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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不相信:“颜夕,你不会是想让自己死在金越手里吧?”
“不会的。”我苦笑,金越不会杀我,他这个人最重情,父母之情,儿女之情,朋友之情,他不会为难我的,只怕最后还是把我送回小侯爷处,到底,我还是会死在小侯爷手里。
“我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单独处理这种事。”他微笑:“这件事里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胡说。”我反驳他:“别以为有了今晚我就同你有什么关系了,我的事永远不要你管。”
他听得愣住,双目亮如寒星,在暗室里犹如一只狼盘居在那里,我回瞪着他,心里却有些发怵,“沈昀,请你离我远些,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人。”
“是么,”他淡淡道:“我倒想看看是否真是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
“别碰我”我怒,“你又想干什么?”
“带你走”他冷冷道“我说过你不能在这里了。颜夕,任你如何犟脾气,这次恐怕必须得听我的。”
我被他夺手制住,急了起来,威吓道:“放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很好,”他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出手如电,说话间已点遍我浑身三处穴道,我只身体一软,瘫倒在他怀里。
“这才是好孩子呢,”他低笑,“一个女人的主意是不能太多的,颜夕,你就是主意太多了。”
我已是说不出话来,他整理完自己的身上又帮我穿上衣服,便将我负在肩上从窗口跃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仍旧是墨墨黑的看不清四周,前院隐隐传出人声,上房的仆人已经起来了。
他拧身窜上屋顶,我发现他的功力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只听得耳旁风声急促,我们似飞般地出了金府,直奔向城外方向,
来到城门口时,远处天边刚泛出层青光,城口的卫兵们显然都是在混饭吃,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我们无声跃出了城墙,转眼间来到了野外一片树林中。
他将我倚放在一颗大树旁,稍稍喘了口气,便从怀里取出一支青色的东西,长长的像是支笛子,可短得多,也纤细得多,他将这东西竖在唇边吹了起来,发出种极尖极细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到极处,细小的耳朵几乎听不出来,可我能感到它的存在,仿佛是贴着人心响起的,我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好在他吹了一会便收起来了,然后他就放松下来,坐在我身边,微笑地看着我。
我不能说话,只能倚坐在树边回瞪着他,他在我的眼里越来越神秘了,我隐隐感到,不光是我,恐怕小侯爷也低估了他了,这个人实在是有些来历的。
突然,树林中传来脚步声,我寻声望去,四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这四个无论是身高、体形与衣着都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像四条相同的影子,他们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向前一迈步,齐齐单腿跪倒在沈昀面前,带头一个低低说了几句话,沈昀也笑着回了几句。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根本不是中原的语言,也许是来自塞外的蒙古或西域,但是我可以猜测出这四个全是听命于沈昀的,因他们的语气恭敬得不亚于臣子回命于帝王,几乎每说一句就要低头拜谒。
不多时,又出现了八个人,却是一色青衣,合力抬着一顶大大的软轿,沈均将我抱上去,与我同坐在轿内,轿子起动了,我们离开了原地。
我躺在轿内,已是满头雾水,这样大的排场一定很大的来头,我盯着他,怀疑他是来自蒙古的郡王。
此刻他已悠闲地坐在我身边,正从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颜色怪异的红汁往一个水晶杯里倒,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你一定感到很好奇,”他道:“摸不清我是什么来历是么?”
我依旧瞪着他,他才突然想起来,“哦,忘记解你的穴道了。”
他笑着点了我几下:“真是抱歉。”
我吐出口气,可还是说不出话,这事实在太奇怪,我必须仔细想想再问,他也不急,微笑地等着。
“你是西域人派来的,”我终于理清思路,一字字道:“你是西域王苏塔里的亲信?你明着为王府效力,实际是给苏塔里探消息的。”
“很聪明”,他不住点头“怪不得小侯爷这么重用你。”
我一听这三个字就头大,狠狠瞪了他一眼,晨曦中他的侧面深刻而削瘦,俊美得惊人,我猛然想到些什么,冲口道:“你是西域人?”停一停,摇头改道:“不,你是西域人与汉人的混血儿。”
他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复又止道:“给你看样东西。”便低下头伸手在脸上摸索起来。
我敢肯定他没有易容,我自己就会易容,而且我曾与他那么亲密过,他的脸上不可能有任何面具之类的东西。可他还是除下了点什么,摊开手掌中给我看,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以为他在开开玩笑,刚要发作,可抬头一看他的脸,登时惊住了,那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珠竟是深紫色的,在已明亮的轿中幻发出妖异的光彩。
“啊,你是西域皇族,”我叫,曾听小侯爷说起过紫眼是西域皇族的标志,没想到我竟能亲眼所见这种诡丽异彩的紫眸。
“你知道的真不少,”他微微笑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省得费尽心思去说明解释。”,说话时他紫眸光彩流动,说不出的奇异妖丽,本来只觉得他身形高大轮廓清晰有异于寻常男子,可现在已百分百是个西域人。
9
我一时无法接受,只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低头再仔细看他的掌心,那里居然有两片极簿的透明的水晶片,若不是正淡淡地发散出层光晕还真看不出来,我完全没了主意,喃喃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西域所产的黑水晶片,”他耐心道:“是从西域特产的黑水晶上采下,由巧匠研磨制成,簿得可以放入人眼中也不易被人所发觉,可是能改变我原来的眼睛颜色。”
我又不置信的看他,西域人竟然能发明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东西,令一个西域皇族混入王府三年也不为人知,而他不但得到了小侯爷的信任,还得到了我的身体,半晌,我才梦醒似的叫了起来:“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猜呢?”他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猜出来我有赏。”
