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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流浪汉也带去。
“流浪汉?谁是流流汉?”爸爸笑着明知故问。
“咱们的浪子呗!”乌娜高声喊道。
浪子听到有人叫它的名字,昂起了脑袋。
“浪子,浪子,你听见了吗?主教大人也邀请你赴宴呢!”保罗喜不自胜地说。
《永恒的微笑》
第二天中午,按照约定的时间,全家人带着浪子来到主教官邸。按过门铃以后,一个年轻人出来开了门,并把大家带进了主教的书房。这里四壁都是直抵天花板的大书橱,里面尽是华美精致的大部头书籍。年轻人给大家送来了矿泉水,便躬身退了出去。
“克莱曼先生都读过这些书?”保罗有些难以置信。
“我想是的,”爸爸说道,“或许比这还要多。主教不是普通人能够胜任的,光是读卡通连环画的人是当不了主教的。”
“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找不到人当主教的,”保罗笑着说,“不过暂时不会有问题,卡勒尔博览群书,他可以当主教。”
乌娜一听便激动起来,忙喊着说:“不行不行,卡勒尔不可以当主教。他当了主教,就不允许吻……”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脸都涨红了。
“说呀说呀!你是说不可以吻彼特娜吧。这回你说对了。”保罗边说边瞧卡勒尔和彼特娜,这两人都没有吭气。
又过了几分钟,书房的门打开了,主教走了进来。这回他的装束又和乌娜的数学教师没什么两样了。只有手指上的那枚熠熠发光的大戒指,透露出他的主教身份。
他走到爸爸跟前,张开双臂和他拥抱。然后,他向家庭成员一一问好,连浪子也没有漏掉。当他见到彼特娜时,向爸爸说道:“乌兹!你还有一个女儿?你给我打埋伏了?”
“我叫彼特娜。”姑娘腼腆地说道。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介绍,她叫彼特娜,我的新女儿。你在我们家时,我还不认识她,可如今,她已经是我们这个群体中的一员了。她想陪我们一起来,我就同意了。”
“瞧,又有一个女儿,这有多好!”主教说道,“特别是这个女儿又如此漂亮。来吧,别站着了,坐下说吧。本来计划好要和你们共进午餐的,现在计划又要告吹了。我的司机已经把车备好,我又有紧急公务了。”
“是教皇召见?”乌娜问道。
“不,乌娜,不是教皇召见,而是联邦州政府又出了点麻烦,他们需要我的帮助。事情又与经济有关,有时我甚至有这样的感觉,我成了他们的财政部长了。瞧我今天又不能坐下吃午饭了,只能带上几片夹心面包充饥了。太遗憾了,我还等着这顿快乐的午餐呢。”
“您吃夹心面包?克莱曼先生,这可是学生午餐啊。”
“是的,我常常这样打发午餐,人们不给我吃饭的时间。”
说到这里,一位女士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有杏子、苹果、香蕉,各种果汁和一壶茶。她向大家一一致意,然后把托盘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她给两位男士沏好茶,再把果汁和水果放到孩子们面前让大家随便用。做完这些,她无声地退了出去。
“你的活儿干得非常出色,乌兹,”主教说道,“知道吗,第一个晚上,当圣母雕像还在载重卡车上时,我就来看过它。那天我凌晨一点才有时间,我在皎洁的月光下,足足看了她一个小时,我这才看出来,当初你为什么坚持说雕像尚未完工。我看出来了,它的右肩经过了更精心的雕琢,变得更柔弱,更圆润了。最主要的是那微笑,与我在你园子里看到的大不相同了。如今的圣母玛利亚活在一种看不出但能感觉到的奇妙光环里。她的微笑,悲怆中透着严肃,激动中透着冷静,平易中透着神圣,这是一种能够撕裂人心的笑。”
爸爸频频点点头但沉默不语。
