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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赋1-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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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文摇头微笑,说:“陈少白、史坚如、陆皓东等等,难道不是知识分子?” 朱和中说:“他们到是,但人数太少了,若知识分子全都赞成先生的主张,那行动起来事半功倍,革命早就成功了。”

    孙文呵呵而笑,说:“话是不错,但知识分子有致命的弱点,哪有会党人物的拼命精神呀!” 留学生们一齐摇头,说:“先生此言我们不敢苟同。”贺之才说:“先生,会党虽然容易发动,但也容易坏事。这些人多处于社会底层,无文化,无纪律,即使用他们侥幸成事,这些人也嚣悍难制,反生祸端。新军却不一样,新军的士兵都有一定文化程度,又受严格的纪律训练,若假以时日策反成功,便可作革命的劲旅。请先生三思。”

    孙文不以为然,说:“我研究中国史事甚详,深知秀才不能造反,军队不能革命。”史青急道:“会党起事,志在劫掠,乘乱得财,起事若成,革命一定反为会党所制。”

    孙文沉思不语,心中总感觉策反新军还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同时,孙文身边的确也乏人才,靠谁去策反新军呢,兴中会人才凋零,事事都得自己亲自出马。唉,想到这儿,孙文喟然长叹。

    朱和中说:“先生所说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那是古话了。如今的革命,是一门极深极广的学问,与古时的造反完全不同,会党人物是难以理解革命真谛的,不理解,盲目而动,此所以先生革命至今、迄无成就的原因呀。”

    孙文摇了摇头,说:“学生们谈论革命,固然都说得头头是道,但要真正实行,心中就害怕了,要么找些理由搪塞,要么溜之大吉,总不像会党人物那样不怕生死。”

    李昌蒲怒道:“先生太小觑今日的学生了,你还以为如今的留学生就是过去的酸秀才,只会摇头晃脑吟诗作八股时文,先生,你对学生的了解还是太少。”其他的留学生齐声附和李昌蒲,怪怨孙文眼中只有会党,对革命学生的力量轻视。

    第二天众学生又来与孙文讨论,孙文渐渐改变了秀才不能造反的说法,却对运动新军革命之说不甚赞成。朱和中等人就说起吴禄贞、胡瑛等在武汉运动新军的事,以证明新军士兵确有反满之念。原来朱和中他们都是湖北武备学堂、两湖书院等处就读的学生,在武汉时候就和吴禄贞、刘静庵等人来往,对武汉新军的情况极熟。革命的想法就是从那时启蒙的。孙文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对新军不能革命的想法也渐渐动摇了。

    讨论进行了三日三夜,双方的观点渐趋一致,孙文说:“我不意数年间革命深入人心如此,莘莘学子竟齐心赞成,满清专制的日子看来绝不会长久了。”

    众学生说:“我等从国内带了革命的心思来留学,当时就想着要在海外拜见先生,先生是今日革命的始祖,我等有了想法,自应要向先生禀明。”

    孙文大笑,说:“我在海外奔走革命,没想到革命思想反又从国内传了出来。我只感觉振奋不已,信心倍增!”

    众学生也大笑,看见孙文接受了大家的想法,学生们兴奋不已。于是在宿舍内设宴,以飨孙文,菜肴丰盛,又佐以比利时的香槟。几杯美酒下肚,众学生意气风发,豪气干云,又对革命成功后如何建国发表意见,直到夜深时分。

    此时孙文起立,庄容说道:“讨论已三日三夜矣,今晚应作一结束。”众学生忙敛气息声,端坐静听。孙文说:“你等既都愿革命,便当入会,众同志固结一体,方可谋革命的成功。”

    众人一齐说:“愿意入会,请先生宣示入会的手续。” 孙文说:“入会只需手写誓词一纸,然后当众宣誓。”众学生以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乱纷纷说:“我等既真心革命,何用宣誓?”

    孙文说:“宣誓以明心,乃入会所必行的手续。”大家争论起来,有同意宣誓的,有不同意的,乱嚷嚷吵不出个结果,只朱和中默然不言。

    孙文环顾众人,将目光对住朱和中,说:“朱兄,你意如何?”朱和中说:“我辈既决心革命,生命也可牺牲,岂能害怕当众起誓!”

