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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允许你现在离开这儿,你愿意一年后的今天再返回到我这里,变成我的奴隶吗?”基欧问他。
“愿意!愿意!愿意!”高耶叫喊着。
“以你爷爷的骨头起誓!”基欧命令道,他记得老黑人没有牙齿,所以不能用牙齿起誓。
高耶便以他爷爷的骨头起誓。
基欧游到高耶的身边,让他爬到自己的背上。就这样他们来到河岸。他告诉岸上的妈妈和家族里所有的成员,他已经和高耶订了条件,在一年后的今天,高耶再回来作他的奴隶。
因此,这个黑人被允许平安地离开了这里。愉快的河马再次与自己的家族共同生活在一起,并且过得很幸福。
一年过去了,基欧开始等待高耶的返回,可是他没有回来,以后再也杳无音信。
据说,这个黑人带着他装满手镯、贝壳项链和金银首饰的包裹,跋涉千里去到另外一个国家了。古老而又神圣的河马家族并不知道这个国家。高耶在那里凭着自己的财富成了首领,那里的人都要向他鞠躬。
他白天趾高气扬,傲慢无理。一到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神不安,彻夜难眠。因为他时时受着良心的责备。
他曾经以他爷爷的骨头起过誓,而他的爷爷是没有骨头的。
奇异的酥糖
在波士顿住着一位聪明而年迈的化学家,他的名字叫道斯。有时他也弄魔法。在那里还住着一位年轻的小姐,她的名字叫克拉丽贝尔·萨德茨,她很有钱,却没有半点才华,她渴望做一名演员。
于是,克位丽贝尔去找道斯博士,说道:
“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既不会背诗,也不会弹钢琴;我既不会走钢丝,也不会跳高踢腿,可我很想当演员,您看我怎么办呢?”
“要是我让你如愿,你愿意付给我报酬吗?”聪明的化学家问道。
“当然。”克拉丽贝尔说着晃了晃她的钱袋。
“你明天下午两点来找我。”他说道。
当天晚上,他鼓捣了整整一个通宵的化学魔法。第二天下午两点,克拉丽贝尔来找他时,他给她看一个小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化合物,样子很像法国的酥糖。
“这是一个进步的时代,”老人说道,“我不敢夸口,你的道斯叔叔是能跟上时代的。那些老派的巫师会给你一些难吃的苦药丸,而我却能从你的情趣和方便考虑,给你这些奇妙的酥糖。假如你吃了这粒淡紫色的糖,你的舞姿就会像终生受训练的舞蹈家一样轻盈优美;你咽下这位粉红色的,就会像夜莺一样唱出美妙的歌;吃了这粒白色的,你会变成全国最优秀的演说家;这块巧克力色的能使你弹钢琴的技艺超过鲁本斯坦;吃掉这粒柠檬色的能使你的腿踢得高出头部6英尺。”
“太妙了!”克拉丽贝尔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之情,喊道:“你是最聪明的魔法师,也是考虑最周全的药剂师。”她伸出手想去接这个盒子。
“啊哼!”聪明的化学家说道,“请你开一张支票。”
“哦,好吧,真是的!我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真是太蠢了。”她回答道。
他慎重地把盒子拿在手里,看着她签好了一张巨额支票,然后把糖盒子递给她。
“你确信你给我的这些酥糖有很强的效力吗?”她有些忧虑地问道,“我平常吃的药量很大。”
“我只担心,”道斯博士回答,“它们的效力太大了,我是第一次应别人的请求准备这些奇妙的糖。”
“不要担心,”克拉丽贝尔说道,“它们的效力越强,我表演得越精彩。”
说完,她告别了道斯博士,来到一家绸布店买东西。她忘记了那个关系着她个人前途的贵重盒子,把它忘在卖缎带的柜台上。
