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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了若指掌的,所以,现在,他是在说谎,当年,他果然做了这样的小动作,目的是想陷害江萧吧!
他对江萧只是表面是奉承,从来都没有一丝兄弟情义,这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脸孔也变得更白,比蜡烛还白。
“我哥死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如果真有害我哥的心,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庭轩,偏偏造化弄人啊!”
她扯唇低低地笑开,笑得有些难以自抑,她在笑自己傻,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她一直想利用姚庭轩去把江家推入地狱,然而,没想到,杀她哥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她是一个在笨蛋,还居然爱上杀她哥的凶手,只是罪孽啊!
哥,我怎么对得起你?我苦苦追寻的杀人凶手居然是自己几经波折爱上的男人,哥,你会恨我吗?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哥,我不会就这样放过杀害你的人,哪怕是我用整个生命来相爱的男人,为了复仇,她想利用他,没想到掉入了他温柔的陷井,常年的朝夕相对,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了他,然而,这不过是本世界最大的笑话,她利用他的野心与爱自己的心,将江家整下台,将江萧与林静知逼入了绝境,在这场复仇的游戏中,她甚至不惜将自己弄成人人唾弃的小三,为了他,她也吃尽了苦头,他的原配至今还将自己亲生儿子捏在手里做为威胁她的人质,要不是这样,她又何必诈死?何必去韩国整容?将自己弄成别的女人脸孔,将父母给她的脸孔变成了一张陌生人的,弄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再来揭穿这样的事实,她无法接受,可是,毕竟,这是事实,她是一场笑话,她是世界上最痴最笨最无知的女人,姚庭轩,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
心底冷笑几声,香雪欣重新凝扫向姚庭轩的眸光如两柄冰冷钢刀。
“雪欣,其实,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何必再去追究呢?”
“不追究?”望着姚庭轩,香雪欣想笑,她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目的就是想把杀害哥哥的凶手绳之以法,不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他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笑死人了,她望着他,神情渐渐变得冷肃,淡漠,疏离,陌生,她望着他的目光,是一种全新的目光。
她看着他,脑子里划过许多的画面,是哥哥在医院里惨死的一幕,他满身,满脸都是鲜血,他戴着氧气罩,在医生打了强心针后,她走入了病房,哥哥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极其艰难地对她说。
“欣欣,记住,是江家害我们的,是江萧害我们的,活着一定要为哥哥报仇报仇报仇是他们让我们家破人亡报仇是他们让你没有了失去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一定要为哥哥报仇,否则哥哥死不冥目。”
说完这句话,哥哥的手就从她掌心滑落,他的双眼大睁着,真的是死不冥目啊!她抱着哥哥,抱着这个世界上仅仅剩下的唯一亲人,她哭,她喊,连喉咙都快喊破了,她没有办法留住哥哥离开的步伐,眼望着哥哥惨死,而杀害哥哥的凶手还这样逍遥法外,他们仍然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生活并没有与以往不一样,而她的生活就此天覆地番,没有了哥哥给被贴,她只能上到高中,再也没有办法念下去,是江萧杀了哥哥,毁了她的生活,哥哥惨死的一幕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挥之不去,成了她一生的梦魇,所以,她出了社会,遵照了哥哥的遗嘱,她要报仇,完成哥哥的心愿,让哥哥能死得冥目,事实上,她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与时间,她已经做到了,然而,一切都是一场空,她居然把杀人凶手搞错了,没想到啊!那个罪亏祸首并不是江萧,而是这个眼前一直嚷嚷着要保护自己的男人,是他,是他杀害了哥哥,是他利用了江萧将哥哥害死,他才是那个毁了她人生,却嚷嚷着要给她美好未来人生的男人,为了她,她得罪了多少的人,让江萧,江家受了那么多的无妄之灾,更是让林静知与江萧分开了那么多年,为了他,她破坏了敖雪莲的幸福,她是一个坏女人,被人骂成了狐狸精,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是一个骚货,是一个道德有问题的女人,甚至不惜为他生下儿子,一个在世人眼中的私生子,为了能与他双栖双飞,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一刻,她的心中,因为那段迈不过去坎,心痛难当,懊悔不已,不,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是她有眼无珠,爱错了人,哥哥,无论他是谁,我也要让他血债血债。
心中,狂恨地嘶吼着,眼睛慢慢地变得血红,她要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他骗得自己好苦,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却偏偏骗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对江家人行凶,到底,谁是谁的棋子?长久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利用他,他是自己复仇的工具,一枚棋子,可是,如今看来,整个事实真相浮出水面,她才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利用她,将江家推入了地狱,她们两个狼狈为奸,这是当初,敖雪莲骂他们的话,骂得太对了,她自己都感觉就是这样的,她们就是狼狈为奸,就是一对奸夫淫妇,这一刻,她心里好悔,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错事已经铸成,她没人办法,浩浩,她一个人会带,如果放过他,哥哥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血债血尝吧!
