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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间谍-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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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园)之间的铁路线上有两列火车朝北开,五列朝南开,朝南开或者就是离开前线。
    在东方,及时的侦察飞行有时能发现敌人的秘密行动。
    俄国人想掩盖部队到达某地,有时部队在离前线还有一百英里就下了火车。这
样就消除了因为火车开到主攻地点而泄露军情的危险。部队下车后分成小组,在夜
间行军到达前线,他们常常避开大路,越野行军。但是有时候行军距离很长,他们
往往黄昏时出发,到天亮时才停止行军。这样,在黎明和黄昏时进行空中侦察就可
以发现这些艰难跋涉的部队。
    即使这种办法不行,侦察者也能发现他们。俄国士兵夜间要露营,他们的营火
堆升起的烟柱,就象伸向无风的晨空里的巨大的手指。
    但是多数远距离侦察飞行是为了进行拍照,主要是因为飞机在敌人领土纵深地
区,需要在很高的空中飞行才行。飞机驾驶员可以沿着好几条航线接近他的目标,
这个目标通常是一条公路或一条铁路线。根据照片需要多少重叠部分   
      9。审讯敌人
    美国陆军航空队少尉霍华德·G——把他的雏鸽式飞机,停留在德国西南部里
特尔附近离地面一千英尺的空中。他正在转发无线电报。突然,一阵还不算厉害的
高射炮火打坏了他的飞机。G——好不容易才在两军前线之间着陆了。他用火柴点
燃了那架小型单翼机,然后向美军方面奔去。在到达一处无线电哨所的时候,他向
他的部队发出了呼叫,然后在路上等着吉普车把他接走。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
出现一个德国巡逻队,把他抓起来了。几天以后,这位三十四岁的得克萨斯州人被
送到空军过渡战俘营。空军过渡战俘营是所有德国武装部队中管理最好、最巧妙、
而且是最成功的审讯中心。
    美因河畔法兰克福以北数英里的丘陵乡间,有一个名叫奥伯鲁泽尔的小镇,那
儿有一排排低矮的营房,这就是空军过渡战俘营。它有两百个单独牢房,每个都是
隔音的,都有单独的电暖设备,而不是使用串连的汽暖系统,以防战俘轻叩汽暖管
道,互相传递信息。在战争期间,它的正式名称是西线情报分析中心,但大家仍然
叫它空军过渡战俘营,因为战俘在送往永久性战俘营之前,都要暂时关押在这里。
正如审讯红色空军战俘的东线情报分析中心一样,它隶属于空军的外国空军处。西
线情报分析中心在布达佩斯和维罗纳设有分站。
    但它的奥伯鲁泽尔站更是最重要的一站。
    俘虏被击落之后几天至几个星期便被送到这里。G——是在被击落之后十八天
才到达的。一个飞行员,在被击落和被俘获的时候,通常要被立即带到空军基地,
进行初步检查和审问,如果他是一个战斗机驾驶员,德国人的兴趣与其说在于索取
情报,不如说在于邀功请赏:德国飞行员巴不得杀他报功。不过,对轰炸机机组人
员的初步审问,往往能得到即将进行的空袭的直接情报。
    俘虏连同从他身上和他的飞机上搜出的各种文件和证件,往往由空军过渡战俘
营直接支配的车辆,从他被俘的地方一直送到过渡战俘营接受审问,交代范围比较
广泛的和技术性的问题。他被接收后,关在一间单独牢房里。他在这儿要填一张表,
表的上端印着红十字,下端有“瑞士印制”字样。这不是红十字会的正式表格,而
是德国人耍的圈套。有些战俘拒绝填写。一九四二年在法国北部上空的一场混战中
被击落的战斗机驾驶员A·p·克拉克中校,就是这样的一个战俘。再说他身上也
没有带证件,因此使审问者无法得到可以帮助他们打破俘虏的顽固抗拒的许多线索。
他的经历在许多处于同样境地的战俘中具有代表性:我进入牢房后,他们所做的第
一件事情,就是拿走我的皮夹克和粉红色裤子,说它们不是军服。他们让我穿一条