    孙文问:“那么你愿意宣誓?”朱和中昂然说道:“愿意!” 孙文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其他学生都不作声了。孙文取纸提笔,写了兴中会的誓言,众学生一起动手,各照着抄了一份,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大家依次宣誓。

    各项手续行完,孙文将大家的誓词装入皮包,笑着向学生们抱拳恭喜,说:“恭贺各位,从此刻起,各位便是革命党的人了。此后覆灭满清、富强中华便与各位息息相关。不过,你们现在仍须努力学习,回国后努力做官,他日革命军起,我自当与你们联系。”

    众学生齐声应诺。

    在比利时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德国的留学生派代表来请孙文赴德一行,与留德学生见面。

    孙文启程到了德国柏林,在这儿又发展了二十多名留学生入会,这时,法国的留学生也派代表来邀请,孙文于是再到巴黎,在这儿又发展了三十多名学生入会。看到学生们革命热情高涨,孙文喜慰无限,可惜的是欧洲的中国留学生太少了,总数不到百名。孙文不觉就想起了日本,那儿和中土一衣带水,方便近捷,留学生要比欧洲的人数多得多,看来该去日本了。

    孙文将此意对学生们讲了,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

    法国留学生汤芗铭、向国华及德国留学生王发科、王相楚等欲在酒楼设宴,为孙文送行,几个人到宾馆来请孙文赴宴,说:“临行赴宴,告别以酒,为先生壮壮行色,也是我等学生的一点心意,先生勿辞。”

    孙文笑了,说:“好吧,我便领了大家的心意。” 当时孙文住在宾馆的二楼,于是将随身携带的皮包放入旅行箱内,锁上门,空手随他们出门。汤芗铭等边走边与孙文谈论,王发科、王相楚却借口上厕所,又到了孙文所住的宾馆,请服务员打开孙文的房门。服务员见他俩刚与孙文一同出门,显是一起的朋友,就开了房门。

    王发科、王相楚进屋,摸出小刀,割破孙文的旅行箱,找出皮包,将留学生入会的誓词、孙文的护照等物找了出来,匆匆塞入口袋,出门便走,径直闯入大清驻法公使馆内,高声说:

    “逆党孙文在法国煽惑留学生革命,我俩出首来了!”

    第三十七章 海轮密访倡立宪

    王发科王相楚偷了孙文的护照及留学生入会的誓词,径直闯入大清驻法公使馆内,高声说:“逆党孙文在法国煽惑留学生革命,我俩出首来了!”

    使馆的职员莫名其妙,公使孙宝琦急忙出来询问,众职员说:“你两位快向公使大人说明情况。”

    王发科、王相楚一齐向孙宝琦跪倒,号啕大哭起来,说:“大人救命,我等迷途知返,向您自首来了。”

    原来王发科、王相楚在柏林时一时心热,宣誓加入了兴中会,之后却后怕起来,心想:

    “入了革命党……日后事发要杀头怎么办?”于是忙从柏林赶到巴黎,找好友汤芗铭、向国华问策。汤芗铭,湖北蕲水人,胆大敢为,听了王发科王相楚的话,说:“怕什么,没事。”

    王发科哭丧着脸说:“革命难成,我等几个都退会算了。” 向国华说:“此时退会,惹人笑话,得另想办法。” 汤芗铭说:“办法多的是,咱们把孙文的东西偷了去使馆出首,还可以立功。” 四人一听大喜,说:“这办法好。”于是汤芗铭设计请孙文赴宴,王发科王相楚入室行窃。 孙文宴罢归来,见旅行箱被割开了个大口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检查所带物品,众物俱在,唯独少了留学生入会的誓词及自己的护照。孙文跌足大叫,说:“这一定是入会的留学生所为!”

    巴黎的学生惊悉此事,齐来宾馆问讯,孙文怒道:“你等入会后反悔,来向我讨要誓词就是,何必出此卑劣手段?”

