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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梦蝶听完阿刚讲的自己童年时代的川西北山区的性启蒙“教育”,不禁都大发了一通议论。
夕阳已经躲到了山的后面,但夜色尚未降临。远山近水暗了下来。
渐渐的,水面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后来雾气浓重了,又渐渐地隐去了远山近水的轮廓。
阿刚接着讲述自己童年的故事——几十年来一直埋在心底,从未对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子)讲过的故事:
“那时,我看到了姐姐的裸体……”
他接着说——
自打那次为邻居的大哥哥和新嫂子“压床”,朦朦胧胧地看到了新嫂子一丝不挂的白白的身子之后,我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姐姐了。姐姐比我大4岁,胸部已经开始发育,隔着衣服可以看到那已经开始隆起的乳房的轮廓。
当时,不知为什么像着了魔似的,就是想看女孩子的身体——她们的身体对我来说是一个谜,想进一步探索的谜。
是孩子的好奇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当时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一个劲儿地想。
有一天午后,姐姐从山上砍柴回来,满头是汗,连鬓发也“粘”在额头上,脸上像抹了一层朝霞一样红润。她的衣服也都湿透了,紧贴着已经开始发育的身体,身子的轮廓清清楚楚。
不知是有意还是不经意,我看到了她发育中胸部隆起的模样,不由得心跳加速,脸也一下子发起烧来。
好在我对姐姐身体的好奇姐姐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她打算去冲凉。
突然之间,一个很古怪的想法像雷光电火一样闪过我的脑海:姐姐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像邻居的新嫂子一样光滑白嫩?
一直以来, 邻居新嫂子的俊俏模样,一丝不挂的白嫩的身子……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而每一次见到她,她不是先叫声“刚伢子”和我打招呼,就是亲昵地拍拍我的头。
每一次我的脸都不自觉地羞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一段时间以来,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之前,我都不自觉地要放一次“电影”——那天晚上看到的大哥哥和新嫂子“演”的电影。
不过,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即使妈妈事先不嘱咐我,我也不会傻傻地和外人说;就是对妈妈,我也没说过。
那是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每次放完“电影”之后,我就处于莫名的紧张状态和强烈的自责之中,认为自己变坏了,是一个坏孩子。
可是,我又没办法控制自己。
家里冲凉房的门已经关上了,里面清清楚楚地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我犹豫着,矛盾着,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那颗骚动的好奇心。不知什么时候,我站在了冲凉房的门前,透过门缝偷偷地往里看。
姐姐已经脱下外衣,只剩下一件内裤和一个乳罩。她没有发现我。
我的头部急剧升温,身子绷得紧紧的,同时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姐姐背对着我,解开了乳罩的背钮,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舀起一瓢水从头顶冲了下去。
我看到了——看到了她光滑白皙的身子,也看到了她的乳房,不大也不小,但是很挺拔。我脸上火辣辣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当时,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无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坏孩子,坏得不能再坏了。那是我姐姐——亲姐姐啊!
我想离开,但是腿脚却不听使唤,像中了魔鬼的咒语,就是“钉”在那里。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冲凉房的门缝。
我紧张地攥紧拳头,额头开始冒汗,脸上也像火烧似的越来越烫。不知不觉间,我的身体好像有了反应,心里也燥热。我紧张得不得了,呼吸开始越来越急……
姐姐好像无意地朝门这边看了一眼,我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从睡梦中一下子惊醒了,拔脚逃离了冲凉房门前。
所幸,姐姐没有发现我。
一直到现在,姐姐都不知道我偷看她洗澡的事。但打那以后,几十年里我一直处于内疚、自责之中。心头始终像压了一个大磨盘一样。
说到这儿,阿刚戛然而止。
而后,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
“今天,我把这件见不得人的事说给二位听,心里头轻松多了,像敞开一扇门。”
梦蝶的眼里闪着泪光,无限感动地说:
“感谢刚哥坦诚地把心里埋藏了几十年的秘密讲给我们听。其实,哪个人心里都有秘密,尤其是青少年时代的秘密。
“哪天,我也当着刚哥的面,把我心里的秘密摊出来见见阳光。”
庄生紧紧地握了一下阿刚的手,那意思好像在说: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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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页》 “为了保住小鸡鸡……”
“为了保住小鸡鸡……”
男孩子从小就开始注意自己的小鸡鸡了,因为和他同龄的女孩子没有。从他记事时起,他的长辈就开始不停地告诉他,小鸡鸡是“打种的”。
——逸君
半圆的月亮从东方天际升起来了。
星星也不甘寂寞,在暗蓝色的广阔天幕上,像一群顽皮的孩子,频频地眨着眼睛……
这是一个深秋的夜晚,也是一个星月交辉、月朗风清的夜晚。
“瑶池花雨”咖啡店人越来越多了。
深圳与香港毗邻,与香港一样也是一座习惯了夜生活的城市。人们忙碌了一天,也紧张了一天,下班后纷纷走进霓虹闪辉的夜总会、灯红酒绿的酒吧和情调各异的咖啡店,来放松身心,松弛一下绷了一整天的紧张神经。
此时的咖啡店里,烛光盈盈,人影憧憧。
庄生、梦蝶和阿刚仍然坐在室外露天的树荫里,精巧的咖啡桌上也点起了盈盈的蜡烛。
烛光与星月相映,另有一番情趣。
空气里除了湿气较重以外,还弥漫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四季桂花的香味。
庄生、梦蝶与阿刚三人,一边呷着咖啡,一边欣赏着美丽的夜色——深圳东湖水库的迷人夜色。
他们又谈起了性——性的家庭教育——中国城市的和农村的性的家庭教育。
梦蝶闪动着长长的睫毛,语气沉重地说:
“中国有很多家长,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性盲,或对性知识知之不多,这样的家长怎么能对孩子进行性教育呢,更何谈健康而科学的性教育呢!”