带吊带的英国战地军裤,这条裤子大约是五十号,非常不合身。我在空军过渡战俘
营被关押了大约三个星期,在整个这段时间里,我磨破嘴皮子要他们交还我的军服。
拿走我的军服,  当然是他们玩弄的鬼把戏,  目的是要挫伤我的士气和自尊心;
他们还以此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试图从我这里获取情报。
    我对第一轮正式审问有了思想准备,  因为有人事前已经告诉我,一位戴红十
字袖章的小个子工作人员将要见我,他真的不是在为德国人工作,  而“完全是为
战俘服务”。他对我说,红十字会将通知我的家属,说我还健在。他有一张通常的
卡片(事前已经告诉我们他有这样的卡片),上面填写的项目比许可我们填写的项
目还要多,  包括中队的番号和其他项目。我照例说了一通我们没有奉命填写此表
的话。他反驳说,每个战俘都填了这张卡片,还说我交待了这些情况对我有利,这
样就能保证红十字会的包裹能够迅速邮寄和收到。战俘们最担心的事情,是他们不
晓得他们的家属是否知道他们还健在;红十字会提这个建议,就是相当苯拙地企图
利用这种担忧心理。
    这种担忧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对每一个战俘来说,  刚开始被关押的那段
时期,的确是一段非常困难的再调整时期。我不得不说服自己我真的成了一名战俘。
    这种认识所造成的影响是令人震惊的,  它以不同的方式影响到每一个战俘…

    后来,我遇到一些非常老练的审问者,他们采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获取情报。这
些专业军官中,  有一个名叫冯·席林的人,他性情温和,想方设法和战俘建立一
种随和的亲密关系。战俘断然拒绝他的提问,他不计较,仍然平心静气地追求他的
目标。我记得有一天他问我知道不知道“包列罗舞曲”这个名称的意思。  “包列
罗舞曲”是第一批美国空军联队飞往欧洲的行动计划的代号……我只是耸了耸肩膀。
但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紧紧盯着我,看我有什么反应……         一般说来,德国人不硬逼着不愿开口的战俘讲话。他们审问许许多多的战俘,
总能找到一个愿意开口的,这比纠缠一个死活不讲话的俘虏要划得来。何况他们觉
得刑罚是不会产生效果的。因此,他们总的来说遵守了一九二九年日内瓦战俘公约
第五条的规定。德国,英国和美国都在这项公约上签了字:“每一战俘,当其受询
问时,应告以其真实姓名和等级或其部队编号。……对俘虏不得施以任何胁迫的方
式借以获得有关其军队或国家的情报。对拒绝答复的俘虏不得加以威胁,侮辱、或
使之受任何不快或不利之待遇。”
    德国人偶尔违反这条规定。他们威胁部分战俘,要把他们当作间谍枪毙掉,或
者一连几天不给他们饭食,不让他们洗漱,或者让他们受轻微的刑罚。当英国一级
准尉罗伯特·特朗布尔·L——在他那份假红十字会表格上划一道横杠的时候,审
问者恼羞成怒,他离开之后,L——的牢房热得叫他受不了,他不得不只穿内衣裤,
躺在地板上,脸朝着门,试图呼吸一丝清凉空气。他终于向一位审问者讲出了他的
中队的编号,他房间的暖气也就关小了。但是德国人没有采用任何比这更强烈的手
段。他们拥有更讲究和更能奏效的方法。
    他们首先从战俘身上或他的飞机上搜出的任何文件、或者从他所填的假红十字
会表格提供的情况着手。负责审问的情报处长海因茨·容格根据这些情报,把战俘
交给他的审问者审问。他的审问者都是行家里手。有的是战斗机专家,有的是研究
轰炸机驾驶员、轰炸员、炮手和无线电报务员的行家;有的专门研究过四引擎飞机
;有的专门研究过战斗机。
    容格根据战俘的这些专长,或者类似的背景,或者所担负的文职,分别交给相
应的审问者审问。空军过渡战俘营的成功,有容格的很大一部分功劳,因为他把整
个审问过程组织得非常严密。容格的一个下级认为他“极富幽默感”。他快五十岁
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就是飞行员,在一九一八年被击落,先后被法国人和英国
