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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人马大部分打入国民党起义部队,经过改编混入了我人民解放军,另一小部分则
散落在社会上,隐蔽下来,伺机行动。
谈话进行了一点一刻钟。
该是收场的时候了。特派员看了看表,对马司令的谈话感到满意。 这时,那个中等个子的人敲了敲门,从外边走进来,把一张纸递给马司令,并
很幽默地说:“马司令,你不是准备要委任状吗?我现在就发给你!”马司令喜出
望外,接过来一看,不是委任状,是逮捕证!
特派员笑了,问马司令:“司令先生,还有什么话没说完?”说着,特派员把
眼镜一摘,小胡子一薅,原来是成润之扮演的特派员。
翌日清晨,李克农部长准时来到侦察科现场指挥部云南会馆。
云南会馆这个幽雅、古老的庭院,充满着蓬勃生机:公安部侦察科全体参战人
员,以及北京市公安局一队部分侦察员,早在门前列队欢迎。
曹纯之快步向前迎接李克农部长下车。同志们高声说:“首长好!”李克农部
长一边走一边挥手说:“同志们辛苦了!”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进入客厅后,李克农部长招呼大家一块儿坐下,然后问:“老曹,这就是你的
破案指挥所吗?”曹纯之回答:“是!”“那从今天起,就不是华北贸易货栈了。”
李克农部长幽默地说完,接着问:“东北的情况如何?”曹纯之说:“已经来电,
一网打尽了!”李克农部长更加高兴:“老成回来,我亲自给他们接风!”由于李
克农部长平易近人,说话风趣,不少同志又与他见过面,所以都能自动给他倒茶、
递烟、送糖,无拘无束,显得很亲热。
高兴之下,曹纯之一时忘了请同志们向李克农部长作自我介绍。
李克农部长指着对面的外线侦察组组长辛立学问曹纯之:“他姓什么?”“他
姓辛。”曹纯之答。
李克农部长用英语风趣地说:“不!”接着用普通话说:“他姓张嘛!”曹纯
之还没有明白李克农部长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李克农部长说:“嗬,他叫张飞嘛!”说完,又指着侦察员任洪友问:
“他姓什么?”曹纯之答:“他姓任。”李克农部长还是用英语说:“不!”
接着用普通话说:“他姓李!”曹纯之赶紧说:“噢!我明白了,他叫李逵!”大
家一听都哈哈大笑。
李克农部长说:“不再问了。如此爽朗的笑声,就是自我介绍了。你们这个队
伍的同志,都是智勇过人,立场坚定,胆大心细的好同志!”同志们纷纷说:“不
敢当!”曹纯之也说:“部长过奖了!”李克农部长说,“同志们干得好哇!为侦
破此案,曹纯之之所以敢立军令状,原来,你们有这么多张飞、李逵保驾呀!”同
志们没有等李克农部长再夸奖下去,辛立学代表大家说:“都是部长亲自领导,我
们天天都能听到部长的指示,才打了胜仗!”“哪里!哪里!我和你们杨副部长,
也和你们曹科长天天向我们汇报一样,我们也是天天向党中央、向毛主席汇报。是
党中央、毛主席天天在关怀着同志们的工作哟!”李克农部长的话激起大家长时间
的热烈掌声。
毛泽东登上归程
午夜过去了,莫斯科沉入了梦乡之中。“当——当——”克里姆林宫钟楼上的
大钟钟声又深沉而悠扬地响了起来,宽阔的广场上已没有了人迹,天空中飞扬的雪
花仍在静静地飘洒着。广场尽头处那座高耸的石座上竖着一块铁铸的纪念碑,这是
纪念罗曼诺王朝帝王亚力山大二世的铁碑。此刻,这座古迹仿佛作为见证人,站在
这静悄悄的夜晚里,向历史诉说着发生在20 世纪50 年代初中国和苏联之间这段
不寻常的经历。
在这寂静的深夜,已完成了重大历史使命的周恩来却还没有工夫休息,他在房
间里向工作人员一一布置着回国前的事项。他亲自清点了带来的礼物清单,其中送
给斯大林的是中国绸缎和屏风,其他领导人的也是绸缎刺绣之类的物品。周恩来还
特别仔细地检查了分发给所有苏联工作人员、服务人员的礼物,包括没有见过面的
人也是一人一份,全都写上了名字。
分发完毕后,周恩来还再三叮嘱工作人员:“不要漏掉一个人。”第二天,当
这些普普通通的苏联工作人员接到礼品时,好多人禁不住激动得大哭起来了。
