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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敢嫁给他,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了。
“敬温雅。”
“敬温雅。”
两人改变致敬的主题,举杯相互碰撞一下,一口饮尽杯中酒。
裴逸航狠狠瞪视两人,正想说些什么时,满室灯光忽地一暗,一直放个不停的吵杂音乐也停了,所有人亦同时停止了交谈。
宽敞的室内,一片静寂。
“怎么回事?”雷枫樵悄声问这场“轰趴”的主人。
“我也不知道。”裴逸航皱眉。连他也对这意外的一幕摸不着头绪。
三人正面面相觑时,客厅中央的水晶灯慢慢亮起,映出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蛋糕盒。
蛋糕盒系着缎带蝴蝶结,一圈圈缀上了粉色玫瑰,浪漫至极,也荒诞至极。
倏地,在场的男人们眼睛一亮,全数绽出期盼光彩。
“是应召女郎吧。”雷枫樵微笑,拿手臂拐了身旁的裴逸航一记。“谁帮你请的?”
“我怎么知道?”裴逸航不悦地蹙眉。“也许是我的经纪人老胡吧。”
“干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不高兴吗?”雷枫樵嘲弄他。
“你知道我不爱这一套。”裴逸航瞪他一眼。
“放心吧,如果够漂亮的话,我代替你上。”雷枫樵眨眨眼,半真半假。
说话问,水晶灯已明灭数回,吊足了观众胃口。好不容易,当厅内的男人们开始坐立不安地扭动身体时,音乐响起了。
是“危险爱情”。
雷枫樵挑眉,听着最近在他节目上播放过多回,严然成为节目招牌的歌曲,好奇心逐渐被挑起了。
是什么样的女人,会选择这样一首带点感伤的抒情歌做为大跳艳舞的主题曲呢?
他跟酒保再要了一杯威士忌,一面啜饮,一面看着那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慢慢掀开的蛋糕盒。
首先跨出的,是一条包裹着黑色网状丝袜的长腿,这条腿,修长匀婷,性感得足以逼疯任何一个男人。
然后,是一条细白如搪瓷的藕臂,腕上挂着一串手铐,一端紧紧把住皓腕,另一端,叮叮当当地摇晃着。
望着那不停摇晃的一端,男人们心猿意马,气息粗重起来。虽然明知今晚的主角不是他们,可他们忽然都怪异地期待起来,期待自己是那个被套牢的人。
正当他们一个一个都举起酒杯狂饮.试着抚平喉间莫名干渴时,兔女郎终于走出来了,摇摆着圆翘丰臀,烟视媚行地扭动着肢体。
抽气声此起彼落。
众人都傻了,他们愣愣地望着那两只可爱的白色兔耳朵下娇美精致的容颜。
那是一张天使的面孔,跃动着调皮莹光的眸,端巧俏丽的鼻,以及她微微挑起,看来十足甜蜜的唇,她笑的时候,甚至凹陷了颊上深深的酒窝,一颗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
好甜!
这么甜、这么纯、这么可爱的女人,即使穿上兔女郎的服装,即使扭动着魔鬼身材跳艳舞,他们也无法联想到堕落一词。
“简直像卡通人物。”于相良低声评论。“她就像纯爱电玩游戏的典型女主角。”
电玩游戏的女主角?融合清纯与性感的典型!
雷枫樵又啜了一口酒,眯起眼,望向那个口含着一朵艳红玫瑰,正模仿着浪女卡门的女人。
音乐换了,现在回旋在室内的,是刚才的“卡门幻想曲”。
她伸展双臂,踩着高跟鞋的脚尖灵巧地跳跃着;好一会儿,她像是累了,娇柔的身躯微微往后一仰,倒入某个男人怀里。
男人兴奋不已地搂住她,而她对他扬了扬浓密的眼睫,甜甜一笑。待男人喘不过气之际,她站直身子,两束盈盈秋水直朝雷枫樵流过来。
她在看他。
那明亮妩媚的眸底,波光潋艳,纵使隔着数尺的距离,他仍能强烈感受到她的邀请。
不,不是邀请,是挑战。
他兴味十足地望着那微微噘起的红唇,以及她有意无意朝他的方向晃动的手铐。
她想铐住他吗?想征服他吗?
