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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农氏嫡系真传第十七代玄孙,根红苗正,华夏族的正宗掌门人,现亦离开老家西部的黄土高原,来到中原发展了。
榆罔这人不但是华夏族掌门人,还很有艺术细胞。他最爱干的事就是端着蚌壳或者人头壳,里边盛着不同颜色的矿物颜料,拿着鸡毛笔,蘸取之,像现代画家那样在陶器上作画。榆罔画得绚烂多彩,最喜欢的是临摹古代彩陶:一只肥润丰满的鹳鸟,瞪着吃惊的眼睛,嘴叼着一尾大鱼,站在石斧旁边,看着石斧。样子非常生动幽默,这是古代陶画的珍品。榆罔就常临摹它,画好了,叫人放进陶窑里去烧。
这一天,他正在高高兴兴地构思艺术,怒气冲冲的共工冲进来了:“大哥,大哥!我被人欺负了!你看看这。”
榆罔慌忙放下鸡毛笔,问:“久违啦,共工贤弟,谁欺负你啦。”
共工脑袋上都是紫包,眼珠血红,恨得鼓鼓的,说:“有一帮来路不明的妖精,打得我腰眼中箭。”说完,把做手术取出来的箭头给榆罔看,“可怕的是,他们的箭头都是青铜作的,你看。咱们的都是石头的。他哪来得那么多铜?我们的青铜可舍不得做成箭尖,乱射出去,那得浪费多少铜啊。”
“哦。可我的部下连石箭头都少。都是兽骨的,还不如你呐!”榆罔说。
兽骨做的箭头,杀伤力最小,形制一般像拇指,短粗,射上去创面小。而石箭头是三梭形或四棱形,形制细长,创面大,放血多。青铜箭头尾巴则长出倒钩,射上去,再拔下来,带出好大一块瘦肉,穿透力也最强。不过,关于当时已经有了青铜,仍然只是史料上的揣测,从考古上看,当不至于此。五千年前的中国没有发现青铜剑、戟,发现的只有青铜水果刀、小锥子、小镜子、小指环之类,都是小品,算是进入铜石并用时代(而西方两河流域、埃及已是青铜帝国)。
榆罔硬着头皮,帮助共工与蚩尤打架。蚩尤的战士们都浑身披着牯牛皮,揉制后的皮子比活牛的还结实,使得榆罔、共工的石箭头没有用武之地。刚猛彪悍的蚩尤,殴打起具有艺术家气质的榆罔来,如同“面的”司机对付大学老师,胜券在握。画家榆罔与共工接连战败,向西逃遁。蚩尤乘胜追击,把中原土地捡入囊中。这就是《史记·五帝本纪》记载的“蚩尤最为暴,莫能伐”。
其实蚩尤不暴,他为了管好山东来的移民,制作了五刑,拟定了中国传说中最早的法律,对打砸抢份子使用割鼻子、砍臭脚、脸上刻东西的待遇,却成了蚩尤“暴”的罪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太可骄傲的,这时候的西方——两河流域和埃及早就有了完备的成文法,用楔形文字和象形文字书写的,而我国还连文字都没有。
黄帝蚩尤八
山东东夷和陕西华夏在中原的这场战斗,属于移民和移民之间打,抢中原的地盘,类似北京地区城乡接合部,浙江村儿的民工跟新疆村儿的民工,为了某些什么利益,发生大规模团体械斗。华夏神农氏的嫡系后裔榆罔,输了这场战斗,实在没办法了,就冒着引狼入室的危险,派人北上去请华北地区的黄帝来帮忙,毕竟黄帝也是同宗啊,神农氏的后裔之一。
黄帝与蚩尤互相闻名,未曾谋面,就像网友一样,充满了好奇。黄帝很想过去打一架,认识一下蚩尤,就带着部族战士南下出发了。黄帝离开他所定居的河北省北部涿鹿县“桑干河”南岸(这条河上现在有了官厅水库,东去北京两百公里),向南往中原河南省进发。
西风晚凉,衰草瑟瑟。伴着皇帝一路行军,我们谈谈他的装备。据说黄帝剥木为兵,——木棒子肯定是要用的。石斧则是黄帝的主战武器。石斧巨大的重量保证了即使不够锋利,击中对手后一样能取其性命,但使用者需要有把子蛮力气,历史上使斧出名的多是些大老粗,如李逵、程咬金之流。斧身与斧柄的衔接牢固程度至关重要。最早的石斧是把木棍顶上楔个缝,把斧头夹进去,外用绳子缚紧,打仗一兴奋,斧头没准被抡掉了。黄帝时代做了改革,斧头背带孔,可以把绳子穿孔过去再束缚在柄上,就稳当多了。
