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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少主。”雪影大声回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奴才在想什么,一旦有机会,你也会象梅姿那个贱人一样,远远的逃开,对不对?”
“不,少主。”雪影一下子跪倒,“我决不会象梅姿一样,我是少主的人,少主把我养大,教我本事,我永远不会离开少主,永远不会。”
姬无心冷酷的低着头,仿佛在看一只虫子:“你不用这样装可怜,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你不过是我用来发泄的工具,我喜欢的,是飞天那样倾国倾城的绝色,或是名门望族的才女,而你,什么都不是,没有地位,没有名份,除了我对你的凌辱与践踏,你什么也得不到。滚吧,乘现在我还没有杀你,远远的滚开,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少主,我不走。”雪影紧紧抱住姬无心的脚,“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那么,给你一个选择,或者,你象梅姿一样,远远的离开,我绝不会让人追赶。或者,我让人割下你的耳朵和鼻子,象狗一样永远圈养在这个院子里,再不准出门一步。”
雪影张大口,呆在原地。
姬无心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选择的结果,你滚吧,乘我现在杀机未起,滚!”
雪影咬紧牙,忽然抬头直视着姬无心:“少主,这是你说的,好,我现在就给你我的选择。”
一道寒光突然闪起,鲜红的血喷洒开来,映红了姬无心睁大的眼睛。
“少主,你不会让我离开了吧。”一手提着未及落在地上的耳朵,雪影把剑又向脸上划去。
姬无心一掌打落那口短剑,全然不顾手掌被割破,叫道:“快来人啊,大夫快来。”一边连点雪影几处穴道,抱起她向外跑去。
雪影犹自呻吟道:“少主,不要赶我走。”
姬无心道:“放心吧,我不赶你走!”他转头向外,“快去请苗先生!”
青衣家人冲入一个小小院落,大叫:“苗先生!”
好半天,屋中灯光亮了,一个声音缓缓道:“什么事?”
“少主有要事,要你速去。”
灯光里,一个牛头的身影显现在窗纸上,看起来是那么惊人。但青衣家人似乎早已见惯,并不多言。
房中人戴上一顶帽子,然后走出来:“是刀剑伤么?胳膊还是腿?”
正说着,第二个家人已经奔了过来:“苗先生!”
“好了,马上就到,难不成是少主自己伤了?”
家人依旧不语,引路疾行,不一会儿,第三个家人又到了。苗先生面带讶异。到了姬无心下处,一进门,却见姬无心一手握拳,正向空中挥出,他的拳力形成一股股暗流,向床上一个女子涌去――破天拳之逆世心决,这是逆用破天拳劲,为人舒畅经脉的拳法,但这种拳法却是极耗心力的,一向冷酷无情的少主,怎会用这种拳法来救治一个下人?
不及多想,苗先生已打开了箱子,取出一幅薄绡手套戴上。来到女子身前,取出金针,略不停顿,向她头上、腮上刺去,眨眼间雪影脸上已满是金针,灯光下,她的脸不停的抽动着,伤口处却不再流血。
苗先生右手执起断耳,轻轻放在伤处,左手凭空划个符号,一道红光射出,那断耳似有知觉般一跳。苗先生已将金针起出,苍白的断耳上立现红晕。
这一番动作只在眨眼之间,快捷灵活,夺人眼目。这般接驳残躯的手段,天下只有九黎一个种族可以做得到。
姬无心问道:“苗先生,如何?”
苗先生道:“我用金针刺穴之法活她经络,以九黎接驳术续她血脉,目下应是无妨,只从此每日按时治疗,不出半月,当可恢复如初。”
姬无心呼一口气,却没说什么。
苗先生亦不复言,转身便行。
姬无心忽然道:“苗先生,你是九黎遗族,何以肯来帮我。”
苗先生忽得停步。他抬头望望夜空。细雨之中,灯光闪耀,却压不住西南方面天空中一道怪异的血红。
那是黑森林,那是蚩尤旗。
九黎的精神所在,九黎的最后归宿。忽的,似乎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忘了,你是九黎神的后裔,你身上流着蚩尤之血。你看看,看看这梦萦城的四周,看看那些红色的枫树,那是我们蚩尤神的血液浇灌而生成的树木。而你呢,你做为他的后裔,又做了什么?帮杀害他的刽子手疗伤治病,让他们有力气磨快刀枪杀戳我们!你的心是怎么长的?”“杀了他!”“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
良久,苗先生道:“我是大夫,在我眼里,没有天人凡人和九黎,有的,只是生命。”
回到自己的院落,苗先生犹自有些迷惑。
纵然他的医术法术再高,也无法解开心中的迷团。作为医者,他可以把所有的人当成自己的病人,但作为九黎,他却又时不时的想起那个迷雾重重的世界,以及那棵满浸蚩尤血的枫树。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正确的么?
