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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嫁妹系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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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二爷冷哼一声,“招到也只够她一张嘴。”

  钟魁无言以对。

  以前还真没认真想过,钟缇那张嘴,吃遍天下,越吃越精,越吃越刁,她的例钱月月吃空,自己的例钱也大半贴了进去,照这架势,真嫁了人,不把婆家吃空才怪。

  “叫她节食!”二爷不耐烦地边走边下令,“看看都胖成什么样子,谁会娶她?”

  钟魁没跟上去,站在原地抓了抓脑袋:“真的要她少吃?”

  “嫁不出去也不能让她把娘家吃空!”二爷拂袖而去。

  钟四爷为难地哭丧起了脸。

  四爷不是没试过的,但两年前那次让四妹节食的后果却不是很理想——除了在肩头留下被饿晕的四妹隔着衣服啃出来的深深牙印外什么都没有。

  以前只是觉得四妹胖嘟嘟的比较好玩,后来又觉得可爱,再后来突然发现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可爱下去时已经晚了。小时候看她珠圆玉润觉得女孩子丰满一点没啥,长大了后慢慢瘦下来就好,谁知这丫头丝毫没有向赵飞燕发展的趋势,倒一直向杨玉环看齐,味口是越来越好,体态也越来越有福了。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有损她本来就不是太标准的美貌。

  “说得简单,空喊几句谁不会啊?你又不自己动手试试……”四爷极其不满地抱怨。

  抱怨声二爷听不见,他已经出了院,拐进了帐房。

  四爷在原地转了两转,想了好一会儿,跺跺脚,还是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小的再次见过二爷。”他再次作揖。

  “还有事?”钟灏坐在桌子后面翻桌上堆起来的帐本,头也不抬地问。

  “二爷既然知道四妹的嘴巴是无底洞,想必也清楚我的例钱哪里去了,有没有涨两个钱的可能?”钟魁嘻嘻笑。

  这么好的讲价机会,放过太可惜了,四爷从来都是善于抓住任何机会的。

  “没有。”坐到帐本后,二爷就完全是付冷血的模样。

  其实不坐到帐本后,他也不见得就不冷血。

  抓机会要看对谁,对一个刀枪不入的冷血汉是没用的。

  “不涨的话,每月补点饭钱总可以吧?”四爷不死心。

  “府中例钱都是定数,凭什么给你开这个口子?”二爷根本不给讲价的余地。

  “但是,别人的例钱都只管自己呀!”四爷抗议。

  二爷冷笑一声:“把我的例钱还来。”

  “你那叫放债,不叫管别人。”四爷声音立刻小了许多,指指脑袋上的白布条,“至少,这个月该给点药钱吧?”

  钟二爷的眼光从帐本上抬起来,落到白布条上。

  “没功劳还有苦劳呢!”钟魁很难过地说,“这个月的例钱都给钟缇吃光,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受这伤可是为钟家女儿的公事哎!犒劳一点理所当然吧?”

  钟二爷把批帐本的笔在手里摇了摇,思考了一下。

  “咱钟家不是一向奖惩分明的吗?”钟魁趁热打铁。

  “你头破血流是自己算计失误所致,不算功劳,不能赏钱。”钟灏公事公办地说,“你要拿额外的钱可以,但钟家的钱从不白给,要拿额外的钱你要自己额外去挣。”

  钟魁脸色变换几种,最终妥协地问:“要我干嘛?”

  “驱鬼。”

  沉默片刻。

  “我叫钟魁,但不是天师钟馗。”钟魁解释。

  “不干拉倒。”钟灏也干脆。

  再沉默片刻。

  “我可不可以先打听一下是哪里的鬼?”钟魁决定再试一次。

  对于二爷这种人是不能心存侥幸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东城老宅。”钟灏回答。

  钟魁抬头,向着房顶深吸一口气,再看向老二时语调有些犹豫:“要是我驱不了,被鬼抓走了怎么办?”

  他看到老二提起手中的笔,在面前的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放下笔,向他钩了钩手指头。

  钟魁莫名其妙地走上去。

  钟灏把白纸拿起来,在桌上笔洗的水中蘸湿纸头,顺手将白纸拍到钟魁前额上。

  “去,驱鬼!”

  钟魁走出去,出了帐房,把粘在脑门上的纸条拿下来。

  他看到,纸上是二爷画的一道符。

  正中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避邪! 

