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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间谍”与《米特罗欣档案》
约自
2000年12月20日，英国司法部宣布，免予起诉87岁的前克格勃间谍梅利塔·诺
伍德。英国司法部的这一决定终于为轰动一时的“祖母间谍案”划上了句号。
梅利塔·诺伍德生于1912年，父亲是拉脱维亚人，母亲是英国人。1932年，诺
伍德成为英国有色金属研究协会的一名秘书，且经常接触到一些重要的情报，该协
会的研究工作对英国研制核武器有重大的影响。诺伍德公开承认从1937年开始，代
号“霍拉”的她利用工作的便利，窃取英国最高机密的核军事情报，并传递给克格
勃。由于她隐藏得很巧妙，在为克格勃工作的40年里从未出过差错，直到退休。她
提供的情报使前苏联核军事工业少走了许多弯路。科学家相信，前苏联研制出原子
弹的时间因此而提前了两年。诺伍德因此成为克格勃历史上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服务
时间最长的英国女间谍。
诺伍德目前已经是一名曾祖母，并且孤身一人在伦敦南部的农庄过着逍遥自在
的生活。已经满头白发的诺伍德在接受采访时说，作为一名忠诚的共产思想维护者，
她对于从事40年的谍报工作并不感到后悔。她说：“我不是为钱，而是为协助防止
一个崭新制度的瓦解。这个新制度要令平民百姓丰衣足食，有机会享受良好教育和
医疗服务，不像30年代的英国工人那样承受大批失业的痛苦。”她说：“在同样的
情况下，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诺伍德的间谍身份是2000年9 月份曝光的。这起间谍案曝光后，对于如何对她
进行处置在英国政府内部发生了分歧。鉴于诺伍德夫人年事已高，内政部原本不打
算对她采取法律行动。但反对党却借机发难，不依不饶，提出为什么以前发现的间
谍都判了刑，服刑时间最长的已达40年，而长期潜伏、罪孽不小的“霍拉”却可以
逍遥法外。为此，英国内政大臣斯特劳10月份表示，虽然英国大法官曾提出起诉诺
伍德的最后期限应当在1992年，但诺伍德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间谍游戏》节目采
访时，公开承认自己出卖祖国的一系列表述已使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她应该接
受法庭审判。而到了12月事情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资深律师克罗安斯顿在给下
议院作出的书面答复中表示：“任何起诉都将会失败，司法部门决定免予起诉。”
克罗安斯顿律师说，诺伍德在电视采访节目中所供认的事实不能拿到法庭上作为证
据，而要取得确凿的可以让法庭接受的证据是几乎没有希望的。诺伍德称这一决定
今她感到十分“惊奇”，但她拒绝就此作出具体评论。
人们不禁要问，霍拉这位如此出色的间谍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间内都未被情
报部门发现，这次究竟是如何曝光的呢？原来这都要归结于前苏联克格勃特工米特
罗欣。1992年，米特罗欣叛逃到英国，还带出了六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他在1984
年退休前的12年每日手抄的克格勃绝密档案材料。“霍拉”的间谍身份正是从这些
档案材料中披露出来的。
米特罗欣1922年出生在俄罗斯中部，1944年开始了在克格勃的职业生涯。1956
年底，他从克格勃对外行动部被调到了第一总局（对外情报局）的档案室，在那里
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克格勃镇压所谓“意识形态颠覆”材料，克格勃为了追查那些
批评苏联制度的匿名信作者所动用的力量常常会超过西方国家追查一起谋杀案时动
用的力量。米特罗欣对此感到非常困惑。
