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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阿刚、阿灿、梦蝶等4人离开“瑶池花雨”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他们约定:梦蝶作为召集人,下次在庄生家里谈青春期女孩的初潮——第一次月经。
毕加索:《坐在红靠背椅上的裸女》
这幅画创作于1972年,画中的模特是此前毕加索刚刚认识的姑娘玛丽·泰雷茨。
在这幅画中,裸女用连续不断的曲线画成,她用手臂抱住头,坐在红色的靠背椅上,她的乳房是滚圆的,像水果一般;面部侧影用一条粗大的曲线画成,这条曲线连接着前额和鼻子,下面则引到性感的厚嘴唇。这种以圆弧曲线勾勒出的少女身形,透着圣母般温柔的光辉。 (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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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页》 初潮——女孩的第一次月经
初潮——女孩的第一次月经
尽管经历各不相同,但感受是共同的。初潮——从女孩到女人的那一天,过来人仍然记忆犹存。
初潮这事儿,在女人对青春的回忆中,一定不是时时存在的。但是,提起这一天的难忘经历,都如同经历了一次洗礼。那是一个女性成年的仪式,从生理上和心理上都认同了自己的成熟。
——七巧
通俗小说《新红楼梦》中,有一段写到少女薛蔼如天真烂漫,纯洁如玉。当她月经初潮时,却以为得了一场大病:“好端端便下起血来”,不知“到底什么病症,会死不会死”,不敢问父母,父母在这之前或之后也没有向她讲起过“女性的第一次月经”。懵懵懂懂的她,被风流少年贾小钰大大戏弄了一番。
看来,羞于对女儿讲这方面事儿的父母,无论在文学作品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不在少数。
作为《时尚风向标》杂志的女记者、女编辑,梦蝶对“女性成年的仪式——初潮”非常关注,她想做一期这方面的专题,女总编同意了,并叮嘱她一定要做好。
自上次离开“瑶池花雨”3天后,梦蝶召集了20多个女性去庄生家。除了读者已经熟悉了的唐宛儿、阿灿、柳月、汪希眠老婆,以及白云和她的女同事、阿刚、阿刚的姐姐和弟媳之外,还有8位她的女性朋友。
晚饭后,大家都聚在了庄生家的天台上。天台上摆放了20多把藤椅和几个竹制茶几,大家落座后,每人面前放一杯龙井茶。庄生爱喝龙井茶是出了名的。
天台上庄生种了几株四季桂花。在四季桂花淡淡的香气中,品着香茗,还可以欣赏深圳的夜景,的确是一种享受。
庄生作为主人兼主持人,他说:
“作为主人,首先欢迎新老朋友的到来。歌中唱道:‘朋友来了有好酒’,今天晚上,没有准备好酒,但准备了好茶——真正的雨前龙井茶,请大家品尝。
“作为主持人,我对新老朋友有一个希望,就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讲一讲自己青春期的初潮。不过阿刚先生除外。”
大家都被庄生的幽默、风趣逗笑了。
紧接着庄生又调侃一句:
“如果阿刚先生执意要讲,我也不反对。”
又是一阵笑声。
阿刚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即反唇相讥:
“如果要讲,那也得庄老师先讲,因为这是‘庄式创意’,我也想听听庄老师的‘初潮’。”
这一次是一阵哄堂大笑。天台上的气氛热烈而火爆。庄生看了看大家,这才言归正传,他一本正经地说:
“当孩子出生的时候,父母最为关心的是孩子是否健康。到了青春期,父母们往往又在操心孩子是否发育正常。
“对于女孩的父母来说,女儿的月经来潮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信号,它在宣告一个健康女孩已经进入了一个正常的发育阶段,因为月经是女性生殖系统逐渐发育成熟的标志。”
讲到这儿,庄生把目光“扫”向在座的所有女性,他情真意切而又善解人意地说:
“你们都是过来人了,对自己的初潮一定记得很清楚,就像我们男性对自己的第一次遗精记得很清楚一样。或许,当初你觉得‘很傻’;或许,当初你觉得很尴尬;或许,当初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许,当初你觉得‘无地自容’……但为了我们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请你把你青春期的这一‘经历’说出来。”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天台上没有亮灯。凭借着刚刚升起的月亮和满天亮晶晶的星光,大家的面部轮廓依稀可见……这种自然界的光亮,正适合大家在一起谈论当前的话题,这也许就是庄生约大家晚上来而又不亮灯的良苦用心吧!