“我无缘结识你的夫人,孩子们的母亲。不过,如果说圣母雕像里融进了些许她的影子的话,我敢断定她是一个美丽的妇人。此后,每当我看到圣母雕像,我就会想起你的夫人。我会想起你和孩子们。我会为你们祈祷和祝福。为孩子们的母亲,也为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主教站起身,走到爸爸的身旁,拥抱了他一下,说道:“谢谢你,乌兹,为了受难圣母像,为了你的这些好孩子,为了一切。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圣母雕像离开了你们而难过。如果你们想她了,我会随时向你们发出邀请。另外,你会得到你的作品的一帧大幅彩色照片。”
“爸爸做了一尊小的圣母雕像,一个模型!”乌娜突然插了进来。
“那不是石雕,”卡勒尔在一旁纠正道,“那只是一座八十厘米高的石膏模型。”
主教听着,满意地点点头。
“遗憾的是,我现在必须走了,”他说,“你们是我的客人,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桌子,大厨知道你们的浪子来了,它不会受到怠慢。我不能陪你们用餐了,我的一份由卡勒尔和保罗代劳,我的餐后点心呢,就由彼特娜和乌娜分而食之了。好了,我得走了。”
他已经拉开了门,可是又折了回来。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大公文包,取出一个方匣子,说道:
“瞧,差点忘记了,这是给你的。我已经吩咐了,此后每年受难圣母像落成纪念日这一天,你都能收到一匣这种顶级雪茄。”
“抽烟有损健康,主教大人!”乌娜说道,“烟酒都对健康无益。”
“说得对,小乌娜。我希望在这方面年轻一代比我们老一辈做得好,不要去碰烟草和酒精。好了,再见了,乌兹,再见了,孩子们!”
主教离去以后,那个年轻人进来,把大家引到餐厅。一张大桌子已经铺上了雪白的台布,摆满了精致的餐具。刚一坐定,一位侍者送上一大盆香气四溢的热汤,另一位侍者上前询问各位用些什么饮料。临了他没有忘记问一问,浪子喝点什么。“红卷心菜汤吧。”爸爸说道,于是一个钵子很快送到了浪子跟前。
这是一个很气派的大餐厅,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许多人在用餐,不过全都是先生们,看不到妇女,更没有儿童。那些用餐的先生们边用餐边轻声地交谈,还不时地朝他们这一桌望望。是啊,这一桌可真不寻常,有老有小,还带着狗狗,一个小姑娘身旁的椅子上还端坐着一只长毛绒玩具熊。这样的客人,这样的场景在这种场所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餐饮本来就极丰盛,用餐过程中,邻桌的先生们又不断点各种风味小吃,由侍者送到这一桌来,大家的肚子都快撑爆了。午餐结束后,许多先生又来到大家跟前,和爸爸以及孩子们一一握手,并盛赞爸爸的艺术天赋。有一位先生看到爸爸身边那一匣顶级雪茄时,连呼了不得,他说他一年只吸得起一枝这样的好烟。“我也是这样,”爸爸说道,“一年一次机会,得到这种名烟。”
第二天早晨,全家人踏上了归途。尽管车子可以开得很快,但是路上却有不少耽搁。大家的心情很好,途经风景点时免不了停车照像。下午,又拐了一大段弯路,把彼特娜送回了家。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孩子们忙着拎行李,爸爸一下车就径直奔向园子。虽然天黑得已经看不清东西了,爸爸还是在园子里逗留了半个多小时,他要找到与他的石头重逢的感觉。等他回到屋内时,行李已经收拾好,乌娜已经把晚餐的桌布铺好了。
“爸爸,你的圣母雕像不在园子里了,你感到了伤心吗?”乌娜问。
爸爸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雕像在广场上很好,只有在那里,有大教堂作背景,它才能真正呼吸,才能获得生命。”
这天晚上临睡前,爸爸只打算给乌娜读一个两页的短故事。乌娜不干,她还想软磨硬缠,可是这个故事还没有读到一半,她就已经酣然入梦了。