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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从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脑子还少许的混乱:“没什么,穆穆,你先出去,我签完了叫你进来。”
“何墨阳,你到底想瞒着我什么?”他的手从她掌心利落的抽出,从未有过的拒绝,空荡荡的手心,渐握成拳。
“你昨天除了安于雄,还见了谁?”何墨阳的声音硬生生将她的声音淹没,再也忍不住,现在的他急需要冷静下来,但脑子里就跟一把火在烧,不停的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趋势,恍若下一刻就要从脑子里冲出来。
昨天还见了谁,安穆自己也不清楚,她醒来之前的那段记忆完全空白,甚至不清楚自己怎么到了酒店,那段空白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子里,恐惧和无望齐齐袭上心头,下意识后退一步,直到抵在黑色的办公桌上,再也无处可退,只能望着他沉下去的脸,眼底漆黑的无一丝光线,心里慌乱的厉害,欲抓住他袖口的手终究提不起来。
嘴角嚅动:“我我也不知道”
她眼底的闪烁成了他心口的伤痛,何墨阳语气和面色都缓下来,上前一步抬手按住她轻微颤抖的肩膀,迎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子:“穆穆,别怕,穆穆,再也不会了”一声声低喃,直到最后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从信封里散落,安穆低头看着脚边的照片,整个人如一桶冰水浇下冷的牙齿打颤,身体直打哆嗦。
何墨阳抱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弯下腰去捡,安穆死命的推开,又打又踢最后终于捡起照片,上面的女人真的是她吗,不可置信却又那么的真实,绵软的大床之上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第二十九章
“穆穆,别看了。”
照片被何墨阳夺走撕掉扔进垃圾桶,这分明是一个圈子,早已经设计好要挑拨离间他们的圈套,这样的照片一旦流出去对安穆的名声可想而知,她郑修函竟然也参与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他真的是变了,本以为他不会伤害自己,如今的他,早变的面目全非。
“何墨阳,你相不相信我?”这个时候的她急需要他的支撑,别人的一百句话抵不过他一个字,只要一个字就好,来抚慰她忐忑的心。
何墨阳看的心疼,几乎是要红了眼,他的穆穆不该受这样的委屈:“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该不在你身边。”才让那些卑鄙的人有了空隙钻。
有了这句话,还有什么是不能抵挡的呢,不过是一些肆意的照片而已,而他们实质性的什么也没发生,抑或是郑修函看着他们最后的面子上吧。
事情之后,安穆并没有去找郑修函,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安心的呆在何墨阳身边,当做什么事情也未发生。
晚上他回来的很迟,一手拎着公文包黑色西装半挂在臂弯里,额前早上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少许的凌乱,安穆放下嘟嘟接过挂在架子上,而郑修函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小穆,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即使隔着听筒依旧难以掩饰的落寞和苦涩,脚边倒了一地的酒瓶子,刚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脚下一软,踢倒了酒瓶子,湿了一大块地毯,在话筒里清晰的放大,安穆握着电话走到门口边上。
“你还好吗?”
郑修函平躺在地上,握着手机望着头顶璀璨的吊灯:“好,好,小穆,你该好好的骂我一顿的,我混蛋。”今天收到照片才知何林忠的意图,而他莫名的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也幸好那天的自己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来,“小穆,我想见见你。”
“太晚了,下次吧,你早点休息。”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客厅里,那个男人极不耐烦的走来走去,甚至连空气里的分子都被他传染的躁动不安,“郑修函,这次事情不管与你有无关系,但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这辈子都无可能。”不等他说话,迅速挂了电话,有些话尽管伤人,但还是早些说出比较好,不管对谁都好。
郑修函听着里面机械嘟嘟声,心一下子老了多少年,荒芜了一瞬间,身子沉沉的躺下去,酒瓶子搁在身下发疼,脑子昏昏胀胀。
他到底比他差在哪里?六年前选择他又是为了什么?小穆啊,你真的是狠心啊。
郑晋箫粗鲁的一脚踢开门,手中拿着几张从文件夹里翻出来的照片一把洒在他脸上,郑修函闭着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唯有轻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郑晋箫面色如常,仔细看又会发现细微的不同之处。
“被心爱的女人拒绝的心情如何?”
