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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掌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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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奉三省,因此继续推行“放垦”政策也是徐世昌的一项重要工作。1907年,新成立的黑龙江垦务总局宣布将尚未分放的荒地一律展放。次年,为犒劳驻扎东北的第三镇退伍兵,黑龙江省宣布每人授田百亩,兴办屯田,以补军用。牧民生存空间被挤压,于是在绰克大赍的领导下进行了武装反抗,徐世昌派兵征剿,虽然一直未能擒获绰克大赍,却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放垦”政策的继续执行。蒙古放垦政策从1902年开始的十年之内,共放垦土地约为10万余顷加330余万垧,并征收了约700多万两押荒银。

  1909年,徐世昌又奏请在东蒙设立洮昌道,以加强管辖,并建议加强对蒙族子弟的汉化教育,同时在各地法政学堂加开蒙语课程,以利于汉蒙沟通。这些举措的目的皆是强化对东蒙地区的控制,以对抗俄日两国迫在眉睫的侵略,在客观上则促进了东蒙诸旗的近代化。但是清末十年掠夺性的大规模滥垦,排斥传统的畜牧业,使这一地区的生态环境日益恶化,这当然是身处那一时代的徐世昌所无法料及的了。

  总体而言,徐世昌在东北的施政纲领是“平均各国之势力,广辟商场,实行开放”。所谓“平均各国势力”,乃是弱国外交的最为现实之路,是晚清外交政策的主线,以前的李鸿章便是如此,如今身处形势更为严峻的东北,更是惟有如此。所谓“广辟商场,实行开放”,则是通过与各国的通商往来,建设正常的经济交往,以形成关系各方利益的非军事化氛围。徐世昌之所以能鲜明地提出这一纲领,除了他在北洋军队中的钻研西学和在天津的行政历练之外,还在于他的助手奉天巡抚唐绍仪是最早的留美学生之一,素来亲美,其余僚属也多有亲美派,他们上下一心,故能迎合美国的“门户开放”、“机会均等”的外交思路。有关他在东北的表现,他都亲自记录于《东三省政略》和《退耕堂政书》两书之中。

  徐世昌于1909年调任邮传部尚书,在他主政东北的两年内,俄日两国势力得到一定程度的遏止,工商业获得一定程度的发展,财政收入有所增加。到他卸任之时,奉天已是一座马路、电灯、巡警无不具备,俨然欧式的近代化城市。贝勒载涛出访欧洲返国时路经奉天,见到楼厦壮丽、军乐嘹亮,不禁啧啧称奇,回朝后盛赞徐世昌的施政能力。结合他在天津和东北的表现来看,他绝非一个沽名钓誉的泛泛之辈,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

  当时慈禧太后已死,袁世凯知道将不见容于摄政王载沣,称病回乡隐居。他的部下多有不服,军机大臣张之洞于是奏请调徐世昌回朝,以笼络北洋军。他与满旗权贵素来和睦,于是竟得到了朝官的第一肥缺——邮传部尚书。到了次年,清廷设立内阁,以庆亲王奕劻为总理大臣,他和满人那桐为协理大臣。徐世昌终于赶在共和肇立之前,成为登峰造极的汉臣。

  徐世昌在东北还有一事几乎被人遗忘:1908年,孙中山的特使李石曾秘密来到奉天,劝他响应革命。他回答道:“反对清朝我做不到,但是我决不跟党人为难,并请您向孙先生致意。”临行还赠送路费两千元。他向来不轻易赠人金钱,此举足见他对孙中山和李石曾的敬意。后来,革命党人分析道,如果摄政王载沣杀了袁世凯,徐世昌出于为好友报仇以及避祸的心理,是有可能响应革命的。 

三、“文人做总统”

  徐世昌之所以不排斥革命党,想必是出于他对清朝统治能力的悲观。一方面,他对清廷感恩戴德;另一方面,他又对清朝的统治不抱太大希望。这种矛盾的心理绵延至清亡之后,深刻影响着他今后在政坛上的表现。

  他在邮传部尚书的任上也一样卓有成效。最可称道的是他大量任用归国留学生,如胡贻谷、项骧、王世征、李方、熊崇志、施愚、马德润、郑诚、水钧韶、周启廉、黄为基等都得到他的青睐,而既无出身又无官职的留美工科学生詹天佑更被他破天荒地授予“五品顶戴”,最可见他爱才之心。他还创办《交通官报》,宣传和普及交通、信息知识和筹办邮传宪政等等,对实业、信息产业的发展都做出了贡献。

