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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少奇同志10 月17 日到达开封,到11 月12 日猛然长逝,共27 天。27
天中,祖国上空又增添了几多阴云?!面对那翻滚的云层,少奇同志在天之
灵,又该思索些什么呢?
一套普通的衣服,作为寿衣穿在少奇同志骨瘦如柴的身上。
遗体搁置在西楼一层的廊檐下进行拍照。
遗体在这座银行金库的地下室过道上停放。近半尺厚的铁门锁上了。谁
也猜测不到,我们的国家元首在这个独特的天井院内含恨而死。作为金库地
下室的过道上,却囚禁着我们的国魂!
六
按节令,11 月中旬的天气并不算很冷,但是这一年却处处给人以冷的感
觉;淅淅沥沥的秋雨,更增添了这种寒意。
15 日零点刚过,一辆灵车向开纣市东郊火化场驶去。
少奇同志的头和面部全部用白布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少奇同志生前戴的罪恶帽子似乎还不够多,不够重,死了以后新戴的帽
子是:“烈性传染病患者”!
灵车是“六九”型吉普车代替的,车身容纳不了少奇同志高大的身躯,
他的两只脚露在车厢外。。
没有一个花圈,没有一朵白花,没有一寸黑纱。有的是阴沉而漆黑的夜
幕,如泣如诉的秋雨。。
灵车徐徐行进在古城的街道上,周围的一切都在沉默。
因为是“烈性传染病患者”,当灵车来到火化场时,有人正在那里喷洒
消毒剂。
不可能举行任何形式的悼念仪式。少奇同志的遗体被匆忙地送进了火化
炉。
与此同时,他生前在开封时的遗物也付之一炬,灰飞烟灭了。
少奇同志当年长期在白区从事革命活动,不知用了多少化名,可他万万
没有想到,作为国家主席,去世后仍得把名字再次隐埋起来。
这是少奇同志的骨灰寄存证:
骨灰编号:一二三
申请寄存人姓名:刘原
现住址:××××部队
与亡人关系:父子
死亡人姓名:刘卫黄
年龄:七十一
性别:男
作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我党和国家的卓越领
导人之一的刘少奇同志,就这样从政治舞台上顿然消失,而且经年累月地沉
沦冤海!
七
历史是无情的。千秋功罪,总有人评说!
十一届五中全会为刘少奇同志彻底平反昭雪恢复名誉的决议,如春风送
暖,使冰雪消融。亿万人民心头的疑云飘散了,压抑的情怀舒展了,心中的
花朵绽开了,怒放了!与此同时,迫思怀念的浪涛无不在每个人的胸中翻卷。
人民不会忘记少奇同志的丰功伟绩。
人民不会忘记少奇同志那高大的形象,那慈祥的眼睛,那和蔼的面容,
那平易近人的风度。
人民也不会忘记,在那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中少奇同志精神上、
肉体上所遭受的种种磨难。
人民将永远把少奇同志怀念!
值得告慰少奇同志英灵的是,我们的党正在恢复她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
风,正在改善她的领导,提高她的战斗力。一批久经考验的同志参加了党中
央的领导机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前程似锦。这些,为的是不让历史的悲剧
重演,不再把党、国家、民族和人民,投入到空前的浩劫之中。
当少奇同志在天之灵得知这些的时候,是会得到慰藉的,他一定会站立
云端,向党,向祖国,向人民,发出朗朗的笑声。
少奇同志永远活在亿万人民的心中!
少奇同志永垂不朽!
敬爱的少奇同志安息吧!
