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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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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紧要关头,他却得意起来,悠闲地取了杯酒,自己慢慢的啜了一口,看也不看我一眼。  
  “够了,”我大怒,这个男人可真会装腔作势,“我要胁金夫人,是因为她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这事是瞒着金越做的,她自然心虚。”  
  “下什么药?”他立刻看我:“她不会笨到要毒死你吧,事情还不到这个地步,而且,这样一来,金越永远不会原谅她。”  
  “你才笨呢。”我吐了口气:“她下的药是令我不能生孩子,她怕我若有了孩子,金越便会要求给我个名份。”  
  “哦。”他怔住了,看着我,“你知道茶里面下了药,还是吃了它?”  
  “是。”我淡淡道:“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与我做对,唯独这件事,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我本来就不想有金越的孩子。”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眼色很奇怪。  
  “看什么?”我瞪他:“你敢说一句我听不入耳的话。”  
  “我没话了。”他叹了口气:“颜夕,柳若坚要的是武林与朝廷的合作,先定你送给金越,固然是因为金越喜欢你,而且他也知道你这个人天生的缺心眼,永远不会背叛他。”  
  “还有呢。”我板着脸问,先不去管他话里的那些嘲讽之意。  
  “可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总会有淡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金越会永远这么吃定你,所以,下一步,柳若坚要的,是你们的孩子,如果你生下了金越的儿子,他自然会派人把孩子接走,用做为人质。”  
  我呆住,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个心思。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你的忠心过了份,不但永远不会背叛他,而且也不愿意为金越生孩子。”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同情:“女人痴心起来,是男人所不能想像的,他也永远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他去吃这种药。”  
 
 
   
   “破坏他的计划的不是我,是金夫人。”我悲哀起来,她真是一个蠢女人,可是这次她的愚蠢救了我:“其实她根本不用这么做,金越永远也不会娶我为正室,她的担心根本是多余。”  
  “是么?”他看着我,眼里却没有太多的疑惑。 
  “这个道理你也想得通,对么?”我苦笑,他果然是个聪明人:“金越不会娶我的,他虽然喜欢我,但堂堂武林盟主的儿子,怎么会娶一个侯府的丫头为妻子,他不过是在拖时间,可叹金夫人枉自算尽心计,她仍是不懂得男人,如果金越真是要娶我,有没有孩子他都会娶,所有的理由不过是借口,他的借口骗住了他的母亲,甚至骗住了他自己,却骗不了我。”  
  沈昀不说话,可他抱住我的手在用力,我不由微笑:“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一回事,娶她则是另一回事,这个道理你明白,小侯爷也明白,所以他要我们的孩子,因为他早知道,用一个女人的身体是维持不了双方合作的决心……。”  
  “够了。”他突然打断我,抚着我的长发,柔声道:“你明白就好,颜夕,你果然是很聪明,若不是你的这点痴心,你本来可以活得很好,很少会有女人像你这样看得清楚环境。”  
  他说得也许是实话,但这句大实话真是一记刺痛到我的心底。  
  “你这是在夸我么?”我向他冷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好话就免开尊口,要知道我不但看得清环境,而且是个毒辣的女人,如果你再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好呀,我最怕你的毒辣。”他笑,靠过来睨我:“现在这个局面不就是你心狠手辣的结果?”  
