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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谷的每一个人今天晚上都来金鸡饭店了。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大厅里早已挤满了人。有男人和女人,有大人和孩子,村里的人都来了,大家站在那里聊天,都显得很愉快。不过一部分小孩子已经躺在父母的膝盖上睡着了。我们一到,气氛马上活跃起来。
“约拿旦,”他们喊叫着,“约拿旦来了!”
饭店老板——这是一个高大的、长着红花脸的英俊汉子——他喊起来,所以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约拿旦来了,不,狮心兄弟来了,两个!”
他走过来,把我放到桌子上,以便大家都能看到我。我站在那里,觉得脸上发烧。
这时候约拿旦说:“这是我可爱的弟弟卡尔·狮心,他终于来了!希望大家多关照,就像你们大家过去关照我的一样。”
“说的对,你放心吧,”饭店老板一边说一边把我抱下来,不过在他放开我之前,他拥抱我一下,我感到他真有劲儿。
“我俩,”他说,“我们一定能够变成像约拿旦和我一样的好朋友。
我叫尤西。不过人们总叫我金鸡。金鸡——他,你只要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他,不要忘记这一点,卡尔·狮心。”
索菲娅也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可是非常孤单,约拿旦和我在她旁边坐下。我觉得她对此很高兴。她友善地微笑着,我问我喜不喜欢我的马,还问约拿旦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到她的花园里去帮忙。但是后来她就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这时候我注意到,她在为什么事而忧愁。我还发现一些其他的情况,坐在大厅里的人差不多都要向索菲娅投以某种问候的目光,而每一位站起来要回家的人,总是首先向我们这张桌子点一点头,好象她有种特殊之处,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坐在那里,身桌简朴的衣服,头上戴着头巾,经常劳动的一双棕色的手放在膝盖上,跟一位普通的农妇一样。究竟她有什么特殊呢?我思索着这个问题。
我在饭店那里过得很愉快。我们唱了很多歌,有一些歌我过去会唱,有一些我根本没听说过,看来大家都很愉快。不过他们真的愉快吗?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好像有心病,像索菲娅一样。他们不时地想起什么愁事,他们很担心。可是约拿旦曾经说过,樱桃谷的生活轻闲、简朴,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不管怎么说吧,他们有时候还是很高兴,唱歌、欢笑,大家都是朋友,看起来彼此都很友爱。不过我认为他们最喜欢约拿旦。就像我们住在城里时一样,大家都喜欢他。还有索菲娅,我觉得大家也喜欢她。
然而随后出现了一件事,我们要回家了,约拿旦和我到院子里去解我们的马,我这样问:“约拿旦,索菲娅到底有什么特殊呢?”
这时候我们听到我们身边有一个用很愤怒的声音说:“对,问得好!索菲娅有什么特殊呢?我已经想了很久!”
院子里很暗,我看不清讲话的是谁。不过他大步走到窗子里透出的灯光里,我认出了这个汉子,在饭店里他坐在我们旁边,他长着红色的卷曲头发和一点红色的络腮胡子。我已经注意到他,因为他一直愤愤不平地坐在那里,一句歌儿也没唱。
“那个人是谁?”我们走出大门以后我问约拿旦。
“他叫胡伯特,”约拿旦说,“他知道得很清楚,索菲娅有什么特殊。”随后我们骑马回家。这是一个寒星明亮的夜晚,我过去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明亮的星星。我竭力猜想那一颗是土星。
这时候约拿旦说:“土星,啊,它在宇宙间很远很远的地方运行,从这里是看不到的。”
我觉得这真有点儿让人伤心。
第 五 章
不过这一天来了,我得以了解索菲娅的特殊之处。
一天早晨约拿旦说:“今天我们要到白鸽皇后那里去一趟。”
“真够好听的,”我说,“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后?”
“索菲娅,”约拿旦说,“我跟她开玩笑时才称她为白鸽皇后。”
我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
到索菲娅住的托里巴庄园要走很长一段路。她的房子位于群山环抱的樱桃谷边上,紧靠山梁。
我们清晨骑马赶到那里,她正站在外边喂鸽子。她的所有鸽子都是雪白的!当我看到这些鸽子的时候,我马上想起了曾落在我窗台上的那只白鸽子,离现在大概有一千年了。
“你记得吗?”我小声问约拿旦,“当你去看我时,是不是其中一只借给你羽毛衣服?”