她从裤管里摸出一把枪,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姚庭轩这一刻傻眼了,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绝无仅有的慌乱,薄唇扯开:“雪欣,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承认当初是我想对付江萧,因为,长久以来,我都恨他,恨他处处抢了我的风头,恨他比我优秀,我不过是想整一下他而已,我没想事情会有那么严整,再说,那时,我不过才二十来岁啊!都是年少无知的岁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雪欣,让一切都过去吧!我知道我罪不可赦,可是,你想一想浩浩,难道你忍心让浩浩成为一个没有爹地的孩子?”
姚庭轩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在往事被提窗的时刻,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他没有想到啊!看来,他太高估了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地位,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男人更绝,更狠。
多说已经无用了,姚庭轩,即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就休怪我残冷无情了,说着,她走向他,将枪贴在了他的胸口,食指拉开了保险,指节压下,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姚庭轩的嘴唇张得极其地大,也许,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死在心爱的女人手里,他想到自己千百种死法,罪恶滔天的他,也许会被车压死,也许会被河水淹死,也许会被江萧的子弹射穿喉咙,也许会自己跳下那万丈高楼,粉身碎骨^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是这样死去,死在了雪欣的枪口之下。
眉头一皱,香雪欣握着枪柄的手掌,愤恨地往前面一推,没有想到,先前,在慌乱中逃生,机舱并没有关牢,被她愤恨一撞,机舱门大开,姚庭轩的身体就这样笔直甩出,那一刻,香雪欣惊呆了,她急忙伸出手臂,想要去拉他,但是,他身体坠的很快,已经看不到半个身影了,她的眼睛凸得好大,呼呼的冷风从袖口里笔直地灌进她的衣袖中,冷风吹着她的一头乱发,渐渐吹醒了她的理智,她做了什么?定定地望着自己张开的五指,手枪从她掌心滑出,同样坠下深渊!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是她亲手将姚庭轩推下了飞机,最爱的人已经粉身碎骨了。
她捧住自己的面颊,泪水从她雪白的指缝间涌出,那泪水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海,她跪了下去,在面对姚庭掉下去的方向,飞机还在不停地飞旋,眼下的世界,全是一片雾气缭绕的山峦,万里河山,多么美好,可是,她的世界,已经残破不堪!是她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哥哥,我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她面对着一个方向,磕了一个长头,将姚庭轩推出飞机,让他尸骨无存,是她对哥哥最好的交待。
然后,她没有关掉机舱,就站在机舱口,任冷风吹袭着她,吹着她乌黑的长发,脸上掠过千万种表情,有心酸,有释然,有难过,有爽快,有压抑,但,最多的却是痛苦。
替哥哥报了仇,自己心里就是五味杂陈,生不如死,原来,报仇果然是柄双利刃,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站在电脑面前,敖雪莲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在看到香雪欣把男人推出机舱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呆苦木鸡,她是想让这对狗男女自相残杀,可是,她没有想到,香雪欣那个女人,居然那么狠毒,就那样将男人推了出去,扑通一声,她整个人就倒在了地板上,天啊!是她害死了姚庭轩,是她亲自杀害了自己的老公,爱若心魂的老公。
小手捣住口,才能阻止自己哭泣出声,她的身体整个不停地抽搐,她怕,她什么也没有了,他在世的时候,她不能为他生育一个孩子,如今,他走了,离开了人世,她的人生也成了一包干灰,索然无味了。
抽搐了半晌,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想到了香雪欣那个可恶的女人,不,杀害姚庭轩的凶手,不是她,而是那个姓香的女人,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等她重新站起来,再看向电脑的时候,那个视频已经是一片黑框了,眼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们也不敢打电话给她,丧夫之痛犹如附骨之蛆呀!