1980 年3 月1—10 日开封—郑州
查寻刘少奇骨灰经过
赵文甫
1969 年11 月12 日,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
们敬爱的刘少奇同志在开封惨遭迫害致死。仅将我所了解的有关刘少奇同志
惨死及查询其骨灰存放的情况作一回忆,以寄托对少奇同志的永恒怀念。
一
十年浩劫使我蒙受不白之冤达12 个年头。
1979 年2 月,当中央恢复我的中共河南省委书记职务(并兼任省纪律检
查委员会筹备组组长和省委“两案”审理小组组长)的同时,便听到社会上
风传刘少奇同志死在开封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文化大革命”十几年来,
我对少奇同志的情况一无所知,少奇同志怎么会死在开封呢?是真的还是假
的?这个疑问索绕在我的心头。我感到无论按职责还是从党性来说,自己都
有责任把这个情况搞清楚。
为了尽快解开这个不解之谜,查明刘少奇同志的死因和骨灰的下落,我
立即派省委“两案”审理小组工作人员李树田、刘克让两位同志前往开封了
解情况。由于当时刘少奇同志的冤案尚未得到平反,调查要承担一定风险,
所以我们的调查工作只能秘密进行。从我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诬陷迫害的
亲身体会,我坚信少奇同志是无罪的。他一生襟怀坦白,立场坚定,坚持真
理,无私无畏,是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爱戴的、久经考验的、卓越的党和国
家领导人。林彪、江青一伙为达到篡党夺权的目的,强加给少奇同志的一切
诬蔑不实之词将被统统推翻,少奇同志的沉冤将得到昭雪,历史将对其作出
公正的评价。同时我在思想上也做好了再次接受“严峻考验”的准备。
李树田、刘克让同志很快返回郑州,汇报了他们去开封调查的情况,谈
到:
他们到开封后,听到不少群众在议论刘少奇同志死在开封的消息。他们
商量先从调查骨灰盒开始。为保密起见,到开封火葬场后不敢明说,而只说
是受人之托查找李树田同志一位老战友的骨灰,此人是湖南人,约有60 多
岁。火葬场的管理人员问死者叫什么名字,李树田同志则说几十年没见面已
记不准了,只记得姓刘。他们翻遍所有的骨灰存放登记表却没有见到刘少奇
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给改写别名?他们把所有姓刘的名字都抄
录了下来,其中发现123 号骨灰盒的死者叫刘卫黄,却没有骨灰存放证。经
询问才知道其存放证原是由开封驻军保存,现不知在何处?
为了弄清其中的奥秘,他们又访问了火葬场的几位老工人。老工人说,
隐约记得, 123 号死者是一个“烈性传染病人”,是在10 年前被火化的。
当时为防止传染,驻军曾先派人来安排说,只准留两个烧火工人值班,其他
工人都不要上班。这是在一天深夜,一辆吉普车拉着一具全用白布缠裹的尸
体驶进火葬场。因死者身躯高大,两只脚被拖在车身外面。火化时,火葬场
四周都有部队警戒。。
根据李树田、刘克让同志调查了解的情况,刘少奇同志惨死在开封已确
定无疑。听了他们的汇报,我说应该把调查情况向省委写个简要报告。当时
省委第一书记段君毅,第二书记胡立教,常务书记、省长刘杰,书记戴苏理、
乔明甫等同志看了报告都非常重视,一致意见要进一步查明情况。
根据省委几位领导同志的意见,我又很快和李树田、刘克让同志商量怎
样重返开封进一步深入调查,鼓励他们要克服一切困难,千方百计找到当时
的医护人员和其他有关人员,寻找线索,顺藤摸爪,查明原委。经过李树田、
刘克让两位同志的不懈努力,终于查清了刘少奇同志在开封惨死的真实情
况:1969 年10 月17 日,在林彪,江青一伙的密令下,把已经受到残酷迫害
重病缠身的刘少奇同志戴着“叛徒、内奸、工贼”和“中国最大的走资本主
义道路当权派”的帽子遣出北京,在中央“文革”专案小组人员的“监护”
下,用飞机夜航强行送到开封。据当时河南省革委会一位负责同志回忆说,
就在17 日这天,中央一位负责人曾事前打电话给省革委会主任刘建勋。刘则
称自己耳聋,而让他接了电话。电话通知说刘少奇将于当天夜晚被送往开封,
交当地驻军负责“监护”。当天晚上9 时许,强送刘少奇同志的飞机神秘地
在黑暗中的开封南郊机场降落。少奇同志赤着身子,被人用被子裹着,用担
架拖下飞机,送进了一辆救护车中。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市区。这时已呼吸困难、一息尚存的少奇同志
不是被送往医院进行抢救治疗,而是被拉进了北土街路西的一座院落——原
开封市人委(即市政府)大院。这是一个四面楼房环抱的天井小院。解放前
这里曾是一家银行,建筑异常坚固,院墙高大森严,只有夏日的阳光偶尔爬
过这高高的院墙射进来。
少奇同志被抬进了西楼的一间屋子里。室内设备简陋之极,只有一张单
人床和一张小木桌,此外,是四面的墙壁。就是在这间囚室里,少奇同志在
一徘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但不明真相的警卫战士的日夜“监护”下,度过了他
生命的最后27 天。
据当时曾执行过“监护”任务的人员透露,他们是接受中央“文革”专
案小组的密令,被迫执行任务,其中只有极少数人知其内情。他们被反复训
话,要求绝对保密,严格规定:不准打听、不准议论、不准告诉任何人,他
们基本上失去了自由。否则就要开除党籍军籍,以杀头论处。由此可见,林、
江一伙是何等心狠手辣,又是何等色厉内荏!
