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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相信‘克妻’还是‘克夫’?”钟侯爷眼中含着笑,温和地问,“不要管相士的说法,只说你自己感觉到的。”
“玉钏相信克……”玉钏急急地说,说到一半却噎住了。
克夫吗?她永远不会相信她的好小姐是克死人的命。
那克妻呢?她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冒死跑到城里来搅局的吗?可是……现在才想起来,她和小姐听到的所有“克妻”的说法都和小姐自己的“克夫”传言一样是流言。刚刚侯爷说过了,他问心无愧,不知怎么的,玉钏觉得自己相信这个人的话。
问心无愧的话,就是说以前的夫人们并不是侯爷“克”死的啦?如果自己坚信着小姐的命硬是胡扯,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去怀疑同样境遇的侯爷?
玉钏第一次感觉到今天跑进城来的行为有多鲁莽。
喜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拎着找回来的包袱。“爷,找到了。”他向大爷报告说,“挂在跑在后面的那辆车的车尾,所以一路上都没发现,等驾车的那小子发现时咱也赶到了,没让他来得及拆开。”
“很好。”钟离点头称赞,转头问玉钏,“现在,你还要把里面的东西交给我吗?”
玉钏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钟离向喜旺偏偏头:“还给她。”
喜旺用聪明的眼神看看主子,咧嘴一笑,把包袱递给玉钏。
玉钏双手接过来背上肩,一言不发。
钟侯爷微笑道:“如果再没有别的理由的话,不如这样,玉钏姑娘,今儿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若是小姐还有异议,直接请柳家老爷来退婚。男方被退,总比女儿家被退面子上容易过去一些,钟离虽对这门亲事并无异议,但还是那句话,不强求婚事。”
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从玉钏心底里生起,夹杂着些许内疚,她轻轻的应了一声,沉呤了一下,又小声道:“爷啊,今儿的事若有错,千错万错都是玉钏的错,小姐乃是出于对忠良之家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望爷不要因为玉钏之过对小姐有责怪之意。”
侯爷毫不掩饰他对于玉钏行事善始善终的欣赏,和气说道:“玉钏,你是我见过的奴婢中少有的好女子,我相信有这样奴婢的小姐也是杰出的女子。”
“您会敬她疼她护着她么?”
“我会尊重她。”
“那一切就拜托侯爷了。”玉钏向侯爷深深施下礼去,沉声道,“玉钏贸然前来,打扰已久,现要回家去,这就告辞。”
钟侯爷点头,吩咐喜旺:“她已跌伤,一个女子赶路多有不便,你送她回去。”
喜旺应了。
玉钏道:“不劳喜旺大哥相送,爷,玉钏想钟家上下在城里都是脸熟的人,今日若被人看见送玉钏出去,知道是与柳家小姐的人一起,那今儿的事保不住会有什么传言出来。玉钏可以一个人来就可以一个人走,钟家与柳家都是有体面的人家,既然这桩亲事现在还是要结的,那便不可以因为奴婢的缘故在体面的问题上生出什么流言来。”
钟离见玉钏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待玉钏出门,对喜旺道:“你暗中送她到村口,不要让她路上出什么事。”
喜旺眯眼笑,边往门口走边叹息:“爷,您可真上心啊!要不要我再帮您说两句好话?”
钟离微微一笑,四平八稳坐着,端起茶杯:“用得着么?”
夏天一到,天就黑得晚,钟四爷吃过饭来到老宅时天还没全黑下来,在屋里左等右等,可就是没等到三爷的出现。四周围慢慢暗下来,老袁头点起蜡烛,钟魁心里开始着急,他想起老三自打送乔家大小姐回去后就再没露过面,连晚饭时分也未见到影子,莫不是和乔大小姐又吵闹起来,一时被纠缠住了,脱不开身?但乔湘影看似刁蛮,却不象个不讲理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做到把老三困住的份上。
家里的事,果然如钟四所料,被二爷安排得井井有条,大妹的孩子既是乔家的第一孙,也是钟家下一代的头一个孩子,所以钟家全家人都喜气洋洋。后院里的三个妹妹兴奋异常,占了女眷见面较方便的便宜,已央二爷安排下明日去见大姐的行程。今日里大姐是众妹妹仰慕的对象,对四哥就不太关注,钟魁也趁机得以在三个妹妹热烈地聚在一起叽叽呱呱时溜出门来做自己的事。
“老三应该比我还自由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钟魁等得有些心焦,也不唤老袁头,自己走到大门口开门向外去看。
门吱嘎嘎地打开,钟魁猛然看见老三站在门口,正抬手要拍门环。
“三哥到了?”钟魁笑着打招呼。
对面的人饶有趣味地抬起眉毛。
忽然,钟魁感觉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心里格登一下。
“是……二爷?”钟魁艰难地问。
一个脑袋从这人身后探出来,嘻嘻地笑:“四爷,您这声‘三哥’叫得可真甜。”
钟魁认得这个脑袋是喜庆的。
“见过二爷。”钟魁抽口冷气,向旁边闪过身子让道行礼。
二爷钟灏背着手,问:“你就是用这一招把老三降住的?”
