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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可爱、多情的莎菲娅,最后,我诚挚地祝愿你,你的青春应该比我的美好,希望你永远不会有我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祝你快乐平安,别忘了你那不幸的绝望的朋友。
三
我亲爱的小宝贝:
从你的电报得悉,你在卡尔斯巴德还没有如我所希望的那样把商治好。依我看来,保持安静是你最有效的药方。但是你却一直到很远的国度去旅行,而这些地方我是不能也不想陪着你去的。这种发疯的行为已延续7年了,对你无益,我也感到伤神费力。这使我苦不堪言,也浪费了我的宝贵时间。我希望献身于工作,献身于科学。我把各种各样的妇女,不管年老年幼,统统看作是侵吞我的时间的小偷。我不能在实验室里继续从事研究工作,却成了服侍一个大孩子的保姆……。如果你一直乐意住在我住的国家里,你现在想来早已痊愈,我也不会被折磨得麻木不仁,叫我的朋友们大惑不解了。我虽然可以忘记我们之间充满了痛苦的过去,但是失去的时间却永远也迫不回来了,这件事日日夜夜折磨着我。但是让我们忘记过去吧。……最近的将来我们怎样安排呢?你想在伊斯基尔买一座别墅,好,我们买下来了,可以后又怎么样呢?要我到伊斯基尔去朝圣,等于要我自愿下地狱。明年奥尔加得上学了,她也就不能在你身边了。于是伊斯基尔又会不合你的意了,你又会硬要我在赖兴诺、菲拉赫、戈尔日、穆尔租赫拉格——或者只有上帝才知道的地方——买别墅,……你硬说在这样大的一个国家里找不到一个安身的地方,而我,作为你的保护人,纯粹出于仁慈,竟会容忍到这种孩子气,你想你是多么荒唐啊!至于我,我受头痛和胃痛的折磨,所以如果我在这封信中表现出情绪不佳,你也用不着大惊小怪。我一直忙到深夜,几乎没有时间打电报给你。会议刚结束,在深夜两点半钟写下了这几行字。
请接受你的老朋友的衷心的祝贺和拥抱,他真正为你担心。
(王楫等 译)
2
思想的艺术
作者:霭理斯
霭理斯(1859——1939),英国科学家、思想家、作家。生于一个海员家庭。1875年,他随父亲的船前往澳大利亚,在悉尼一所私立学校做见习教师。4年后回英国。1880年入圣·托马斯医学院学医,开始研究性心理学,并热衷文学创作。1890年出版第一部散文集《新精神》。他在性心理学方面的主要贡献是编辑《现代科学丛书》,并出版《性心理学研究录》;在哲学、宗教、社会学、人类学等方面也有较大贡献。
达·芬奇不但在科学方面是至高的伟大人物,而且是科学精神的具体化、艺术家、大自然的爱好者,这是我们最好应铭记在心的一个事实。如果我们意识中对这一事实认识清楚,那么就会避免许多错误。我们将不再发现设计艺术家为了受到他们所认为的思想艺术家的束缚而愚蠢地恼怒不已。一位像布伦内提尔那样心胸狭窄的教师,尽管在他自己范围里多么有用,但当他愚昧地宣称他所谓的“科学的破产”时,也就不会再像前几年那样(可能现在仍如此)被人看作是先知。很不幸,许多人冒充“科学工作者”,而实际上却没有资格取得这一称号。他们可能在小密室里堆砌一些事实,做着有益的勤奋的工作,而这些事实可能有朝一日由那些更真实地受到科学精神启发的人加以研究;他们可能把真正的科学家的发明应用到实际生活上而多少做些必要的工作。他们自己有权利使用“科学”这个名字,就如那些造出堆积在陶器店里的盆钵和盘子的人有权利使用“艺术”这个名字一样,其实他们都无权使用这些称号。他们还不知道,科学并不是堆积孤立事实的知识积累,而是积极的知识的组合,是把一种非常精致的工具的锐利刀锋应用到世界上,而如果没有最广阔的眼光以及最激荡的丰富想象力,就不可能达成这项工作。