启程的日子到来了,2 月17 日,中国代表团要离开莫斯科回国了。这天早晨,
毛泽东早早地起了床,他同往日一样,动手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又把房
间整理了一遍,然后点着了一支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这房里的一切看了又看,
像是在同它们告别似的。
门轻轻地推开了,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端着水走了进来,她一见毛泽东早已把
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不由得一阵激动。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毛泽东总是自己收拾
房间,这使那些长期在斯大林身边服务的人员感动不已。今天毛泽东要走了,仍然
早早起来收拾好了房间,女服务员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恭恭敬敬地向毛泽东鞠
了一躬,不由得哭出了声来。
毛泽东笑着拍拍她的肩头说:“我们要走了,欢迎你到中国来做客哟——”分
别的时刻到来了,苏方全体服务人员全都赶来送行。不少人哭红了眼睛,他们觉得
毛泽东和周恩来比起斯大林来,要亲切朴实多了。短短两个来月,中国领导人已和
他们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莫斯科车站广场上人头攒动,前来送行的苏联同志早就等候在这里了,莫洛托
夫代表斯大林来向毛泽东送行,他握住毛泽东的手说:“斯大林同志让我转告您,
请您一定注意保重身体,在路上、在国内都应该保重。此外,保卫工作要做好,千
万不能大意,这是斯大林同志再三让我告诉您的。”莫洛托夫说这话时神态很认真。
斯大林晚年性格多疑,总感到自己周围有许多幽灵,这种心理状态也影响着像莫洛
托夫这样的高级领导人。在他们眼中,权力是神秘的,权力的力量应当使人捉摸不
透……
可毛泽东似乎与苏联领导人有很大的不同,他并没有把自身的安全看得多么重
要。他握了握莫洛托夫的手,笑着回答:“感谢斯大林同志的关心。
也请您转告我对斯大林同志的问候。”长长的汽笛声划破长空,专列徐徐驶动
了,与毛泽东同车返回北京的周恩来等人,从窗口探身向送行的苏联同志挥手告别,
人们彼此久久地挥着手,直到列车远去。
阳光从云层中探出了头,洒在大地上,2 月的风已有了一丝暖意。车窗外,远
处的雪线在慢慢上升着,渐渐显出了一片新绿,人们似乎感到了春天将临……
2 月26 日,毛泽东和中国党政代表团回到了我国边城满洲里。毛泽东到达满
洲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斯大林发出了致谢电,周恩来总理也向维辛斯基外长发了
致谢电。
装有子弹的恐吓信
这是上海解放不久的一天。
上午,陈毅市长刚走进办公室,市政府秘书长神情严峻地跟着推门进来,交给
陈毅一封匿名恐吓信,里面还装着一颗子弹。陈毅轻蔑地一笑置之。
几天后,陈毅在给新政府留用的旧人员讲话时提到了这件事,他很坦然地说:
“我陈毅千军万马都见过了,还怕你这小小的一颗子弹?!”这以后,倒有两个旧
人员交待了他们接受的特务任务。
事实上,台湾的保密局当时已接到国民党最上层人物的谕令:不惜任何代价派
遣行动人员潜入上海,采用枪击、爆炸、投毒、撞车等一切手段,达到从肉体上消
灭“共匪要员”的目的,第一号目标便是陈毅,此外还有华东财经委会主任曾山和
邓颖超,以及在上海的著名民主人士。于是保密局开始往上海派出能干得特务。
毛人凤限期六个月交令
刚解放的上海,国民党残渣余孽到处都有,台湾派来的特务,不愁找不到巢穴
和党羽。第一批刺客出发了,由国民党“保密局苏浙特别站”站长封企曾,率亡命
匪徒28 人,分批经舟山潜入了上海。他们带的有美式无声手枪和轻机枪、长短枪
支几十支,还有全套电台设备。但是还没等他们下手, 28 人便一一被我捉获。
第二批特务紧跟着又潜入上海,为首的叫朱山猿。他们除了枪支电台之外,还
