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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屋顶上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狗,”小家伙说。
“它们都在外边飞呢,”卡尔松解释说。“我的狗是飞狗。”
小家伙不愿意听卡尔松瞎说。一千只会飞的狗也抵不上这只狮子狗。
“我不相信,这只狗会有主人,”他又说了一遍。
古尼拉朝小狗弯下身来。
“它的颈圈上写着阿尔贝里,”她说。
“这回你总算明白了,谁拥有它,”克里斯特说。
“阿尔贝里可能已经死了,”小家伙说。
不管阿尔贝里是谁,小家伙都讨厌他,但是他想起了某种好事。
“可能这只狗叫阿尔贝里,”他一边说一边用企求的目光看着克里斯特和古尼拉。他们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有很多只狗叫阿尔贝里,”卡尔松说。“你好,阿尔贝里!”
狮子狗朝卡尔松跳了跳,高兴地叫了起来。
“你们看,”小家伙高声说。“它知道自己叫阿尔贝里。过来,小阿尔贝里!”
古尼拉抓住狮子狗。
“它的颈圈上还写着电话号码,”她不管不顾地说。
“狗还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卡尔松说。“告诉它,给家里的女主人打电话,说它跑丢了。我的狗跑丢了的时候,都是自己打电话。”
他用自己的小胖手抚摸着狮子狗。
“我有一只狗也叫阿尔贝里,它前天跑丢了,”卡尔松说。“这时候它想打电话告诉家里人,但是它颈圈上电话号码出了点问题,把电话打到国王岛上的老少校夫人那里去了,她一听电话里是只狗,就说:‘电话号码错了’。‘错了您怎么还接呢?’阿尔贝里说,因为它是一只非常聪明的狗。”
小家伙不愿意听卡尔松神侃,此时此刻除了那只小狮子狗以外,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当卡尔松说他想找点儿乐子的时候,小家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这时候卡尔松撅起了大嘴说:
“如果你说来说去就是这只狗的话,我就不玩了。应该找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做。”
古尼拉和克里斯特也赞同卡尔松的意思。
“我们应该玩变魔术,”卡尔松不再生气以后说。“世界上最好的魔术师猜猜看是谁?”
小家伙、古尼拉和克里斯特马上猜到,肯定是卡尔松。
“那我们就决定玩变魔术,”卡尔松说。
“好,”孩子们说。
“我们决定,入场卷是一块太妃糖,”卡尔松说。
“好,”孩子们说。
“我们决定,所有的太妃糖都用于公益事业,”卡尔松说。
“啊,”孩子们想了想以后说。
“而且只有一项真正的公益事业,那就是屋顶上的卡尔松,”卡尔松说。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
“我不怎么明白……”克里斯特刚开口说。
“我们就这样定了,”卡尔松高声说。“不然我就不玩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所有的太妃糖都归屋顶上的卡尔松。
古尼拉和克里斯特到大街上,告诉所有的孩子,在小家伙家里有一场大型魔术表演,周零用钱至少还有五分钱的孩子都到水果店买一块太妃糖作为入场券。
古尼拉站在小家伙房间的门口,接收孩子们交来的太妃糖,然后投入上面写着“为了公益事业”的箱子里。
克里斯特找出椅子,在地板上摆成一排,让观众们坐。墙角挂着一块毯子,毯子后面有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一只狗不时地叫。
“我们能看到什么?”一个叫凯利的男孩问。“很可能是俗套,那样的话我就把太妃糖要回来。”
不管是小家伙,还是古尼拉、克里斯特都不喜欢凯利,因为他太烦人。
藏在毯子后面的小家伙这时候走了出来,他怀里抱着小狮子狗。
“你们将看到世界上最好的魔术师和会开玩笑的狗阿尔贝里,”他说。
“像刚才说的……世界上最好的魔术师,”一个声音从毯子后边传出,卡尔松走出来。他头上戴着小家伙爸爸的高帽子,肩上披着小家伙妈妈的花条围裙,下巴底下系着一个小领结。围裙当作魔术师一般用的黑斗篷。
大家鼓掌欢迎,只有凯利例外。卡尔松转了一圈,自我感觉良好。他摘掉帽子,让大家看帽子里是空的,跟魔术师平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请看,先生们,”他说,“这里什么也没有,绝对没有!”