  我被他笑得胀红了脸。  
  这一路上许是太寂寞,居然不知不觉同他说了这么多话,我白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入关后沈昀对我看守得不如以前那么严密,而此时我们实在是离中原太远了,离西域却已是很近,我慢慢学会说一点西域语,他开始遇到来往两地的商队,那些商队领者中有人认识他,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沈昀的真名,他自然不是叫沈昀,这只是他混入王府的一个名字,他的真名叫佐尔,他是西域王的同族表亲。  
  他开始减少喂我药的剂量,从每日三次减至晚上一次,我的力气恢复了不少,有时可以下轿在周围走动,虽然仍旧有人跟着,但比起前些日子只能呆在轿子里实在是好多了,晚上不断会有商队领者来请他去做客,偶尔,他也会带我去,我知道,逃走的机会快来了。  
  一个晚上,又有一队商队请佐尔去喝酒,他本要带我去,我只推说身体不舒服,回到帐篷中,随即有个大汉送来一杯乳酒,“子王请姑娘喝了这杯酒”。  
  我不看他一眼,道:“放下,刚吃了饭,等会再喝。”  
  “可子王吩咐我侍候姑娘马上喝下”。他明白我在佐尔跟前的地位,有些不安,低头着:“姑娘还是马上喝了吧。”  
  我作发怒状,接过一饮而尽,将杯子丢了开去,两眼冷冷地盯着他。  
  他果然害怕,红着脸不敢再说一句话,低头退了下去。  
  等他一出门,我便低头吐出口里的酒,这些天我的功力已是大退,只要不喝药酒却还是可以施展些,待天完全黑后,门外的帐蓬里人影幢幢,夜里的沙漠风沙肆虐,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多呆,我从窗外望去,除了我帐外还有一个人守着外,其他的人都已入了羊皮蓬。  
  因为风沙太大,那个守卫缩着头歪在帐柱边一动不动。  
  我轻轻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向他身后贴近,西域人虽然身形高大,有一把子力气,但论到耳聪目明却比中原武士差了太多,直到我近了他身后三步,他才警觉,猛地要转过身来,我早已手中贯力举在胸前,只等他一拧脖子瞧准了颈侧劈手斩了下去,他并没有出多大的声便瘫软了下来。  
  一击得手后,我仍没有放松警惕,乘势握住他双臂,抬起他上身以免落地时发出大的声响,其实是有些多余,此刻外面风沙连天,这丁点细微的声响谁会发觉,但对于这次逃亡,我是小心到了极处,我将他半拖半扯地挪进帐内,抬放到床上,又用锦被将他裹了个密实,这才蹑手蹑脚走出帐外,朝着最近的一个马棚走去。  
  那个马棚里共拴着两匹马,一黑一白,其中的那匹白马显然更温顺些,我从袋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糖块,逗引着伸手过去,香甜的糖块引得两匹马轻轻低嘶,急不可待地凑过头来在我手掌中舔食。  
  借着喂食,我一手慢慢松开白马的缰绳,乘着将最后一口糖全塞入白马口中的机会,抬腿拧身上了马背,它只低低嘞了声,蹬跳了几下,并不猛烈挣扎,于是,我轻拍着马的脖颈,慢慢引着它向外跑去。  
  小心翼翼地出了帐蓬外围,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帐蓬,它正在月光中微微地泛着青光,在这样的恶劣的天气里,逃亡未必是明智,只是,我已别无选择。  
  我吸了口气,俯下身来,双腿一夹马腹,向沙漠边处飞窜而去。  
 
    
   沙漠里的鬼天气实在叫人吃不消,没走出几里路我便已深受其苦,狂风夹带着豆大沙砾迎面袭来,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痛,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路上就像是被人打了出去,我紧紧拉住缰绳,咬牙向前硬挺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就这样盲目前进,渐渐地天快亮了,我只觉疲惫不堪,心里更是害怕,在这样宽阔广袤的一片沙漠里,我没有水、食物与向导,虽然来时曾努力地记住一些路线,但处身苍茫风沙天地,这一点点记忆亦变得不再可靠。  
  我眯着眼,努力四处巡望,黄尘之外还是沙土,沙漠里没有标志性的物体,所有的风景不断变幻。无奈中,我索性放开缰绳,让胯下的白马自己去寻找出路。  
  也许是老天可怜,天亮时,终于,远远地看到西边有一片黑影,我大喜,立刻提起精神赶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这一大片不止是帐篷,旁边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大群人,再走近些,又发觉这一大群人都是跪着的,人人低着头,面向南方,嘴里认真地念念有词,我靠近他们时,除了几个小孩子,竟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下了马,轻轻走过去,来到人群外围,在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的身边,我跪了下去,低低地用西域语问:“请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男子吃了一惊,抬头看我,脸上更是一副惊讶地表情,他回答:“我们这是在做祈祷,姑娘,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柔声道:“我是个四处流浪的异乡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请问,你们是否可以允许我在这里多呆些时候?”  