她按拔了电话,冲着电话不停地叫嚷,声音几乎傻哑:“给我辑拿姓香的女人,快。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另外,给我派人寻找姚庭轩的尸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她的保镖并没有多问半个字,只简洁回答着,就按她下达的指令去执行。
她不报警,她要自己私自解决,报警不过是让香雪欣坐牢而已,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要毁了那女人的生活,让她活着比死更痛苦。
仰起头,她笑了,失去丈夫的痛苦让的心仿若裂成了两瓣,她爱他护他,而他却为了那个女人,最终成了泉下冤魂,姚庭轩,你死也难冥目吧!你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香雪欣会向你开枪,会将你就那样推出机舱,让他魂飞魄散。
*
经过大力追捕,姚庭轩的尸身在一条大海里被潜水员捞了上来,不过,由于十几天才寻找到,尸身已经发肿了,肿得很大,还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恶臭味,脑袋都被什么水中动物啃去了半边,已经是面目全非,残不忍睹,仅仅仅只是他衣袋里裹着那张身份证方能确定他是被人推下飞机的姚庭轩。
姚庭轩的死轰动了整座京城,由于姚家已经失势,所以,大家除了看笑话外,即便是曾经与姚家再好关系的人,如今,深怕引火烧身,也不敢来淌这趟浑水。
敖雪莲望着白布裹着尸身,脸上表情是一片木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送行,他生前作恶多端,恐怕他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拍手称快呢!可是,她曾经当他是天,他不能不这样丢下她不管,生前,他什么也没有给过她,死了,还要让她如此心碎痛苦,突然,敖雪莲眼睛迸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回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菜刀,掀开了覆盖着尸体的白布,一刀一刀愤恨地砍下去,她的举动吓坏了所有的人,无论再恨,再怨,人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烟消云散了,可是,无视身后那一道又一道佣人们无法理解她行为的目光,她一刀又一刀地砍着,直至将姚庭轩的尸体砍了一个稀巴烂,恰在这时,姚君辰刚风尘仆仆赶来,见此情景,吓得整个脸孔发白,他奔上前,夺下了敖雪莲手中的菜刀,望着哥哥被砍成了无数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心底涌上一层愤慨,但,更多的是悲凉,他能怪嫂子吗?在世的时候,哥哥待她一向不好,就连死的时候,他也是与香雪欣那个贱人在一起,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他一直都不赞成哥哥的做法,当初,他们为了替自己打抱不平,把江政勋陷害入狱,他就曾阻挡过,然而,姚家人向来都视他为空气,说什么都当成是废话,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缄默,无法娶静知,他发誓,终将一生不再婚娶,所以,日日沉迷在演绎圈与美酒中,不再过问世事,他父亲姚利下台,由于他不是政界之人,平时也与那些人沾不边,所以,军区的人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抓住他半点把柄,他还在为救父亲的事奔波,没想到,哥哥就出了事,他知道哥哥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棺材抬进来。”他冲着一屋子沉默不语的佣人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