1972年6 月，米特罗欣的机会来了。当时对外情报局决定从红场附近卢布扬卡
克格勃拥挤的总部搬出来，迁到位于莫斯科东南外环路半英里外亚森聂沃的一幢大
楼里。在随后的12年里，米特罗欣在卢布扬卡和亚森聂沃两处都有办公室，他专门
负责把整个对外情报局的档案转移到新办公地。在监督转移期间，他可以随意在两
个办公室里查阅这些档案。很少有其他克格勃官员能花这么多时间查阅这些情报档
案，更别说做记录了。
把这些档案记录下来带出亚森聂沃是要冒极大风险的，但事实证明这又是轻而
易举的。在开始时进行了几次稍微复杂些的试探后，米特罗欣干脆就在每天下班后
把这些记录放进上衣或裤子口袋里带走。亚森聂沃的门卫偶尔会检查一下出入者的
书包和手提箱，但从来没有搜过身。每天晚上，当米特罗欣回到莫斯科的公寓后，
他就把这些记录稿藏在床垫下面，周末再把它们带到离莫斯科16公里远的乡间小屋。
在那儿他把它们放进牛奶桶，然后把桶埋在地板下面。
就这样，自1972年至1984年退休前，米特罗欣暗中复制了大量克格勃的档案资
料，约有2 万多件。据称，这些资料包括数百个人名，克格勃在英国、美国、德国、
法国等国家雇佣间谍的档案，以及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在西方世界的活动。2000
年9 月，根据这些文件，米特罗欣与剑桥大学历史学者合作出版了厚达996 页的《
米特罗欣档案》一书。该书还以连载的方式刊登在《伦敦时报》上，在英美法等国
家引起“轰动效应”。
在英国，《米特罗欣档案》除披露了英国历史上石破天惊的“祖母间谍案”外，
还披露一名英国前警官在 1972 年至 1980 年期间，接受了“罗密欧式”的情人间
谍的特殊训练，以“情场高手”的身姿出现，专门勾引与西方大使馆有关的女性，
以获取情报。甚至还有两名已故的前工党议员被指为是前苏联特工。
米特罗欣提供的情报尽管已经年代久远，但其鲜为人知的内幕仍然让中情局瞠
目：克格勃曾试图招募美国人万斯和布热津斯基做他们的鼹鼠，但没有成功。前者
后来成为美国国务卿，后者是卡特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此外，在里根当选美国总
统的5 年前，克格勃就对他展开了间谍活动。从这本书中我们还能看到，苏联情报
部门如何窃听基辛格的电话，如何窃听美国军工企业的电话和传真，如何在通用电
气公司和IBM 公司安插卧底间谍等活动的前因后果。材料中还披露克格勃怎样将武
器、谍报器材。巨额钱款藏在美国境内，这是当年美国中情局始终难以截获的秘密。
美国中情局的一位前反间谍官员说，米特罗欣提供的材料部分证实了中情局已经得
到的情报，但还有不少确实闻所未闻，现在读起来仍能让人惊出一身冷汗。说它是
一个情报金矿实不为过。
在这部996 页的“巨著”中，涉及克格勃在法国活动的章节，虽然仅有20余页
篇幅，但却颇有“份量”。据披露，在冷战期问，法国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是克格勃
活动的最主要目标，而且“渗透”最深：在法国招募的重要“线人”达50多名，在
西欧国家中首屈一指，且覆盖面甚广，从政府机构、情报部门，到工商界、新闻界，
统统涉及在内。更有“爆炸性”的披露是，一位法国社会党内高层人士、被公认为
前总统密特朗的心腹人物——埃斯蒂尔是前苏联在冷战时代招募的间谍。法国媒体
在报道米特罗欣这本书时，还特别关注当年克格勃对法国新闻界的渗透活动。据有
关档案记载，法新社、《世界报》、《快报》等法国主流媒体均被“渗入”。有的
“资深记者”与法国政界高层往来密切，他们不仅向前苏联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信息，
还“施加影响”，配合克格勃进行谋略战等等。
以色列特工偷尿测病
贤华
2000年伊始，当叙利亚和以色列和谈继续缓慢而艰难地进行的时候，有关以色
列秘密情报机构摩萨德采取特殊手段来推测正在病中的叙利亚总统哈菲兹·阿萨德
健康状况的内幕细节被披露出来。
以色列和约旦两国都长期把叙利亚视作潜在敌手，以色列和叙利亚的关系就不
用说，同为阿拉伯国家的约旦和叙利亚也是貌合神离。1970年，叙利亚还曾试图入