这时,小贝西·博斯特威克来到这个柜台买了一条缎带,顺手将她的包裹放在那个盒子的旁边。她走的时候,将那只盒子与她的包裹装在一起,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贝西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她回到家里之后,把大衣挂在门厅的壁橱里,然后清点着购买的东西。这时,她发现多了一个盒子,她把盒子打开,叫喊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多了一盒糖呢?一定是别人把它误放在我这里了。不过,这里面只有几粒糖,所以别人不会介意这点东西。”她将糖盒里的糖倒进桌子上的一个糖碟子里,顺手拿起一粒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看着她买的东西。
她并没有买太多的东西。因为小姑娘只有16岁。她的父母并不放心让她到商店里去花太多的钱。这时小姑娘拿出自己买的缎带,准备扎在头上,她突然产生了想弹钢琴的愿望。这种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她走进客厅,打开了钢琴。
以前,这位小姑娘曾克服了很大的困难,才学会弹两首曲子。通常,在练习时,她的左右手总是不协调。她的右手在键盘上移动时,她的左手就不由自主地移开了键盘。由于两只手不能很好地配合,弹出的曲子听起来非常不和谐。可是,小姑娘吃了那粒巧克力酥糖之后,她坐在钢琴前,两只手轻松自如地在键盘上来回跳跃。她弹出的曲子无比美妙、动听、和谐,以致她都为自己的精彩演奏惊愕不已,同时,内心充满了喜悦。
这仅仅是一个开端。接着,她弹起贝多芬的第七奏鸣曲,她弹得极其娴熟、优美。
她妈妈在楼上听到如此非凡的钢琴曲,走下楼来,以为是哪位音乐家来了。当她看见弹钢琴的正是自己的小女几时,她简直惊呆了,心脏狂跳起来(她患有心脏病),她坐在沙发上,等着心跳平稳下来。
此时,贝西一支曲子接着一支曲子不知疲倦地弹奏下去。她热爱音乐。她今天才发现需要做的只是坐在钢琴前,一面听,一面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快地在键盘上弹动。
傍晚的时候,屋里暗下来。贝西的爸爸回来了。他挂好帽子和大衣,把雨伞放在架子上。他窥视了一下会客厅,想看一看是谁在弹钢琴。
“伟大的凯撒!”他叫喊起来,贝西的妈妈轻轻走到他的身旁,将手指放在唇上,低声说道,“不要打扰她,约翰。我们的孩子好像阴魂附体了,你听过这么优美的音乐吗?”
“啊,她简直是个神童!”爸爸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吃惊他说道,“她超过了所有的人,这真是一个奇迹!”
他们站在那里听女儿弹琴。参议员来到他们家拜访。他们邀请他今晚与他们共进晚餐。不等参议员脱去外衣,耶鲁大学的一位教授也来到了,他是一位才华横溢、学识渊博的人。
贝西继续弹她的钢琴,这四位长者站在会客厅里听得人了神,一言不发。每个人都显得那样惊异,他们静静地听着音乐,等候着开饭的锣响。
小女儿的爸爸,博斯特威克先生饿极了。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糖碟子,挑了一粒粉红色的酥糖吃起来。教授目不转晴地盯着他,博斯特威尔先生有礼貌地把糖碟子递给他,教授吃了一粒柠檬色的。那位参议员就势拿了一粒淡紫色的,可他没有吃,而是把糖揣进了外衣的口袋里。他怕吃了这粒糖,影响了他吃晚饭的胃口。博斯特威克太太仍然全神贯注地听她这位早熟的女儿弹钢琴,下意识地拿起最后一粒,也就是那粒白色的酥糖,慢慢地咀嚼着。
现在,糖碟子完全空了。克拉丽贝尔·萨德茨的这些宝贵的酥糖已经永远地不属于她了!
突然,身材高大的博斯特威克先生开始用一种尖锐的、带有颤音的女高音唱了起来。他的歌和贝西弹的曲子并不是一回事,这种不协调的表演太令人吃惊了,那位教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参议员用手捂住耳朵,博斯特威克太太恐惧地叫喊道:
“威廉!”