“他现在应该从帽子里变出来一只兔子,”小家伙想,因为他曾经看到过一个魔术师就是这样变的。“如果能看到卡尔松变出一只兔子会非常有意思的,”他想。
“像刚才说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卡尔松忧郁地说。“如果你们不往里放点东西,里边永远也不会有,”他继续说。“我看到这里坐着一大堆馋嘴巴的小孩子在吃太妃糖。我们现在拿帽子转一圈,大家每人往里放一块糖,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公益事业。”
小家伙拿着帽子转一圈,里边很快有了一大堆太妃糖,他把帽子递给卡尔松。
、“摇起来有点儿响,”他一边说一边抽打帽子。“如果里边装满了太妃糖,一点儿都不会响。”
他把一块太妃糖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确实显得非常公益,”他一边说一边满意地嚼着糖。
凯利没有往帽子里放太妃糖,尽管他手里有一大袋。
“好,亲爱的朋友……和凯利,”卡尔松说。“这里是开玩笑的狗阿尔贝里。这只狗无所不能。打电话、飞翔、烤面包、谈话、抬腿……什么都会!”
这时候小狮子狗确实对着凯利坐的椅子抬起一条腿,地板上立即出现一泡尿。
“你们看到了,我绝对没有夸张,”卡尔松说,“这狗确实无所不能。”
“哎哟,”凯利一边说一边把椅子从尿里移开。“这种事每只狗都会。还是让它讲一讲话吧,讲话是比较困难的,哈哈!”
卡尔松转过身来对狮子狗说:
“你觉得讲话困难吗,阿尔贝里?”
“当然不困难,”阿尔贝里说。“只有我抽雪茄时讲话才困难。”
小家伙、古尼拉和克里斯特确实吓了一跳,因为听起来跟阿尔贝里讲话完全一样,但是小家伙知道,是卡尔松自己搞的鬼名堂。不过没关系,他自己想要一只普通的狗,不是要会讲话的狗。
“亲爱的阿尔贝里,”卡尔松说,“你能不能为我们的朋友……和凯利讲一点儿你的生活情况?”
“很愿意,”阿尔贝里说。
就这样它开始讲。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看了场电影,”它一边说一边高兴地围着卡尔松蹦蹦跳跳。
“啊呀,你去看电影了?”卡尔松说。
“对,跟我坐在同一张靠背椅上还有两个狗蝇,”阿尔贝里说。
“真的?”卡尔松说。
“当我们看完电影来到大街上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狗蝇对另一个狗蝇说:‘我们是走路回家,还是趴在狗身上回家?”
所有的孩子都认为,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表演,尽管没有多少魔术。只有凯利坐在那里显得很不高兴。
“告诉它,也让它烤点儿面包,”他用讽刺的口气说。
“你想烤几块点心吗,阿尔贝里?”卡尔松问。阿尔贝里打了个哈欠,坐在地板上了。
“不,我烤不了,”它说。
“哈哈,我就知道你烤不了,”凯利说。
“是不能,因为我家里没有发酵粉了,”阿尔贝里说。
所有的孩子都非常喜欢阿尔贝里,只有凯利还是那么愚蠢。
“那就让它飞一飞吧,”他说。“飞一飞不需要发酵粉吧。”
“你想飞吗,阿尔贝里?”卡尔松问。
阿尔贝里好像在睡觉,但是当卡尔松问它时,它还是回答了。
“我当然可以飞,”它说。“不过你也得飞,因为我答应过妈妈,一个人不能在外边疯玩。”
“那就过来吧,小阿尔贝里,”卡尔松一边说一边把阿尔贝里抱在怀里腾空而起。
转眼间他们就飞起来了,卡尔松和阿尔贝里。他们先飞向屋顶,围着屋顶转了几圈,然后径直地从窗子飞出去了,这时候连凯利都惊奇得脸刷白。
所有的孩子都冲到窗子跟前,站在那里看卡尔松和阿尔贝里在各家的屋顶上空飞翔,但是小家伙急切地高喊:
“卡尔松,卡尔松,快把我的狗带回来!”
