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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他们成功地用无线电同汉堡取得了联系。这使两个年轻人感到放心,
因为巴黎和汉堡之间的距离比英国和汉堡之间的距离还远。他们返回布鲁塞尔。天
气预报说天将转睛,他们再次南下,来到布列塔尼亚的首府雷恩,那儿有一架漆黑
的双引擎He111 式轰炸机在等着他们,飞机驾驶员也在机场等候。里特尔同卡罗
利最后一次握手。这个年轻的间谍爬进了飞机。飞机开到跑道上,不一会儿,虽然
还能听到马达的吼叫声,可是飞机已经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过了一天,汉森也这
样地飞走了。里特尔回到鲁布塞尔,陷入幻想之中。
凌晨四点半,飞机驾驶员报告:他低飞过英吉利海峡,到了英国海岸附近又冲
到七千米高空,然后穿过云层,俯冲到着陆点上空一百五十米的高度上。他放慢了
发动机的速度,汉森跳了下去,驾驶员看到降落伞张开了,然后就往回飞。
里特尔现在只好等着。第二天,他焦急地向汉堡无线电台打了几次电话,得到
的回答只是: “还没有消息,少校先生。”只是到了第三天的半夜里,他床头的
电话铃才响了起来。
“三七二五号(汉森)同我们联系上了,少校先生,〃 电台报告。 “线路很
好。魏因(训练他们的电报员)亲自同他们联系,毫无疑问是汉森在发报。”
“他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通个消息,让我们知道他活着。他不久还要发报。”
“好,”里特尔说。 “听到他的消息后,请马上告诉我。晚安。”
过了三天才收到第二次发报。卡罗利的降落伞拌在一棵树上,他受了伤。这个
高个子间谍躲在一个农场的房子里,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没有降落在索尔兹伯里附
近,而是降在牛津以北、离原定降落点相距六十五英里左右的地方。后来里特尔决
定派“约翰尼”去帮助他。经过多次通讯, “约翰尼”手下的一个特务在海威克
姆火车站会见了卡罗利。他把这个芬兰人带到自己的寓所里,仔细护理他,一直到
十月份,卡罗利自己才在剑桥南面找了一处寓所,从那里往回发报。可是,一九四
一年一月,他突然停止发报了。 “约翰尼”报告,警察把他包围了,他中断发报,
逃走了。根据汉堡的指示, “约翰尼”手下的一个特务取走了卡罗利存放在剑桥
火车站行李室的那部电台。
再说汉森,他在伦敦北部巴尼特区安了身,以那里为落脚点,拼命为里特尔工
作着。他总共向汉堡拍了一千多封电报,许多是气象报告。另外一些电报详细报告
了空袭所造成的损失。一九四一年二月,炸弹扔到了博勒姆伍德,这个地方离汉森
在巴尼特的住所只有一英里左右。他用无线电报告下列工厂被炸坏;标准电话电报
有限公司,西勒姆实验所以及史密斯父子有限公司等等。几天之后,他到英国各地
旅行,报告机场和工厂的情况。 “许多轰炸机配置在牛津地区,主要是在阿宾顿、
本森和布莱兹诺顿。请进行侦察,”
他在电报中说。二月二十四日,他报告布莱兹诺顿机场的情况; “新发现一
些特别大的土丘,用草盖着,大概是地下飞机库,约两百米长,七十五米宽。”这
听起来有些奇怪;汉堡发现它绘制的大不列颠飞机场地图册第一百零四页上没有标
出这些土丘。他第二天又报告:进一步观察了布莱兹诺顿机场。昨天报告的六个土
丘实际上是地下飞机库。我亲眼看见两架无畏者式飞机如何被推进西北边的一个地
下飞机库。这两架飞机上涂着N3446和N3479的标记。飞机库的确切位置如下:两
个南北走向的飞机库位于布莱兹诺顿以西一百米、从布莱兹诺顿通往卡特顿的公路
以北的地方;另外两个飞机库走向相同,但位于公路以南,离通往班普顿的公路有
一白五十米。剩下的两个位于卡特顿以南一千八百米、公路以西三百五十米远的地
方。通过观察发现高射炮阵地,一个位于卡特顿以东七百米,另一个位于卡特顿以
南一百术。
汉森是个自由间谍,没有固定职业。三月,他旅行来到索尔兹伯里附近,调查