钟魁陪笑:“是。”
二爷迈步进了门槛。
喜庆也跟了进去,边走边笑着问老二:“爷,您说三爷是不是太好哄了?”
“没气节的家伙。”二爷哼一声。
钟魁有点垂头丧气,跟进门来,问:“哪阵风把二爷吹到这里来了?”
二爷停下脚步,反问:“我就不能来?”
“小的约的是三哥。”
“他没空。”
没空?没空也用不着你过来吧?钟魁不怎么开心地想。
老袁头愉快地跑过来见礼,看上去今天一天把家里的四位大爷都见全了让他有过节的快乐。二爷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是大哥拜托二爷来的?”钟魁锲而不舍地问。
二爷哼一声。
听这一声哼,并不象是大哥的意思……
果然,大哥想排开老二的想法太天真。
“闹贼吗?”钟二爷看暮色中的黑压压的老屋低低自语。
有一瞬间,钟魁似乎看到螃蟹的大钳在漫天钱雨中咔嚓嚓边剪边挥舞。
“我倒要看看,谁有本事从这里把钟家的财宝挖出去!”二爷咬牙切齿地说。
16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1:59 PM《香蝶作品集》 2007。8钟馗嫁妹系列·第五章
香蝶作品全集·钟馗嫁妹系列老房有喜第六章
钟魁无聊地走到门口,探头向外看看,外面一片漆黑,不知道老二带着喜庆转到哪里去探宝,也好,眼不见为净,估计老二也是不想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地呆在屋子里,所以转眼就溜得不见。
“也就是说,是我占了主屋,他躲了出去,这样算来,不就是我嬴了吗?”钟魁这样想着,嘿嘿笑。喜福听见四爷自鸣得意的笑声,讨好地问:“爷,有啥好事啊?”四爷回过神来,咳嗽一声,说:“没啥,爷在安慰自己呢。”
喜福把灯罩取下来,用剪子剪了剪烛芯,屋里顿时亮了一些,这并没有令他更加有精神,相反,喜福打了个大呵欠。
“这边没地方给你歇,我跟老袁头已经打过招呼,你现在就去他那屋睡。”四爷走回来,在屋里踱着步,“这边有我和二爷,晚上没你的事了。”
“可是喜庆还跟着二爷呢。”喜福说。
都是跟着主子出门,他可不想被比下去。
四爷很不屑地摆摆手:“咱们不用和他们一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可是……”
“怎么?如今四爷的话还比不上喜庆的教唆么?”
“小的不敢!”喜福赶紧打千赔罪。
“去吧去吧!”四爷挥挥袖子,打发小娃儿出去。
喜福退出门,又马上伸个脑袋进来,“爷啊!贼来了您可千万别冒险,您喊一声,小的就来救您!”
“嗯嗯。”钟魁点头。
小厮退出去后,屋子里更加空荡荡了,钟魁站在门口发了阵呆,走回来,把蜡烛吹灭。
再笨的贼也不会主动朝点灯的屋里跳,“何况上次来的时候还被咱们撞见过……”钟魁喃喃自语。
本来今晚上不是来守株待兔的,因为根本没觉得被撞破好事的贼还会再来,可原打算和老三一起四下好好查一下,结果变成外头有个二爷在转悠,让原先的计划泡了汤。既然外面的活儿没法干了,只好在屋子里耗着,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老鼠,那女贼的想法和普通的贼不一样,今天偏偏要来自投罗网呢?再说,就算是干耗一夜,也算在老二眼皮底下干了一夜活,他就没理由扣自己的工钱不是?
