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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要破坏由于婚姻产生的自然传种接代,而是他们害怕妇女的软弱和纵欲无度⑤。他们实际厌恶的东西,则是财富。他们中间实行着一种令人赞美的共同体生活制度⑥,根本不可能找到某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加富裕的情形。因为这就是法律,根据这种法律,凡加入该教的人一律应该放弃财产,以避免他们之间有些人由于贫困而受辱,另一些人由于富裕而骄傲自大,同时可以将各人的财产象兄弟间共有的财富那样聚积起来,形成众人的共同财富。他们把全身涂上圣油,洒上香料,作为一种使命;如果他们不知不觉弄脏了,他们就得马上去洗干净。因为他们认为,只要他们的衣着永远保持洁白,对梳妆打扮不加考虑乃是十分荣誉的事。他们选择几个人管理公共财产,他们全体人不分高低地根据每个人的需要,对收入进行分配。他们没有特殊城市;而是集体居住在一个城市里;当教派成员从其他地方来到的时候,这些来客分散居住到各处:虽然他们可能是初次相见,他们却一见如故。因此,用不着携带任何东西,他们就可以进行免费旅行①。他们的衣服和鞋子只是遇到意外撕破或穿久用旧的情形时才去调换。他们不买也不卖;但是每个人将自己掌握的东西去支援那些急需的人,同时也从别人那里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作为交换;甚至在没有任何交换的情况下,人人可以自由地获得他所喜爱的人的支援。至于涉及到天主的一切,他们的宗教显得非常独特②。清晨日出以前,他们决不讲一句有关生活琐事的话,而是面向太阳进行古式祈祷①,好象他们在祈求日出,祈求太阳给他们以光明。然后每个人从神师那里领受圣意以期从事他所热爱的某项工作,或适宜他干的某种活儿。他们干劲十足地工作到五点①钟以后,他们重又聚集到同一个地点;尔后,他们用麻布②束绕全身,用冷水沐浴,洗净全身。净身完毕,他们成群结队地赶向专用的大厅:凡不属他们教派的人员一律严禁进入大厅。而他们,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经过净身,都朝这个地点走去,就象奔往圣堂:这就是饭厅③。他们静静地坐好:面包师把面包放在他们面前,厨师为每人送上一盘同样的菜。此时,牧师为膳食④进行祈祷:祈祷前他不允许任何人品尝食物。人们吃完饭后,再次进行祈祷:就这样,他们在饭前饭后,通过这种方式感谢上帝⑤,感激他的恩典。然后,他们脱去裹在身上的那种圣服,重新再去干活直至傍晚。他们返回吃晚饭时举行同样的仪式;如果客人们来到他们中间,可以和他们一道入席用餐。在他们的住宅里从来听不到喧哗和嘈杂声;因为每个人轮流说话,他们从来不会去抢着说话。所以邻属的教派为这种内部的宁静感到惊讶,在他们看来,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奥秘。然而道理十分简单;因为他们具有持久的节制力,他们注意控制饮食,吃东西决不超出他们真正的需要。不管做什么,他们总是根据他们首领的旨意行事。可是在这两方面,他们完全可以按照他们自己的愿望作主行事:一是支援他人,另一是施舍行善。他们每个人能够自由地援助在他看来应该援助的人们,向那些需要的人们提供食物。凡涉及到亲友,则是另一回事了;未经上级的准许,他们不得为亲友支配任何东西。他们总是安详平静,善于控制自己,他们很公正,他们的诚意是不容冒犯的,他们是和平的朋友,他们一句普通的话比其他人的种种誓言更要保险。他们甚至不愿发誓,他们把誓言看成是背叛誓言的标记;因为他们把凡是要上帝作证的人看成是早已信服了谎言的人。他们认真地研究古人著作,主要是从中寻找拯救灵魂和躯体的良药和办法。因此,为了医治疾病①,他们发现了许多有用的草药和矿物质的奇异特性。他们不能立即收留愿意加入他们社团的人们。