庄生扶了一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镜片后一双睿智的眼睛望着梦蝶,接过她的话说:
“我同意梦蝶所说的。除此之外,我认为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家长缺乏或没有正确的性观念,他们总认为性是无师自通的事儿,随着孩子身体的成熟,孩子慢慢就会懂得,没有必要对孩子进行性教育。
“他们甚至还振振有辞地说:‘我的父母对我也没有谈性说性——进行性教育,我不是也过来了吗!’”
阿刚深有感触地开始叙述他在缺乏性知识的少年时代,“为了保住小鸡鸡……”的一段往事。
他说——
我自小在僻远的川西北山区长大,长辈们从来没有给我讲过性知识,更别说对我进行性教育了。
在孩子生理上和心理上逐渐发育、日趋成熟的时候,父母不对孩子进行必要的性教育,那么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就只有从别的渠道来了解性知识,有时是错误的性知识。
在我12岁那年,我舅舅家的大表哥因为超计划生育,乡计生委的几个工作人员来到我们山村,“动员”大表哥去乡里做结扎手术。
无奈之下,大表哥去乡医院结扎了。
同村的一个叫李二楞的叔叔对我说:
“你大表哥是去乡医院割鸡鸡,如果再不把他的鸡鸡割了,恐怕又要生第三胎了……”
末了,他还补充说:
“你们这些娃伢子都跑不脱,将来也都要拉去割了。”
我过去看过村里阉小猪的情景,不禁心里暗暗发慌:妈呀,我将来也要割小鸡鸡!
几天后,在学校里我问了一个外号叫“人精”的高年级同学,他什么都懂,特别是关于大人方面的事。
他对我说:
“结扎就是动手术,把鸡鸡里面的一根小管管给割断了,不让男人的‘种’流到女人的肚子里去。”
我听后,心里慌得直发毛,一股冷气从后脊梁一直冷到心里面,不禁担心地问:
“我们今后是不是也要去乡里结扎?”
“人精”眨巴眨巴几下眼晴,异常肯定地回答:
“那是自然。听说现在全国都在搞计划生育,只准生一个娃。生一个娃后,我们每个人都是跑不掉的……”
最后,“人精”诡秘地说:
“你知不知道,给男人结扎的时候,还都是女大夫呢。男人的鸡鸡在她们的手里摆弄来摆弄去……哈哈。”
亏他还笑得出来。
我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我为我的鸡鸡的未来悲哀起来。
回到家里,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我被脱光了衣服推进了手术室,一个年轻的女大夫穿着白大褂,她的手在我的鸡鸡上摸来摸去……手术时,还流了不少血。
从噩梦中惊醒,我的脑门渗出了不少冷汗。一连几天,我周而复始地做着同样的梦。
我害怕极了。
后来,我又怀着恐惧的心理问“人精”:“怎么办可以不结扎?”
“人精”看了看我,说: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结婚。不结婚就不会生娃子,自然也就不会超生,那就不用结扎了。”
从那以后,我对结婚充满了恐惧感。看到村里有人娶媳妇,我就想到了结扎,想到了手术室,想到女大夫的手,还仿佛看到了殷红殷红的血。
我曾无数次地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为了保住我的小鸡鸡,我不要结婚,我决不结婚!”
后来一直到上大学,我才知道只要做好计划生育,男人可以不结扎。尽管如此,结扎这个阴影,却像恶魔一样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
阿刚讲完了。
庄生和梦蝶半天都没有出声,他和她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中国家庭的性教育。
过了一会儿,庄生说:
“在中国,年轻的或已经步入中年的父母们,他们对孩子的性教育大都漠然置之,在城市是这样,在广大农村也是这样。平素,他们关心孩子的学习好坏和高矮肥瘦,对此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精力,惟独把对孩子的性教育置之脑后。”
梦蝶对庄生的话深有感触,她一针见血地说:
“父母本来应该是对孩子进行性教育的第一任老师,可是绝大多数父母都不称职或完全失职。
“更可怕的是他们不称职或者失职,自己却浑然不知。刚哥的父母生活在山区是这样,我的父母虽然生活在大城市,而且又是知识分子,他们也是这样:对他们的宝贝女儿,只是强调学习学习再学习,从来没有过推心置腹、设身处地地进行性教育。在青少年时代,我所具有的性知识,是我从同学那儿听来的,从书本上看来的,以及自己在生活中逐渐摸索的。
“当然,说一点也没有也许太冤枉他们了。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看电视时如果有男女亲热或接吻的镜头,他们所做的是把我赶回我自己住的房间。父母以为这样就安全了,殊不知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上中学了,妈妈几乎隔三岔五就苦口婆心地提醒我,不要早恋,早恋没有好结果,女孩子早恋会吃亏……说实话,他们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当时是怎么想的。
“相反,父母的反复提醒和缺乏沟通的耳提面命,更引起我的逆反心理。结果,我不但早恋了,而且过早地偷吃了禁果……
“……”
夜已经很深了。
半圆的月亮像小船一样,从东方天际划过头顶,又缓慢地向西方天际划去。
夜风习习。
在如水般清凉的习习夜风中,3个人依然“性”趣盎然,全然没有半点儿睡意。
“瑶池花雨”里的人明显地少了,只有十几对情侣依然情意绵绵,乐不思归。
庄生、梦蝶和阿刚3人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腰肢,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消磨了七八个小时光阴的“瑶池花雨”。
他们约定,过一段时间,还是在这“瑶池花雨”,阿刚继续讲述在进入青春期后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毕加索:《雕刻家》
这幅画创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