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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掌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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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专门向全国百官职司发出一道密谕,要求大家日以“亡国灭种”四字悬诸心目,激发天良,屏除私见,各尽职守,云云。此外,他还令丁佛言撰写了《中日交涉失败史》一书,印5万册,秘密寄存于山东模范监狱内,期冀日后形势逆转后,可以公开发行。

  俗云“知耻而后勇”,然而袁世凯虽知其耻,却没有一心一意求发展,而是一门心思要当皇帝。两事相加,失尽民心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纵览袁世凯的一生,确曾是日本的一个大敌,但日本更是他的大敌。当年驻戍朝鲜时,他两次把日本人赶出了朝鲜,被日本人视为大敌。当时的日本,国力和军力还远不够强大。然而,甲午战争后,日本强迫中国签订了《马关条约》,得到了相当于其战争投入之40倍、其上年度财政总收入3倍的回报,一夜暴富。他便用这些得自中国的不义之财发展军备,再回过头来侵略中国。日本趁欧战而侵华,这对袁世凯来说,实为不幸!袁世凯自然明白中国决不是日本的对手,因此明知“二十一条”是卖国条约,但也不得不签。而其签约后,信誓旦旦要报仇雪耻的态度,也显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他耽迷于帝制自为,将报仇大事暂抛脑后,直到人之将死才天良发现、“其言也善”起来,实足唏嘘!

  自甲午战争以来,日本便如一片阴霾一样笼罩在中国大地上,对许多具体而微的人和事均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拿袁世凯为例,至死都把日本当做一个大敌,耿耿于怀,甚至死不瞑目。而袁世凯之后的六届北洋政府元首中,除黎元洪归隐、冯国璋早逝外,其余四人即徐世昌、曹锟、段祺瑞、张作霖,均受到日本人的“重点关照”。徐世昌晚年居住在天津租界内,30年代多次拒绝日本人的拉拢,1939年生病后,因恐被日本人扣留而拒绝外出就医,遂致不治。曹锟也多次拒绝了日本人的拉拢,1938年郁郁寡欢地死在天津租界内,他的爱将吴佩孚则于翌年被日本牙医害死。至于张作霖,则因拒绝继续与日本人合作,而被炸死于皇姑屯。这些人均在最后关头秉持民族大义,拒绝与日本合作,故被日本人视为敌人,因此,他们的死,都可以说是“为日本去一大敌”。

一、壮士蹈海

  1894年的甲午海战,是一场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重要战争。后人普遍认为,自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中国就已经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跌入不可救药的深渊,甲午战争只是众多屈辱中的一幕而已。事实上,甲午战争之前和之后的中国,其差异之大,堪与鸦片战争前后相比。鸦片战争后,清廷尚能剿灭太平天国,发动洋务运动,以及营建近代化的海军,由于这些成就多发生或发端于同治年间,后人便将这段历史称为“同治中兴”。随着中国经济和军事的发展,西方列强都逐渐开始正视中国,尤其是当中国营建出一只实力居世界前六的海军时,列强更是将中国视为一个潜在的对手,敬而远之,拭目以待。因此,甲午海战爆发时,列强大多认为日本不是中国的对手。然当中国惨败于日本后,列强在震惊之余,对中国的轻视和厌恶之心也陡然增加。

  由于甲午战败,北洋水师被后人大加抨击,除了邓世昌等少数壮烈牺牲的军官外,余者皆与那些被击沉的船舰一起,沉入黄海之底,永不复见天日。事实上,这场战争固然暴露了中国政治军事体制的腐朽堕落,失败有其必然性,但也确实有许多不可解释的偶然性,比如,我军几发关键的炮弹失之毫厘,否则整个战争的结果就可能改写。一些历史学家甚至认为,北洋水师并非惨败,中日双方在海战中的表现是旗鼓相当的。如英国人勃兰德在《李鸿章传》中写道:“如果这些大炮有适量的弹药及时供应……很有可能中国方面获胜,因为丁汝昌提督是有斗志的人,而他的水手们也都极有骨气。”而亲历黄海海战的外国人马吉芬也以惋惜之情写道:“震撼东亚之中国舰队,今也已成过去。彼等将士忠勇,遭际不遇,一误于腐败政府,再腐于陆上官僚,与其所爱之舰,同散殉国之花。”可见,至少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即广大的北洋水师官兵们,是同仇敌忾、士气高涨的,不惟邓世昌的致远舰如此,便是被冤杀的方伯谦之济远舰也是如此,而最令人唏嘘的,则是真正临阵脱逃的广甲舰。当时,“济远号”因丧失作战能力而退出战团,广甲号管带吴敬荣看到后,即在未受一炮的情况下紧随出逃,结果慌不择路,在大连湾三山岛附近搁浅。数日后被日军发现,吴敬荣乘小艇逃生,余下的十余名官兵则凿船自沉,决意殉国,最终只有四人生还。

