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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去做什么?”他奇怪:“你不知道,昨天早上公主府的人都收拾东西走了,佐尔带着莎曼公主回了西域。”
我睁大了眼,总算听清楚他说得是什么了,突觉眼前一黑,人软了下去。
“颜夕,”他大急,抢上来:“你怎么了?”
我只觉耳边轰鸣,脑中一片空白,他竟走了!
“怎么回事,”他疑心起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不是和他吵翻了么?”
我流下泪来,却又摇头:“没有,没什么,走了也好。”怎么能告诉他这件事呢,他原是一片好心,这只能怪我命不好,既然上天注定如此,人又能改变些什么,说清楚不过是徒惹他内疚罢了。
嘴里这么说着,我却再也忍不住,伏身抱着枕头失声痛哭出来,原来用不着等到死,人也就能分离。
这场病养了近一个月,我才能够下地,金越和延平公主天天来看我,延平公主婉柔是一个真正的贤妻,虽然她不很明白我同金越的关系,但她懂得爱屋及乌,看到她,我很替金越高兴。
“谢谢你的照顾,”我对她说:“可是我还是要走的,我的病已经好了。”
“你住着无妨,”她柔声道:“金越说你无亲无故的,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在府里住下。”
“不,我有地方去,”我叹:“我要去西域。”
“西域?”她奇怪:“那么远的路,那里有你的亲人?”
“是,”我说,我要去西域,告诉佐尔那句话。
一转眼,金越走了过来,我忙向他笑:“我要去和玫雪与苏住在一起。”
他微微点头,婉柔深情地看着他,目光里全是敬慕与深情。
我又笑:“我今天就走。”
金越送我出城,一路上,人来人往,我们却有些沉默。
“你与佐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仍没明白:“为什么他要把你赶出门外?”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我叹笑,不欲再提及这件事:“金越,延平公主很好,你应该知足了。”
他不说话,可点了点头。
“你们一定会有很多可爱的孩子,”我笑,打了他一拳:“公主是个贤妻良母,你小子有后福了。”
“你们俩倒是很开心呀,”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们同时停步,回头,又同时瞪大了眼睛。
那一个叉着腰冷笑的男子,有一双晶莹的紫眸,和一弯嘴角上翘的菱唇,不是佐尔是谁?
“这几天你都死到哪里去了,”他怒视着金越,又瞪我:“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如果要是在沙漠,我准又会以为你遇着风沙暴死了呢”,复喝:“你跟他在一起干什么?”
我呆住,喜不自禁,再也不管许多,突然冲了上去抱住他,吊在他身上再也不肯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大吃一惊:“你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招了。”
我不待他说完,已松手下来,一手指着他鼻子:“少废话,我跟你走,我们不吵架了,如果你要有第两个女人,我就一剑杀了你。”话一说完,又扑回去,抱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起来。
他完全愣住,抱着我不知所措,又看了看旁边一样傻傻呆住的金越,苦笑:“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金越到底是个聪明人,他摸了摸鼻子,回头走了。
这天晚上,我们在已是人去楼空的公主府中看月。
“我以为你回了西域呢,”我叹气坐在院子的花坛上:“真的以为你走了。”
“我已经走了,可又回来了,”他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又转头凝视我,恨恨道:“颜夕,想离开我,没那么容易,我偏要留在这里看着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脱了去。”
我不觉莞尔,可怜的佐尔,他仍是不能咽下这口气呢,想来男人大都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甩不开。老天可怜,可也就是为了这个念头,我终于还是见到了他。
对着一轮圆润的明月,我仰起头,笑出声来。
(番外篇)
我是子王身边的一名小小侍女,我的祖祖辈辈都是他府里的家奴。
当子王成亲时,我只十四岁,新来的子王妃需要贴身侍女,母亲把我带来府中,希望能被选上。
众人都觉得她可笑,我太小了,又是出了名的老实,府里面面俱到的女奴太多,他们说,这算是痴心妄想。
我缩在人群里,抖抖地不敢上前,绾新一把把我拖了过去,推在第一排,他是府里的管事,脾气是很硬的,我知道他素来很喜欢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能给我些机会。
我低着头,不敢向前看,每个人都想做王妃的心腹,总以为这样就是出人头地了,可是家奴终归是家奴,照我看来原都是一样的。
“叫你们来,是要寻一个能贴身服侍王妃的人,”绾新在训话:“被选中后,府里的杂事可一概不管,只负责王妃的日常起居,要记住了,必须是跟随左右一步不离的。”
众人俱喜,不用干活?这可是个好差事,每个人都仰起笑脸,希望王妃可以看见,又有些特别伶俐的,已拍着胸脯为自己说话了。
我很无聊,母亲本不该把我送来,我只是低着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作者: 冰鱼sara 2006…5…19 22:18 回复此发言
18 回复:《颜夕》小说连载第四部分 作者:暗AN
忽然,听得一个清丽的声音问:“这个孩子也是来备选的么?怎么不抬起头来?”
我还没搞清原由,已被绾新一把捉起下巴,抬起对着眼前的女人。
我盯着她,不由暗暗呼出口气来,那可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的眉稍高高挑起,眼里俱是笑意,可她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双唇间似语还休。
她也看着我,眼里的笑意更深。
“说话呀,”绾新急,又推我:“把名字告诉王妃,说说你会些什么?”