三年多来,两兄弟争锋相对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杠起来,郑修函躺在地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过了许久掀开眼皮子露出一条细小的缝看了眼逆着光站着的男人,嘴角嘲讽的上扬:“郑晋箫,这么激动作何,这不是你的风格。”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散落的照片捡起来,一页页理得整整齐齐捏在手心,指尖摩挲,恋恋不舍,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的亲密,尽管自己是趁人之危。
擦过肩膀,手握在门把上,郑修函未曾回头,直直的忘着前方:“郑晋箫,你爱过吗?全心全意的只想对一个人好,甚至不顾自己所有的尊严,眼巴巴的只想看着她就好,所有说你一穷二白。”
郑修函的话结结实实踩到他的痛脚,郑晋箫面色铁青,一脚踢开半掩着的门。
圆弧形的楼梯口空荡荡,唯有他自己脚步的回应,从楼梯的窗子口望下去,灯光明亮,树木林立,他怎么会是一穷二白,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
何墨阳最喜欢那个女人在清晨慵懒的穿着睡衣,黑发披了满肩的样子给他系上领带,然后自己伸手搂着她将她的发柔的更乱,毛茸茸的翘着,她就会鼓着腮帮子瞪他,手上故意将领带拉得老紧,勒的他喘不过气来,翻着白眼逗她笑。
“穆穆,起来了。”丝质的薄被下,她瘦小的身躯凸起一小块,何墨阳将手伸进被子里抚上她滑腻的肌肤,故意在她腰间一捏,安穆最怕痒了,睡意本就是朦朦胧胧,这么被他一弄,醒来的彻底,连在睡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抱着被子看着拎着领带站在床边上的男人,就是不起来。
“穆穆,早上还有一个会议,该起来了。”
说完,作势就要去掀开被子,何墨阳的速度岂是安穆能够抵挡的,一下子就被掀开连个缓冲也没有,安穆昨夜被某个发、情的男人扒的一丝不挂,如今被子一掀开露出的是她全身白皙的皮肤,安穆几乎是尖叫着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何墨阳一早上看见如此香艳的一幕,血液多少有些膨胀,毛孔、瞳孔跟着放大,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倾身。
“你走开啊,不是要开会。”安穆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推开欲抱住她身子的男人,皱着眉头样子活像是在撒娇,而自己心爱的女人撒娇时,男人一般都是无可奈何的同意,而何墨阳是个例外。
今天的他穿了件白色条纹的衬衫,外面依旧是件奢华的手工西装,金属纽扣碰到她露在外面的肩头,安穆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往里摞了摞,清晨的男人有多危险,何墨阳曾用自己勇猛的行动告诉过她,所以安穆不是傻子,尽量稳住他。
“何墨阳,你把衣服拿给我,我给你做早饭。”
“穆穆,我想吃你。”
呼吸喷薄在耳畔,安穆闹了个大脸红,推囊着:“一早就胡言乱语,四哥还等着你去主持会议呢。”
她拧着眉头纠结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不去逗她,身子俯下的更为厉害,几乎是贴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喷薄而出的热气打在她脖颈上,羞红了一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没吃到呢!!!
暧昧的语气,安穆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是在逗她,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何墨阳,你真讨厌。”
何墨阳顺势握住放在嘴边亲吻,手面上细细的吻、细细的哈着气:“穆穆,我有没有说过你不穿衣服的时候简直美得不可思议,嗯?”