飞机场,四月来到伦敦西面的远近郊区。有时候收到的他的报告里面,地名奇怪地
拼错了,或许是发报时打错了,弄得谍报局的情报分析员气急败坏地翻着地图册和
地名手册,寻找“Heathron airfield(希恩罗机场)”(应拼
为Heathrow)和〃 Roading(雷丁)”(应拼为Reading)。
汉森自作主张,大概使他们更加感到恼怒。他不时地宣布他在度假,因为他暂
时不愿搞任何间谍活动。另外,汉森有时发牢骚,大概也惹得他们生气。
“你们对我的工作如何评价,从来就不让我知道。哪怕偶尔给我一点安慰也是
好的,我毕竟是人。”
在英国,食品实行配给制,当他奉命报告面包贵不贵,好吃不好吃的时候,他
反问道:“难道你们没有比这更重要的问题可问?这儿的面包照样好吃。”
“你们答应派人送钱来,为什么迟迟不送来?我开始觉得你们全在撒谎。”
事实上,谍报局给三七二五号特务送钱有很大困难。他被空投的时候,他们只
给他两百英镑。原来指望登陆部队不久接踵而至。但是登陆越来越往后推迟的,他
钱花完了。
“约翰尼”给他寄了一百英镑。德国人原来准备给他空投五百英镑,但是后来
放弃了这个计划,他们告诉他,他在汉堡的一个朋友将把钱送来,还将给他带来新
晶体管,装在他的电台上。他们原来安排了一连串复杂的会晤,地点在摄政宫饭店、
培特美术馆和大英博物馆。但是没有一次办到了:英国人把他的这个朋友逮捕了。
后来汉堡指示他下午四点在维多利亚车站十一路公共汽车终点站等候,听从指示。
汉森回答说,十一路公共汽车终点站已经不在那里,他建议改在十六路公共汽车终
点站。经过几次往返电报,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六日,双方终于按照计划采取行动。
汉森扎一条红领带,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和一本书,上了十六路公共汽车。有一个日
本人也上了车,左手拿着一份《泰晤土报》和一本书。到了第五站,两人都下了车,
等候同一条线上的下一趟车,后来两人一块上车,并排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
问那个日本人:“今天报纸上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那个日本人扫了他一眼。
“你拿着看吧,”他说。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
报纸里夹着八十张五英镑一张的票子。那个日本人是副武官,赶忙回到自己的
使馆。汉森发报:“两三天内不发报了。今天晚上我喝醉了。”
汉森还通过里斯本的一个重要德国特务安排的复杂金融交易得到更多的钱,这
个特务是南斯拉夫人,名叫杜斯科·波波夫。波波夫说他认识一个有钱的犹太人,
这个犹太人是一个剧团的老板,由于担心英国输掉这场战争,想把手中的英镑换成
美元。谍报局抓住了这个建议。它派遣谍报局财务处处长特彭去里斯本了解这个建
议,然后作出具体安排。波波夫将把美元交给这个犹太人,犹太人再把兑换的英镑
交给波波夫在伦敦的指定人,这个人当然是汉森。事情就这样地办妥了,只是谍报
局的官员显然克扣了大量美元,装进自己的腰包。伦敦的汉森得到了两万英镑,相
当于十万美元。
这个问题虽然解决了,其他问题又发生了。他现在腰缠万贯,阔起来了,德国
人于是对他施加压力,要他进入上流社会、结识更有地位的人。可是他报告,警察
局调查他服兵役的情况,他找来了一位朋友,证明他正在农场从事一项必不可少的
工作,这才免了他的兵役。虽然他现在只能在周末出去走走,但是他通过他的雇主
的女儿,扩大了间谍活动范围。她在政府一个部门的密码处工作,因此可以看到大
量重要的往来情报,有时候她到农场看他,向他透露这些情报。
后来,她的部门慷慨大方地把她借给美国人,汉森又以同样的方式从她那里弄
到不少美国的情报。
一九四二年和一九四三年,汉森继续如实报告情况。一九四四年一月,艾森豪
威尔飞到英国,指挥盟军登陆部队,汉森在通讯社广播这个消息之前几个小时就把
