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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径赴南昌心想南昌有镖局的分局该当有些消息至不济也可取些盘缠讨匹快
马。到得南昌城内一问福威镖局那行人说道:“福威镖局?你问来干么?镖局子早烧
成了一片白地连累左邻右舍数十家人都烧得精光。”林平之心中暗叫一声苦来到镖局
的所在果见整条街都是焦木赤砖遍地瓦砾。他悄立半晌心道:“那自是青城派的恶
贼们干的。此仇不报枉自为人。”在南昌更不耽搁即日西行。不一日来到湖南省会长
沙他料想长沙分局也必给青城派的人烧了。岂知问起福威镖局出了甚么事几个行人都
茫然不知。林平之大喜问明了所在大踏步向镖局走去。来到镖局门口只见这湖南分
局虽不及福州总局的威风却也是朱漆大门门畔蹲着两只石狮好生堂皇林平之向门
内一望不见有人心下踌躇:“我如此褴褛狼狈的来到分局岂不教局中的镖头们看小
了?”
抬起头来只见门那块“福威镖局湘局”的金字招牌竟是倒转悬挂了他好生奇怪
:“分局的镖头们怎地如此粗心大意连招牌也会倒挂?”转头去看旗杆上的旗子时不
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左旗杆上悬着一对烂草鞋右旗杆挂着的竟是一条女子花裤
撕得破破烂烂的却兀自在迎风招展。正错愕间只听得脚步声响局里走出一个人来
喝道:“龟儿子在这里探头探脑的想偷甚么东西?”林平之听他口音便和方人智、贾
人达等一伙人相似乃是川人不敢向他瞧去便即走开突然屁股上一痛已被人踢了
一脚。林平之大怒回身便欲相斗但心念电转:“这里的镖局是给青城派占了我正可
从此打探爹爹妈妈的讯息怎地沉不住气?”当即假装不会武功扑身摔倒半天爬不起
来。那人哈哈大笑又骂了几声“龟儿子”。
林平之慢慢挣扎着起来到小巷中讨了碗冷饭吃了寻思:“敌人便在身畔可千万
大意不得。”更在地下找些煤灰将一张脸涂得漆黑在墙角落里抱头而睡。
等到二更时分他取出长剑插在腰间绕到镖局后门侧耳听得墙内并无声息这
才跃上墙头见墙内是个果园轻轻跃下挨着墙边一步步掩将过去。四下里黑沉沉地
既无灯火又无人声。林平之心中怦怦大跳摸壁而行唯恐脚下踏着柴草砖石出声
音走过了两个院子见东边厢房窗中透出灯光走近几步便听到有人说话。他极缓极
缓的踏步弓身走到窗下屏住呼吸一寸一寸的蹲低靠墙而坐。刚坐到地下便听得
一人说道:“咱们明天一早便将这龟儿镖局一把火烧了免得留在这儿现眼。”另一人
道:“不行!不能烧。皮师哥他们在南昌一把火烧了龟儿镖局听说连得邻居的房子也烧
了几十间于咱们青城派侠义道的名头可不大好听。这一件事多半要受师父责罚。”林
平之暗骂:“果然是青城派干的好事还自称侠义道呢!好不要脸。”只听先前那人道:
“是这可烧不得!那就好端端给他留着么?”另一人笑道:“吉师弟你想想咱们倒
挂了这狗贼的镖局招牌又给他旗杆上挂一条女人烂裤福威镖局的名字在江湖上可整个
毁啦。这条烂裤挂得越久越好又何必一把火给他烧了?”那姓吉的笑道:“申师哥说得
是。嘿嘿这条烂裤真叫他福威镖局倒足了霉三百年也不得翻身。”两人笑了一阵
那姓吉的道:“咱们明日去衡山给刘正风道喜得带些甚么礼物才好?这次讯息来得好生
突兀这份礼物要是小了青城派脸上可不大好看。”
那姓申的笑道:“礼物我早备下了你放心包你不丢青城派的脸。说不定刘正风这
次金盆洗手的席上咱们的礼物还要大出风头呢。”那姓吉的喜道:“那是甚么礼物?我
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那姓申的笑了几声甚是得意说道:“咱们借花献佛可不用自
己掏腰包。你瞧瞧这份礼够不够光彩。”只听得房中簌簌有声当是在打开甚么包裹。
