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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使劲搂着他,严厉地说:
“想想看,你要是掉下去怎么办!我们要是失去你怎么办!”
“那你们会伤心吗?”小家伙用企盼的口气说。
“当然,你不信吗?”妈妈说。“世界上任何宝贵的东西都不能代替你,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亿万元钱也不能代替。”
“我真那么值钱?”小家伙吃惊地说。
“是这样,”妈妈一边说一边再次搂住他。
小家伙思索着。亿万元钱,钱多得吓人!他真值那么多钱吗?一只狼狗,一只纯种狼狗,也就值二百元钱。
“爸爸,”当他想好以后说。“如果我值亿万元钱——那我就先取出二百元钱现金买一只小狗怎么样?”
第六章 卡尔松扮鬼
到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家里人才问小家伙,他是怎么到屋顶上去的。
“从阁楼的窗子吧?”妈妈问。
“不对,我是跟屋顶上的卡尔松飞上去的,”小家伙说。
妈妈和爸爸相互看了看。
“不,别再瞎说了,”妈妈说。“那个屋顶上的卡尔松都让我发疯了。”
“小家伙,没有什么屋顶上的卡尔松,”爸爸说。
“没有?”小家伙说。“至少他昨天在这里。”
妈妈摇了摇头。
“真不错,学校快放假了,你可以到外婆家去了,”她说。“我希望卡尔松不会跟到那里去。”
这是小家伙已经忘掉的烦恼。他要到外婆家去过暑假,会有两个月看不到卡尔松。不是他不适应在外婆家生活,他在那里一直很开心,但是,啊,他会多么想念卡尔松!小家伙从外婆家回来时,如果卡尔松不住在那里了可怎么办呢!
他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双手支着头,坐在那里苦思着,没有卡尔松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别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你应该知道,”碧丹说。
“管管你自己好了,”小家伙说。
“别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小家伙,”妈妈说。“你不想再吃点儿菜花吗?”
“不,死也不,”小家伙说。
“啊,别这么说,”爸爸说。“你应该说‘不,谢谢’。”
小家伙想,他们用这样的方法命令一个身价亿万元钱的孩子,但是他没有说出,他反而说:
“我说‘死也不’,你们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就是‘不,谢谢’。”
“但是一位绅士是不会这么说的,”爸爸坚持说。“而你大概很想当一名绅士吧,小家伙?”
“不,我宁愿做你这样的人,爸爸,”小家伙说。
妈妈、布赛和碧丹都笑了。小家伙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想,他们是在笑爸爸,他很不喜欢他们这样做。
“我想做你这样的人,对大家客客气气,”他一边说一边亲昵地看了父亲一眼。
“我的孩子,”爸爸说。“你为什么不想再吃一点儿菜花?”
“不想,死也不,”小家伙说。
“但是吃了对身体有益呀,”妈妈说。
“我相信可能是这样,”小家伙说。“因为人们越不喜欢吃的饭,对身体越有益。为什么维他命都在不好吃的饭里?我很想知道原因。”
“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布赛说。“你大概认为它们应该在太妃糖、口香糖里吧?”
“这是很长时间以来你说过的惟一一句理智的话,”小家伙说。
晚饭以后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他衷心希望卡尔松能来。他很快就要离开家,在此之前想尽可能多地跟卡尔松在一起。
卡尔松可能有同感,因为小家伙刚把头伸到窗子外边,他就飞来了。
“今天你不发烧了吧?”小家伙问。
“发烧……我,”卡尔松说。“我从来没发过烧。发烧是假装的。”
“你只是装作发烧?”小家伙吃惊地说。
“对,我骗你才说我发烧了,”卡尔松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笑了起来。
“世界上最好的笑星,猜一猜是谁!”
卡尔松一分一秒也不能静下来。在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房间里转,对什么都好奇,翻箱倒柜。
“不,今天我没有发烧,”他说。“我今天浑身是劲,很想找点儿乐子。”
小家伙很想乐一乐。但是他最想做的,是让妈妈、爸爸、布赛和碧丹看看卡尔松,省得他们整天吵吵嚷嚷地说卡尔松根本不存在。
“请等一会儿,”他很快地说。“我马上就回来。”
他迅速跑进起居室。布赛、碧丹已经走了,真气人,不过妈妈和爸爸还坐在那里,小家伙急切地说:
“妈妈,爸爸,你们能一块儿到我房间来一下吗?”