带足了美制雷管、黄色炸药、手榴弹及氰化钾之类的剧毒药品。可是不久,第二批
特务也落入法网。
台湾的特务机关输红了眼,保密局头子毛人凤亲自组织派遣第三批特务,这回
他押上了手中的“大宝”——著名职业刺客刘全德。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特务,他
早在1929 年陈毅任红四军政治部主任时,就在红四军某团当特务连连长。1935
年他被捕叛变,投在戴笠门下,专事绑架暗杀活动,手段狡猾毒辣。他认识陈毅,
便于下手。刘全德领受任务时升任为“保密局直属行动组上校组长”,跟美国专家
学了最新的特种爆破技术,制订了周密详尽的刺杀计划,行动小组共6 人。毛人凤
下的命令是:限期6 个月,务必刺杀掉陈毅,震惊中外。并许诺:成功之后刘全德
可得黄金2000 两。
六人小组再次被擒
刘全德这条老狼很快潜入上海。我方公安机关虽得到情报,但在人口几百万的
茫茫大上海,搜捕谈何容易?尽管上海市公安局长亲自挂帅侦破此案,刘全德还是
在一个大白天,混进了市府大厦,从楼上到楼下,把地形道路都察看了一番。
但是这条老狼感觉并不美妙,好像处处受人盯梢。尤其是很难用钱买到肯卖命
的人,他只好暂时深居简出,窥视时机。
11 月11 日,已经是刘全德潜入上海的第10 天了。在山西路7 号住宅门口,
一个推自行车的人有规则地在门上敲了几下,便听见里面问:“谁?”“是我,高
香圃。”来人低声答道,“史晓峰先生在家吗?”门开了,高香圃进了屋。可是他
定神一看,愣住了。只见满脸凶相的刘全德,正端着手枪迎面而立,叉开两条粗腿,
满腹狐疑地打量:“你来干什么?”原来这高香圃也曾当过国民党小特务,早先在
上海跟刘全德打过交道,解放后便投案自首了。今天来看朋友,想不到撞在老狼手
里。他知道是轻易走不掉的了,于是装出坦然轻松的样子,寒暄几句后,便坐在摆
好的酒菜前与刘全德、史晓峰一起吃酒。从谈话中,高香圃感到刘全德来者不善,
史晓峰也与他搅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高香圃便渐渐显得醉眼矇眬,话也不清了,舌头也大了。可是人家
仍不放他走。他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抽,暗中却用牙齿咬下一截,嚼碎了强咽下肚
里。片刻,便觉肠胃翻动,“哇”地一声吐了一地。刘全德相信他真醉了,看看时
间已近半夜,这才将他放走,自己则准备再商议一阵就离开史家。
步态踉跄的高香圃,推着自行车刚出巷口,碰见了两个巡逻的解放军战士,忙
低声说明情况:“快,跟我来捉特务!”他领着两个战士,折返史家门口敲门,里
面问:“谁?”“是是——我,我——高香香——圃。”十足一副醉汉腔。里面警
觉地问:“怎么又回来了?”仍不开门。
“我他妈的,醉——醉——了,车子骑——骑不上,先放——放——你家。”
这样一说,合情合理,门才打开。
门一打开不要紧,高香圃将门一顶,两个战士立即猛扑上去,经过一番紧张格
斗,将刘全德和史晓峰双双活捉。
老狼一落网,其余5 个特务也很快乖乖就擒。
国民党特务在上海进行刺杀的计划始终没能得逞。
惠如楼两位别胸针的客人
1950 年4 月17 日,广州。
位于北京路的红棉舞厅惠如楼走进一位港客,他身高约1。7 米,从那匀称健壮
的身材和洪亮稳重的言谈举止中,可以感到这是一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军人。从
外表上看,他与其他茶客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上衣左侧别着一枚回形胸针,在窗前
的阳光映照下晃晃闪闪。
片刻,另一位港客也尾随着上了惠如楼。他的胸前也同样别着一枚回形胸针,
也许是香港流行这玩意吧?
第二天,两人又在原地方见面了,但这一次,他们的胸针却都去掉了。
原来那是接头的暗号。头天首先上楼的人叫黄强武,后者名钟嘉。这次,钟嘉
又带来了两个广州人,一个名叫陈星群,一个名叫梁中华。
在茶座上一阵寒暄之后,黄强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