那姓吉的一声惊呼叫道:“了不起!申师哥神通广大哪里去弄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林平之真想探眼到窗缝中去瞧瞧到底是甚么礼物但想一伸头窗上便有黑影给敌人
现了可大事不妙只得强自克制。只听那姓申的笑道:“咱们占这福威镖局难道是白
占的?这一对玉马我本来想孝敬师父的眼下说不得只好便宜了刘正风这老儿了。”
林平之又是一阵气恼:“原来他抢了我镖局中的珍宝自己去做人情那不是盗贼的行径
么?长沙分局自己哪有甚么珍宝自然是给人家保的镖了。这对玉马必定价值不菲倘若
要不回来还不是要爹爹设法张罗着去赔偿东主。”那姓申的又笑道:“这里四包东西
一包孝敬众位师娘一包分众位师兄弟一包是你的一包是我的。你拣一包罢!”那姓
吉的道:“那是甚么?”过得片刻突然“哗”的一声惊呼道:“都是金银珠宝咱们
这可了大洋财啦。龟儿子这福威镖局入他个先人板板搜刮得可真不少。师哥你从
哪里找出来的?我里里外外找了十几遍差点儿给他地皮一块块撬开来也只找到一百多
两碎银子你怎地不动声色格老子把宝藏搜了出来?”那姓申的甚是得意笑道:“镖
局中的金银珠宝岂能随随便便放在寻常地方?这几天我瞧你开抽屉劈箱子拆墙壁
忙得不亦乐乎早料到是瞎忙只不过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也忙不坏你这小子。”那姓吉
的道:“佩服佩服!申师哥你从哪里找出来的?”那姓申的道:“你倒想想这镖局
子中有一样东西很不合道理那是甚么?”姓吉的道:“不合道理?我瞧这龟儿子镖局不
合道理的东西多得很。功夫稀松平常却在门口旗杆之上高高扯起一只威风凛凛
的大狮子。”那姓申的笑道:“大狮子给换上条烂裤子那就挺合道理了。你再想想这
镖局子里还有甚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那姓吉的一拍大腿说道:“这些湖南驴子干的邪
门事儿太多。你想这姓张的镖头是这里一局之主他睡觉的房间隔壁屋里却去放上一口
死人棺材岂不活该倒霉哈哈!”姓申的笑道:“你得动动脑筋啊。他为甚么在隔壁房
里放口棺材?难道棺材里的死人是他老婆儿子他舍不得吗?恐怕不见得。是不是在棺材
里收藏了甚么要紧东西以便掩人耳目”
那姓吉的“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叫道:“对对!这些金银珠宝便就藏在棺材
之中?妙极妙极先人板板走镖的龟儿花样真多。”又道:“申师哥这两
包一般多少我怎能跟你平分?你该多要些才是。”只听得玎珰簌簌声响想是他从一包
金银珠宝之中抓了些放入另一包中。那姓申的也不推辞只笑了几声。那姓吉的道:“
申师哥我去打盆水来咱们洗脚这便睡了。”说着打了个呵欠推门出来。林平之缩
在窗下一动也不敢动斜眼见那姓吉的汉子身材矮矮胖胖多半便是那日间在他屁股上
踢了一脚的。过了一会这姓吉的端了一盆热水进房说道:“申师哥师父这次派了咱
们师兄弟几十人出来看来还是咱二人所得最多托了你的福连我脸上也有光彩。蒋师
哥他们去挑广州分局马师哥他们去挑杭州分局他们莽莽撞撞的就算见到了棺材也
想不到其中藏有金银财物。”那姓申的笑道:“方师哥、于师弟、贾人达他们挑了福州总
局掳获想必比咱哥儿俩更多只是将师娘宝贝儿子的一条性命送在福州说来还是过大
于功。”那姓吉的道:“攻打福威镖局总局是师父亲自押阵的方师哥、于师弟他们不
过做先行官。余师弟丧命师父多半也不会怎么责怪方师哥他们照料不周。咱们这次大举
出动大伙儿在总局和各省分局一起动手想不到林家的玩意儿徒有虚名单凭方师哥他
们三个先锋就将林震南夫妻捉了来。这一次可连师父也走了眼啦。哈哈!”林平之只
听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寻思:“原来青城派早就深谋远虑同时攻我总局和各省分局。
倒不是因我杀了那姓余的而起祸。我即使不杀这姓余的恶徒他们一样要对我镖局下手。