真是无聊到极点……钟魁勉力睁着眼睛看着大门外的黑夜想,他觉得用手撑着的脑袋越来越重,东城的城楼上敲过三更鼓,惊了他一惊,他发现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沉沉睡着,于是站起来,踱到窗口。今天的月亮被很厚的云遮住,光线不是很好,院子里寂静无声,巡完院子的老袁头回房去睡了,神出鬼没的二爷不知道在哪里阴森森地候着。钟魁伸个懒腰,手撑窗台从窗子里跳出去。还是活动一下身子骨比较好,可以保持清醒,此外,悄悄摸过去,说不定能撞破老二的好事……钟四在阴影中恶劣地扯起嘴角。
顺着墙角,钟四绕到屋子后面,后面有一大丛矮树,枝叶茂密,老二要设套儿的话,多半会躲在阴地里候着,这样的地方应该合适。钟魁高抬腿轻落步,手拔树枝,踮着脚尖钻到矮树丛中。
令他扫兴的是,二爷和他的马屁精不在这里。
跑到哪里去了?钟魁十分沮丧。
如果钟二是来抓贼的,那么不应该离闹贼的正屋太远啊?
四爷因为扑了空而无声地啐一口,站在树影子里发了一阵呆,然后悻悻地决定回屋里去。
一点轻微的响动从树后面传来,是两个人走路的声音,似乎是不想被人发现,走的时候带了点轻功,若不是仔细听,很容易当成树叶落地。
上次整老二是什么时候?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都快没有印象。
钟四爷很阴险地无声笑一下,轻轻抓住面前的枝条,然后,用力向外一拔,身形一闪,从矮树丛中冒了出来。
“呼哇!”走在前面的人低低地惊叫一嗓子,猛地收住脚,后面的人收势不住一头撞上来,两人左右摇晃几下才站住,样子十分狼狈。
“什么嘛,又不是我要找的人!”四爷再次扫兴,很不满地叫道:“喂!你们是谁?贼吗?”
回答他的,是不出所料的两对钵大的拳头。
钟魁灵活地闪躲着飞过来的拳,一边大声叫喊:“二爷!死到哪里去了?是贼!贼来啦!”
寂静的深夜,喊声听上去挺响亮。
听到这叫声,对面的两人忽然收了拳,对视一眼,转身就跑。
钟魁抬脚跟上,边跑边劝:“别跑啊,好不容易翻墙进来,要不进屋喝杯茶?”
逃跑的两位不给面子,脚下越发跑得快,不过钟四爷的脚步也够利索,与前人始终只有几步之遥,眨眼间两前一后已经奔至池塘边。
“四爷呀,没事儿捉小鸡呢?好玩吗?”池塘前面黑灯瞎火地站着喜庆,手里拎着根棍子,笑呵呵地问钟魁。
钟魁远远听见,边跑边跳脚:“刚刚叫你们,没听见吗?”
喜庆答话的口气十分讨好:“二爷让小的转告四爷,您叫他他就出来?您以为您是谁啊?”
钟魁听此言气恼不过,紧追几步,飞起一脚踹在前面正跑的贼屁股上,只听后面跑的那个哎呀叫一声,险些跌倒,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言骂了句什么。钟四听到这骂声,楞了一楞,脚下不觉慢了下来,片刻功夫,落在一丈开外。前面的贼人见甩开一些,忽然向前向后各自挥手,只听“嘭!嘭!”两声,两个弹丸落地爆开,呛人的烟幕升腾而起,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四爷!四爷!”喜福着急的喊声从后面传来,钟魁勉强睁开被烟薰得流泪的眼睛,看见喜福手中提着条长板凳和举着扫帚的老袁头赶了过来。
“喜庆!”钟魁大叫一声。
“小的在!”隔着烟幕,喜庆一边咳嗽一边应声。
“抓到没有?”钟魁问。
“哎呀呀,不是给四爷您放跑了吗?”喜庆在那边很不仁义地回答,“四爷啊,您这么做,小的怎么跟二爷交待呢?要不您自个儿去跟他说?”
“他在哪里?”
“不是在正屋看门槛吗?”
钟魁快步向正屋奔回去,远远看见正屋门口,二爷果然正手持烛台在打量门槛,听见飞奔回来的脚步,连头都没抬,指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