石斧后来进化成戈,未来夏商周最先流行起来的青铜武器就是戈,善于劈啄。
骨矛或石矛不是黄帝的主要兵器,这是考古上的认识。黄帝也有远射武器,就是把木棒、竹竿上端劈为裂缝,夹以石块,甩臂投掷,可抛五十余米,是古代手榴弹。想轰击得更远一点就用石球:人们挥舞绳子,绳子末端皮套上有石球,可以抛出去,成为流星石。如今的南美洲人打群架,还用这个呢。出土文物中常有这种石球。石球虽好,一次却携带不了几枚,难以持续有效地轰击,战斗激烈程度有限,打得不热闹,一会就没子弹了。所以石球只用于扼守要塞,或者用于野战开展初期。而且抡绳子的方向性差,砸着砸不着敌人都没准儿,所以只当作一番火力铺垫。用弹弓子发射陶弹丸,准确性倒是提高了,但打鸟可以,打人打不死,所以只用于群发,密集火力疯狂扫射,在开战初始压制敌人。
近身肉搏才是黄帝时代的主打方式,使战斗能够持续有效地进行下去,用石斧把人砍得翻出白花花的肉和红殷殷的血,激烈程度及残酷性可想而知。
还有一些武器我们没有把握是否在黄帝行伍中使用,比如流星锤:左臂上绕许多绳,右手提绳端一石球,飞掷打击敌人以后,还能把石球收回来继续用,反复甩出去,比较气人。最厉害的是三球流星锤,绳子一端是两个大球,另一端是一个小球,拿住小球,将其余两球在头顶上甩圈,让他们旋转着飞向锁定的目标。三球连赶,瞄得不准也能杀伤敌人——扫击面积大啊。这种东西在民间杂技中还有。
按照传说,黄帝制造了鼓(然而不是世界第一。埃及地区出土了比黄帝更早一千年的兽皮鼓)。黄帝捕杀到了一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夔。这个动物的珍奇之处在于它只有一个脚(即鲁迅《三味书屋》中讲的“一个脚的牛”,鲁迅用纸蒙着去画的)。鲁迅当时小,不懂,以为那是牛,其实那是夔。夔长得像牛,苍身而无角,出入水潭必刮风下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黄帝剥了它的皮,蒙在一个细高的空的陶罐子上当鼓面,做成陶鼓(半米多高,像个瘦一点的汽油桶)。
夔鼓又从军用转为民用,成为后来宫廷乐器,乐官名字也就叫夔,他们的生活,象现在摇滚乐架子鼓手吧。后来夔绝种了,但形状常被刻在青铜礼器上,叫夔纹。
黄帝又抓了另外一个珍稀动物“雷兽”,拿雷兽的大腿骨,做了鼓捶,在夔鼓上一敲,声闻五百里。
虽然有鼓,但当时打起仗来还是各自为战,看谁胳膊腿粗力气大,互相揪打,不讲究队列阵势和长短武器协作。到了两千五百年后的春秋战国,战鼓指挥下的作战才变得成熟:击一鼓前进、再鼓攻击;一步一鼓,慢进;十步一鼓,快进;鼓声不绝,跑步前进。鼓调也不一样,分宫、商、角、徵、羽。发出商音的是将军的鼓,发出角音的是师、旅将官的鼓,百人长的鼓调最低。听谁的鼓音指挥不要听错了。打仗像是一场开幕式表演,也需要提前操练的。
黄帝的队伍中还没有马(马尚未被驯服),牛倒是有,但用于运输。牛马都不上前线,又不能让人拉着战车跑,所以黄帝没有战车。不过黄帝倒是弄出来了一个指南车。
指南车上站着一个小机器人,平伸一只胳膊,不管车子怎么拐弯,他一直指着南方。这在理论上不是不可能。我们知道,车辆转弯时,外车轮行程大于内车轮行程,这一微小差异被一套差动齿轮记录下来,经过一系列齿轮传动作用,拧动小机器人的胳膊,矫正由于车子转向给胳膊来的指向变化。于是,不管车怎么转,胳膊总指着最初启动的方位。这个指南车被李约瑟博士激动地宣布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自控机器”。但我们知道,如果两个车轮不是绝对的同等大小,在转弯的时候就会与计算值发生误差,齿轮把这些误差一再放大,多转几次弯再一积累,指南车就不知道指到哪儿去了。另外,想把两个车轮做成绝对等大、等圆,这对于黄帝时代是一个巨大挑战。在没有金属的情况下,齿轮技术是没有产生的前提的。所以,五千年前黄帝时代的指南车,是史料上的错误记载。
