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旱呐Γ竿咸斓亩鞔停砸惶焯旌笸恕?杉又砸惶焯斐そ托∪酥砸惶焯旌笸耍蚨际且谎摹>雍托∪瞬畋鹦猓蚓驮谡饫铩!
流星坠落,树木发出声响,普通人都很恐惧。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回答是:“这没有什么。”这是由于天地的变动,阴阳的转化造成的,是事物中少见的现象。对它们感到奇怪,是可以的;而惧怕他们,就错了。日蚀、月蚀的发生,台风下雨的不合时节,怪星的偶尔出现,这些是无论什么时代都曾经有过的。君王贤而政治清平,那么这些现象即使同时发生,也并没有什么害处。如果君王昏庸而政治险恶,那么这些现象即使一种也没发生,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流星的坠落,树木的鸣叫,这是由于天地的变动,阴阳的转化造成的,是事物中少见的现象。对它们感到奇怪,是可以的;而害怕他们,就错了。
在已经出现的事物中,人为的灾祸才是最可怕的。耕作粗疏,会损伤庄稼;除草粗疏,会影响收成;政治险恶,会失掉民心。田地荒芜,庄稼歉收,米价昂贵,人民挨饿,道路上有饿死的人,这叫做人为的灾祸。政治法令不清明措施不及时,农业生产不被重视,这叫做人为的灾祸。不实行礼义,不区分内外,男女荒淫昏乱,父子互相猜疑,上下互相背离外寇内乱并起,这叫做人为的灾祸。灾祸产生于人为的混乱,如果上述三种人为的灾祸交错发生,国家就没有安定的日子了。这个道理很浅近,但这种灾祸却很惨重。不按时劳作,就会牛马互生怪胎,六畜出现怪现象。这些现象可以让人奇怪,但不可怕。古书上说:“万物中的怪现象,经书是不做解释的。”没有实用的辩说,就不急需考察,应当放弃而不管它。至于君臣之间的礼义,父子之间的感情,夫妇之间的分别,那是应该天天研讨而不能放弃的。
祭神求雨而下了雨,这是为什么呢?回答是:这没有什么,就像不祭神求雨而会下雨一样。发生日蚀、月蚀就敲打呼救,遇到天旱就祭神求雨,经过占卜才决定大事,所有这些都不是认为真会求得什么,而是作为一种装饰罢了。所以君子认为这是一种装饰,而百姓则认为是神灵。把它看作装饰就能吉祥,把它看作神灵就要遭殃了。
在天上,没有比日月更明亮的了,在地上没有比水火更明亮的了,在万物中没有比珠玉更明亮的了,在人间没有比礼义更明亮的了。所以日月如果不高挂天空,光辉就不显赫;水火如果不积聚,映照、滋润就不广博;珠玉的光彩如果不显露于外,王公贵人就不把它当作宝物;国家如果不实行礼义,它的功绩和名声就不会显著。所以人的命运在于如何对待自然,国家的命运在于是否实行礼义。做君王的,尊重礼义,崇尚贤人,就会称王;重视法度,爱护百姓,就会称霸;贪求财利,多行诈术就会危险;玩弄权谋,反复无常而又阴险狡猾,就会亡国了。
尊崇天而仰慕它,哪里比得上把它当作物来畜养并控制它!顺从天而歌颂它,哪里比得上控制天命并利用它!盼望天时而等待它,哪里比得上顺应时节并利用它!听凭万物自然生长繁衍,哪里比得上施展才能并变革它!空想着役使万物,哪里比得上管理好万物而不浪费它!仰慕万物生长繁殖的奥秘,哪里比得上掌握规律促进万物更好地成长呢!所以放弃人的努力而去指望天的恩赐,那就不符合万物的本性了。
经过历代都没有改变的东西,就足以成为一贯适用的原则。朝代的兴衰变化,都应该用这个一贯的原则去对待。运用这个一贯的原则治国,就不会混乱;不了解这个一贯原则,就不会应付各种变化。这个原则的重要内容从来没有消亡过,社会混乱是由于使用这一原则发生差错,社会安定是因为使用这一原则完备正确。所以要以道所提倡的作为标准,符合道的就可以遵从,偏离道的就不要实行,违背道的就会造成极大的惑乱。涉水过河的人要靠指示水深度的标志走,标志不清楚,就会沉到水里;治理百姓的人要把道作为标志,标志不清楚就会使国家混乱。礼就是标志,违背礼,就是昏暗的时代;昏暗的时代,社会就大乱。所以道在各方面都很明确,外事内政都有不同的标准,看得见与看不见的都有一定常规,这样人们的灾难就可避免了。