她的丈夫不停地唱,好像想超过克里斯汀·尼尔森,并不再注意他的妻子和客人。
幸运的是,晚饭的锣声响了。博斯特威克夫人拉着贝西离开那架钢琴,召呼着那两位客人走进了餐厅。博斯特威克先生也跟随着来到餐厅,一边走一边唱着《夏天的最后一朵玫瑰》,就好像有一千名听众在要求他演唱似的。
这位可怜的主妇绝望地注视着她丈夫这种失去常态的举止,不知道怎样才能控制住他,教授看起来比平常更严肃,参议员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贝西的手指还在不停地弹动,好像仍然在弹钢琴。
博斯特威克夫人竭力招待着他们。她的夫丈开始唱另一支咏叹调。这时,女仆端着汤走进来。
当她端着盘子走近教授时,他激动地叫喊道:
“举高些!我说你把盘子再举高些!”他一下跳起来,踢了一下盘子,盘子向天花板飞去。盘子里的汤四处飞溅,弄了贝西和女仆一身,盘子的碎片落到教授光秃秃的头上。
目睹这一糟糕的表演,参议员恐惧地叫喊着,从座位上跳起来,盯了女主人一眼。
刚才,博斯特成克夫人还站在那里两眼发呆,面部表情困惑。看到参议员的眼神,她有礼貌地、姿式优美地鞠了一躬,用响亮的声音背诵起《轻骑兵的冲锋》。
参议员战栗了。在正常的家庭里,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过这样的骚乱。他感到自己的名誉受到了威胁。他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他不能求助任何人。
女仆早就跑开了,在厨房里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博斯特威克先生在唱《哦,答应我》,教授想踢掉枝形灯架上的球形灯。博斯特威克夫人开始背诵《站在燃烧的甲板上的小男孩》,贝西已经偷偷地跑回会客厅,正在用力地弹《荷兰飞行员》的序曲。
参议员相信自己在这里再呆下去,一定会发疯的。所以他从混乱中溜出来,从客厅里抓起帽子和大衣,匆忙地逃离了这座房子。
那天晚上,他要熬夜赶写一篇政治性的发言稿,准备第二天下午在参议院发言。可是他在博斯特威克家里的经历使他的神经大大地受到了损伤,他几乎不能集中精力写下去。他一想起在那个通常被认为是可尊敬的家庭里目睹的一切,就怜悯地摇摇头,停止了写作。
第二天,他在大街上遇见了博斯特威克先生,他毫无表情,装作不认识似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他真不敢再认识这位先生,博斯特威克先生对此自然感到愤怒。他依稀记得昨天晚宴时发生的十分异常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是否应对参议员的态度表示抗议。
今天的政治会议是一件大事。波士顿的人们都知道,这位参议员是位著名的讲演家。所以,大厅里挤满了人。在前一排坐着博斯特威克一家,旁边坐着那位博学的那鲁大学教授。他们看起来都显得疲惫不堪,面色苍白,好像一夜未曾合眼,通宵饮酒似的。参议员一看见他们,就神情紧张,他不想对他们再看一眼。
市长开始介绍这位参议员,这位大人物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他偶然把自己的手插进内衣口袋里,摸到了昨天晚上放在衣袋里的那粒淡紫色的酥糖。
“这可以润润我的喉咙,”参议员想着,随手将糖放进嘴里。
此后不久,他面对大厅里的观众站了起来,人们向他热烈地鼓掌。
“我的朋友们,”参议员用庄重的屠气说道,“这是一次最令人激动和最重要的聚会。”
他停了下来,用左腿支在地上,使身体保持平衡,然后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踢起了右腿!
大厅里出现了一阵惊愕和恐惧的骚乱。参议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他用脚尖在地上旋转着,姿势优美地交替踢着左右腿。他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前排的一个秃老头子,使他害怕起来。
突然,在场的克拉丽贝尔·萨德茨发出一声尖叫,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用手指着正在跳舞的参议员高声叫喊道:
“就是他偷了我的酥糖!抓住他,逮捕他!别让他跑了!”
可是看门人却把她驱逐出了大厅,以为她突然发疯了!那位参议员的朋友们用力抓住他,带他走下讲台,来到大街上,将他放进一辆敞篷马车里,命令车夫把他送回家。
这粒奇异的酥糖效力之大,完全控制住了这位可怜的参议员。他站在马车的后座上,一路上拼命地跳舞。一群小男孩开心地跟随在马车的后边。善良而又正直的市民们感到这实在是一场不幸,他们悲哀地摇着头,窃窃私语道:“好好的人出毛病了。”
几个月过去了,参议员才从羞辱中恢复过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去做那种异乎寻常的举动。幸好那最后一粒酥糖被他吃掉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