法兰西斯·加尔顿——我举出一位由于有一些共同的兴趣而我有幸与之接近的人——就是属于这种更真实的科学家。他不是职业科学家;他甚至愿意别人把他的喜爱科学看作只是一种嗜好。从一般职业科学家的观点来看,他可能是一位业余科学家。他甚至不是一位博学的业余科学家,就像有些人的情况一样。我怀疑他是否真正精通任何专题的文献,虽然我以为这并不怎么要紧。当他听到某一有名人物和他从事同一领域内的研究时,他就要查看这个人的研究工作;威斯曼在从事遗传学方面的研究时,就出现这种情况,而我在展读加尔顿的信中,看到他无法正确拼出威斯曼的名字时,不禁付之一笑。对于科学的态度,加尔顿可说是开风气之先,就像17世纪末和18世纪初的博物馆的开路先锋们的态度,如查德斯肯特、阿希摩尔、伊夫林以及史龙:对于那些才开始或还没有引人好奇的事物具有无法满足的好奇心。我曾对墨西哥的仙人掌麦斯卡尔从事一些个人的实验,以探测它产生幻象的特性,这种仙人掌的特性当时在英国鲜为人知,加尔顿对此表示强烈的兴趣,想要亲自去做实验,只是最后因年老而作罢。但是,加尔顿的好奇心并不只是孩子般的好询问,而是基于此点,他的好奇心与一种几乎是独特结构的头脑相合作,他的头脑既正常又敏锐。所以,一方面他的好奇心转变为极为精巧和富有发明创造的多种方法,另一方面,好奇心受到稳定的谨慎和理智的检验而得到指导和控制。他知道如何保持那种巧妙的平衡而不会有任何的严厉、紧张或独断,只是显得有趣而亲切,表现出最可靠的谦虚。这些特性难能可贵地结合在一起——人们可以在他的《人类能力之探讨》中看到一切——使他成为天才人物的典型,天才不是凭借职业或苦心的训练来达成使命的,而是凭着自然的功能,照亮世界的暗处,在人类经验的不那么正统的领域里创造科学,这些领域以前只是人们兴之所至的对象,或者完全没有被人所察觉。他是一位彻底的艺术家,而如果(报导所说)他生命最后一年主要致力于写一本小说,那么这部作品就代表他全部的美妙活动;他从未做其它别的事。只有他的传奇是真实的。
加尔顿的表亲是名声更著的却尔斯·达尔文,他在大自然和科学方面也同样是纯粹的喜爱者和艺术家。无疑,一度有很多愚昧的人认为这两个名字似乎不适用于达尔文。有人认为达尔文几乎不是一位天才,只是一位研究事实的枯燥而辛勤的平常学子。他自己甚至有一次悲叹自己对于诗和艺术的冷漠,对此事许多人难以忘怀。但是达尔文是少数的选民之一,他在潜意识(如果不是在意识)的本性中就认识到“科学是诗”,而在一个完全不同于传统诗和艺术的领域里,他却同时是诗人和艺术家。只有这种天赋的人才能够在读马尔萨斯的作品时得到一个暗示,想到自然淘汰是有机生物之所以连绵不断的主要模式的创造性力量;他的奇妙的进化学理论也是如此。甚至在实验的琐碎事务方面,例如让一位音乐家在他的温室里演奏巴松管,以确定音乐是否影响植物,他有着诗人或艺术家的全部的发明想象力。他在对待大自然的整个态度上是诗人和艺术家,可是我怀疑是否有人已指出这一点。他努力工作,但对于他来说,工作是一种游戏,如果工作不是游戏的话,由于他健康情况欠佳,他就无法开展他的工作。我们一再在他的《生活与信札》中,发现诸如“我极为高兴”的句子来引述他的观察与实验。而他在提及一个生物学上的问题时曾说,这种问题犹如下盘棋。我真的怀疑:是否还有任何伟大的科学家比达尔文更是一位艺术家,更有意识地感到自己是在这个世界里玩游戏,由于生活的乐趣而感到更美好的兴奋。这个人创造了雌雄淘汰的理论,使得整个生命的适应成为艺术,也使得生命的适应的秘密成为诗,而他很可能发觉“诗和艺术”是索然无味的。