  黎元洪

  俗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四个逃出生天的壮士中,有一个叫黎元洪的后来成了中华民国的大总统。中国历来有“造神”传统,大总统的“士有蹈海而死”正是上佳的题材,比之汉高祖“斩白蛇”实在得多。

  黎元洪字宋卿,同治三年(1864年)生于汉阳。黎家本居黄陂,家道殷实,然在太平军西征中田庐荡然,黎元洪的父亲黎朝相愤而投军,以镇压太平军有力,得擢游击之职,然家境并未得到明显好转。黎元洪幼时曾为人放牛,也曾偷挖邻舍的萝卜,都是家境所迫。后来,黎朝相升任把总,俸银增加,黎元洪才得以入私塾读书。不久,黎朝相又将黎元洪接到其驻戍所在地直隶北塘,同去的且有黎元洪的童养媳吴敬君。这一路山山水水,令14岁的黎元洪心潮澎湃,终身难忘。

  他在北塘继续私塾学业,学习勤勉,常挑灯夜读。但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则是对那个时代特定的军营氛围的感受。当时,清军已开始抛弃大刀长矛,代之以洋枪洋炮,并聘请西人按西法操练。黎元洪对这些情景耳闻目濡,小小年纪便壮志满胸。他说:“大丈夫建功立业,何必株守科举仕进一途?弃文修武,学习新式军事,效命疆场,为国捐躯,一样可以成就功名。何况,武德既深且大,经邦济国,理政安民,抚远驭外,无不与武德相关。武德昌明,则天下安宁;武德大行,则天下太平。”从此决心从军报国,对此,父亲黎朝相十分支持。

  于是,他于1883年报考了属北洋系统的天津水师学堂,招考条件虽然苛刻,他却轻松通过。天津水师学堂于1881年成立于天津,设管轮和驾驶两个专业,学制五年,其中上船实习一年,课程包括英语、地舆、数学、驾驶、测量、气象、物理、化学、力学等,要求十分严格,每年秋试不及格即予除名;而实习期间,须能完全将理论付诸实践,确认无误,方可毕业。当时,中国八股取士制度犹在,绝大多数读书人仍醉心于此,而军队的改革也只是刚刚起步,如天津水师学堂这样不仅标新立异、而且精益求精的近代化军事教育,实为凤毛麟角。黎元洪既有闻鸡之志,能进入天津水师学堂学习,也正是得其所哉!

  开学典礼后不到20天,父亲黎朝相病故,遗言嘱他求学上进,谨慎处世,学成报效国家云云。父亲的遗训对黎元洪来说,是永不磨灭的纶音。在天津水师学堂的5年中,他便不时崭露过人之处。在学业方面,轮机驾驶和引擎修理都不在话下,时常受到师长和同学的称赞。而其品德之馨,更是令人称道。他时常为同学承担过错,别人问他为何如此时,他回答道:“大丈夫当有任天下事的气度,区区小事,何须避匿呢?”因此,他在学生中威信很高,有长兄气度,师长如严复、萨镇冰等也十分赏识他。

  父亲死后,俸禄断绝,黎元洪作为长兄,担负起了支撑全家的重任。而他的收入,不过是学校每月发给的四两银子而已。因此,每次他从天津回北塘家里,近百里的路程,都是徒步而行。这段艰苦的岁月,磨砺了他的精神,对他日后在政坛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坚忍不拔的毅力不无影响。

  清朝一意要建立强大的海军,对水师学堂的学员是十分重视的。因此,黎元洪于1888年毕业后,即赏官六品,年纪轻轻便做到了把总,这是父亲拼搏半世才获得的职位。他先在北洋海军“来远”号服役,两年后又奉调广东水师“广甲”号。广东水师与北洋水师、南洋水师是清廷大力营建的三支海军舰队之一,但由于经费问题,惟北洋水师得到较大规模的投入,规模与实力明显高出一筹。然而,无论北洋,还是南洋、广东,水师内部的风气都非常差,诸如赌博、吸毒之类皆司空见惯。然黎元洪独能出淤泥而不染,军务之余,概以读书为惟一消遣。久而久之,其德之馨,便誉满上下了。