12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1:53 PM《香蝶作品集》 2007。8钟馗嫁妹系列·第一章





香蝶作品全集·钟馗嫁妹系列老房有喜第二章



  一只白色的蝴蝶在枝叶间扇动着翅膀,素静的色彩在粉色的花瓣衬托下显得有些单薄,看在玉钏的眼里颇为楚楚可怜。

  “是那么娇弱的小东西呵……”玉钏同情地想。

  她觉得上天实在是太吝啬了,赐给这个小生灵一点色彩又能怎么样呢?可偏偏就是不给,让它在这花团锦簇中披着寒酸的衣。不给好衣也就罢了,却又令其他的蝶儿斑斓耀眼,扎眼地从旁边时时飞来炫耀,似乎偏要提醒这老天爷的偏心眼似的。

  有时候,玉钏觉得老天爷真的很不厚道,明明是好端端的事儿,偏偏要生些波折,令得众生平白受苦,不得怜惜。若说是众生没有好生伺候着他老人家所以受惩罚那倒也有些道理,可是就算日日送他香火也不被照顾,不能不让玉钏想象老天爷原是个任性的老爷子,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

  若是个讲半分道理的人,怎么也不会令得小姐有如此悲哀的后半生吧?

  想起小姐,玉钏就心疼起来。

  她的娇娇的、弱弱的、可怜的、没有半点坏心肠也没做过半件坏事的金锭小姐就要出嫁了,嫁给人家当填房,而那个人竟是个克妻的汉子!

  “老天爷啊,您就开开恩吧!”玉钏悲从中来,捏着手里的香再往窗外拜了拜,她拜得很虔诚,用尽全部的精神希望老天能听见她的声音。

  “我家小姐,是个连走路都怕踩到蝼蚁的大善人啊!这样的好小姐,怎么会是克夫的命呢?”她絮絮地念,诚心地拜。

  磕了个头,玉钏接着求:“小女子不是不想小姐嫁个好人啊,也知道定远侯是个忠臣。可是您让小姐有这么硬的命,又给小姐找了这么命硬的姑爷,这不成硬碰硬的麻烦事了么?”

  顿了顿,她的口气越来越有商量的意思:“老天爷,您想啊,咱小姐是个大善人,钟侯爷是个大忠臣,谁克了谁都不是好事,对不?要不您就去他家托个梦或降个啥预兆什么的,让这亲事黄了吧?”

  窗外的凉风习习地吹,吹得案上香炉的烟袅袅地飘,看在玉钏眼里,宛如一种漠不关心的回应。

  玉钏有些着恼,她想日日这般求老天爷,从来不见他回应,莫不是给了太多的好脸色,令得他越发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吗?

  “老天爷,您可要想想清楚啊。”她决定撂下两句狠话,“纸包不住火,咱柳家用假八字去骗婚的事儿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馅,到那时,侯爷家不会善罢甘休,柳家要是因此衰败下去,就没有香火钱可孝敬您了。”想了想,又补充道,“那钟家若知道老天爷如此安排,想必也不会再喂您香火吃,您损失该有多大啊!”

  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穿过袅袅的烟,翅膀搅乱了飘荡在空中的青色。

  玉钏长叹一声,只当这是老天爷的一丝回应,再磕个头,把手里的香插进香炉里去。

  “玉钏!玉钏!”楼上传来小姐的呼唤,玉钏站起身,把衣角拉拉齐整,端起桌上的针线箩,一步步走上楼去。金锭小姐站在绣架前,将手里的几束彩线对着架上已绣了半幅的鸳鸯比来比去,犹豫不定。“用浅红?还是深红?”小姐手足无措地向她求助,水汪汪的眼睛象要哭出来。

  “深红吧。”玉钏替她做了主,脸上堆出一团安慰的笑容,“小姐呀,天下为自己做嫁衣的女子,哪个不是高高兴兴?钟姑爷一准是个贴心的好人,会疼你敬你。你且收收泪,放宽心,将这嫁衣绣成个天下第一,等到拜堂的时候,玉钏扶个天下最美的嫁娘出去,面上也能多沾些光彩。”

  小姐幽幽叹口气:“玉钏啊,你是不是又替我去求老天爷了?”

  玉钏笑答:“既然到楼下去走一趟,顺便路过当然也就顺便烧烧香了。”

  “有没有替我求老天爷让钟家悔亲呢?”