万物只体现了自然规律的一部分,某一事物是万物的一部分,愚昧的人只看到某一事物的一部分,却自以为懂得自然规律了,其实是一无所知。慎子只知事物的后一面,而不知先前倡导的一面。老子只知道委曲求全,而不知道伸展抱负。墨子只主张齐同平等,而不提倡等级差异。宋子只知道人的情欲寡少,而没看到人的欲望向来就多。只知道居后而不率先倡导,那么群众就看不到前进方向。只有屈曲而不有所作为,那么贵贱就无法区分。只有齐同平等而不讲等级差异,那么政令就无法推行。只强调清心寡欲而不照顾多种需要,群众就得不到教化。《尚书》上说:“不要有所偏爱,要完全遵循圣王的道路。不要有所偏恶,要完全遵循圣王的道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八、正论
主旨
本篇就当时“世俗之为说”的种种错误论调提出了诘难和批判。针对“主道立周”之说,论证了君王之道利于彰明、不利于隐秘,利于公开、不利于隐匿;针对“桀、纣有天下,汤武篡而夺之”之说,指出汤武并不是杀掉君王,而只是杀了“独夫”,只要像汤武那样修行正道、兴利除害,就会使天下人归顺,就应该取得王位;针对“治古无肉刑”的说法,强调必须“征暴诛悍”、刑称其罪,表现了法制思想。此外,还批驳了所谓“汤、武不能禁令”、“尧、舜擅让”、“尧、舜不能教化”以及因厚葬而产生盗墓行为等论调。
①【周】隐密。
世俗之为说者曰:“主道利周①。”是不然。主者,民之唱也,上者,下之仪也。彼将听唱而应,视仪而动。唱默则民无应也,仪隐则下无动也。不应不动,则上下无以相有也。若是,则与无上同也!不祥莫大焉。故上者下之本也。上宣明,则下治辨矣,上端诚,则下愿悫【悫】诚实。悫,音què。矣,上公正,则下易直矣。治辨则易一,愿悫则易使,易直则易知。易一则强,易使则功,易知则明,是治之所由生也。上周密,则下疑玄矣;上幽险,则下渐诈矣;上偏曲,则下比周矣。疑玄则难一,渐诈则难使,比周【比周】结党营私。
则难知。难一则不强,难使则不功,难知则不明,是乱之所由作也。故主道利明不利幽,利宣不利周。故主道明则下安,主道幽则下危。故下安则贵上,下危则贱上。故上易知,则下亲上矣;上难知,则下畏上矣。下亲上则上安,下畏上则上危。故主道莫恶乎难知,莫危乎使下畏己。传曰:“恶之者众则危。”《书》曰:“克明明德。”《诗》曰:“明明在下。”故先王明之,岂特玄之耳哉!
世俗之为说者曰:“桀纣有天下,汤武篡而夺之。”是不然。以桀纣为常有天下之籍则然,亲有天下之籍则不然,天下谓在桀纣则不然。古者天子千官,诸侯百官。以是千官也,令行于诸夏之国,谓之王。以是百官也,令行于境内,国虽不安,不至于废易遂亡,谓之君。圣王之子也,有天下之后也,势籍之所在也,天下之宗室也,然而不材不中,内则百姓疾之,外则诸侯叛之,近者境内不一,遥者诸侯不听,令不行于境内,甚者诸侯侵削之,攻伐之。若是,则虽未亡,吾谓之无天下矣。圣王没,有势籍者罢不足以县天下,天下无君,诸侯有能德明威积,海内之民莫不愿得以为君师;然而暴国独侈,安能诛之,必不伤害无罪之民,诛暴国之君,若诛独夫。若是,则可谓能用天下矣。能用天下之谓王。汤武非取天下也,修其道,行其义,兴天下之同利,除天下之同害,而天下归之也。桀纣非去天下也,反禹汤之德,乱礼义之分,禽兽之行,积其凶,全其恶,而天下去之也。天下归之之谓王,天下去之之谓亡。故桀纣无天下,汤武不弒君,由此效之也。汤武者,民之父母也;桀纣者,民之怨贼也。今世俗之为说者,以桀纣为君,而以汤武为弒,然则是诛民之父母,而师民之怨贼也,不祥莫大焉。以天下之合为君,则天下未尝合于桀纣也。然则以汤武为弒,则天下未尝有说也,直堕之耳。
故天子唯其人。天下者,至重也,非至强莫之能任;至大也,非至辨莫之能分;至众也,非至明莫之能和。此三至者,非圣人莫之能尽。故非圣人莫之能王。圣人备道全美者也,是县天下之权称也。桀纣者,其志虑至险也,其志意至也,其行为至乱也;亲者疏之,贤者贱之,生民怨之。禹汤之后也,而不得一人之与;刳比干,囚箕子,身死国亡,为天下之大僇,后世之言恶者必稽焉,是不容妻子之数也。故至贤畴四海,汤武是也;至罢不能容妻子,桀纣是也。今世俗之为说者,以桀纣为有天下,而臣汤武,岂不过甚矣哉!譬之,是犹伛巫跛匡大自以为有知也。