他不敢提卡尔松,在看到他之前最好不告诉他们。
“你能进来坐在我们这里吗?”妈妈说。但是小家伙拉住她的胳膊。
“不,你们一定要到我房间里看一件东西。”
经过劝说他把两个人都带走了,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现在他们自己看吧!
他失望得差点儿哭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跟他上次想介绍卡尔松时一模一样。
“让我们到底看什么呀?”爸爸问。
“没什么,”小家伙含含糊糊地说。
正巧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小家伙逃过了解释。爸爸去接电话。妈妈在炉子上烙着甜饼,她要去照看,就剩下小家伙一人。他坐在窗子旁边,真地生卡尔松的气了,他决定对他实话实说,如果他飞来的话。
但是没有人飞来。相反,衣橱的门开了,卡尔松伸出了自己的笑脸。
小家伙大吃一惊。
“天啊,你在衣橱里做什么?”他问。
“孵小鸡……不!闭门思过……不!躺在衣架上休息……对,”卡尔松说。
小家伙完全忘记了生气的事,他对卡尔松适时出现只是感到高兴。
“这真是一个捉迷藏的极好衣橱,”卡尔松说。“玩捉迷藏吗?我再躺上去,然后你猜我在哪儿。”
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回答,卡尔松早已经消失在衣橱里,小家伙听到,他正往衣架上爬。
“现在找吧,”卡尔松高声喊着。
小家伙把衣橱门敞开,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躺在衣架上的卡尔松。
“真没劲,你多讨厌,”卡尔松喊叫着。“你应该先在床上、桌子和其他地方找。如果你还这样,我就不玩了,你多讨厌!”
这时候门铃响了,随后妈妈从衣帽间喊:
“小家伙,克里斯特和古尼拉来了。”
这使卡尔松又高兴起来。
“我们可以跟他们开开玩笑,”他小声对小家伙说。“把我关起来!”
小家伙关上衣柜的门,他刚关好,古尼拉和克里斯特就来了。他们和小家伙同住一条街,在学校里是同一个班。小家伙非常喜欢古尼拉,他经常跟妈妈说起她“特别甜蜜”。他也喜欢克里斯特,已经原谅他在自己头上打的那个包。他经常跟克里斯特打架,但是随后又和好如初。此外,他不仅跟克里斯特打架,他与同街的几乎所有孩子都交过手,但是他从来没有打过古尼拉。
“你怎么从来不打古尼拉?”有一次妈妈问他。
“她是那么甜蜜,所以我不打她,”小家伙说。
但是古尼拉当然也有时候惹他生气。昨天,当他们放学回家的时候,小家伙曾经讲起屋顶上的卡尔松,当时古尼拉讥笑说,卡尔松是一种想象,是一种编造。克里斯特同意她的看法,小家伙被激怒后打了他。这时候克里斯特拿起石头砸在小家伙头上。
但是现在他们来了,克里斯特还带来了小狗约伐。看到约伐,小家伙甚至连藏在衣橱里的卡尔松都忘记了。小家伙认为狗是地球上最可爱的动物。约伐又蹦又叫,小家伙搂着它的脖子,用手拍打它。克里斯特站在旁边,平静地看着。他很明白,约伐是他的狗,不是别人的,所以小家伙怎么摸他的狗都行。
当小家伙抚摸约伐正起劲的时候,古尼拉狡黠地一笑,随后说:
“你的屋顶上的卡尔松那老家伙在哪儿?我们想,他应该在这里吧。”
直到这时小家伙才想起躺在柜子里的卡尔松,但是因为他不知道卡尔松准备怎么开玩笑,所以他不便告诉克里斯特和古尼拉。他只是说:
“啊啊,你说卡尔松是一种想象,你昨天说他仅仅是一种编造。”
“对,他是编造出来的,”古尼拉一边说一边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可惜他不是编造出来的,”小家伙说。
“他本来就是,”克里斯特说。
“他根本不是,”小家伙说。
小家伙想,是继续这种所谓的“理智的解决”还是干脆打克里斯特一顿好。在他还没有决定下来之前,就听到衣柜里传来一声“咕—咕—咕”的叫声。
“这是什么?”古尼拉说,像一颗红樱桃一样的小嘴吃晾地张着。
“咕—咕—咕,”里边又叫了一声,跟公鸡叫得一模一样、
“你在衣柜里养了一只公鸡?”克里斯特吃惊地问,约伐愤怒地叫了起来,但是小家伙得意得大笑起来,笑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咕—咕—咕,”衣柜里传出这样的叫声。
“我想打开看看,”古尼拉说。
她打开门朝里看,克里斯特也跑过去看。一开始他们只看到那里挂了很多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但是后来他们听到里面一声冷笑,当他们再往里看的时候,看到一位个子很矮的小胖子躺在衣架上。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一只胳膊撑着头,摇着短粗的二郎腿,两只快乐的蓝眼睛闪闪发亮。
不管是古尼拉还是克里斯特一开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约伐叫个不停,还是古尼拉先开了腔,她说:
“这位是谁?”