他嘲讽地微笑,俊眉淡淡一挑。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纤长的食指抵住唇,好娇好娇地笑,就好象一个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qi書網…奇书的女学生,那样天真无邪的笑。
那样的笑容令雷枫樵胃部一沉,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慢慢收紧。
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他见过无数女人,其中亦不乏美丽性感者,但在短短几分钟内,便能勾起他征服欲的,她还是第一个。
黑眸闪过兴味的光芒。
或许他该接下她的战帖,或许与她来段罗曼史会是很好的生活调剂。
最近,已经不太有女人能勾起他的欲望了,谈过太多恋爱的结果,便是对情欲愈来愈无动于衷。
可他,却被她挑起了,不论生理或心理。
他啜着酒,看着她款摆盈盈腰肢慢慢舞向他,像黑夜的女神慢慢舞向她的臣民一般。
她落定他面前,水雾氤氲的眸凝定他,玉手一抬,抢过他酒杯,漫不经心地往后一拋。
玻璃碎裂的声响很快便被挑逗的音乐声吞没。
她微笑眯他,藕臂抬起,挂上他肩颈。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他哑声问,瞪着那双下眼皮贴上晶蓝亮片的媚眸。
亮片闪闪,有意无意挑动他的心——“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
她疑问地扬起秀眉。
“是他。”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裴逸航。
“喔,不好意思。”她抿唇一笑,声嗓正如她给人的印象一样,宛若风铃般动听。“真可惜,我也很喜欢你呢。”双手落下,性感地抚过他胸膛,调皮地扯了扯条纹领带。
然后,她翩然旋身,退离他怀里,柔柔地偎向裴逸航。
“晚安啊,准新郎。”她仰望裴逸航,一面低喃,一面轻轻抚摸他俊逸绝伦的脸孔。“今晚,我可是你的礼物哦,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她吐气如兰,出口的是绝对诱惑。
裴逸航身体明显一僵,而旁观这一幕的雷枫樵更忽然有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想分开这两个人,想将她拉回自己怀里,除了他不许任何男人碰触她——
即使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他紧咬牙关,片刻无法呼吸。
这排山倒海的妒潮来得太突然、太张狂,教他措手不及。
他只能绷紧每一束肌肉,凝聚全身所有的自制力,命令自己别当着这许多人面前做出可笑之举。
花花公子雷枫樵跟自己的好朋友在单身汉派对大抢兔女郎——这八卦要是传出去肯定笑掉所有人大牙!
他不能丢这个脸
“你打算怎么样用我呢?”她沙哑地问裴逸航,拉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胸口。
只差一寸——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了她那柔软浑圆的乳峰!
雷枫樵狠狠瞪视那只可恶的大手,熊熊燃烧的神智只差一步,便越过了抓狂的警戒线。
“我不想用你。”在这令人口干舌燥的一刻,裴逸航居然做了令众家男子瞠目结舌的举动。他推开她,甚至还拿手帕拂了拂自己胸前,仿佛刚刚碰他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酉。
这什么意思?这么性感又可爱的女人,他居然不要?简直令人发指!
“逸航!你疯了!”
“这么棒的女人,你不要我要!”
“对啊,你太不识相了!”
众男人怒上心头,一个个围上来,激昂愤慨的表情仿佛方才裴逸航侮辱的人是他们。
“嘿!你们冷静一点,好吗?”见眼前这般阵仗,裴逸航既慌张又无奈。瞧他们一个个想将他分尸的恶狠样,他该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最后单身之夜惨遭狼群啃咬的准新郎吧?
眼看情势剑拔孥张,一触即发,一声爆炸陡地轰然响起,震动了厅内诸人。跟着,室内的灯光再度灭了,陷入无尽合黑。
“怎么回事?”众人慌乱起来,窃窃私语。
该不会又玩什么噱头吧?
雷枫樵正猜测时,一具柔软的矫躯忽然倒向他,软玉温香抱满怀。
不必问,他也知道此刻偎在他怀里的必是今晚勾去无数男人心魂的美丽兔女郎。
“怎么啦?怕吗?”他低问。
“嗯。”她软软地应,藕臂勾住他肩颈,娇颜埋入他厚实的胸膛。
“别怕,我会保护你。”他好笑地拍了拍她背脊。
她闻言,娇娇一笑,扬起头在他耳畔细细吐气。“我知道。”柔软的樱唇轻轻擦过他敏感的耳垂。
他一颤,惊觉胯间竟已起了生理反应。
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啊!竟然就准确无比地挑起了他
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二章
那个女人,很不简单。
摄影棚内,雷枫樵坐在与主持人相对的沙发椅上,两只手臂闲闲挂在把手上,表面恍若轻松地等着导播喊开麦拉,脑海思绪却是汹涌起伏。
那晚派对的爆炸声,后来证实只是裴逸航的未婚妻温雅一时妒火中烧,拿来吓吓一厅男人的小把戏,并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惊天动地的,反而是她的突然消失。
就那么短短两分钟,当室内灯光再度亮起,逗引众家男子六神无主的性感女神早已不见芳踪。
她到哪儿去了?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如此来去无踪?