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和折腾,少奇同志被送至开封时,已处于昏迷状态,
整日嗜睡,醒来时不言不语,眼神无光,面部无任何表情,只有头部偶尔转
动一下;呼吸微弱,时而长出气,并伴有咳嗽,形容枯槁,皮包骨头。由于
长期的人身摧残,少奇同志已大小便失禁,连翻转身体的气力都没有了。他
不能自进饮食,只能靠胃管输送来维持生命。少奇同志手中一直紧紧握着一
只小葫芦,体温几经反复,高烧不止。医护人员除了定时给予鼻饲、帮助翻
转身体外,只能进行十分简单的治疗。当时在这间囚室里,一无检查设备,
二无必要的药品,连简单的检查化验都不能进行,况且治疗工作还常常受到
各种各样的干扰。据当时开封155 医院参加护理的有关人员说:“在没有经
过检查、化验,尚不能确诊是肺炎”的情况下,北京市的有关人员在返京前
交待叫他们按肺炎治疗,既不同意155 医院医生刘应干同志提出透视、拍片,
会诊的建议,又不让搞病历会诊。在少奇同志病情恶化、生命垂危之际,既
不通知让亲属看望,又不准进行积极的抢救,致使少奇同志于11 月12 日清
晨6 时45 分含恨离开了人间。
刘少奇同志逝世后,他们竟以“患有烈性传染病死亡”为名,在13 日深
夜悄悄地将遗体送到东南郊火葬场秘密地火化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席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着李树田他们的汇报,我只觉得义愤填膺,如鲠在喉;我们党中央第
一副主席,我们尊敬的国家主席竟惨遭如此毒手!?
二
刘少奇同志惨死开封的基本情况已经查明,但少奇同志的骨灰存放何
处?存放手续现在何人之手?我正为此事发愁。1979 年3 月5 日,我正坐在
办公室翻阅文件,省委副秘书长霍云桥同志送来一份他写给省委的关于刘少
奇同志骨灰存放及交接情况的报告,并将存放证及交接手续、信件等交给了
我。霍在报告中建议迅速派人到开封将骨灰盒取回,妥善保管,以防万一。
这真使我喜出望外。
我仔细地一一阅看了有关证件,没想到火化申请单竟是这样填写的:
死者刘卫黄申请人刘原
职业无业关系父子
骨灰盒编号 123 号
刘少奇同志为革命奋斗了一生,死后竟被说是“无业”!原来刘少奇同
志的骨灰盒是由开封驻军奉命管理,暂存开封火葬场。 1975 年该军调防
后,曾于同年11 月30 日派该军保卫处长张金贵同志持函赴郑,向中共河南
省委第一书记、河南省军区第一政委刘建勋请示了关于刘少奇骨灰管理移交
的问题。
同年12 月8 日,中央“文革”专案小组一办致函开封驻军:“经请示中
央领导同志批准,同意××、××、××刘少奇的骨灰移交给河南省委有关
单位管理。”12 月25 日,该军又派张金贵持上函及有关证件来郑向刘建勋
作了汇报。刘即安排霍云桥和张金贵具体办了有关交接手续。刘并指定将骨
灰存放证及交接手续由省委办公厅机要处保存,而对此重大政治问题,刘建
勋1978 年5 月调离河南后,从未告诉当时河南省委任何负责同
志。
我的心情是急迫的。事不宜迟,我当即嘱霍云桥同志马上秘密去开封,
按照骨灰盒存放号码,尽快将刘少奇同志的骨灰盒取回省委。
霍云桥等同志连夜前往开封,于3 月6 日将少奇同志的骨灰盒取回,送
到我的办公室。为保守机密,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