梦蝶看了大家一眼,说:
“我先抛砖引玉。那是我12岁那年的夏天,青春期的初潮不约而至。值得庆幸的是,几个月以前,当教师的妈妈给我讲过这方面的知识,并告诉我女孩子的初潮是她成熟的标志,初潮以后就是大人了。
“我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上课时,尽管眼睛瞅着黑板,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片殷红。那殷红是中午上厕所时在自己的内裤里发现的。当时,尽管我还不能完全知道这殷红的全部含义,但也隐隐约约地感到,这殷红与女孩子长大有关。妈妈曾经讲过。
“总算熬到了放学。我一个人跑到校园里的一片空地坐下来,掏出书包里的小镜子,仔仔细细地看镜子中的自己,希望能从那张纯真而又充满稚气的面庞找出一些不同以往的蛛丝马迹,哪怕有一点儿也好,但是没有。
“这时,仿佛有一种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已经开始步入少女的行列……’
“是母亲的声音。一想到自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突然想哭,为了即将告别的孩童时代。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我不得不起身向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梦蝶讲完了。
庄生看了一眼梦蝶,说:
“梦蝶是幸运的,她有一个当教师的母亲,她的母亲在她初潮前给她讲过初潮及其相关的知识,所以她没有害怕,还能够保持一份从容和自在。
“过来人大都懂得,女孩子内裤里第一次出现的殷红叫月经初潮,这是由于女孩子生理发育达到一定程度,子宫内膜在卵巢分泌的性激素的直接作用下周期性地出现剥离出血现象。月经的出现将掀开你生命中崭新的一页,这标志着一个成熟女性开始诞生。
“我前面说过,梦蝶是幸运的,但有很多女性当时并不幸运。比如,我所知道的唐宛儿和柳月。”
唐宛儿谁也没看,她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不堪回首之中。过了一会儿,她说:
“上小学5年级时,我已13岁了。有一天上课,突然觉得下身出了一种东西,黏黏的,用
手一摸,是血!我马上想到昨天吃了山上捡的野蘑菇有毒,我快要死了!马上我感到头晕,趴在桌子上流泪,心里乱糟糟的,我真的很害怕死。放学了,我还没死。我站起身,裤子有粘凳子的感觉,凳子红透了。
“走出教室,马上被同学发现了。她们笑我尿裤子。我伤心地说:
“‘昨天我吃的野蘑菇有毒,出血了。我要死了。’
“比我小的同学惊愕不已,凑过来一看,真的是血!她们马上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回到家里,我拼命用烂棉花擦,也没告诉父母,免得他们伤心。第二天还出血,我就装一袋烂棉花,不断地从裤袋中伸过手去擦。到了学校,发现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在议论。有一个胆大的同学对我说:
“‘你骗人,蘑菇中毒是鼻子出血,你是不会死的,而是会生娃了。我听李奶奶说的。’
“她们一哄而散。
“我呆站在那里,惊恐不已。我真的会生娃了?我恐惧,羞得无地自容,真想死掉。
“过了一天不出血了,过不久又出了。就这样我经常用烂布、烂棉花擦血,然后把脏东西倒到后山用土埋住。没人同我玩了,我的性格就这样变得孤僻了。有血出时,我感觉到动一动就出得多些,于是我拼命挑水干重活,想把那该死的东西一下子压出来。”
唐宛儿讲完了,天台上出奇的静,大家仿佛都陷入了对自己往昔“经历”的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柳月说:
“我是一个偏僻农村的孩子,读小学也在农村。那年我大约12岁,读小学5年级。对生理卫生知识一无所知的我,却在那个夏日体验了初潮的快感。正值暑假,我和镇上的伙伴到河里洗澡。当时,我正舒服地躺在救生圈上晒太阳,双腿自然地夹住救生圈,缓缓顺流漂下。忽然间,有一股酸麻的奇异感觉从下腹涌起,放射性地传到大腿上。我不由得双腿使劲,越使劲越感到全身发软,人也有些兴奋起来。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等到回家换衣服时竟突然发现内裤上有很红的血水,当时我吓呆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认为蚂蟥从我肛门钻进肚子里去了。因为前段时间有两位女伴也经历过这种厄运。听说一位女伴被她妈妈用蘸着蜂蜜的筷子伸进体内引出了蚂蟥;另一位女伴我亲眼见她哭哭啼啼地站在河边,不断用毛巾擦着下身,但血水还是一滴滴落下来,后来被她挑水的妈妈怒骂着拉回去了。
“现在我怎么办呢?我不敢告诉严厉的妈妈,因为她是不许我到河里洗澡的。我呆在房间里,一边幻想着流血止住了,一边又想蚂蟥会钻到我的头部,吸光我的血……这样提心吊胆过了两天,终于在去河边洗衣服时被妈妈发现我裤裆红了一大块,她责令我回家,随后她也快快地洗完衣服回家,递给我半包卫生纸和一条卫生带,并责怪道:
“‘怎么这么笨?这么大了也不懂。’
“我觉得非常羞愧,也莫名其妙,不敢问她是怎么回事。回到房间,对着那条卫生带一筹莫展,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最后决定将它绑在胸口上。后来还是和我同住的小姨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我这才知道担惊受怕的流血是每个女孩都必须经历的,也才发现流血的地方不是肛门。
“许多年过去了,我从来不去想这段‘经历’,它留给我的是酸楚。我们农村的女孩子,几乎都不知道什么叫月经,也不知道什么叫初潮,母亲从来不给我们讲这些。至今的农村,还是这样。”
听完了柳月的讲述,阿刚的心情比较沉重。他是一个从僻远山区走出来的孩子,深知农村和山区的落后,也深知家长从来不给孩子讲与性和生殖有关的事。
阿刚说:
“生活在那里的女孩完全缺乏青春期生理卫生知识,不知道月经是怎么回事,而家长表面上看起来是对孩子不够关心,实际上他们也不知怎样跟女儿讲,甚至他们自己也觉得像月经这种事,是一种隐私,不能明讲,只能无师自通。这样,由于得不到正确的指导,女孩对月经的恐惧心理与日俱增。一怕人家知道,好像这是见不得人的丑事;二是不懂月经期保健常识,使月经期的基本卫生条件得不到保障,甚至有些人因此而患上妇科病……”
月亮慢慢地在东方天际“航行”。
夜风习习,天台上凉爽宜人。听完了梦蝶、唐宛儿和柳月的讲述,那些没讲的争先恐后。
庄生看着在座的女同胞,说:
“大家依次来!”
白云说:
“我的这段‘经历’,连我们家阿刚都不知道,他从来没问过我,我也懒得跟他讲。
“那一年的夏天的一个清晨,我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胸部肿痛得厉害,天气闷热,于是脱了衣服,揉着不舒服的地方,却发现,床上有了一滩鲜红。
“我慌了,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暑假,我一个人守着这个家,我的父母因为工作需要大约两三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的。我不知道怎么了,急得大哭,换上的裤子很快又染红了,我以为自己就快死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因为身体的不适,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哭声引来了邻居,听到声音,听到邻居熟悉的话语,我忘记了自己还赤裸着,冲过去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邻居呆了,我也傻了,那一年,我13岁,邻居20岁。
“邻居把自己妹妹的‘宝贝’用黑袋子装着拿给我,脸红红地叫我看使用说明。我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喃喃地说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邻居没有说话,等我抬起头来,邻居已经走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被一个男人轻易地看了,而且是那样狼狈的场面。我拼命读书想忘了那天的事情,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