    众学生齐声喊冤,说:“反悔者或有,那定是个别人,先生不能冤枉了所有的学生。” 柏林、布鲁塞尔两地的留学生听到了消息,也忙派代表来巴黎见孙文,朱和中是代表之一。孙文就对朱和中说:“我早说过读书人不能革命,不如会党远甚,今果其然。你等既然不想革命了,何必又来见我。”

    朱和中说:“我等来时,众学生誓言革命,无一人有后悔之心,等此事查明,先生自然知道真相。”

    孙文却哪里肯信,怒气冲冲,第二日便挪了地方,到另一家宾馆去住了。 但事情很快便明朗了,汤芗铭、向国华已向人透露了他们四人偷窃的事,接着清使馆也派人将孙文的护照送了回来,说了王发科、王相楚自首的事。学生们问誓词在那儿,使馆的人说:“誓词在二王手中,公使叫他们还给你们,难道他们还未给?”众学生气得大骂二王及汤、向四人。

    原来二王向公使孙宝琦下跪哭诉,请孙宝琦拿了孙文解送回国。孙宝琦作色喝道:“起来,哭什么乱哭!不好好读书,呈血气之勇搞什么革命,如此淘气,怎能学问有成。”

    王发科爬了起来,掏出誓词等物事,双手呈给孙宝琦,说:“这些东西都交给大人,请大人呈报朝廷。大人若拿了孙文,就是奇功一件。”

    孙宝琦怒道:“胡说。驻英使馆抓孙文,闹得沸沸扬扬、狼狈不堪,你想我也灰头灰脑下不来台吗?”当下将孙文的护照捡出,余物俱都不要,叫他们自去送还,然后一顿斥责,将二王轰出了大门。

    二王惶恐不安的到了汤芗铭、向国华的宿舍,哭丧着脸说:“事情麻烦了,使馆不理孙文的事,我们几个如今算是学生还是革命党?”

    汤芗铭说:“管他是什么,我们想革命就革命,却不必一定要拥戴孙文。” 向国华长长叹息一声,说:“可我们这样做将孙文得罪了,他手下的会党不少,我们不得不处处小心了。”

    王发科一听吓坏了,说:“那可怎么办,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呀!”正在乱嚷嚷发愁,朱和中及其他同学涌了进来,怒斥汤芗铭等四人。

    汤芗铭垂头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听众人斥责得差不多了,就才语带悔意,哀告说:“众位同学,此事我们做得不妥,实欠考虑,你等需得设法向孙先生解释,不要让先生记恨我们。”

    王发科也忙说:“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怕同学们入了会有危险,这才将誓词全部偷出,不然岂不只偷我等四人的就行了。”

    众同学说:“孙先生怒气正盛,他是革命党的首领,硬铮铮一条汉子,岂能任你等这样胡闹!”

    汤芗铭四人愁眉苦脸说:“众位同学,大家都是两湖的同乡,只能求你们了,求你们厚爱关照,大家写一道公函,代为我们求情,如此可好?”

    众学生见他们说得可怜,就点头允了。朱和中余怒未息,说:“不行。我等为你四人求情,在孙先生看来,我们岂不和你四人同类。”

    王发科、王相楚忙作揖求情,说:“大家都是同学,应该和衷共济,便饶了我等四人吧。”

    朱和中摇摇头,叹口气,不好再说什么。王发科就将大家的誓词一一发还,不断道歉。众人议论一阵,写了一纸代四人求情的文字,托朱和中往见孙文,请孙文原谅。

    朱和中到孙文新住的宾馆呈上求情函,又说了事情的经过,说:“留学生全体仍拥戴先生,作孽的只是这四人,事前大家全不知情,请先生明察。”

    孙文听了事情的原委,笑了起来,说:“此四人知错愿改,就既往不咎了,随他们去吧。

    其他人经了此事,还都愿革命吗?“

    朱和中说:“其他同学绝无异心,请先生勿生疑意。”孙文说:“唉,我性急,前言说学生不能革命,还请你等不要介怀。”

    朱和中说:“无人介怀先生情急时的言语,大家只怕出了此事,先生从此对留学生恶感不消,再不联络学界了。”

    孙文大笑起来,说:“不会不会,事情既明,我怎会那样呢,联络学界的决心绝不动摇。” 此时已是夏天了,孙文既知留学生确有革命之心,到日本的念头更盛,身边的旅费却一点没有了。朱和中于是发动留学生捐助。孙文于六月初买了船票,从法国马赛港乘船,向东方驶来。

    客轮越过地中海,汽笛长鸣声中,驶入了苏伊士运河。孙文站在甲板上,极目处可以看见西奈半岛上贝都因人的骆驼。贝都因人世世代代在这片干枯、酷热的地方游牧,居无定所,四处漂流。从圣经时代开始,世世代代就是这样,不肯作任何改变。孙文摇摇头,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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