  唐绍仪与伍廷芳在上海会面

  徐世昌在阁臣任上波澜不惊,但清廷的统治却已是风絮雨萍,到了辛亥年十月,武昌终于被革命党人攻占。清廷派荫昌前往征剿,不料引起了一片责难之声。由于党人打出的是恢复汉土的旗号,而荫昌恰是满人,于是在敌我双方均激起了猛烈的针砭。北洋军不同于以前的八旗兵,不仅汉人占绝对多数,而且很多都被潜伏的革命党人策反动员过了,如今见满人带兵打汉人,自然是怨声载道。北洋军是袁世凯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小将领多是袁的亲信,今见有隙可乘,便纷纷呼吁请袁世凯出山。摄政王载沣迫于形势,只好重新启用袁世凯,任命他为湖广总督兼办剿抚事宜。不料袁世凯的眼里已看不上“总督”了,竟一口回绝。当时革命军兵锋甚锐还在其次,北洋军中也笼罩了一股诡秘的氛围,战不能战,散亦不散,开往武汉的后援部队裹足不前,似有反噬京城的趋向。载沣大惊失色,只好求助于徐世昌。

  徐世昌和袁世凯的关系天下皆知,但满清权贵竟然能始终信任徐世昌,纵是到了这个你死我活的关头,载沣等居然还对徐世昌深信不疑,足见徐世昌做人的成功。他总结自己的为官秘诀为八个字,即“圆通”、“沉稳”、“柔韧”、“机警”,而徐世昌之所以能左右逢源,立于不败之地,第一利器便是“圆通”二字。但是正因为“圆通”,当此紧要关头,就决不会对清廷效愚忠之忱了。何况,他虽贵为内阁协理大臣,但这个内阁却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皇族内阁”,满人有9人,其中有皇族6人,而汉臣只有4人,完全处于从属地位,这样的现状又有何恋栈的必要呢?

  何况,当时朝野已有共识——非袁世凯不能安北洋军心。因此,徐世昌表面上领命赴河南敦请袁世凯出山,实际上却与袁世凯定下了鼎定朝政之计。不久他回京禀报了袁世凯的条件,即由袁世凯组织责任内阁,全权负责军政事务。迫于革命军和北洋军的双重压力,摄政王只好屈服。11月13日,袁世凯进京组阁,载沣、奕劻等退居一旁,徐世昌被任命为军咨府大臣,表面上仍属参谋或幕僚的性质,但袁世凯常找他商量大事,因此实际上仍是协理大臣的角色。

  袁世凯复出后,北洋军心大振,在龟山取得大捷,旋即又收复了汉口,兵锋直指武昌。这时地方保守势力想仿效太平天国时的旧例,组织团练以对抗革命,便推举代表向徐世昌申请枪支弹药,他当即反驳道:“现在人心浮动,发下枪支弹药,难保不被党人所利用。党人是乌合之众,逼急了他们就会合力反抗,反之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我们现在为一时权宜考虑,不如议和,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原来他和袁世凯已经在呼吁南北议和了。

  不久议和开始,北方代表为徐世昌的故旧唐绍仪。这时兵驻徐州的张勋感愤清朝危亡,积极招兵买马图谋反攻南京,唐绍仪和段祺瑞怕他阻挠和议,不约而同地建议袁世凯诱杀之。袁世凯的秘书长阮忠枢是张勋的金兰之好,听说此事后十分担心,立即求助于徐世昌,徐世昌则马上赴徐州游说张勋。翰林老师驾到,张勋的态度马上转变,随即致电袁世凯,表示愿意拥护共和民国。张勋虽有勇无谋,但手握重兵,又屯驻徐州这样的战略要地,若非徐世昌的游说,民国的建立也许会横生波折。

  袁世凯任临时大总统后,前清王公显贵大多寄居青岛、大连、天津,徐世昌也在青岛做了寓公,以遗老自命。对于民国建立和袁世凯做总统,他本是有功劳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清朝已经恩断情绝。满清的败亡是大势所趋,他做不到鲁阳挥戈;而清朝对他的恩宠是无可复加的,他在感情上却有节要守。所以,辅助袁世凯治理天下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他却激流勇退,甘愿为清朝“守制”。

  被袁世凯尊为“嵩山四友”之一的李经羲

  当时章太炎由上海去北京,曾受徐世昌的邀请到青岛一叙。章太炎素来狂放不羁,连袁世凯和孙中山都不放在眼里,不料见了徐世昌,竟然敬佩不已。一到北京,他便四处向人说道:“天下治世之才只有两个,一个是徐世昌,一个是李经羲。”当时徐世昌虽然避居青岛,但他的门生故吏却遍布朝野,便是袁世凯也经常派人与之接洽。