  “哎呀这话儿不能说!”玉钏赶紧摇头,“小姐,你这时候只要想着嫁人就好啦,怎么可以老是念着要悔亲呢?这事儿要求你自个儿去求,咱再怎么也只能求它保佑你嫁过去以后日日享福啊!”

  虽然在楼下的时候一门心思求老天爷黄了这门亲,可真到了小姐面前,却是一点儿也不能顺着她的意思来。其实对于老天爷,玉钏并不是十分信得过,所以即使是和小姐明里暗里诚心拜过多次,刚刚还发狠撂了重话,玉钏怀疑最终可能还是不会如小姐的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小姐还没有踏入钟家的大门,可这锅生米已经煮得有六成熟。既然有这么大的可能不能有好结果,那么与其事到临头怨天尤人,不如现在就让小姐有点到时候认命的准备。命可能会天生不好,但人总是要设法活下去。若是做好准备,真有过不去的坎儿了,就坦然面对它,好生努力地去挖条路,说不定天道酬勤,哪天就真的时来运转,把过坎儿的路挖出来了呢?

  光靠眼泪叹气是不能应付苦命的,玉钏对此十分清楚,总得让小姐活得有点指望才行,金锭是主子,主子总有下人可以帮她安排打点一切,所以小姐现在大可只考虑如何表达哀怨和自怜的情绪而不想其它。玉钏知道自己不可以,同情归同情,可怜归可怜,可她是小姐的大丫头,是安排打点一切的人,若她也啥事儿不干只管和小姐一块儿抹泪叹息,那她们就真的成了水上的两片叶子,就等着哪天一个浪头打过来沉到水里去算了!

  “可是玉钏,我真的不想嫁钟家。”小姐低垂下眼皮,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下若隐若现,“定远侯家世代忠良,我害了柳家已经是罪孽深重,怎么再可以去害钟家?那不单是对不起钟家,岂不是也对不起天下了么?”

  玉钏正挑出彩线的兰花指顿了顿,她仔细想了想该怎么回答,然后说道:“我的好小姐,你心眼儿好奴婢知道,可是今儿这话我不爱听。别人的碎嘴咱们管不了,要是咱们自己也来糟践自己,那在这个世上可真就成了没人疼的。人生一世,谁不往个高处走?你看那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哪枝不往有阳光的地方奔?有亮的地方不走,偏把自儿个往暗处按,那不是连草木都通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可是……”

  “真要说小姐命硬,奴婢伺候小姐也有十五年了,怎么就没见被克死,连病都未生过一回?”玉钏问。

  “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样的好八字,”小姐闻言更加悲伤,“若不是你那八字有难得的好处,老爷也不会拿你的八字顶了我的送去钟家,那原是知道好命一测一个准的啊!”

  玉钏把彩线挑出来,替小姐穿针,笑道:“小姐莫忘了,我的八字是旺夫齐家之福,不是逢凶化吉之运。假八字的事咱们暂放一边不提,现在奴婢跟你说的是小姐的命克不死人,若是真的能克杀周围的人,奴婢还未等旺夫齐家,早已作了古。”

  小姐拈着穿好线的针,有点发楞,似乎是被稍稍打动了一点。

  “还有秋生,他也活得好好的。”玉钏加重语气强调。

  秋生是粗使的下人,他的胆儿大,并不害怕小姐命硬已经克死三条人命的传闻,在家里,除了玉钏以外,他是唯一敢接近后院小楼的下人,于是也就被老爷分派来这边听使唤。

  “可是秋生他很壮实。”小姐小声地反驳。

  秋生的确很壮实,从小在柳家做粗活做到大,其他家人们不愿到后院来,于是这院里的花草侍弄、清扫搬运什么的他一肩担了,力气活做了无数,也就练出一付好身板来。玉钏听到小姐说起壮实的话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秋生黑黝黝的脊梁,脸上有点发烧。

  那是头天的下午,秋生在前院里劈柴,劈得浑身大汗,便把上衣脱了,赤着胳膊在阳光下挥舞斧头。玉钏去厨房为小姐端补汤,一不小心撞见了这场面。秋生没发现她来,继续专注着手里的重活,汗水映着金色的光线从他虬劲的肌肉块上滚落,刚阳的斧声一下下击在木块上,似乎也一下下敲打在玉钏的心上,她低下头快步走进厨房,不敢多看一眼这不体面男人,可是从那以后,那只有力的抡斧的手臂却常常在她脑海里挥晃。

  大概是从那一刻起,玉钏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否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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