人关押过,后来担任德国航空工业部门驻南美洲的代表,战争期间,他在布宜诺斯
艾利斯担任过短期的空军副武官,一九四二年,应一位曾是他战前好友的司令官的
请求,他被召到奥伯鲁泽尔。
    审问者收到战俘填写的假红十字会表格(现在表格上面有被击落的飞机的号码)
的时候,把它送到伤亡登记处。
    他在那儿将会看到空军过渡战俘营里是否还有其他战俘也是这架被击落的飞机
上的人员,还会看到伤亡登记处能否向他提供有价值的情报。然后他来到证件检验
处,向它提供被击落的飞机的号码,同时也向它索取情报。他从证件检验处来到情
报室,情报室将证件和审问结果进行对照比较。审问结果和分析报告的案卷就放在
桌子上面。显示最近空袭办法和参加空袭的机组人员名单的图表就钉在墙上,审问
者阅读了所有有关的情报。如果他怀疑某位战俘属于某个中队,他可以到中队档案
处查找这个中队的档案。档案里记载有这个中队历任中队长的名字,它发生过的事
故、曾经驻扎过的具体地点,以及通常是报刊处的剪报上刊登的有关这个中队的杂
七杂八的情报。
    每天晌午,容格向六十五位审问人员和情报分析人员作简要介绍。他告诉他们
晚间轰炸袭击的情况,他平均每天收到的一百封电传打字电报向他报告了这些情况。
他告诉他们要问哪些新问题。这些新问题,是空军总司令部、战斗机中队和高射炮
部队的情报官提出的。工业部门有时也提出这样的问题。比如,一九四四年五月十
一日,西线外国空军处告诉奥伯鲁泽尔,根据特务提供的报告,英国第八十五战斗
机大队配置在沃什,已编入战术空军建制,配备有台风式、喷火式和野马式战斗机。
需要通过审问战俘来证实这个情况。
    简要介绍完毕,审问者分头同战俘谈话。多数战俘只审问一次,极其巧妙的刺
探,往往先从所收集到的有关这位战俘及其中队的大量情报人手。审问者显然莫名
其妙地熟悉战俘的个人情况,战俘感到惊讶,骤不及防地承认一些无关紧要的项目,
比如他父母的姓名或者他家庭的地址属实。一旦他开口讲话,审问者首先只是让他
证实已经知道的情况,然后逐渐地让他提供新的情况。于是战俘们常常觉得他们多
讲一些也没有关系,因为德国人反正已经知道了全部的情况。
    他们很少问自己;为什么德国人在这时候还提问题。这种办法是很巧妙的,在
审问发生困难的时候,如果有必要就反复使用这种办法,这种巧妙的办法解除了俘
虏的疑虑,加上战俘觉得有人在问他问题,是有求于他,尤其是在单独禁闭了几天
之后,同对方的一个了解情况的家伙聊一聊,是有乐趣的,所有这些产生了十分显
著的效果。
    关于G——的报告有五页单行打字纸那么厚。这份报告介绍了炮兵观测飞机驾
驶员的情况,简述了他的个人经历、他受的训练和被派遣到欧洲的情况;然后详细
介绍了炮兵观测飞机驾驶员的编制,任务、无线电设备以及飞机的情况。报告还额
外用了几段介绍G——对德国野战炮的评价(“在射击控制方面大大劣于美国的野
战炮”),以及G——凑巧知道的他在得克萨斯老家附近的一座战俘营的情况。审
问者不放过任何事情;  “雏鸽’式飞机安装有600 型军用无线电台。
    这个设备是用石英晶体控制的,有B、C、D三个频道。频率在四十至五十千
赫之间。审问者说应当是四十至五十兆赫,这位战俘则坚持他的意见,但又补充说,
他是驾驶员,毕竟够不上无线电专家,不敢担保说的完全对。”
    另有一次,审问者利用G——来证实他从一份文件中所作的推断:  “根据这
位战俘的交待,每个步兵师配备一个联络机中队,有十架‘雏鸽’式飞机。尽管审
问者根据缴获的炮兵观察员小册子的分发名单给了一个暗示,  (根据分发名单,
每个军只能得到十份,)这位战俘仍然坚持说每个步兵师配备一个联络机中队,拥
有上述型号的飞机十架。”这份报告油印以后,发给西线外军处,那里的一个读者
看了这份报告后,在每师配备有十架雏鸽式飞机那句话旁边的空白处批道:  “正
确!”
    许多其他报告同样非常详细。副排长威廉·F·C——交待了他那个空降师的
战斗序列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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