  1914年,袁世凯将总统权力扩大,改国务院为政事堂,总理为国务卿,虚席以待徐世昌。当时被派往青岛迎请徐世昌的专使是吴笈孙,徐世昌的弟弟世光一见吴笈孙便十分生气。到晚间吃饭的时候问他哥哥道:“大哥,你到北京做什么?”世昌沉默不答。世光当然明白,于是激愤地说道:“你以前对我说过的不忘清室的话,言犹在耳,难道都忘了吗?太后和皇帝对你隆恩殊遇,有清一代能有几人?你现在竟要做民国的官?议和之际,你曲从袁世凯,已经不能被世人原谅。如今革命党已经失败,可见其不足成事,你若再为袁世凯效力,盖棺论定后,你将何以见太后先皇于地下?”徐世昌不能回答。兄弟二人一直相对坐到天明,最后世昌失声痛哭,但仍然无话可说。世光知道他决心已定,便不再劝。

  徐世昌虽然就任民国的国务卿,但为了不忘清朝,通令规定:凡文武官吏在清朝所任大小官职,一律列入履历,与在民国的履历统一计算。他又自书“后乐堂”三字悬挂于政事堂,以示要“后天下之乐而乐”,暗示自己不是来享受荣华富贵的。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对紫禁城内小朝廷的优礼,不仅清朝的遗老们见此会浮想联翩,就是当时的舆论也有认为袁世凯请他出山是为了还政给宣统的。

  袁世凯却是自己想做皇帝,这决非徐世昌所能预见。可以说,徐袁的友谊在此要经受严峻的考验。称帝是袁世凯一生的劫数,表面上全国纷纷劝进,实际上都是隔岸观火。最要命的是,只因他称帝,他所倚重的北洋系实力派如冯国璋等都正式与他反目,他陡然间变成了孤家寡人。对徐世昌来说,袁世凯既逆天而行,就不足以为友,也就不必犯颜苦谏,因此,他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有一次,袁世凯终于忍不住召徐面谈,问他是否知道全国劝进的事,徐世昌说不知道。袁世凯不信,徐世昌淡淡地辩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回想交往几十年来,徐世昌何曾对袁世凯如此冷漠过,袁世凯应该明白徐世昌的意思了。 

  袁世凯称帝期间身穿特种朝服的徐世昌

  但是权力欲是不可理喻的,袁世凯还是做了皇帝。在帝制准备时期,袁世凯拟拜徐世昌为上卿,位在百官之上,徐世昌则在日记中分析道:“人各有志,志为仙佛之人多则国弱,志为圣贤之人多则国治,志为帝王之人多则国乱。”显然对袁世凯称帝表示了不满。于是袁世凯一称帝,他就托病请辞,回河南辉县水竹村隐居起来,每日作画遣兴,不问世事。袁世凯听说后也无可奈何,只好将他与赵尔巽、李经羲、张謇并尊为“嵩山四友”,入朝可以不称臣,不跪拜。

  1916年3月,袁世凯在称帝83天后宣布取消帝制,召徐世昌复任国务卿。当时他的江山急转而危,护国军起兵于西南,各省或响应或观望,全国形势与辛亥革命前颇为相似。民国恢复,徐世昌当然也就复任国务卿职,这是名正言顺之事,不值得过多推敲。只是袁世凯自知获罪于天下,竟然忧怒成病,因此急急召徐世昌进京,实际上有托孤之意。

  按照当时大总统继承法,袁世凯在金匮中预置了总统候选人,人选几经变化后,最终定为黎元洪、徐世昌、段祺瑞3人。而人之将死,他自知戕害共和之非,实际上已经决定由副总统黎元洪继任。弥留之际,袁世凯拉着徐世昌的手呜咽着说:“我被群小所误,以至于有今日,幸亏国事有依法承继之人,可以不必担心了。宋卿(黎元洪)虽没什么雄才大略,但若兄和芝泉(段祺瑞)像周公、召公夹辅成王那样,收拾时局,应非难事。我所顾忌的,倒是我家孤儿寡妇的身家性命。我死之后,请兄念及往日的交情尽力保全他们。”话及此时,袁家的“孤儿寡妇”已跪拜一地,徐世昌急忙回拜道:“我愿以合家性命来担保。”于是洒泪而成永别。

  黎元洪任总统,随即取消国务卿,以段祺瑞任国务总理。孰料黎、段不久便产生了矛盾,即所谓“府院之争”。袁世凯死后,徐世昌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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