我们可以判断这些生物学家的观点比较容易达成目的,这是因为他们涉足于活生生的大自然,但我们不单是在生物学家中发现喜爱者和艺术家的态度。当天才人物悠游于有人所谓的物理学家的不毛之地时,我们也同样明显地发现这些态度,法拉弟在实验室工作,一间简单的实验室,却对真正的科学精神可能是至关重要的地方,如果没有他在电磁学方面的研究工作,我们可能就会错过(感到痛苦或不感到痛苦)我们现代生活中最实用的机器:发电机和电话。然而法拉弟眼前并没有实际目标;我们可以说:他探讨大自然,就像诗人探讨感情一样。这样就足以使他成为最高的科学家。为他写传的贝斯·琼斯博士对他很了解,他说,法拉弟的第一个伟大特点是他对于事实的信任,第二个伟大特点是他的想象力。我们在此看到了他性情的根本所在。重要的只是要记住:这两个特点不是分开和明显的。这两个特点本身可能是对立的特性;这是因为在法拉弟身上,这两个特点在有力的紧张状态里结合在一起,这样他就成为探讨大自然秘密的一种很有效的工具。他的朋友和同事蒂德尔似乎觉察了这一点。蒂德尔写道,“他的想像力所具有的威力十分巨大”——他“从一些最细微的起点开始,达到最伟大的目的”,从“氧和氮的气泡直到地球本身的大气包层”——但“他像一位强壮的骑士一样驾驭想像力”。法拉弟本人也说过同样的话:“让想像力奔驰,用判断和原则保卫它,但用实验来掌握和指导它。”他在另处曾说,他年轻时,他可能会补充说他当时仍然是,“一位具有十分生动想像力的人,并且能够像相信《百科全书》一样地相信《天方夜谭》。”但不久他就获得一种以实验来检验事实的本能,不信任没有测试过的所谓基本事实,而接受他以这种方式所得到的一切结论,完全漠视为一般人所接受的信仰。(他在桑德玛尼亚教堂确实是一位忠实和虔诚的长老,而这在这位迷人的人物中并不是最不具魅力的特点。)蒂德尔坚称法拉弟的心智活动有这二个层面。他表现“美妙的欢愉”,他具有“容易兴奋和激动的性情”,同时“在欢愉的表面之下有着一座火山般的热能”。他自己相信从遗传中具有一种赛尔特人的气质;有人传说他的祖先来自爱尔兰;我现在在爱尔兰找不到法拉弟家族,也找不到任何像法拉弟的姓名,但蒂德尔由于自己是爱尔兰人,所以宁愿相信这种传说是可靠的。这只能说明这种性情中感情欢愉活泼的一面。还有另一面,也是蒂德尔所坚称的:喜爱秩序,极端顽固,高度的自律,而这种自律能把内心的热火转变成清晰而集中的白热光。蒂德尔说在这两种特性的交汇融和下,“他成为一位先知,并时常显现一种灵感,只有凭着同情才能了解这种灵感。”他广阔而出于感情的想像力变成真理的仆从,并一经点触,就有生气。在完成物理实验时,他会经历一种孩子似的喜悦,眼睛也闪闪发亮。雪尔范纳斯·汤普森在他论法拉弟的书中坚信,法拉弟对试验和证明的永恒冲动结合了由于想像力的奔放而产生的孩子似的喜悦心情,“甚至到了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也会因为看到一次新实验而高兴得几乎跳起舞来,然而他总是毫不犹疑地把由实验所提示的观点推进到其逻辑的结论,尽管这些结论可能多么广泛地引自为人接受的思想模式。”他的方法是《天方夜谭》的方法,只是转移到事实的领域。
法拉弟不是一位数学家。但如果我们转向在抽象计算的领域里活动的开普勒,我们也会发现这些特点的完全相同的结合。我们应把宇宙太阳中心论的建立归功于开普勒,而不归功于哥白尼,而开普勒比任何人更是牛顿的先驱。人们说,如果没有开普勒的话,很难设想有谁会取代他的地位,在我们宇宙的科学性创造活动中担当他的特殊角色。要担当这么一个先锋人物的角色,需要奇特地混合在表面上相反的特性。只有一种打破旧秩序的大胆、独创以及冒险的精神,才能挣脱统治天文学几千年之久的长久传统和一成不变的先见。只有一位有无限耐心、谨慎、辛勤和准确的研究者,才能建立新的革命性观念,以取代这些传统和先见。开普勒把能力难能地结合在一起。他拥有最狂浪的奔放的想像力;然而他对计算准确性的尊重比世人所知道的更甚。他愿意相信:地球是一种动物,如果发现她有肺或鳍,他也不会吃惊。同时,他决心夺取准确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