余沧海还亲自到了福州怪不得那摧心掌如此厉害。但不知我镖局甚么地方得罪了青城派
他们竟敢下手如此狠毒?”一时自咎之情虽然略减气愤之意却更直涌上来若不是自
知武功不及对方真欲破窗而入刃此二獠。但听得房内水响两人正自洗脚。
又听那姓申的道:“倒不是师父走眼当年福威镖局威震东南似乎确有真实本事
辟邪剑法在武林中得享大名不能全靠骗人。多半后代子孙不肖没学到祖宗的玩艺儿。
”林平之黑暗中面红过耳大感惭愧。那姓申的又道:“咱们下山之前师父跟我们拆解
辟邪剑法虽然几个月内难以学得周全但我看这套剑法确是潜力不小只是不易挥罢
了。吉师弟你领悟到了多少?”那姓吉的笑道:“我听师父说连林震南自己也没能领
悟到剑法要旨那我也懒得多用心思啦。申师哥师父传下号令命本门弟子回到衡山取
齐那么方师哥他们要押着林震南夫妇到衡山了。不知那辟邪剑法的传人是怎样一副德性
。”林平之听到父母健在却被人押解去衡山心头大震之下又是欢喜又是难受。
那姓申的笑道:“再过几天你就见到了不妨向他领教领教辟邪剑法的功夫。”突
然喀的一声窗格推开。林平之吃了一惊只道被他们见了行迹待要奔逃突然间豁
喇一声一盆热水兜头泼下他险些惊呼出声跟着眼前一黑房内熄了灯火。林平之惊
魂未定只觉一条条水流从脸上淋下臭烘烘地才知是姓吉的将洗脚水从窗中泼将出来
淋了他一身。对方虽非故意自己受辱却也不小但想探知了父母的消息别说是洗脚
水便是尿水粪水淋得一身又有何妨?此刻万籁俱寂倘若就此走开只怕给二人知觉
且待他们睡熟了再说。当下仍靠在窗下的墙上不动过了好一会听得房中鼾声响起
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一回头猛见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窗上一晃一晃的抖动他惕然心惊急忙矮身
见窗格兀自摆动原来那姓吉的倒了洗脚水后没将窗格闩上。林平之心想:“报仇雪恨
正是良机!”右手拔出腰间长剑左手轻轻拉起窗格轻跨入房放下窗格。月光从窗纸
中透将进来只见两边床上各睡着一人。一人朝里而卧头微秃另一人仰天睡着颏
下生着一丛如乱茅草般的短须。床前的桌上放着五个包裹两柄长剑。林平之提起长剑
心想:“一剑一个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正要向那仰天睡着的汉子颈中砍去心下又想
:“我此刻偷偷摸摸的杀此二人岂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他日我练成了家传武功再来诛
灭青城群贼方是大丈夫所为。”当下慢慢将五个包裹提去放在靠窗的桌上轻轻推开窗
格跨了出来将长剑插在腰里取过包裹将三个负在背上缚好双手各提一个一步
步走向后院生恐出声响惊醒了二人。他打开后门走出镖局辨明方向来到南门
。其时城门未开走到城墙边的一个土丘之后倚着土丘养神唯恐青城派二人知觉追
赶前来心中不住怦怦而跳。直等到天亮开城他一出城门立时足疾奔一口气奔了
十数里这才心下大定自离福州城以来直至此刻胸怀方得一畅。眼见前面道旁有家
小面店当下进店去买碗面吃他仍不敢多有耽搁吃完面后立即伸手到包裹中去取银
两会钞摸到一小锭银子付帐。店家将店中所有铜钱拿出来做找头兀自不足。林平之一
路上低声下气受人欺辱这时候当即将手一摆大声道:“都收下罢不用找了!”终
于回复了大少爷、少镖头的豪阔气概。又行三十余里后来到一个大镇林平之到客店中
开了间上房闩门关窗打开五个包裹见四个包裹中都是黄金白银、珠宝饰第五个
小包中是只锦缎盒子装着一对五寸来高的羊脂玉马心想:“我镖局一间长沙分局便
存有这许多财宝也难怪青城派要生觊觎之心。”当下将一些碎银两取出放在身边将五
个包裹并作一包负在背上到市上买了两匹好马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