可是一年内,凡愿加入的人,虽然远离他们的生活,却分享着他们的食粮;此外,人们交给他一把铲子,我谈到那种围腰②以及一套白色服装。如果在这段时期内,他表现出态度坚定,他就进一步靠近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并可参加神圣的净身沐浴。①可是他还不能出席公共用膳②。人们对他的坚韧性和勇敢精神进行考验以后,尚须对他的道德和他的性格进一步考察,这要整整二年的时间。只是在完成了上述种种考验,表明他受之无愧的时候,他方被接纳加入他们的社团。但是当他坐到公共餐桌前③,他要庄严地发誓,首先保证做到敬仰上帝,虔诚地为它效劳;然后做到公正待人,决不通过自己的行为或任何外界的压力给人们带来不幸;保证永远憎恶坏人,站在正义者一边;保证维护众人的信仰不受侵犯,尤其是强者的信仰④,因为任何强者都是从上帝那儿来的⑤;如果他本人能够统治他人⑥的话,他要保证不因自己的权威而狂妄自大,不要用服装的色彩,也不要用奢侈和排场来使自己区别于下属;要永远热爱真理,鄙视并拒绝谄媚和谎言;保持两手干净纯洁,不去扒窃,保证自己的灵魂抛开任何个人利益,因为任何个人利益都是违背神圣和不合法的;保证对他的兄弟们毫无隐瞒,也不向他人泄漏任何东西,哪怕有关他们生活上的事。他们还要在这些誓言中加上一条,即传布他们所接受的教义,但不能改动教义的信条,不能删去任何内容,并保证对教派的书籍以及写书的报告者或福音传道者的名字怀有同样敬仰①。正是这些誓词,使那些被接受加入他们社团的人增强信心,克服他自身的缺点。他们还根据可靠证人的报告,将确已违背了自己诺言的人开除出教门;凡是受到这类惩罚的人,一般说来都死得很惨。因为他们曾有过誓言和自己的生活习惯,这使他们无法在异邦人中乞求到谋生之食,他们到处遭到拒绝,不得已他们以吃野草维持生命,不久,他们就饿得骨瘦如柴。当人们看见他们快要饿死的时候,往往对他们抱以怜悯之心;认为他们已经罪有应得,故前来支援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和他们在判决时所具有的公正精神和正确性相比较。他们判决时,从来不会少于一百人;但一经这么多人同意的裁决,就不再改动了。他们对于仅次于上帝的立法者的名字摩西具有最大的敬意;如果有人对他诅咒,他将被处死。服从年长者和多数①是他们引以为荣的事。所以他们中间有十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如果其他九个人拒绝的话。安息日那天,他们比所有其他犹太人都更加小心,避免从正面或从右面吐痰,也避免做任何事。为了避免在这一天再去生火,他们不但在前一天准备好了食物,而且连用具的位置都不敢变动;他们甚至克制自己,不去大小便。在其他日子里(根据《申命记》的规定,见第二十三章),他们用我上面提到的那种交给新教徒的铲子,在地上挖一个坑,有一只脚这么深,小心翼翼地穿上他们的服装,似乎担心会玷污上帝的神光,他们蹲下去,然后再把挖出的泥土填入这个坑内;做这事他们总是选择最僻静的地点。尽管这是很自然的事,他们还是习惯于事后进行净身,好象身上沾上了污垢一样。根据他们入教的年资,他们可以分成四种不同的等级;最新入教者被认为是低等的教徒,先入教者要避免跟他们接触,而一旦有所接触,就要进行净身,就象他们对待外邦人那样。他们的寿命很长,常常超过百岁。很显然这要归功于他们简单而又富有规律的生活制度。此外,他们不把痛苦当作一回事,他们能以灵魂的力量战胜痛苦,如果死得光荣,他们在生死之间宁可选择死。在对罗马人的战争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在种种考验面前的表现。无论是打断他们的四肢,还是用火烤或用任何其他酷刑,都无法使任何人屈膝投降。说一句咒骂立法者摩西的话,或者吞食他们厌恶的食物;向刽子手求饶,在肉刑时痛哭,对他们来说从来都不可能,可是他们在酷刑面前微笑,他们嘲笑那些来执行刑罚的凶手,人们总是看到他们愉快地献出生命,象那些相信会重新获得生命的人一样。