我嚅嚅地有些尴尬,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叫毕珠,我会干活。”
身边众人俱大笑起来,母亲也在后面不远处,她定已是急出汗来了。
那女子也笑了,她的笑容似清风拂过大地,叫人看了说不出的舒畅,她说:“很好,这个孩子很实在,我喜欢。”
我完全被她的笑容镇住,甚至还没有想到这一刻,我已是被选中。
子王是个非常威武的男人,我只在远远看到过他几眼,以前有很多时候他都不在府里,他喜欢去中原。
中原是个遥远的地方,我知道自己一辈子不可能去哪里,但我好奇,听说那里富饶繁华,有着西域所没有的精致与优雅,而新来的王妃,她就是个中原人。
“没人的时候就叫我颜夕吧”,她把我带到房中,微笑:“王妃的称呼我听不惯,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
我又一次呆住,这不好吧,如果被绾新听到,是要挨鞭子的。
“怕什么,”她过来抚我的脸:“这是我说的,谁敢再多理论”,又笑:“你这孩子,长得倒好,还真不像是个下人的样子。”
我脸红了,如果有她一半的美丽我就很知足了,其实自第一眼看到她,我已深深为她迷住。
不知何时,子王已走了进来,拥住她:“还喜欢这里么?想不到你挑了个孩子服侍你。”
她含笑,眼里有着一抹狡黠:“她已不是孩子了,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有慧根。”
子王奇怪,开始仔细看我,被他那样英俊的男人认真凝看还真是叫人有些害羞,我不由低下头去。
王妃突笑:“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看别的女人,难道你没有见过我吃醋的样子?”
耳听得子王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敢再抬头,忙走了出去,他们这是很明显地在打情骂俏,我虽然笨,也知道应该避开了。
晚上,我服侍她沐浴,脱下里袍后,我吃惊地发现,她的身上竟有处长长的伤疤,斜斜地霸在肩上,似一道翎翅的痕。
“可怕么?”她笑了,并不违避什么:“毕珠,相信我,每个人都会有伤疤的,不过有的人是长在身上,有的人却是长在心里。”她轻轻抚摸着那道痕,像是在抚着一个孩子:“我倒情愿可以这样随时看到回忆与伤疤,而不是在夜里独自心痛。”
我只觉心头一热,忙又低下头去,她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不过我相信她仍是幸运的,因为有子王那么地深爱着她。
王的宫殿离子王府不远,里面充盈着各国的美女,母亲说以前子王也有很多的女人,王常常会把宫里新到的美女送些给他。可自从王妃来后,这些女人都消失了。王很奇怪,故意又要送些过来,但子王总是一再拒绝。
他们也算是非常恩爱的夫妻了,当然他们会吵架,吵起来也真是惊天动地。这次不知为了什么事,两人争得脸也红了,子王怒冲冲跑去了宫中,我不敢怠慢,奔去房间看王妃。
“没有什么,”她向我疲惫地笑:“要知道有时嫁人还不如攻城,千万别以为进城了就是一了百了的事,这当中可真是后患无穷,”
第二天子王还没回府,王就赏来了两名美女,一名是从波斯寻来的,另一名是西夏国的,王妃不动声色谢恩收下,又安置了房间,吩咐仆人不许轻言。
回了房间,她从橱里取出一柄长剑,我大惊,上前欲抢,她笑着止住了:“毕珠,我不是要寻短见,只是请你把它挂在我房间门口。”
我百思不得其解,可还是依言做了,长剑在门框上闪闪发光,我怕自己会一夜都睡不着,候在门旁不敢走开。
“怕什么?”她不在乎,又问:“毕珠?你多大了?可有十五了?”
“明年十五岁了,”我说。
“在你们这,十六岁的女孩子就可嫁人了吧?”
“是,”。
“你订亲了?”
“是”我低下头来,对门的路辟西和我门当户对,母亲说这会是一门好亲事。
“你可是喜欢那个人?”
“喜欢?”我迷茫,小时候我同他一起打过沙仗,挤过牛乳,我认识他十三年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这算不算是喜欢?
“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呢?”
我头低得更低了,这话听来真是新鲜。
“你真是有福气呢”她叹气:“还记得上个月,我几天都没有回府么?”
“记得,”我怎么会忘记,上个月她一连失踪了几天,子王也不见了,回来时,子王抱着她,她昏了过去。
“我认识的一个最美丽的女子死了,是难产的,孩子和她都没有活下来,大概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她的眼神呆滞下来:“她死后,我在她身边坐了一天一夜,我想,原来这世上真没有神仙眷侣的,太深情的夫妻会遭天谴。”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这段日子她是那么的容易伤心,果然,她落下泪来:“我不想再去看苏了,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会疯掉。”我忙把手巾递了上去:“王妃,别难过。”其实我并不很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作者: 冰鱼sara 2006…5…19 22:18 回复此发言
19 回复:《颜夕》小说连载第四部分 作者:暗AN
“这一辈子他是完了,”她并不接过,只流泪自道:“可是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怎么能说完就完了呢?人总要活下去的,我也想死过,可到底不是那么容易呢。”
我不说话了,突然间我明白了,她只是想有人听她说话。
“我还认识了一个人,”她自言自语接道:“他说:”人生本是寂寞如雪的,我们所有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可他也死了,他死的那天,我才想清楚过来,原来,这一生我们总得要求些什么,名也好,利也罢,要么就是为了什么人,如果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相信,那还就不如死了,可是,毕珠,你知道吗,那样也还是累呀。“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痴痴地盯着窗外看,我犹豫的看了看她,她的思想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不敢打扰她。她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我想,宫里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她们都还不是子王妃呢,可也比她快活的多。
傍晚时,子王回来了,他径直来王妃的房间,可到了门口,见了那把剑,大吃一惊。
绾新忙上去禀报了王赏来女人的事,他怒,直接到房间里把那两个女人带出来,用一辆马车装着,送回了王宫。
然后,他又奔到王妃房间,“你这是在惩罚我么?”他喝:“这事我全不知情,你总不见得为此把帐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