他到达英国的消息报告给国内,谍报局的指挥人员认为这是一次了不起的成就。当
登陆的日期临近的时候,他们指示他开始搜集这方面的情报。他的报告很快就来了。
两万加拿大部队已经抵达多佛地区。美国的先遣步兵已经到达阿什福一多佛地区,
这支部队,据他几天之后说,是第八十三步兵师的一部分。在肯特郡的东南部,除
了离法国最近的多佛以外,英国、加拿大和美国的大量部队在树林里隐蔽宿营。当
盟军越过海峡开始登陆之后,他提供了更多的情报。他说,他看见美军第十一步兵
师经过剑桥,沿着公路往东开。在那个大学城的火车站,他看见美军第十军往西开
;第二十五装甲师往南开,平板货列上载着坦克。后来他在诺威奇看见这个师的土
兵。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一日,他郑重地来电: “值此拍发我的第一千封电报之
际,请你们向我们的元首转达我最诚挚的问候,并热切希望尽快胜利结束这场战争。”
甚至在十二月希特勒的阿登攻势失败以后,汉森仍然对德国忠心耿耿,毫不懈
怠。他有一个朋友,在一艘布雷艇上工作,战争初期曾经向他提供过情报,这次他
又碰见他。这位朋友对他说,盟军正在设置一个新的布雷区,阻止德国新型通气管
潜水艇进入该水域。德国海军情报分析员证实了他的报告的真实性和价值,因为有
一艘潜艇报告,它触到一个水雷,不得不赶忙逃窜:水雷的位置正是三七二五号特
务报告的布雷区。为了保护潜艇,德国海军封锁了三千六百平方英里的海域,不让
潜艇进入。汉森的忠诚总算得到了报答。一九四五年五月二日下午五点五十分,也
就是汉堡落入英军之手之前几个小时,他收到了他的上级给他的最后一封电报。
汉斯·汉森是在英国活动时间最长的德国间谍。
并不是所有在英国的特务都取得了成功。在一批特务里面有一个典型的女间谍,
她金发碧眼,具有北欧日耳曼族人特有的漂亮。她的名字叫做薇拉·德沙尔贝。她
逃离了在丹麦的家庭,在巴黎的情场上颇出了一番风头,最后认识了特奥多尔·德
鲁克,德鲁克是一个手头阔绰的花花公子,差一点没堕入下流社会。他把薇拉带到
布鲁塞尔,可是一到那儿,这个漂亮姑娘很快就被里特尔的同事汉斯·迪克斯拉过
去厂。迪克斯虽然模样丑,却具有非常强烈的性感,女人象发情的母兽那样地追逐
他。但是迪克斯很快就把她玩腻了,为了把她打发掉,他建议她到美国为他当间谍。
起初她不同意,后来看到事情已弄到这种地步,只好勉强同意了。迪克斯又为她凑
了两个人,一个是德鲁克,他愿意和她呆在一起,另一个是瑞土人,名叫维尔纳·
海因里希·瓦尔蒂,他曾经当过法国驻汉堡领事的司机,并为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
帅部谍报局对这位领事进行过间谍活动。
进行了例行训练之后,这三个间谍和迪克斯为了庆祝一番,晚上到外面吃了一
顿。他们喝酒一杯接一杯,在开车回来的路上,迪克斯酩酊大醉,把握不住方向盘,
发生了事故,迪克斯一命呜呼,不过其他人只受了点轻伤。几天以后,他们飞到挪
威西南端的斯塔万格,从那儿乘一架双引擎Helll水上飞机,随着带着假证件、
干粮和就着吃的香肠。
飞机飞到苏格兰北部海岸附近的海面上,当他们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爬下飞机,
走进橡皮艇的时候,不小心把自行车掉到海里。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乘搭公共交通
工具了。几分钟以后,他们登上了敌国海岸礁石嶙嶙的海滩,他们踢掉了橡皮艇,
分头走开了。瓦尔蒂向东,德鲁克和薇拉向西,薇拉现在改名为薇拉·德科塔尼一
卡尔布。早上七点三十分,他们走进了波特戈登镇只有一间小木屋的火车站,波特
戈登镇位于班夫和因弗内斯之间的海岸铁路线上。
“请问这个车站叫什么名字?”薇拉问。
车站站长约翰·唐纳德有些怀疑。当他看到那个男的裤脚管湿淋淋的,就更加
怀疑起来了。他让工友约翰·格迪斯同他们谈话, 自己去叫当地警察,警察把这
两个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