因为他们具有牢固、坚定的信念,认为人的躯体可以腐烂,组成躯体的物质也能改变,不会永久不变,但是灵魂始终存在,它是永垂不朽的;灵魂从微妙的太空中降下,封闭在人体之内,好象关押在监狱中一样,并被某些自然的魅力所吸引;但是当灵魂脱离人类肉体的锁链时,就会感到好象是从长时期的奴役中解放了一样,它们欢欣喜悦,展翅飞翔。对于善良人的灵魂(这一点他们和希腊人完全一致),他们在大海的彼岸分配给一所住宅,那地区从来不降雨雪,也没有酷热天气,只有从大海吹来的阵阵和风,使人感到清凉舒服。对于邪恶人的灵魂,他们给的住宿地是一块下陷、黑暗的地方,阴森凄惨,妖魔鬼怪到处横行,充满着无穷无尽的苦难。我感到希腊人正是为了完全同样的理由把‘幸福岛’①(幸运岛)分配给他们称之为英雄或半神仙的伟大人物,并把坏蛋送往地狱。那儿就是亵神者的居住地②,根据他们的神话传说,西西夫人、唐塔尔人、依克西翁人、梯梯人就是在地狱里受苦受难的;首先因为希腊人认为灵魂不会毁灭,而是永存的;其次他们鼓励人们讲道德,驱邪恶;可以肯定,好人由于期望在死后得到善报,就在这样的生活里变得更好;而恶人那丧失理智的暴行也能有所收敛,因为他们考虑到在这样的生活中难以掩盖他们的罪行,而他们永生的灵魂将在死后遭受磨难。这正是埃塞尼人在他们的神学里①向人们传授的关于灵魂的理论,这样,一旦有谁欣赏他们的智慧,这理论便对他产生了不可回避的诱惑力。他们中间还有些人宣称认识未来,他们从小时候起就进行训练,研究圣书②,学习特殊净身法,醉心于钻研古代预卜术:他们在进行预卜时③很少弄错。另外还有一类埃塞尼人,他们在制度、道德准则和法律实践等问题上与前一种人完全一致,但在对婚姻的看法上则不相同。这些人认为,人不结婚,就等于割断了生命中的绝大部分,割断了连续性①,他们还说,假如全体人民都是这样想,人类将很快会灭绝。但是因为他们把婚姻看做是一件神圣的事,所以当他们决定要娶一位妇女的时候,并不马上结婚,要把婚礼推迟到三年以后举行,只有当这位妇女进行三次净身,能够生儿育女之后,他们才正式去娶她。妇女怀孕后,他们必须离开她们,以此表明他们结婚的用意,并非为了肉体的享乐,而是为了生儿育女。妇女沐浴也象男人一样,脱去全身衣服,仅仅披上我提到过的那种围腰或腰巾。以上就是这种教派的风俗。至于我提及过②的另两种教派,法利西人通常被认为是对我们的法律和我们的宗教仪式具有最完整认识的一类人。他们最突出的方面就是把一切都归咎于上帝和神的意志③,虽然这样,在大多数情况下,行为的好坏仍然取决于我们自己,可是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避开上帝的作用。他们同样认为灵魂是永生的,但是,他们认为只有正直的人的灵魂,在人死后可回到他人的躯体中去,反之,坏人的灵魂将永远遭受痛苦。萨多塞人则完全相反,他们绝对否认会有一个上帝的干预。在他们看来,上帝既不能引诱我们作恶,也不能鼓励我们从善。恶与善,只有我们自己选择决定,我们每个人的举止好坏是由我们自身的力量和意志决定的。更有甚者,他们否认灵魂的永恒性;否认地狱里的苦难;否认报应。法利西人之间团结友爱,为了共同的利益彼此和睦相处;萨多塞人完全相反,他们人与人之间冷酷无情,他们彼此相待并不比对待异邦人格外好些。”
③或称宗教派别:犹太人中间有三种哲学派别。
①在约瑟夫的原文里,用的是“埃塞尼”,而在鲍费尔引述的同一段落里(《论斋戒》第四卷),却写成为“埃塞”。此外,还发现约瑟夫在其《犹太古代文物》一书中:在使用这两个名词时都不加任何区别。
②它被认为是最严肃的。文中的意思是:他们被认为受到最严肃的训练。
③他们是犹太种族,但比起别的犹太人来,他们彼此之间更友爱。
④希腊原文为“蔑视”。约瑟夫此处谈到的是埃塞尼中节制婚姻的一派。后面还会提到埃塞尼另一派仍实行婚姻制,并使之神圣化。
⑤圣欧芮纳(《福音书备考》)和鲍费尔(《论斋戒》)引用的约瑟夫的话是到这里结束的;可是在约瑟夫的原书里,还有这样一句:“同样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