  他脸一下子红了,问:“你要留下来就得先要问我们的族长,只有得到他的允许才行”,他顿了顿,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又道:“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他是我的父亲,我可以代你问问他。”  
  运气这么好,我喜不自禁,又不觉要微微苦笑,看来无论到哪里,最有效的永远只是我的容貌。  
  祈祷过后,他果然求得了父亲的同意,将我留在了这片帐篷中,从他的口中,我得知这是一队从南自西去的西夏游牧人,他们终年来回于天山至西域楼兰的途中,在放牧的同时也做些商旅生意。  
  他们的族长是卓特布维纳,而我先前对话的男子是他的第三子,名叫哈慕岱。  
  我微笑着,努力融入众人,族中有许多年轻的姑娘,我教她们用彩线织成斑斓的围巾包裹在头发上,此举居然大获成功,我立刻成为她们眼中最受欢迎的人,总算不再将我排斥在外。  
  同时,我也开始向她们学习放马游牧,双手越来越粗糙,风沙刮得面颊绯红,要回中原已是不可能,我努力地适应这里的生活,甚至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绮丽。  
  于是在陌生的土地上,我心安理得地被人以陌生的名字称呼,江南与京都,渐渐成为记忆角落里几个生锈的名字,那些混和了泪与笑的繁华往事,只是场逝去的迷梦,黄梁已熟,我也该清醒了。  
  很快,我遇到了江枫。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曾经听到过江枫的名字,因他曾是中原第一美男子。其实当初江湖中最盛传的是他出神入化的剑法,只是那时的我天真而幻想,对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风采翩翩的俊美剑客,永远是人面胜过剑术。  
  他成名很快,退出江湖更快,不过是一夕之间,在他最盛名的时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隐隐的,有人说这是因为他得罪了皇室,又有人说则是为了一个女人。  
  对于我来说,他只是少年时的一个传说,辉煌、神秘、凄艳而惋惜。不过,我做梦也不曾想到,竟然会在西域见到这个传说。  
  那是个傍晚,众人照例在做祈祷,他们的习惯是一日两次,清晨和傍晚,无论刮风下雨,准时得年年如一日。  
  我牵着马儿在远处散步,走到一片沙丘后,坐下来,仰起头,凝神着空中初露的星辰。  
  月光如银水洒了一地,风声中吹来些许众人的喃喃自语,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感情与生活,而沙丘后的我,无根而失落。  
  我只有手里的这一匹白马,连带着一丁点对过去的回忆,现在它成了我的好朋友,每一天,我都用中原语与它说话。  
  “你在想什么?”我总是先这样问它,这一匹白马是从佐尔的帐篷里偷来的,想必它本来也听不懂中原话,可是我不管,依旧抚摸着它长长的鬃毛,马儿的眼睛最忧郁,无论你说什么,它总是这样心事重重的回看着你,仿佛什么话都听得懂。  
  我一边说着,一边也知道这是毫无意义,可是有些事情本就是没有道理,我说,只是因为我想说。  
  直到,突然,有人在我身后低低地问:“你是中原人?”  
  话声不大,可足以把我刺激得跳起来,转过身去,只见他长身玉立,全身裹在黑衣中,脸上蒙着黑布。  
  我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发颤:“你会说中原话?你也是中原人?”  
  他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子吧,我听人说你看上去很怪,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是从中原来的。”  
  我勉强向他笑,可是面皮僵硬,笑不出来。  
  他慢慢走过来,在山丘下坐下,又拍了拍身边的沙地,道:“来,陪我聊聊,我很久没有说过中原话了。”  
  我无声地走过去,顺从地坐在他身边。  
  若在平时,我决不是这样一个听话的人,但这毕竟是在西域,远隔万里之外的黄沙土地,这里的人善良而单纯,而我,阻挡不住今夜的寂寞。  
  
   这一切他定是明白的,他无言地仰头向天,很久才把视线回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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