卡尔松照他的话做了。他很快飞了回来,把阿尔贝里放到地板上。阿尔贝里抖抖毛,样子显得很惊喜,大家确信,这是它第一次飞行。
“好,今天到此结束,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节目再给大家表演,但是你有一个。”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推了凯利一下。
凯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太妃糖,”卡尔松说。
凯利掏出糖袋,把整袋糖都给了卡尔松,不过他首先拿出一块自己吃了。
“没有这么馋的孩子,”卡尔松说,然后他兴致勃勃地朝四周看了看。
“公益箱在哪里?”他问。
古尼拉拿来箱子。她想,卡尔松有这么多太妃糖了,这回他应该分给大家每人一块了,但是卡尔松没有分。他拿过箱子,贪婪地数着糖。
“十五块,”他说。“够晚饭吃了!再见吧,我要回家吃晚饭了!”
就这样卡尔松从窗子后消失了。
所有的孩子都回家了,古尼拉和克里斯特也走了,就剩下小家伙和阿尔贝里,小家伙觉得真好。他抱起狮子狗,坐下来和它说话。狮子狗舔他的脸,然后就睡着了。狗睡着的时候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但是后来妈妈从洗衣房出来了,一切都变得令人烦恼。妈妈绝对不相信阿尔贝里没有住处。她按狗颈圈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对人家说,她的孩子捡了一只黑色的卷毛狮子小狗。
小家伙站在她的身边,怀里抱着阿尔贝里,他自始至终小声叨吟着:
“亲爱的上帝,请让他们说,这不是他们的狗!”
但这是他们的狗。
“亲爱的,”当妈妈放下电话时说。“这是一个叫斯塔方·阿尔贝里的男孩子的狗,狗的名字叫伯比。”
“伯比?”小家伙问。
“对,是这个名字,一个狮子狗。斯塔方已经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七点钟他来领伯比。”
小家伙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脸色有点儿苍白,他的眼睛显得很亮。他用手抚摸着狮子狗,并在它耳边小声说着,但是妈妈听不见:
“小阿尔贝里,我希望你是我的狗。”
但是在七点钟的时候,斯塔方来了,他领走了自己的狮子狗。这时候小家伙躺在床上,哭得心都要碎了。
第八章 卡尔松赴生日宴会
现在夏天又到了,学校放了假,小家伙将到外祖母家去,但是首先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小家伙将满八岁。啊,他盼生日已经盼了很久……几乎从刚满七岁就盼!非常奇怪,生日与生日之间相距的时间一样长。
生日前的晚上他与卡尔松做了一个短时间的交谈。
“我有一个生日宴会,”他说,“古尼拉和克里斯特都会来我这里,我们把餐桌布置在我的房间里……”
小家伙沉默,并显得很阴郁。
“我非常乐意邀请你,”他说,“但是……”
妈妈已经生屋顶上的卡尔松的气,请求邀请卡尔松参加生日宴会是徒劳无益的。
卡尔松这次比以往把嘴撅得更高。
“我不玩了,如果我不能参加的话,”他说。
“我大概也有某种开心的事!”
“好,好,你可以来,”小家伙连忙说。他一定要跟妈妈谈谈。”无论如何都要谈,他开生日宴会不可能没有卡尔松。
“我们吃什么?”当他不再生气的时候问。
“当然是蛋糕,”小家伙说。“我有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八支蜡烛。”
“真的?”卡尔松说,“你,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小家伙问。
“你能不能请你妈妈给你八个蛋糕、一个蜡烛呢?”
小家伙不相信妈妈会接受这个建议。
“你会得到一些好的礼物吧?”卡尔松问。
“这我不知道,”小家伙说。
他叹息着。他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地球上没有比这个东西他更想要的,但是他得不到。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得到一只狗,”他说。“但是我肯定会得到一大堆其他礼物,所以我还是会很高兴,那一整天我也不会想什么狗的事,这个决心我已经下了。”
“啊,你可以有我,”卡尔松说。“而我相信,这比一只狗更有价值!”
他歪着头看着小家伙。
“我正想你会得到什么礼物,”他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得到太妃糖?如果有的话,我认为,它一定要直接捐给公益事业。”
“好,如果我得到一袋太妃糖,我将会给你,”小家伙说。
他愿意为卡尔松做任何事情,现在他们要分手了。
“卡尔松,后天我就要到外祖母家去,要在那里呆整个夏天,”小家伙说。
卡尔松一开始显得很不高兴,但是随后郑重其事地说:
“我也要到我外祖母家,她比你外祖母可外祖母多了。”
“她住在什么地方,你外祖母?”小家伙问。
“在一栋房子里,”卡尔松说。“你相信她整夜都在外边跑吗?”
后来他们没有更多地谈论卡尔松的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