尽管这答案,一直是坚定的。他是医者,救死扶伤,及是天职,这种天职,超迈了种族的界限,超迈的恩仇的界限,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他这种决心。他是医者,他需要病患,各种不同的病患,来让他治疗,来进一步丰富他的经历,提升他的本领,让他向名医的境界靠扰。
他从来没有害过人,但却总有着无数的声音来追问他:“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
他无法逃避。认准这条路,他就没有办法回头。
在门口静立一会儿,推开门走了进去,不由一惊,房中有人!
不假思索,呼得一掌推出。黑暗中一柄折扇搭在他的腕上,一带一旋,一股巧力让他不由自主一个踉呛,几乎摔倒。但他心中忽然宁定下来。
他在黑暗中站定,说道:“姜湉,是你么?”
暗中没有声音,一点火光却从折扇上升起,落在烛上。室中一片光明,一个白净少年坐在床头。
“果然是你,啊,你已称王了么?当真想不到,你的父亲……”突然看到少年手中的金铃,不由一怔,连忙躬身施礼,却不由一阵惶惑,少年称王,那意味着……
“没有你的治疗,死了。”
“死了?”心陡得一沉。虽然从来不喜欢那个蛮横的家伙,但那人死了,却不由让他神伤,毕竟,是那个人一手带大的他,“他的心病虽然重,但三五年不应该这样啊……”
少年站起身,看着这个自幼和他生长在一起的人,看着他那因长年劳累而有些苍桑的面容,忽然间叹了口气:“没想到还会有人为他伤心,我以为……其实不干你的事,他是自己瞎折腾,把自己累死的。”这样不敬的提到自己的父亲,少年口气依旧淡淡的。
“我这次来,只是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顺便想问问,你能不能随我回去。”
“回去?”
“对,回去,回黑森林去。”
苗先生苦笑了:“回黑森林,我回去做什么?那里是一潭死水,已经臭了,烂了,发霉了,小湉,我再叫你一声小湉好么,不要把自己葬送在那里,你也离开吧。”
少年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果然,你不会回去了。没想到,天下归心的黑森林,染满战神之血的黑森林,让天界为之敬畏的黑森林,竟无法留住你这样一个医者。”
他飞身而起:“答应我,要做一个好大夫。”
苗先生忽然道:“小湉,等等。”
少年半空一个折身落了回来:“怎么?”
“你要小心,这次寿宴不是那么简单,姬小王爷可能正在筹划对付黑森林。”
少年点头道:“放心,我已知道了。”
少年离去了,苗先生犹自呆呆站在那里,正等回房,忽然有人嗤的一笑,声音清脆娇柔,是个女子的声音。看样子今天无法休息了。苗先生想着,脸上却不带表情:“不知哪位来访。”
话音未落,似夜半昙花,云开月出,一张娇美无俦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饶是苗先生镇定功夫了得,也不由有如见鬼般后退:“二夫人?”退了几步,忽然宁定:“不,你不是她,你是什么人?为何夜半来到此处?”
听到“二夫人”三个字,女子眉头一皱,脸色一寒,苗先生竟感到冷气凛然,不由一惊,眼前这女子好高的本领啊。而她的相貌,又与方才离去的姜湉二娘长得一般无二,她是什么人?
女子看着苗先生:“栋大哥,你真得不认识我了?”