“只是一种想象,”衣架上那位奇怪的人物说,并使劲抖着二郎腿。“一个小小的想象躺在这儿休息,一句话……一种编造!”
“你是……你是,”克里斯特结结巴巴地说。
“一个小小的编造,躺在这里学公鸡叫,就是这样,”这位小个子胖子说。
“你是屋顶上的卡尔松?”古尼拉小声说。
“对,你以为是什么?”卡尔松说。“你以为是住在92号的古斯塔夫老夫人偷偷地进来,在这儿躺一会儿吗?”
小家伙只是笑,古尼拉和克里斯特张着大嘴站在那里,显得很笨。
“现在你们没的说了吧,”小家伙最后说。
卡尔松从衣架上跳下来。他走到古尼拉跟前,半真半假地捏了捏她的面颊。
“还是一个幼稚的编造吗?”他说。
“你……”克里斯特开口说话了。
“你名字叫奥古斯特,”卡尔松问。
“我不叫奥古斯特,”克里斯特说。
“好,继续说下去,”卡尔松说。
“他们叫克里斯特和古尼拉,”小家伙说。
“好,真不敢想象,人什么事都会遇到,”卡尔松说。
“不过请不要为你们大家……都不姓卡尔松伤心。”
他朝四周好奇地看了看,紧接着说:
“我特别想找点儿乐子。我们能不能把椅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从窗子里扔出去?”
小家伙认为这可使不得,他肯定知道妈妈和爸爸也不会同意。
“啊,他们很古板,就是那么古板,”卡尔松说。“真没法子。那我们就找点儿别的乐一乐吧,不然的话我就不玩了,”他一边说一边撅起小嘴。
“好,好,我们可以找点儿别的乐子,”小家伙恳求说。
但是卡尔松已经耍起了牛脾气。
“你们小心点儿,不然我就飞走了,”他说。
不管是小家伙,还是克里斯特和古尼拉都明白,如果卡尔松飞走了,那是多么大的不幸,他们百般企求卡尔松千万别走。
卡尔松坐了一会儿,牛脾气还没有过去。
“不敢保证,”他说,“但是可能我会留下,如果她抚摸着我说‘亲爱的卡尔松”’,他用又短又粗的食指指着古尼拉说,古尼拉赶紧抚摸他。
“亲爱的卡尔松,留下来我们一起玩吧,”她说。
“好好,那我就留下,”卡尔松说,孩子们松了一口气,但是为时过早。
“过一会再见!克里斯特和古尼拉可以玩到八点,八点以后你要上床睡觉,小家伙。我会到你屋里跟你说晚安。”
衣帽间的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她没有说,我可以玩到什么时候,”卡尔松说,他又撅起嘴。“我不玩了,如果这么不公平的话。”
“你愿意玩多长时间就玩多长时间,”小家伙说。
卡尔松把嘴撅得更高了。
“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八点被赶走,”卡尔松。“我不玩了……”
“我也让妈妈八点钟时把你赶走,”小家伙马上说。“我们玩什么呢?”
突然卡尔松的沮丧烟消云散。
“我们可以玩魔鬼吓人,”他说。“你们不知道,我只要拿一个小被套就行。如果我每吓死一个人能得到五分钱的话,我就可以给自己买很多太妃糖。我是世界上最好的魔鬼。”卡尔松说,快乐的眼睛闪闪发亮。
小家伙、克里斯特和古尼拉喜欢玩魔鬼游戏,但小家伙说:
“我们别玩得过分可怕!”
“别着急,沉住气”,卡尔松说。“你用不着教世界上最好的魔鬼怎么样玩魔鬼。我只需把他们吓死一点儿,他们发现不了。”
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