上扬的语调夹杂着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安穆这下子一直红到了锁骨,何墨阳一低头,攫住她芬芳的唇瓣,慢慢的揉捻,吮吸,挑逗,大手也不老实的伸进被子里。
本是最为激情的一刻,被突来的铃声打断,何墨阳欲、求不满的离开她芬芳的唇瓣,黑着脸起身按下接听键,何墨宇欠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安穆笑着卷着被子下床找衣服。
周一的例会何林忠出席,何墨阳在长相上并没有继承多少何林忠的相貌,但总归是父子,骨子里的东西还是相似的。
两人各自占据一方,何林忠虽早已经退出了何氏,但在何氏的影响力仍是不可小觑,不少部门经理明着暗着表示站在他那一边,而何墨阳这边除了何墨宇之外,只有寥寥的几个年轻的经理,安穆立在他身后,何林忠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来,她也不低头;承认自己是仗着有他在,自是不会让她委屈。
“B城的房地产已经趋于饱和,并不适合继续投资。”浑厚的声音掷地有声。
何墨阳不置一词的冷笑一声,嘴角圈起的弧度讽刺意味十足,在偌大安静的会议室里,他的冷笑声衬得异常的清晰,何林忠面色不动,自是一番大人物的淡定,底下各个部门的经理低着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表任何观点。
气氛一下子的僵硬的厉害,何墨宇嬉笑着开口:“叔叔,中午一起用个餐吧。”
对于何墨宇不按理出牌的性格安穆早已深有体会,在谈判桌上忽然打起了感情牌,反观何林忠依旧是淡定的模样,身为长辈怎么说也是要给小辈们些面子,身边的助理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也好,我们叔侄也很久没聚在一起,你们呢?”
“会议到此为止,我们的事情还是办公室里说。”“啪”的一声合起面前的文件。
安穆也收拾资料跟着何墨阳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会议室,上次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到底是被何墨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拦了下来。
“何墨阳,好好的太阳到你这里就又阴天了。”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本是紧绷着脸秘书看的心发慌的男人脸色快速变回来,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弯起的弧度恰好,挂着的笑靥窝心的温暖。
“穆穆,我若是将何氏所有的股份放在你名下,你说他听了会不会直接进了医院。”
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安穆忽然间想起来什么,又没及时的抓住,懊恼的拍着脑袋蹭过去。
“不能再拍了小笨蛋。”
“你才是笨蛋。”
何墨阳呵呵笑,她的发利索干练的盘在脑后,用一根铜色的发簪固定,他手一扬,乌黑的发丝瞬间如瀑般倾下,披散在黑色的西装上,印着白皙的脸庞成了一幕经久不衰的画页,瞬间抵达脑子的最深处,神经末梢颤动。
“穆穆,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倾身抱住她,骨节分明好看的大手插进她乌黑的发丝里,温热的掌心从头皮上传来暖暖的温度,那瞬间尚未抓到的思绪一下子清晰的浮现在脑子里,一无所有,他真的是一无所有,将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部转移到她名下,就连不动产也是如此。
被突然忆起的东西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怔怔的愣了好长一会,何墨阳伸手拽着她入怀,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了丝强硬的搂着她的脖子,安穆抬头,一眼望进他深邃漆黑的眼底,里面无光黑压压一片,一如那些压在心底的记忆。
他怎么可以怎样,骗她签了合同,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分明是不给自己一条后路可退。
“何墨阳,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啊?”
“穆穆,别想太多,我说过要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不是怕自己做不到而是怕没有这个机会,分开的那些年,漫长的黑夜里想的最多的便是她哪天回来,他一定要不顾一切的留住她,然后捧在手心好好地疼爱、呵护,如今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第三十章
她是他心口的朱砂痣,看见的时候的想一直看着,摸着,方可心安,看不见的时候想念的厉害,低头寻找她的痕迹,和好之后的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细微的维持着他们的关系,安穆的心思太过敏感纤细,有些事情宁可瞒着一辈子也不愿她知道。
“何墨阳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你可要好好地听我的话,不然小心我不给你饭吃。”安穆嬉笑着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平视,忽然低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声音响亮。
他摸摸被她亲吻过的地方深思,深知目前还不是时候让何林忠知道何氏的股份已经易主,无疑是将她推到风浪口,如今的穆穆在他身边学习一段时间之后,自是成长了不少,风格上自有他的几分利落,看着她慢慢一分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