“当然,”约拿旦说,“不记得这件事还能记得别的什么?只有索菲娅的鸽子才能飞越天涯海角。”
鸽子在索菲娅四周飞翔,就像一片片白云,而她平静地站在拍打着翅膀的鸽子中间。我想她看起来真像一位白鸽皇后。
直到这时她才看见我们。她像平常那样友善地问候我们,但是不高兴,正确地说她很伤心。她立即低声对约拿旦说:“我昨天晚上找到了维尤兰达的尸体,胸口中了一箭。在野狼涧上空。
信笺丢失。”
约拿旦的眼睛变得暗淡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没有看到他这样痛苦。我几乎认不出他,也辨别不出他的声音。
“我已经确信无疑,”他说,“我们在樱桃谷出里出了一个叛徒。”
“对,我们中间肯定出了叛徒,”索菲娅说,“我过去不相信,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一定是这样。”
我看得出她有多么悲伤,不过她还是对我说:“过来,卡尔,不管怎么样你厉害是看看我的庄园吧。”
她一个人住在托里巴庄园里,养育鸽子、蜜蜂和山羊,花园里长满了花,连人都走不过去。
在索菲娅领着我们四处看的时候,约拿旦开始翻地、锄草,人们在春天做这些事情。
我看了庄园里的一切,索菲娅的很多蜂房、郁金香、水仙花和令人感到新奇的山羊,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想着那个维尤兰达,在群山的上空被射死的是谁呢?
我们很快回到约拿旦身旁,他趴在地上正在锄草,两手沾满黑泥。
索奇疼地看着他,并说:“喂,我的小花匠,我想你该干点别的事儿了。”
“我知道。”约拿旦说。
可怜的索菲娅,她肯定很不安,但是她抑制着自己。她派人到山里侦察,看样子坐卧不安,连我都不安宁了。她想侦察什么?她在等谁?
这一切我很快就会知道。恰好在这个时候,索菲娅说:“她来了!上帝保佑,帕鲁玛在那儿!”
这是一只她养的鸽子朝我们飞来。起初它仅仅是群山上空的一个小黑点儿,但是很快它就来到了我们身旁,落在索菲娅的肩膀上。
“过来,约拿旦,”索菲娅忙说。
“好,可是斯科尔班呢?——我是指卡尔,”约拿旦说,“他一定要了解这一切吗?”
“当然,”索菲娅说,“快一点儿,你们俩都过来!”
索菲娅带着肩上的鸽子先于我们跑进房子里。她把我们领进靠近厨房的一间小屋子,拉上门,关好窗子。她不愿让任何人听到或者看到我们做的事情。“帕鲁玛,我的好鸽子,”索菲娅说,“你今天有比上次好的消息带给我吧?”
她把手伸到鸽子翅膀底下,掏出一个小容器。她从里边拿出一个纸团,跟上次我看见约拿旦从篮子里拿出来后藏进我们家箱子里的纸团一样。
“快念,”约拿旦说,“快,快!”
索菲娅念纸上的字,这时候她低低地叫了一声。
“他们把奥尔瓦也抓去了,”她说,“现在那里确实已经没有谁能做些事情了。”
她把纸条递给约拿旦,他读过纸条以后,两眼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樱桃谷出了叛徒,”他说,“你觉得谁可能这样坏呢?”