“你若想杀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力地把我弄到这儿来了”我冷冷道:“你想把我弄到一个地方去严刑拷问?你说过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他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我发现他平时精明干练的表情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以掩盖他原本独特雍容的皇族气质,不板着脸凌厉的盯着人看时,他实在是个很具优越性与权势感的男人。
“我还真没有这么想过呢“他笑着说:“其实一个漂亮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用处,而严刑拷打实在是最糟的一种。再说,我实在想不出王府里还有什么事你知道得多过我。“
“那你还带着我做什么?“我问“一路出关的周折会很多,带着我会更麻烦,你即然已从我身上得到了所要的一切,还不放人?“
“哦”他坏坏地笑了,对着我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已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说实话,本来我并没有想到会得到那么多,可现在我却又觉得实在不够,想要得到更多了”。他的声音低沉,嘴角弯弯地引人遐想。
一想起昨晚的情景,我的脸‘腾’地红了,他见状立刻笑了出来,一手支起我的下巴,将手中的红酒喂入我口中:“既然你知道剩下的路还很长,不如再休息一会,好好养养精神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果然好好“休息”了一下,路途颠簸,一会儿乘轿,一会儿换水路,我始终昏昏沉沉,沈昀喂我吃那种红色的酒,一日三次,那种甜而令人浑身无力的果香浆汁,并不是真的让我没有了知觉,只是终日四肢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每天,我倚坐在他的身边,望向窗外的景色,从碧绿青翠的江南到雾气迷绕的蜀中,渐渐绿木少黄沙多,一连四十天后,终于近了玉门关。塞外风光果然不同,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空旷与戈壁,一时不觉睁大了眼睛,沈昀一直含笑注意着我的表情,见此不由微微笑了出来。
“很美,是不是”他笑道“这与你平日里接触的花红柳绿是很不同的,可你不觉这样更美么?”
我不语,的确如此,虽然只几眼,我已深深爱上了这种风情,令人心旷神怡,宛若脱胎为人。
沈昀轻轻抚着我的额发,将我抱偎在他的怀中,唇贴着我的额,呼吸间微风拂得我面上发痒,我几如废人,只得任他摆布。
“颜夕,为什么不说话?”他不住追问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真的什么也不想对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瞪他:“我只有一句话,请你让我走。”
“你又能走到哪里去?”他好笑:“难道再回永乐王府,去服侍你的‘小侯爷’?”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闭紧嘴巴,这个名字始终是我心里的死角,这点,我们都知道。
“可是你回去又能做什么?”他只作不见,继续道:“难道以为小侯爷会原谅你,从此把你留在身边?省省吧,颜夕,我看金越倒是会原谅你,此人是天生的痴情种,无论你做出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他都有可能既往不咎,只怕你回去后,须日日仰他鼻息,在他的宽大胸襟下讨生活,这样的结局你想过没有?”
“闭嘴。”我忍不住反驳他,可是在心里,又有些悲哀,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不会回去的,我永远不回永乐王府了。”我道:“你别胡说八道。”
“那你是准备浪迹天涯呀?”他哈哈地笑:“那就更幼稚,请问你凭什么生活?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你所有的本事不过是一种浪费,可是人总要吃饭的,颜夕,离开了小侯爷你又能如何?讨饭么?还是再找个男人嫁了,这不是又回到老路上去了,还不如回去跟金越呢。”
这次,我听得面色铁青,却又无言可驳,瞪了他半天,我突然笑了,“你倒是把我的退路算得一清二白。”我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跟你走呀?沈公子,原来说到底,你不过是在劝我去服侍你。”
“我有什么不好?”他不以为然:“至少我不会像金越那样道貌岸然地关着你。”
“你还不如金越呢。”我冷冷接上去:“似你这种鸡鸣狗盗,连面子上都风流成性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让我恶心。”
他听得一怔,“好”,随即不住点头:“算你厉害,在这里等着我,骂得痛快。”
这一局我稍占上风,不由缓下脸色,看他也不那么讨厌了。
“你还是放我走吧。”我好言相劝:“我们不是一路的人,等到以后生出怨恨来,还不如现在放了我,我也会因此记着你的人情。”
“少给我说这种堂皇的话。”他不吃这一套:“你是怕以后时间长了,知道我的秘密越多我越不会放过你吧。”
“哼。”从来没见过这种软硬不吃的男人,我又一次闭上嘴,省点气力。
“颜夕。”沉默中,他又来叫我。
“干什么?”我没好气。
“金夫人怎么会帮你出逃?”他专心地看着我:“那天晚上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早就和金夫人商量好了吧,只是,我想不通,你如何同她做的交易,她竟然肯帮助你?”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精明的过份。
“我知道她一直恨透了你,可又拿你没办法。”他奇怪:“可是,这么个强硬愚蠢的女人怎么会一下子聪明起来,想要和你合作,让你走呢?”
“她才不聪明呢。”我忍不住反驳他:“若不是我要胁她,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想到这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哦。”他大感兴趣:“你怎么要胁她的?她会有什么把柄捏在你手里?”
我问他追问的烦躁,这些天下来,我早知道他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不由瞪了他一眼:“这种女人之间的话关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事,真是婆婆妈妈。”
“好。”他一点也不生气:“那我就不婆婆妈妈了,颜夕,你知不知道,柳若坚把你放在金越身边,到底要的是什么?”
“什么?”我登时起意,这件事我是一头雾水,难得有人知道,我紧紧盯住他:“他告诉过你么?他怎么说的?”
这个紧要关头,他却得意起来,悠闲地取了杯酒,自己慢慢的啜了一口,看也不看我一眼。
“够了,”我大怒,这个男人可真会装腔作势,“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