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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湘滟难以置信,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是甜甜地笑。
“雷,这农场好象比我们想象的小耶。”与何湘滟握过手后,美女甲转向雷枫樵。
“是挺小的。”雷枫樵神色有些尴尬。
“不过看起来挺可爱的!”美女乙笑道:“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吧,雷。”
说着,两位美女一左一右,挽着雷枫樵手臂,拖着他便直往前走。其中一位像想起什么,回过头,朝何湘滟眨了眨眼。
“你别介意,何小姐。我们跟雷没什么,只是好朋友而已。”
只是好朋友?
何湘滟口干舌燥地瞪着三个人的背影。
雷跟每一个前女友都成为好朋友了吗?他竟有办法让这些女人彼此和平相处,谁也不对谁吃醋。
佩服,真是佩服。何湘滟眸光一冷。
如果是她的话,就绝不允许雷在挽着她的时候还同时搂着别人,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这花心大萝卜!真可恶
“你的眼神看起来好象很想当场掐死雷。”一道脆嗓扬起,蕴着淡淡调笑。
何湘滟倏地回神,美眸和裴逸航的妻子相对。
“我是温雅,请多指教。”温雅大方伸出手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告诉我。”
她低声道,星瞳调皮一眨。“我很乐意有机会教训他。”
“啊,谢谢。”粉霞飞上何湘滟的颊。她的妒意——有这么明显吗?
“你放心。对雷而言,过去的感情就是过去了。”裴逸航安慰她。“他这人是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
“你们误会了。我跟雷不是那种关系。”她尴尬地解释。
“是吗?”温雅笑望她。“可是你们俩今天的打扮很像一对情侣啊。”
“非常相配。”裴逸航和妻子一搭一唱。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何湘滟急急辩解。“真的!”
新婚夫妻互看一眼,眼底同时流过温暖笑意。
“好,你说是就是吧。”平静的口气就像成熟的长者不与任性的孩子计较。
何湘滟脸颊更红了。
“何小姐,我们可以先进屋放行李吗?”被两位美女唤来当脚夫的两个男人一面苦哈哈地从后车厢里搬下沉重的行李,一面插嘴。
何湘滟望向那两箱起码能容纳一个礼拜以上衣物的大行李,不禁莞尔。
“你们不是打算只住一个晚上吗?”
“是一个晚上没错。不过那两个女人好象习惯一出门就把整个家一起搬出来。”
男人无奈又幽默地响应。
她轻轻笑了。“好吧,我带你们到客房。”明眸一转,望向温雅夫妇。“你们也一起来吧。”
领着客人们分别在三楼的客房里安顿后,何湘滟下楼帮大家准备午餐。
她先烧滚一锅水,在滚水中撒下一大把意大利面条,接着准备生菜沙拉。待面煮滚后,捞出烫好的面搁凉。然后她打开瓦斯炉,以橄揽油爆香事先切好的大蒜。
清脆的鼓掌声在她身后扬起。
“哇!你居然亲自下厨。”
她回过头,迎向温雅笑意盈然的圆眸。“行李都安顿好了吗?”她问。
“那些交给我老公就行了。”温雅耸耸肩。“他最爱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她走进厨房,扫了一眼流理台上的食材。“你在煮意大利面?”
“嗯。”何湘滟点头,取出平底锅里的大蒜和红辣椒,放入切成小方块的火腿。
温雅羡慕地望着她熟练的动作。“好厉害。”她赞。
“其实我只会做这一道而已。”何湘滟吐吐舌头。“意大利面真的不难做。”
“起码你的动作比我俐落多了。哪像我,每次一进厨房,不是割伤就是烫到,搞得逸航每次都紧张得要命,到后来他索性不让我下厨了。”温雅轻叹。
何湘滟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他很疼你。”
“雷对女朋友也不错的。”
“我知道。”
“你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吗?”温雅柔声问。
“不是。”何湘滟抓起一把荷兰芹末,撒上锅里拌炒奇+shu网收集整理的面条和配料,稍稍翻动一下,关上火。“我们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
温雅挑眉,不敢相信。
那个花花公子跟长得这么美的女人在农场上独居一个月,两人之间居然什么也没发生,简直是奇迹啊!