苗先生的名字正叫苗栋,却向少人知,离开黑森林后,更易名为苗人医,人皆唤为苗先生,连苗人医三个字都没几个知道,更何况他的本名,被这女子一口叫出,不由大惊。听这女子口气,竟似故人,不由认真去辩认:“你,你难道,难道是姜洮?”姜洮,二夫人所生,但是由于二夫人和姜光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于一场意外,而且,当年的姜洮不过是个拖着清鼻涕的小丫头,怎么会是眼前的丽人?
想不到,女子却点点头:“正是小妹,不过,我现在叫飞天!”
这一句话,比她是姜洮更加让人吃惊。绝恋飞天,艳冠三界的绝世舞者,天帝亦为之称赞的人,少主追求良久,亲自请来的贵客,竟是一个魔族?天下间还有比这更为讽刺的事么?
看着苗栋的表情,飞天却不在意:“怎么,栋大哥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苗栋道:“原是简慢了,请。”
进屋落坐。飞天道:“方才离去的,可是我的小妹姜湉?”
苗栋看着眼前的飞天:“方才,哪有什么人离去?”
飞天笑起来:“真是时光如水,世道全变了,连栋大哥这样老实的人,都可以不眨眼的说谎。”
苗栋用手搔搔头上的牛角:“那么,已经亡去的姜洮,又怎么会化身为名传三界的绝恋飞天呢?”
飞天望着苗栋。苗栋同样望着飞天。
飞天突然叹了口气,接着全身起了变化,苗栋感觉随着她这一声轻叹,整个世界都起了变化,黑夜远去,四壁远去,天地间只剩一个飞天。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灯光落下来,她的身影是那样楚楚可怜,让人禁不住就要起身上前保护她,为她献出生命。苗栋忍不住就要起身上前,对她说,他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她,只要她不再这样伤感,只要她能轻轻笑一笑。但下一刻,苗栋脸上猛的一抽,这是他把金针刺入自己穴道的缘故。幻情神功,这是二夫人的幻情神功!如果不是苗栋熟知医道,心神坚牢,只怕已为飞天所控,成为傀儡。幻情神功,据说是妖界狐族的不传之秘,当年就是因为二夫人的妖族身份,才不见容于黑森林的吧。可是眼前这个妖魔之人,居然身上完全没有妖族魔族的气息,是那样高贵。正因如此,幻情神功使用起来更加可怕。
但更让苗栋伤心的是,她,居然对自己,用起了幻情神功!
苗栋把手伸到飞天眼前,三寸长的金针,自指尖入骨,外面露出不足一分:“真是时光如水,当年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姑娘,居然能把我逼到这步田地。”
飞天脸上色变,退后道:“栋哥哥,我不想伤你,只是想知道黑森林,知道我那个好爹爹,好大娘的消息,报答他们的恩情!即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但是,我的身份,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说不得,只好委屈你了。”
她用手轻轻一挥。
苗栋如飞后退,却避不开她的素手纤纤。苗栋脸现恐怖之色:“你真得想要我变成痴呆么?”
飞天忽得停手,凝指于苗栋额前:“可是,我发过誓,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苗栋看着飞天,闭上了眼。眼前这个女子,是如何从黑森林中逃出,又是如何取得今天成绩,这其间经历了多少生死,遭受了多少磨难,他不知道,但从飞天的眼神里,他知道,她已是一个不会为任何私情改变意志的人了。或许,自己死在她的手下,也没什么不好,反正离开黑森林那天,自己就知道一定会死的。
然而,他静静的等了很久,却没有想象中的巨痛传来。睁开眼睛,飞天竟已不见踪影,唯一空气中一缕芳香,让人回味。
雨打梨花之破天决 》 第六章 一样俗儿女 各自逞豪雄 第六章 一样俗儿女 各自逞豪雄 姜湉离开姬王府,悄回婉如阁。她身形闪动,脚下飘忽,犹如一道轻烟。一路行来,幸喜无人得见。她正要回房,忽见一处小院中刀光闪闪,竟是有人练功。这样晚了,却是谁在那里,一时好奇心起,靠上前去,正是自己白天与自己交淡,暗中较力的大个子。夜中见来,只见那刀有如梨花带雪一般,上下翻飞,紧密成团,不露半分空隙,暗夜里只见一个大雪球来回滚动,几乎见不到人影。偶露峥嵘,竟似惊雷动天,河水倒流,气势森森。这身本领,竟是生平从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