  1891年,他参加了朝廷对海军的检阅。此次检阅历时18天,取得了很大成功,李鸿章即向朝廷奏报:“综阅海军战备,尚能日新月异。目前限于饷力,未能扩充,但就渤海门户而论,已有深固不摇之势。”黎元洪也以功提为千总尽先补用,次年又提为二管轮,赏五品顶戴。1894年,朝廷再一次检阅海军,黎元洪随“广甲”号北上。检阅结束后,朝鲜局势已箭在弦上,朝廷遂令“广甲”号等广东、南洋舰只暂不南返,与北洋水师一起,为运送清军赴朝护航。

  甲午战争时的中国海军有一大弊端,即北洋、南洋、广东各自为政,殊无全局意识。这是因为,倾力营建这三支水师的,事实上并非朝廷,而是李鸿章、张之洞、沈葆祯等封疆大吏,他们之间本就分庭抗礼,互不服膺,在战争中就不免有坐观成败之意。甲午战争中,南洋和广东水师中,尚有将领认为这只是北洋水师或直隶一省与蕞尔岛国日本作战,故威海卫告急时,皆坐视不救。据此看来,黎元洪之参加黄海之战,也实在是机缘巧合;而管带吴敬荣命令“广甲”逃命,也不无这种狭隘的门户之见。

  黎元洪等凿船自沉后,驾救生艇逃生,但不久敌舰逼近,勒令投降,他们便互相激励着跳入黄海,誓以一死报国。古人所谓“士有蹈海而死”,此之谓也!黎元洪不会泅水,但穿了一件救生衣,与大海拼搏3个多小时后,得以漂到岸边,侥幸活命,这正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久,北洋水师彻底战败的消息传来,方伯谦被冤杀,吴敬荣反以“跟随”的原因从轻发落为革职留营。实际原因则是,方伯谦素与丁汝昌交恶,而吴敬荣则与丁汝昌有同乡之谊,杀方伯谦便可保住吴敬荣,亦可不损及丁汝昌,最终减轻李鸿章的保荐责任。不过,对黎元洪而言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尽管他一意蹈海殉国,却被判监禁数月。

  出狱后,他赴上海游历,等待着重新启用的消息。但当时朝野震动,以他一个职位低微的千总,哪里会被提上议事日程呢?他正彷徨无定,不知何去何从时,与一个天津水师学堂的同窗不期而遇。同窗指点他道:“黄海之战,丧师辱国,责任在朝廷大员,与我辈何干?如今水师已全军覆没,谁还会想到我等。为今之计,自当各顾前程,岂能坐老此际。否则,于自己、于国家都是毫无好处的。”一席话说得他恍然大悟,乃决心赴南京投奔时任两江总督的广东水师创建人张之洞,再登舰船,以续前志。

二、南洋和北洋

  甲午战争的次年,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编练新建陆军,张之洞也在南京组建自强军。自强军分以步、马、工、炮各兵种组成营队,完全照搬德国军事制度和模式进行编练,聘请德国军官35名,不仅负责教练,而且分别担任各级协、营、哨的正职长官,副职则征聘一批广东水师学堂和北洋武备学堂的毕业生充任。黎元洪便是应此而来。张之洞一见他,便十分欣赏他老成持重的举止仪态和缜密周详的军事见解,多次对左右说道:“如宋卿这样的干练之才,我已是数年未得一遇了。”黎元洪当即被委派监修南京城外的幕府山炮台,结果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张之洞大悦,手书“智勇深沉”四字条幅赐给他,并奏请任命他为南京炮台总教习。从此,黎元洪即成为张之洞的心腹要臣,因此次年张之洞复任湖广总督时,即携黎元洪前往。对黎元洪来说,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清朝的北洋大臣多由直隶总督兼任,而南洋大臣最初由两广总督兼任,后来则改由两江总督兼任。张之洞以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的身份编练自强军,故自强军又称“南洋新军”。事实上,早在甲午战争之前,北洋和南洋即泾渭分明;不惟在海军中,南洋水师与北洋水师互各成体系,便是在地方军政上,北洋大致属李鸿章的淮军体系,而南洋则仰承曾国藩的湘军体系,彼此虽在“洋务运动”的理念上志同道合,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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