与其说是雷费尽心力克制自己,她宁愿相信是何湘滟坚守原则,不让他轻易越雷池一步。
好个聪慧的女人!她愈来愈欣赏她了。
温雅浅浅抿唇。“要不要我帮你装盘?”她主动要求帮忙。“这点小事我还做得来。”
“好啊,那就谢谢你了。”何湘滟回她一抹淡笑。
浅笑轻颦间,两个女人的友谊就此滋生。
夜深了,新月挂上林稍,静静洒了一地光影。
空地上,高高的柴堆上生起一炉火,噼啪地燃烧着。
何湘滟与温雅围坐在火边,端着杯红酒,一面啜饮,一面天南地北地闲聊。
雷枫樵与裴逸航则坐在屋前门廊下,远远跳望着她们。
“看来你的女朋友跟我老婆,已经站上同一阵线了。”裴逸航淡淡评论。
“怎么,你觉得不妙吗?”雷枫樵语带嘲弄。
“不妙的人应该是你吧。”裴逸航将嘲弄掷回。“要是小雅在何小姐耳边多嘀咕几句,我看你以后要追她可难了。”
“你错了。”雷枫樵晃了晃手中酒杯,嘴角自嘲一撇。“现在要追她,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她还没臣服在你这个大众情人的魅力下?”裴逸航扬眉。
雷枫樵不语,仰头饮了一口酒,算是默认。
“真的假的?”裴逸航不敢相信。“你们都已经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你至今还没将她拐上你的床?”
雷枫樵瞪他一眼。
“哇哦!”裴逸航吹了声口哨。“看来那女人不简单啊。”
“她是很不简单。”雷枫樵收回瞪视好友的眼光,复杂地停定何湘滟身上。许是温雅说了什么笑话吧,她正笑得开心,皓腕一扬,轻轻拂了拂垂落颊畔的发。他望着那女性化的动作,黑眸闪过一丝饥渴。
裴逸航注意到了,剑眉挑得更高。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好一会儿,雷枫樵才勉强自己收回视线,烦躁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哪里不一样了?”裴逸航好奇地问。
雷枫樵瞪着空空的酒杯。“我拿她没办法。”
“什么?”裴逸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雷枫樵低声说,语气微涩。“她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哄骗的。”他顿了顿,嘴角再度撇开自嘲。“反倒是我,常常被她耍得晕头转向。”
“你会晕头转向?”裴逸航惊异得瞪大眼。
“经常。”雷枫樵苦笑。“你想想看我是怎么签下这张卖身契的吧。”他无奈自嘲。
猪要在天上飞了!裴逸航不可思议地想。一向在恋爱游戏中稳稳处于上风的雷枫樵,竟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她该不会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吧?雷。”裴逸航好奇地问好友,仔细审视他的面部表情。“套句你自己说的话,你这个花花浪子该不会就为了她洗心革面,乖乖套上婚姻的枷锁吧?”
雷枫樵一震。
“你在胡说什么啊?逸航。”他干笑,表面上仍是闲散慵懒的姿态,握住杯缘的手指却隐隐泛白。“她只是只是一个比较艰巨的挑战而已。”
他再怎么拿她没办法,也只不过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和心血来攻进她的心房而已。
他可没想过要拿誓言与婚姻来做武器,那从来不在他考虑之列。
不论是多么特殊的女人,都不值得他拿单身的自由来做交换。
不值得——他眸光一沉,提起身旁半满的红酒瓶,再为自己斟了一杯。
夜,更深了,雷枫樵的两位前女友与她们带来的男伴似乎都隐隐有了醉意,搬来CD音响放出音乐,起舞。
“喂!大家都来跳嘛!”他们热情地嚷着:“雷,去请你的新女友跳舞啊!”
“对啊,湘滟,你跟雷跳过舞没?他的舞技可好了,我有一回被他整个人转得透不过气呢。”美女甲吃吃地笑。
“他可是舞林第一把交椅,你如果不跟他跳,我可要自动报名唆。”美女乙开玩笑。
“跳嘛!跳嘛!”
在众人起哄声中,一对男女主角隔着火堆相互对望,神情都很复杂。
终于,雷枫樵从门廊木阶上站起身,笔直走向何湘滟。他俯下身,朝她伸出一只大手。
“来吧。再不跳的话,这些家伙能把整座农场给吵翻了。”凝望她的眸璀亮得宛如天际星辰。“我想陈伯一定睡了,你也不想他们吵醒他吧?”