侵约旦，对此约旦一直耿耿于怀。1998年7 月，阿萨德总统在一家法国医院动手术
时，摩萨德就曾雇佣阿萨德医疗小组中的一位犹太医生偷取阿萨德的病历。1999年
2 月，约旦国王侯赛因去世，一贯很少出国的阿萨德总统一反常态，亲自率叙利亚
政府代表团飞赴安曼参加葬礼。摩萨德和约旦的特工组织合作，借此机会，窃取他
的尿样，以判定他的健康状况。
现代医学发展使我们可以通过人的尿样获知他的几乎全部重要健康信息。在各
国政府首脑和要人的健康状况都被列为高度机密的情况下，窃取尿样就成为了解其
健康状况的非常手段之一。摩萨德对阿萨德总统的健康状况最为关心。以色列和约
旦两国这次窃取阿萨德的尿样，其目的是判断他还能活多久，两国将据此调整外交
政策。
2 月8 日，在约旦国王侯赛因的葬礼上，约旦方面为阿萨德总统准备了只供他
单独使用的卫生间。当阿萨德总统向保镖询问厕所在哪里时，保镖将其领到了这间
卫生间，在那里，他的尿样不是流入下水道，而是流入了一个储尿罐。阿萨德总统
不久后乘飞机返回自己的国家时，他的尿样被送到位于特拉维夫附近的泰勒·哈绍
梅尔医疗中心。
尿样有助于确定阿萨德总统糖尿病患病程度，并可反映出其尿中是否含有癌细
胞。更为重要的是，以色列的病理学家和生化学家可以通过分析尿样，查出在阿萨
德总统长期患病期间所服用过的药物。摩萨德根据尿样的分析为以色列总理巴拉克
准备了一份阿萨德总统的全面健康分析报告。
通过对阿萨德的尿样进行分析证实，他患有糖尿病和心脏病，并且有癌变迹象。
以色列病理学家和生化学家还发现，其尿样中含有止痛药的成分，这表明阿萨德的
病情正在恶化。分析报告称这位刀岁的总统的身体每况愈下，另外还有迹象表明，
阿萨德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每天工作不能超过几个小时的地步。他没能出席以叙和谈
会议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健康问题。
波俄间谍战
伊万
1999年1 月的东欧，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就在这个月的20日，一向磨擦不断
的波俄关系又起波澜，波兰方面驱逐9 名俄罗斯外交官。一时间，双方指责谩骂之
声不绝于耳，俄罗斯也随即针锋相对采取报复措施。这是冷战结束后，涉及外交官
人员最多的间谍事件。
波勒令9名俄外交官高境
1 月20日，俄驻波大使突然接到波兰方面的通知，要求他立刻前往波兰外交部。
当他一到外交部，波兰官员就递给他一份外交照会。
照会称，有9 名俄驻波外交官，从事了与他们身份不符的工作，被波兰方面认
为是不受欢迎的人，波兰政府因此要求他们限期离境。
当天下午，波政府发表的一份公告称，波兰国家保卫局发现这些俄罗斯外交官
“从事了违背波兰共和国切身利益的间谍活动”，但公告没有透露这9 个人的具体
姓名和职务。
波兰议会安全委员会主席约瑟夫·格鲁兹卡向新闻界介绍说，这些俄罗斯间谍
以外交官身份作掩护，广泛搜集波兰的各种情报，重点是波兰政治经济方面的情报，
但没有从事军事方面的间谍活动。
事情发生时，波兰总理耶日·布泽克正在葡萄牙进行访问。由于事情重大，布
泽克立即在里斯本举行记者招待会，并称，俄外交官的行为“违反了国际准则，对
两国利益都没有好处。”他承认，这对波兰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事关“国
家安全”，波兰只能这样做。
布泽克同时表示，他希望波俄关系不要因此受损害，并再次邀请俄代总统普京
访问波兰。
据波兰媒体透露，波指控俄外交官从事间谍活动并非空穴来风。此前，波国家
安全部门在华沙一幢属于俄罗斯的大楼里发现了窃听装置。这幢大楼就在波兰一些
政府部门附近，因此，波政府怀疑，俄罗斯人在从事间谍活动。
俄驻波大使馆共有60名外交官。
此前，西方一些分析家多次警告说，俄罗斯会利用冷战时期在波兰设立的情报
网，广泛搜集有关北约东扩的情报。
波国防部长奥内什凯维奇事后也透露，自从去年波兰加入北约后，俄确实加强
了在波兰的间谍活动。但他又把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