“我不知道,”索菲娅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当我知道的时候,上帝会拯救他,不管他是谁。”
我坐在那里听着,什么也不懂。
“你可以把情况告诉卡尔。我趁这个时间给你们做点早餐。”
约拿旦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沾满泥土的手指,但是他最后说:“好吧,现在你可以听了。索菲娅发了话我才能讲。”
在我来这里前前后后他讲了很多关于南极亚拉的情况,但是没有一件与我在索奇屋子里听到的事情相同。
“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他开始讲,“樱桃谷的生活轻闲、简朴。过去是这样,将来可能也还是这样,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因为当另一条山谷的生活变得沉重、艰难的时候,樱桃谷的生活也会艰难起来,这一点你要明白。”“还有另一个山谷?”我问,这时候约拿旦告诉我,在南极亚拉的群山中有两条绿色的美丽山谷——L夜群颓薇谷,这两条深谷的四周有高耸、?峻的群山环抱,约拿旦说,如果人们不熟悉条条危险的羊肠小路,很难逾越那些高山。但是山谷里的人了如指掌,能够自如地穿越。
“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过去能够,”约拿旦说,“现在却没有人能离开巨谷,也没有?能进去。除了索奇鸽子谁也不能。”
“为什么呢?”我问。
“因为巨谷已经不再是一个自由的国度,”约拿旦说,“这个山谷已经落入敌人之手。”
现在我害怕了。我曾经在这里悠然地散步,我不相信在南极亚拉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我确实感到害怕了。
“这个敌人是谁?”我问。
“他叫滕格尔。”约拿旦说。他说的时候,使人觉得个名字令人厌恶和危险。
“滕格尔是哪儿来的?”我问。
这时候约拿旦向我讲起了卡尔曼亚卡,这是一个位于盘古河的河对岸、盘古山的群山中的国家,滕格尔是那里的统治者,狠如蛇蝎。
我听了更害怕了,不过我不想表现出来。
“他为什么不呆在自己的盘古山里?”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来南极亚拉害人?”
“啊,你呀,”约拿旦说,“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他肯定能回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毁掉现有的一切。情况就是这样。他觉得山谷里的人不配这样生活。他需要奴隶。”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但是他嘟囔着什么,我听到了。“他还有卡特拉那个牛鬼蛇神!”
卡特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比他说出的任何其他东西都令人更加感到厌恶。我问他:“谁是卡特拉?”
但是约拿旦摇起头来。
“不说了,斯科尔班,我知道你已经感到害怕了。我不愿意提起卡特拉,不然你夜里要失眠了。”
他转换话题,向我讲述了索菲娅的特殊之处。
“她正在领导我们的反对滕格尔的斗争,”约拿旦说,“我们和他斗争,你知道吧,以便支薇谷,不过我们必须秘密进行。”
“可是索菲娅,”我说,“为什么正好是她?”
“因为她坚强、能干,”约拿旦说,“还因为她无所畏惧。”
“害怕,你不是也不害怕吗?约拿旦?”我说。这时候他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对,我也不害怕。”
啊,我多么渴望能向索菲娅和约拿旦那样勇敢!但是我却坐在那里,吓得连想也不敢想。
“索菲娅的事和她的鸽子带着秘密信件飞过高山,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问。
“只有我们绝对信任的人知道,”约拿旦说,“但是在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而一个就足够坏事了!”
这时候他的眼睛又黯淡了,他忧郁地说:“维尤兰达昨天晚上被射死的时候,它带着索菲娅一封密信。如果这封信落入滕格尔手中,蔷薇谷就会有很多人丧命。”有人竟然射死一只飞在空中的洁白、无辜的鸽子,我觉得太卑鄙了,尽管它带着一封密信。
我突然想起我们家箱子里的东西。我问约拿旦,我们为什么把密信藏在厨房的箱子里面,难道不危险吗?
“当然,是危险,”约拿旦说,“不过放在索菲娅家里更危险。如果滕格尔的密探到了樱桃谷,他们首先会到那里寻找,而不是到她的花匠家里寻找。”约拿旦说的真不错,只有索菲娅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仅仅是她的花匠,而且是她反滕格尔斗争中最为亲密的人。
“索菲娅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他说,“她不想让樱桃谷的任何人知道,因此你也要发誓保密,直到索菲娅公开这件事的那天为止。”
我发誓宁死也不泄露我听到的事情。
我们在索菲娅那里吃了早饭,然后骑马回家。
这天早晨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外边骑马。
我们刚刚离开托里巴庄园,就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长着红络腮胡子,他叫什么名字——胡伯特?
“好啊,你们去了索菲娅家,”胡伯特说,“到那里干什么去了?”
“给她的花园锄草,”约拿旦说,并且举起了沾满泥土的手指。“而你,你在外边打猎吧?”他问,因为胡伯特马鞍的前鞒上挂着弓箭。
“对,我想打几只野兔。”胡伯特说。
我立即想起了我们家的小白兔,当胡伯特骑着马走开的时候,我高兴极了,因为我不愿意多看他。
“胡伯特,”我对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