故可以有夺人国,不可以有夺人天下;可以有窃国,不可以有窃天下也。可以夺之者可以有国,而不可以有天下;窃可以得国,而不可以得天下。是何也?曰:国,小具也,可以小人有也,可以小道得也,可以小力持也;天下者,大具也,不可以小人有也,不可以小道得也,不可以小力持也。国者、小人可以有之,然而未必不亡也;天下者,至大也,非圣人莫之能有也。
世俗之为说者曰:“治古无肉刑【肉刑】指黥、劓、劊⒐⒋蟊俚刃谭!w簦诹成洗套郑可夏视殖颇蹋回妫畹舯亲樱粍|,断足;宫,破坏男女生殖机能;大辟,杀头。,而有象刑:墨黥,婴【婴】即草缨。,共、艾毕,劊㈠稹惧稹繓犅椤牐魓ǐ。屦,音jù,鞋。,杀、赭衣而不纯【不纯】不镶边,这里指没有衣领……治古如是。”是不然。以为治邪?则人固莫触罪,非独不用肉刑,亦不用象刑矣。以为人或触罪矣,而直轻其刑,然则是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也。罪至重而刑至轻,庸人不知恶矣,乱莫大焉。凡刑人之本,禁暴恶恶,且惩其未也。杀人者不死,而伤人者不刑,是谓惠暴而宽贼也,非恶恶也。故象刑殆非生于治古,并起于乱今也。
治古不然。凡爵列、官职、赏庆、刑罚,皆报也,以类相从者也。一物失称,乱之端也。夫德不称位,能不称官,赏不当功,罚不当罪,不祥莫大焉。昔者武王伐有商,诛纣,断其首,县之赤旆。夫征暴诛悍,治之盛也。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也,未有知其所由来者也。
刑称罪,则治;不称罪,则乱。故治则刑重,乱则刑轻,犯治之罪固重,犯乱之罪固轻也。《书》曰:“刑罚世轻世重。”此之谓也。
世俗之为说者曰:“汤武不善禁令。”曰:“是何也?”曰:“楚越不受制。”是不然。汤武者、至天下之善禁令者也。汤居亳,武王居鄗,皆百里之地也,天下为一,诸侯为臣,通达之属,莫不振动从服以化顺之,曷为楚越独不受制也!
彼王者之制也,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迩而等贡献,岂必齐哉!故鲁人以榶,卫人用柯,齐人用一革,土地刑制不同者,械用、备饰不可不异也。故诸夏之国同服同仪,蛮、夷、戎、狄之国同服不同制。封内甸服,封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终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夫是之谓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近而等贡献;是王者之制也。
①【沟中之瘠】比喻智虑浅薄。瘠,贫瘠、困顿。
彼楚越者,且时享、岁贡,终王之属也,必齐之日祭月祀之属,然后曰受制邪?是规磨之说也。沟中之瘠①也,则未足与及王者之制也。语曰:“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谋智,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此之谓也。
世俗之为说者曰:“尧舜擅让。”是不然。天子者,势位至尊,无敌于天下,夫有谁与让矣?道德纯备,智惠甚明,南面而听天下,生民之属莫不震动从服以化顺之。天下无隐士,无遗善,同焉者是也,异焉者非也。夫有恶擅天下矣。曰:“死而擅之。”是又不然。圣王在上,决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皆使民载其事而各得其宜。不能以义制利,不能以伪饰性,则兼以为民。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