何湘滟仰头望他,明眸流光莹灿。“我不太会跳舞。”她娇声道,啜饮一口红酒,红唇在杯缘留下浅浅的印痕。
雷枫樵望着那抹残红,一股冲动让他劫过她的酒杯,就着残红处将剩余的美酒咽入腹内。
她脸红地看着他充满暗示意味的动作。
他笑了,笑容是坏男孩的淘气,教她心跳一时纷乱。握住她双手,他拉起她,霸道地将她整个人搂入怀里。
“那天逗得我六神无主的兔女郎告诉我她不会跳舞?你想骗谁啊?小姐。”他俯望她,食指轻轻一点她鼻尖。
“我是真的不会跳嘛。”她垂敛眼睫,心慌得想要克制过于狂乱的心跳。是酒精的后劲发作了吗?还是他性感的气息实在太撩人?她觉得一阵头晕。“那天跳的舞我可是特别请老师教了我两天才学会的。”
“才两天就跳得那么好了?”他环住她的腰,下颔抵住她头顶。“看来你很有诱惑男人的天分啊!”
“你迷惑女人的本领也很不赖。”她反驳。
他低低一笑。“我迷倒你了吗?”
她不语,螓首默默搁上他的肩,淡淡的男性体味萦绕在她鼻间,她嗅着,呼吸更乱了。
偏偏在此刻,CD音响里还传出两人都熟悉的一首英文歌。
“又是这首歌?都快变成我们的主题曲了。”他半开玩笑。
浪漫的月光下,女歌手以感性又激情的嗓音唱出一个女人挣扎于危险情网的心罄下。
是指她吗?
何湘滟涩涩地想,眼眸紧闭,实在不愿深思这样的问题。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他忽问,一面领着她随音乐慵懒摇摆。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像你这样的。
她在心里回答。
最令她动心的,正是像他这般温柔体贴。幽默风趣,男性化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赤子之心。
最容易令女人心碎的男人呵!
“我喜欢有自信的男人,优秀聪明的男人,有责任感的男人,爱上我后再也不会看其它女人一眼的男人,跟我志趣相投,共度一生一世也不会腻的男人。”
她沙哑地说道,每说一句,心弦便更拉紧一分。
所以你不合格啊,雷,你不是我的理想对象。
“看来我似乎不符合条件啊。”他听出来了,拥着她的臂膀紧了一紧。
“你只能打三十分。”她扬起容颜,朝他甜甜地笑。
“只有三十分吗?”凝定她的俊眸掠过一丝惆怅,他抚摸她的颊。
他看出来了吗?看出她藏在甜甜笑容下凄楚的动摇。
“三十分不能谈一场美丽的恋爱吗?”他沙哑着嗓音。
“也许可以吧。”她低声应,再度将脸颊埋入他肩颈之间。
可这样的恋爱会很短暂很短暂,短得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
“你想结婚了吗?”他问。
她摇头。
“你一定要承诺吗?”
“每个女人都想要承诺,雷。”她哑声轻笑。
“为什么?”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压抑的痛楚。
因为他给不起承诺吗?
她柔柔抚过他僵硬的背脊。“你害怕婚姻吗?雷。”
他不语。
“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吗?因为他当年拋弃了你们母子俩?”
他的背,挺得更直了。“你是保险业务员,不是心理医生。”语气尖锐。
“对不起。”她温婉地道歉,退离他怀里。
他瞪视她,幽深的眸子教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她胸口一闷。
“不好意思。”再度道歉后,她仓皇旋身,匆匆想逃离他。
他却猛地拉回她,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带离营火现场,来到僻静的草地上。
“我不能给你承诺。”他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月光掠过他的脸,教他一张帅脸一下明亮,一下阴暗,拉扯一个女人柔软的心。
她痴痴地望他。
“我不能给你承诺,也不能给任何女人。”他涩涩继续。
“因为你害怕吗?”她柔声问。
“对,我害怕。”他绷着脸。“我也不懂为什么女人一定要承诺?那不能保证那个男人一定会永远爱她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她同意。
“万一我告诉一个女人我会一辈子爱她,可是却没有做到,她会怎样?会不会因此心碎?”他脸色苍白。“我没把握自己对一个女人能一辈子不变。”
所以,他才不敢许诺,才害怕许诺。
不是因为不负责任,正是因为太看重这份责任了。
她轻叹。
“与其这样,大家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