连续几日,满腔疑惑在雷枫樵胸臆间反复缠绕,教他焦躁不已。
从没这么在意一个女人,从不曾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魂牵梦萦。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铃声乍响,他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人名,湛眸异光一闪。“逸航,怎么?蜜月假期中居然还有空打电话来?”
“你说呢?”裴逸航不答反问。
“该不是为了我吧?”俊唇一牵。
“就是为了你。”裴逸航没好气地。“人家新婚夫妻甜甜蜜蜜度蜜月,就你会不识相半夜扰人清梦。”
“不好意思啰。”情知好友是指前天深夜他那通按捺不住的急电,雷枫樵低声对好友道歉,拇指抵住唇,笑得像个淘气的大男孩。
坐他对面的女主持人偶然一抬头,见他这副模样,本来就因为要跟他对谈而紧张的心情更加仓皇失措。
天啊!怎么会有男人甜成这样?教她想一口吞了他!
她饥渴地望着雷枫樵。
他却毫无所觉,追问线路另一端的好友。“怎样,你有她的消息了吗?”
“当然。”
“她是谁?”
裴逸航沉默几秒。“在告诉你以前,我想先尽一个朋友的责任。”
雷枫樵眉峰一耸。“怎么?”
“那女人不是好惹的。”裴逸航沉声道:“她是只‘黑寡妇’。”
“黑寡妇?”雷枫樵讶然,奇怪好友竟然把那么甜美的女人形容成致命的毒蜘蛛。
“听说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会被生吞活剥。”裴逸航警告他。
“怎样生吞活剥?”他兴趣来了。
“榨干他们身上所有的钱。”
“哦?”
“她是个保险业务员,雷。”
这倒新鲜。“那又怎样?”
“听说她是顶尖的业务员,年薪上千万。”裴逸航若有深意。“你认为她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你是暗示她到处跟男人上床?”
“只是听说。”
“谣言不可轻信。”雷枫樵微微一笑。
“但是空穴不来风啊,雷。”裴逸航劝他。
“嘿!你以为我是谁?”雷枫推翻白眼,对好友的担心不以为然。“我可是稳坐排行榜宝座的情场浪子啊!”凭他的资历和手段,会怕一个花花女郎?“如果谣言是真的,我跟她也只能算是棋逢对手,好戏刚刚开锣。”
“这么有自信?”
“当然。”雷枫樵信心满满。“说吧,那女人的芳名。”
“何湘滟。”
何“香艳”?“好名字,好极了。”他赞叹。“你说她是个保险业务员?”
“嗯哼。”
“给我她的电话。”他说,星眸笑意满满。“我想是我该保个险的时候了。”
他想保险?
电台名人,花花公子雷枫樵想保险?
何湘滟盈盈一笑,收回凝睇在男子性格帅脸上的目光,扶了扶只有谈公事时才会戴上的银边眼镜。
他不是真的想保险吧,真想谈保险的人不会约她在这间讲究隐密的沙发酒吧相会。独立的厢座以及周遭恬静又浪漫的氛围,明显点出了这个男人的别有用心。
他低下头,拿着原子笔在她给他的调查表格上潇洒地书写,偶尔遇到困扰处,他会以手撑着侧脸,拇指浅浅送入方唇之间。
是故意诱惑她吗?或者只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
“我非得告诉你我的年薪吗?”他忽然扬眸,送来两道笑意灿然的眼光。
她的心微微一晃。
伤脑筋呵!她好象也逃不过这情场浪子的无边魅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好能勾选一个。不必很精确的数字,只要给我个范围就行了。”她解释。“这样我才好为你做一个比较完善的规划。”
“是吗?”他直起上半身,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原子笔。“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什么意思?”
“你都是用这种方法探知男人的资产底细吗?很方便嘛。”他似嘲非嘲地赞道。“不必旁敲侧击,也不必学某些女人死缠烂打,正大光明就能掂出一个男人的分量。好方法!”
他是在讽刺她用这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