么他
就会被贵族阶层同化,倒向贵族阶层,反而增强了贵族的力量,并进一步制约资本主义的发展。这样,国王、贵族和资产阶级之间很难达成和
平的妥协,他们的矛盾难以调和。
2。“路易应当死,因为祖国必须生。”
1774年5月10日,路易十六即位了,他说:“我的天主!为了治理国家,我太年轻了!”他努力地维持他的绝对君主制,以至于走向更深的
深渊。
路易十六喜爱狩猎和修锁,有“锁匠国王”之称。他并不专横独断,也不贪图享乐,但思维迟钝,行动笨拙,意志薄弱,容易为权臣左右
。20岁即位后,左右国事的先是首相莫尔泊伯爵,继为王后奥地利公主玛丽·安托瓦内特。
1774年~1783年间,路易十六派军参加北美独立战争,为此支付了20亿里弗尔军费。
关于参战,有和英国争霸的成分。博马歇在给路易十六的报告中说:“只有在征服英国使其衰弱的过程中,法国在陆上才能够保存它自己
。”而塞拉斯迪恩1776年11月29日,在向美国国会报告时称:“我从未完成我的任务,除了慷慨的、不屈不挠的和智力之运用外,在各方面,
美国人再也没有比大西洋岸的任何一人负于博马歇先生更多的了。”
参战使法国元气大伤,而同时,路易十六数年内给予王族和近臣的赏赐,总量达到了4030万里弗尔。1789年左右,国债已接近50亿里弗尔
。
面对财政危机,他一直尝试进行改革,先后起用4任主要的财政总监。1774年~1776年任财政总监的是重农学派领袖人物杜尔哥,他上任后
免除农民徭役,撤销国内关卡,取缔行会和商业公会,要求教士和贵族同第三等级一样纳税,实行开明君主政体。结果,遭到保守势力的反对
而下台。
1777年~1781年,著名的瑞士银行家内克尔被授权主管财政。他取消了杜尔哥的改革,只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措施,即紧缩开支,削减显贵
年金,根据税收和公债量入为出,并欲以公布财政收支情况而开放一点政治,但是,对于“久病”的法国来说,这种温和的诊治手法是行不通
的,他不得不引退。
1783年~1787年任财政总监的卡隆却采用了与内克尔正好相反的办法。他以提倡奢华和挥霍来取悦王后,以蒙骗的手法,造成政府有偿还债务
能力的假象。
他寄希望于1787年初召开的显贵会议会同意征收新税,但当政府巨额的财政赤字暴露出来后,他也就下台了。他的后继者是图卢兹的大主
教布里安,正是布里安把这场皇家领导的改革引向了绝境。
18世纪后半期法国经济处在发展和转机阶段。
纺织业方面,手工工场已形成了相当的规模。
里昂的丝织业有6。5万名工人,雄踞欧洲同业之首。奥尔良的纺纱业中已出现珍妮纺纱机。兰斯地区的呢绒工场以大量产品供应军需。在采
矿和冶金业方面,东北边境的昂赞煤矿拥有4000多名工人,并装备了12台蒸汽机。克勒佐冶金工厂以最新式的技术设备名闻遐迩。阿尔萨斯的
炼铁工厂也有了英国式的熔炉。可见,近代资本主义性质的生产已经萌芽。
对外贸易方面发展神速,仅次于英国而居第二位。
1716年~1789年间,出口的农产品增加1。5倍,工业品增加2倍,殖民地商品增加9倍,其中以对地中海东部诸国及西印度群岛的贸易最为活
跃。仅1774年~1787年的13年间,对外贸易总额就增加近1亿里弗尔,1787年时达到11。55亿里弗尔。
所以马蒂埃称:“这次革命并非爆发在一个贫穷的国家里,反而是在一个正在极度繁荣的国家里。贫困有时可以引起骚乱,但不能造成伟
大的社会激变。社会激变往往是起于阶级间的不平衡。”
然而,经济发展中也存在着不和谐的声音,尤其是农民和土地问题。法国土地55%属于贵族、教士和国王,主要的耕种由佃农来做。
按照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关系形成了封建等级结构,可以把全体法国人分为三个等级,即作为特权等级的教士和贵族,以及包括其余所有人
口的第三等级。
教士属于第一等级,约12万~13万人,占总人口的0。4%~0。5%。天主教会拥有全国土地的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其收入除了教会地产所得(
年平均在1亿里弗尔上下)以及接受教徒馈赠之外,主要还有什一税(每年超过1亿里弗尔)。高级教士由大主教、主教、修道院院长等组成,几乎
都出身于宫廷贵族阶层,他们的平均年收入约数万里弗尔,高的可达数十万乃至上百万里弗尔。低级教士包括本堂神甫以下的神职人员,一般
出身低下,平均年收入约数百里弗尔,其中少数人亦可达数千里弗尔。教士作为第一等级,享有免税特权,并且受到国家政权和教徒的尊重。
天主教是法国专制王权的强大精神支柱。
低级教士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要求革除教会的积弊,憎恶教会上层的腐化,同情被压迫群众的疾苦,故倾向于革命。
贵族为第二等级,约30多万人,占总人口的1%~1。5%。全国大约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土地属于贵族。除了地产所得之外,他们还担任官
职和在宫廷服务,这样可以获得年俸和赏赐。少数上层贵族(公爵等)年平均收入达百万里弗尔之巨,奥尔良公爵在革命前夕年收入竟高达1000
万里弗尔,一般大臣的年俸也有10万~30万里弗尔。
也有许多贵族已破落不堪,甚至负债累累。据说布列塔尼地区某地有三分之一的贵族已穷到几乎像乞丐。由于启蒙思想的传播,从中也游离出
一批倾向于革命的杰出人物。
第三等级包括教士和贵族之外的所有居民,占总人口的98%以上。第三等级职业构成极为多样,经济地位也相差悬殊,大致上可划分为资产
者、城市平民、农民三类。他们的共同点是没有特权,处于被统治地位,几乎承担国家税务的全部重负。
资产者的上层与封建统治阶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作为一个新兴阶级,从根本上是同旧制度相对立的。他们的政治思想代表大多属于
自由职业者。
城市平民包括小业主、小商贩、行会师傅、手工工场主和手工业工人、帮工、学徒、雇工等,总人数大约200多万。他们大多没有文化,从
事体力劳动,生活贫苦,但内部差异也不小。工人日工资为数十个苏,大部分收入用来购买面包。他们不仅收入低微、劳动条件恶劣,而且饱
受物价上涨之苦。
农民人数在2000万以上,占总人口80%左右,而所占有的土地却只占土地总数的35%左右。
农民所受的剥削最重。除了分成制佃租等,还要交纳烘面包税、榨葡萄酒税、使用磨坊税、过桥税、市场税等杂税,服一定的劳役。领主
的狩猎权和养鸽养兔特权又使农民的庄稼遭到蹂躏。王家政府征收直接税(人头税、所得税、念一税等)、间接税(盐税、靴鞋税、酒税、烟草税
等)和王家劳役(筑路、军用运输等)。国家征收的直接税和间接税如按人口平均分摊,大约每户年负担50~60里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