不过,指南车的设想,一直激励着张衡、祖冲之等老一辈科学家,尝试着造出那么一个来,却不知所终。如今有很多中学生,在家长和老师的辅导下,也信誓旦旦地要发明出它来呢。
黄帝蚩尤九
黄帝南下抵达中原,与榆罔一族纠合一起,在一阵火力准备之后,向东夷族发起猛攻。作为游牧色彩的部族,黄帝远程武器优良,他那猛烈的石球轰击、弓箭攒射,给蚩尤一个下马威。而东夷族历来更是以射箭见长,古代拆字先生把东夷的“夷”拆成“大”和“弓”,弓就是他们善射的写照。蚩尤和东夷战士一样,身上都蒙着整张牛皮,牛犄角戴在头上,远远望去牛首人身。这一形象被记录在许多古代石刻上(包括南美洲出土的一些),蚩尤被画成“四目八肱八趾”:四个眼睛,牛有两个眼睛,人有两个眼睛;“八肱八趾”,牛皮垂着牛腿四个,加人的四肢。于是,蚩尤成为我国最早的牛皮甲胄使用,面对黄帝穿透力有限的石箭头,几乎刀枪不入。从画面上看,蚩尤手上还握着青铜长矛和剑、戟,占尽进攻和防护的绝对优势。但就像我们前文说过的,这一时期到底有没有青铜,还缺乏考古上的证据支持。
蚩尤身先士卒,率领弟兄八十一人,进如锋矢,战如雷霆。他们以头顶的牛角集结成十数人一组,身披牛皮,猛冲黄帝,煞是历害,简直是古代坦克。黄帝之卒人自为战,没有编队,与坦克相撞,纷纷披靡。(现在河北省还有牛角相抵的摔跤运动,号作“蚩尤戏”)。
在近距离搏斗中,东夷族含铜量很高的武器装备(虽然我们要打个问号)开始发挥优势,挥舞石斧和木棒的黄帝行伍大乱,纷纷披靡。虎背熊腰、血胆鹰扬的东夷战士,在呼啸冲杀之中,生死相搏,奋厉逞强,狠剁黄帝族人头。到处是哀嚎,到处是流血。黄帝落花流水,认识到自己所发动的是一场山猫对老虎的进攻。正在惶急,盟友榆罔看看形式不好,早就怕死了蚩尤,干脆率先撤出战斗,带头溃退。黄帝被卷着奔命而去,抛弃了几百具肢体不全者在原处挣扎呻吟。
蚩尤乘胜追击,攻势雄劲,不断给黄帝、榆罔以重创。黄帝在中原大跌面子,冥思苦想之后,决定主动后退,诱敌深入,待蚩尤实力削弱后再寻找战机。
根据这一构想,黄帝离开中原,主动向北撤退,把战争引向他所熟悉的老窝河北省北部的涿鹿。蚩尤率部跟踪追击。当时的物力水平和运输能力远远不足以支持远程运动作战,蚩尤为了除恶务尽,做了他那个时代所难以做成的事。
黄帝退至涿鹿大本营,凭借着一个带有土围子的城固守,叫做黄帝城,用以消耗蚩尤,位置在北京官厅水库以西七十里,涿鹿县地区。遗址显示,黄帝城五百米见方,有三五米高的夯土城围。如果你去那里的话,还可以拣到石斧,也许是黄帝抡过的。这是中国最早的城邑之一,比两河流域、埃及地区晚一两千年。
这时应龙向黄帝献策。应龙说:“我们筑堤蓄水,再决堤放水,足以把蚩尤的营地没为汪洋!”
黄帝觉得这个馊主意很好,就让应龙带领一拨工程队在灵山河谷施工,垒石为坝。应龙具有驱动地面流水的神力,他截取灵山河水,秘密蓄积水位。可是他的蓄水工程做了一半,却赶上天降暴雨,大坝一下子绝堤了,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飞崩,裂岩荡崖,直冲应龙,顺势淹向了黄帝大本营。
蚩尤则灵活转移,不受大害。黄帝之人却泡在水里,自相践踏,哭天叫地,多成水下之鬼。后人却把这场暴雨的产生安在蚩尤头上,说蚩尤请来了风伯、雨师。风伯嗡嗯嗡嗯,气息如云,从东海搬来水蒸气,移动到河北省涿鹿上空。雨师则把东海的食盐捻成氯化钙粉末,洒向云端,增加空气中冰晶和水滴密度,实行人工降雨。于是晴天一声霹雳,暴雨如注,把黄帝淹坏了。这种说法是为了衬托蚩尤的妖术。
大雨月久不息,黄帝泡得受不了了,也赶紧动用自己的神异功能,从天上下载了一位很危险的神祇——女魃。女魃长得外陋内慧,穿着青色衣服,眼睛水汪汪,牙齿不是很暴,身高1。8 5米,跑得有点快,脑袋顶是秃的(因为被烈日烤的缘故)。因为长得丑,老找不到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